仙尊始乱终弃

《仙尊始乱终弃》

92、公之于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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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章节正在狂奔而来, 补足订阅可立马相见  怀妄薄唇间溢出一丝轻嗤,“呵。”

“”咸鱼兼竹有被侮辱到。

两人哗啦上了岸边,褪下的外袍袜履还堆在地上。兼竹浑身水淋淋的, 一双赤足踩在雪泥上,一时竟分不清哪处更白。

他拎起中衣下摆看向怀妄,得寸进尺,“仙尊, 劳烦,给我烘烘。”

怀妄瞥了他一眼。

兼竹提示,“就像上次那种。”

怀妄微吸了一口气, 皱着眉扔去一道灵力。衣衫瞬间烘干,兼竹舒适地理了理袖襟,弯腰拾起外衫披上。

“仙尊怎么来了?”

“这是我的池潭。”怀妄刻意加重了中间两个字,反问道, “谁让你擅自进去的。”

“你不是要把我丢进去泡一宿?”兼竹不紧不慢, “我自觉领罚来了。”

“这潭底不是你能去的。”怀妄警示中带着深长的意味,“你一介元婴, 倒是能在潭底待如此之久。”

兼竹, “这不就出事了?”

“”

意识到眼前这人有自己独立的逻辑体系, 怀妄不再同他纠缠,转身径自下到潭中。

兼竹看他开始修炼, 也理好衣衫往回走。

高大的梧桐木在脚下投落斜长的树影, 行走间明暗交替。他思及刚刚识海中凭空出现的烙印, 心想下次找个机会再潜入潭底试试。

回去后, 兼竹本以为自己会有点什么后遗症。

没想隔了几天他还活蹦乱跳,吃得好,睡得香, 他便暂时把这事搁置一旁。

距离上次和江潮云约饭已过去一周,后者话本写了个开头,说要找他勾兑一下。

兼竹品了品这措辞觉得确实有商榷的必要。

下了晨课,临近中午时间。众弟子从各自学舍离开,临远宗内廊道交纵,大多汇于中央纹心阁。

距离纹心阁还有十来米,兼竹就看见江潮云捧了个小本本站在阁楼前。

几条道上的内门弟子从他跟前路过,江潮云左右看了几眼,对上兼竹时激动招呼,“这边!”

两人会面后一同往膳堂的方向走,江潮云将自己在本子上拟好的人设背景拿给兼竹看。兼竹翻过几页,“你写得太寡淡了。”

江潮云洗耳恭听,“你觉得要怎么改?”

兼竹,“你要写我们的相逢,是他对我一见钟情、为我神魂俱震,刹那天雷勾动地火,老屋子着火噼里啪啦!”

江潮云听得一愣一愣的,“怎么还噼里啪啦,你们不是云恋爱吗?”

兼竹把本子递回去,“话本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完全写实谁会看?”

江潮云恍然,赶紧记笔记,“受教了。还有呢?”

“写我们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躬耕于田,采菊东篱,过着神仙眷侣般的生活。”

“你们还自己种地?”

兼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不是这个种地。”

江潮云反应了一秒,随后顿悟!红着耳根低头补上:其道侣热情似火,没羞没臊,不知何为节制。

两人边走边说,穿过中门到了前院。

正讨论得如火如荼,迎面就撞上江殷。后者和几名筑基期同窗走在一起,一条道半丈宽,双方狭路相逢,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江殷身旁几人似感受到气场变化,纷纷离远了点不出声。

兼竹灵感正处于井喷时刻,不想被他打断,绕过他要走。

江殷忌惮他“元婴期”的实力,转而拦住江潮云,“你这本子上写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让我们也见识见识?”

兼竹看了他一眼:乱七八糟?

江潮云将本子护到身后,“凭什么给你!”

“江家的东西都是我的,你一个旁系写的什么我还不能看了?”江殷冷笑,说着伸手要去抢。

手伸到半空便被“啪嗒”打落,他吃痛地叫了一声缩回手,转头看见兼竹站在一旁,雕花折扇映得人面若春风。

江殷捂着手背,“你敢私下动手?”

兼竹,“没有私下,我光明正大。”

他有时候还蛮好奇:为什么这人每次挑衅都铩羽而归,还能屡败屡战,越挫越勇。

江殷狠声,“你凭什么对我动手!”

“一看你就是版权意识薄弱。”

“”

几人相对站立,僵持间气氛暗流涌动。江殷转头示意几位同门也说点什么,几人却都杵在一旁不说话,看天看地看花就是不看他。

“你们”

嗡嗡。忽然两声磁鸣自兼竹襟前的传讯石发出,打断了江殷的纠缠。

内门弟子佩戴的传讯石不仅能供同门之间联络,还可随时接收门中指令。灵识扫过,跳出掌门的传讯:“门中收到传讯的弟子,速至纹心阁。”

在场除了兼竹其他人都没收到。江潮云好奇,“这是要去做什么?”

江殷逮着机会阴阳怪气,“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被叫去审讯了吧?”

话音未落,何师兄从另一头跑了过来,“师弟,你也收到了?走吧,我们一路。”

他说完扫过江殷,江殷立马背后绷紧,“我”

何师兄却已经撤开了目光,如视路旁草芥,轻描淡写。江殷面上顿时一片青红。

兼竹应下,又顺口同江潮云介绍,“这就是何师兄,先认个脸熟。”

江潮云小拘谨,“噢噢!”

“什么?怎么了?”何师兄满头问号,没搞清状况便被兼竹拉走。

“没什么。”兼竹朝着纹心阁快步赶去,“一次即兴的同好见面会而已。”

到了纹心阁,阁楼前站了二十余名内门弟子。

兼竹环视一圈,在场之人皆是相貌端正、修为精深。好几人和他是同窗,见到他来略显惊讶,“兼竹师弟也接到传讯了?”

兼竹一句话总结,“闻讯而来,云里雾里。”

师姐失笑,“听说明日有贵客来访,掌门提前召集。”

旁边的师兄习以为常,“又拉我们来充门面了吧?”

兼竹懂了,内门弟子是块砖,掌门专挑好的搬。

何师兄欣慰,“兼竹师弟,你刚入门便被选上,看来掌门很器重你!”

兼竹赞叹,“掌门真是独具一双慧眼。”

“”

夸人的话就此截断。没多久,未乙掌门到场,大弟子洛沉扬跟在他身后。

掌门道,“明日有天阙宗贵客到访,尔等皆我门中最为拔尖的一批弟子,莫让宗门失了颜面。”

兼竹混在队伍中后方神游,清晨刚下过一场新雨,头顶还有断断续续的雨珠顺着屋檐滚落。

瓦当上刻着“临远济世”四个大字,未乙掌门的声音从他耳旁絮絮叨叨掠过。

“明日记得按时到场,剩下的事由沉扬来安排。”

“是,师尊。”

掌门一句话收尾,将琐事交给了洛沉扬便离开。

洛沉扬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无非是“谨言慎行”、“不可失礼”之类的。兼竹听得犯困,料想也不至于有人跑到贵客面前敲锣打鼓唱哀歌。

一炷香后,众人终于散会。

兼竹看时间差不多该去修下午的课,转头打算叫上何师兄一起走。

“兼竹师弟。”洛沉扬忽然从众人间走过来,“这是要去上课?”

兼竹点头,“自然,我是遵纪守法的好学子。”他不知道洛沉扬怎么叫住了自己,两人除了先前那次没达成的慈善,似乎也没有别的交集。

何师兄在这档子已经拉着同窗几人狗狗祟祟地溜了,兼竹只能跟着洛沉扬一同往学堂走。

洛沉扬温和地笑笑,“遵纪守法?刚刚你都没听我讲吧。”

神游被当面拆穿,兼竹也不见羞赧,“大师兄放心,我的素养是刻在骨子里的。”

洛沉扬朗笑两声,路上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一直走到学堂门口他才停下,“师弟去上课吧。”

兼竹原以为洛沉扬随自己一路也是要去上课。他之前没怎么关注过同窗,仔细回想,洛沉扬确实没来过学堂。

原来这就是首席,首席就是要与众不同。

他悟了,点点头转身踏入学堂。

刚进门,一群人就“刷”地看过来尤其何师兄,目光灼灼似老狗。

“师弟,洛师兄同你说什么了?”

兼竹坐下,“何师兄感兴趣,刚刚跑那么快做什么?”

何师兄轻咳,“咳。”

兼竹很无奈,“师兄,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你现在的心理状态让我很担忧。”

“担忧什么?”

“担忧你无法给一段绝美爱情故事润色。”

“???”

中午没吃饭,精力少一半。兼竹被耽误了午膳,直到下午,浑浑噩噩的脑子才逐渐清醒。

掌门的话混着屋檐细雨滴里嗒拉地淌在他耳边:明日有天阙宗贵客来访。

兼竹沉吟天阙宗不就是瀛洲第一大宗?

待晚上回到苍山,他找到菜园子旁边看书的怀妄。

苍山满地素缟,唯有那片菜园郁郁葱葱,生机盎然。翠绿的菜苗映着怀妄的侧颜,兼竹私以为他气色都被衬得好了很多。

他走过去,“明日有天阙宗贵客临门,仙尊去吗?”

修长的手指翻过书简,怀妄头也不抬,“为何要去?”他的语气过于理所当然,兼竹瞬间感悟到了逼格的最高境界。

“明日我要随掌门一同迎客。”兼竹道,“天阙宗作为瀛洲第一大宗,在这时候来访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若有消息,回来告知我。”

他说话间头也不抬,兼竹看着怀妄光泽顺滑的头顶,突然不那么想心平气和。

况且怀妄还不信他,不信他却还要使唤他。

兼竹轻笑,“呵。”

这次怀妄抬起头来了,似有些疑惑,“怎么?”

兼竹就挑眉睨着他,桀骜、挑衅又散漫,让人看了就想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怀妄蓦地理解了桧庾的感受:面对的人是兼竹,有时候确实很难忍住动手。他警告,“别忘了,你尚未洗脱嫌疑。”

兼竹轻飘飘,“反正仙尊也没信过我。”

他说完转身要走,潇洒得没把这人人敬畏的天下第一大乘放在眼里。

怀妄忍了忍,“站住。”

兼竹衣袂蹁跹,他站不住,他就是这崖边最自由的一缕风。

“”怀妄额角青筋一跳,他倏地起身,平生第一次这么不仙尊。他伸出自己那只矜贵的手,要把这张狂之人揪回来。

指尖够到后领的一刹,兼竹若有所感地侧过身。发丝从骨节分明的手指间滑过,身后的发带被指节勾住,咻绳滑结落。

墨发散开,银带勾连。怀妄撤回手,掌心正躺着那条被自己毁掉的、兼竹前夫留下的信物。

发带沁凉,却缠得指间发烫。

怀妄一时僵在原处。兼竹已经转了过来,墨发披落身后。

他要笑不笑地把怀妄看着,“仙尊这是在做什么?”

“”咸鱼兼竹有被侮辱到。

两人哗啦上了岸边,褪下的外袍袜履还堆在地上。兼竹浑身水淋淋的,一双赤足踩在雪泥上,一时竟分不清哪处更白。

他拎起中衣下摆看向怀妄,得寸进尺,“仙尊,劳烦,给我烘烘。”

怀妄瞥了他一眼。

兼竹提示,“就像上次那种。”

怀妄微吸了一口气,皱着眉扔去一道灵力。衣衫瞬间烘干,兼竹舒适地理了理袖襟,弯腰拾起外衫披上。

“仙尊怎么来了?”

“这是我的池潭。”怀妄刻意加重了中间两个字,反问道,“谁让你擅自进去的。”

“你不是要把我丢进去泡一宿?”兼竹不紧不慢,“我自觉领罚来了。”

“这潭底不是你能去的。”怀妄警示中带着深长的意味,“你一介元婴,倒是能在潭底待如此之久。”

兼竹,“这不就出事了?”

“”

意识到眼前这人有自己独立的逻辑体系,怀妄不再同他纠缠,转身径自下到潭中。

兼竹看他开始修炼,也理好衣衫往回走。

高大的梧桐木在脚下投落斜长的树影,行走间明暗交替。他思及刚刚识海中凭空出现的烙印,心想下次找个机会再潜入潭底试试。

回去后,兼竹本以为自己会有点什么后遗症。

没想隔了几天他还活蹦乱跳,吃得好,睡得香,他便暂时把这事搁置一旁。

距离上次和江潮云约饭已过去一周,后者话本写了个开头,说要找他勾兑一下。

兼竹品了品这措辞觉得确实有商榷的必要。

下了晨课,临近中午时间。众弟子从各自学舍离开,临远宗内廊道交纵,大多汇于中央纹心阁。

距离纹心阁还有十来米,兼竹就看见江潮云捧了个小本本站在阁楼前。

几条道上的内门弟子从他跟前路过,江潮云左右看了几眼,对上兼竹时激动招呼,“这边!”

两人会面后一同往膳堂的方向走,江潮云将自己在本子上拟好的人设背景拿给兼竹看。兼竹翻过几页,“你写得太寡淡了。”

江潮云洗耳恭听,“你觉得要怎么改?”

兼竹,“你要写我们的相逢,是他对我一见钟情、为我神魂俱震,刹那天雷勾动地火,老屋子着火噼里啪啦!”

江潮云听得一愣一愣的,“怎么还噼里啪啦,你们不是云恋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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