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成殇

《离别成殇》

第2章 冬天,仰望这开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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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下午,天空开始被惨灰惨灰的云朵覆盖。

不到七点,整个天色便暗了下来,像是被黑墨上了层薄膜,染成朦胧的墨色。

在黑色的冷风中,整座城,车水马龙,灯火辉煌。

绵羊将车开上了高架桥。

毕景生龙活虎地继续跟绵羊抬杠:“小绵羊,说真的,你该不会是搞GAY的吧?”

灯光太暗,看不出绵羊的脸色,但听声音绝对也好不到哪里去:“我说毕大小姐,您好歹也是一智商高、能力强、工作与生活优越且多少有些孤傲的令人羡慕的强势女人。你说你一天就不能研究个其他事儿做?”

“这话可怎么说?你少跟我扯别的,你要不是GAY,慕伯伯让你去相亲你干吗不去?跟着小愤青学叛逆?”

“诶?我说你这丫儿说话怎么越来越不着边了!有点儿护士的职业道德优良传统行不行?要实在没那天分,装你也得给它装出来呀!”

“切!”毕景一脸的不屑一顾,“这你就不懂了吧?我这叫直接单纯,不虚伪做作!是不是,邸瑾?”

我没想过苗头会烧到我这里,所以反应慢了小半拍,刚准备开口回应下,某人又开始霸占住我二人的听觉神经不放:“不过说真的,你俩真没想过要凑合凑合?”www.oaksh.cn 热血小说网

绵羊不怕死地转头看了眼后边,正好对上我的双眼,然后便在回头中落下那抹看不出情绪的笑意:“毕景,你快别拿我俩开涮了,要真适合,当初我就不会败给他了。”

他,自然指的是庚辰铭。

毕景扁了扁嘴:“小绵羊,我突然觉得你忒可怜了。”

“哈哈哈……”绵羊爽朗的笑声瞬间便淹没了毕景语气中的同情无奈之感,“怎么?你还真觉得我是可怜没人爱了?”

毕景没有吭声。待车驶离高架桥后,才轻声地闷出一句:“你知道我什么意思的。”

这句话落下,车内便再次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中。

庚辰铭,有多久没有想起这个名字了?

掐指算算,突然间就被无奈的酸意弥满了心头。

多久?

怕是天天都会想起的吧。

我细细地眯起眼睛,看着车窗外借着昏黄的灯光迅速倒退的人流,街道。想起那个笑起来干净得如同一张白纸般的俊脸,那样柔顺的黑发,根根精神抖擞;唇红齿白;剑眉星瞳。这当初任何人都以为我们会手牵着手微笑着共同步入幸福礼堂的男子,却真的从我的生命中退出了,像是遗忘掉那最起初的梦想般,总有一天会被我丢到不知名的角落里,再也不曾染指。

青春,果真只是路过。

到了酒店门口,下车后,看到那持有五星级的奢华门面装潢,毕景的嘴又不停歇了。

“哎哟!小绵羊进化大绵羊了,直奔大康了啊!”

我一乐,敢情这丫儿是在挖苦绵羊呢。绵羊一脸迷惑,我却笑了个天花乱坠。

毕景毫不含糊地一掌劈上我的美臀:“低调点儿,姐姐说话有那么搞笑吗?”

敢情她老人家还不知道她有这优点?

无视众多人看我俩古怪的眼神,我顺着毕景的话溜着:“那是,也不看是谁的闺女。”

“呦。你这是主夸我连带我爹呢,还是夸我爹捎带上个我呢?”

“瞧你这话问的。我是跟你熟?还是跟你爹熟?”

毕景跨进电梯,拿眼斜我:“你这不是问废话呢?”

我随后跟上,笑道:“这不就完了?”

“得!又被忽悠了!问了半天所有回答都是一半一半,没个儿正经的。这也就你邸瑾能干得出来。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啊,绵羊?”

绵羊不动声色地抽了下嘴角,好巧不巧地落到毕景的眼里,这下可又有的受了:“诶,我说你那什么表情?觉得我是危言耸听?还是胡扯瞎掰?”

绵羊急忙解释:“我可没这么说,您老人家也别这么快对号入座。”

“对号入座?你意思是说我自作多情、无理取闹是吧?”

“你是时尚杂志与小资专辑看多了还是怎么着?总想些不着边的?我跟你说我真没那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

“我说大小姐。你好端端的,这又想干什么呀?”

“不干什么,就让你回答问题。”

“天,我这是招谁惹谁了!”绵羊对着电梯顶悲哀地感叹,“得!您说吧,您到底想要怎么样?”

毕景诡异的一笑:“不怎么样,就问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

绵羊赶紧点头:“对!对!您说得怎么可能不对呢!”

“谁要骗我呢?”

“骗你?”绵羊挑眉,“骗你有啥好处,又没前途,骗你做什么?”

毕景不甘示弱,食指直指绵羊脑门儿:“这可是你说的,我可告儿你绵羊,说谎话是要遭雷劈的。”

电梯门开了。些许杂乱的声音立刻淹进了这个狭小的装人铁盒里。绵羊带头出去后,我便跟了上去。于是,便在无意中听到绵羊在前方的嘟囔声:“雷劈?要真能被雷劈就好了……”

绵羊一言不发地带着我们继续朝走廊里端走,两边坐落的人群像欣赏外太空的生物似的,神情各异地打量着我们。我突然就觉得,我的脸上是不是真秀了朵花?这做什么呢?

毕景跟没事儿人似的,在外人看来,标准一时尚女新贵。但我就受不了外人这么盯着,不是没被人注视过,而是被人无端地注视,这种不明真相的感觉还真不敢让人恭维。

我快速追上绵羊稳端的脚步,低声询问:“诶,怎么回事?”

绵羊绷紧的脸在看向我时终于松弛了些:“没什么,我爸公司的员工。”

“哦?”

我突然明白了什么,貌似今天的饭局是慕伯伯做东?

突然感觉手臂被人拽住了,回过头便看到了笑的一脸奸相的毕景。搞得我后背一凉,冷汗直冒。这种笑容?认识了丫这么久,只有当有好戏看时,才会出现在脸上的表情,这会儿突然间冒出来,貌似真的是要发生什么了?

绵羊在一间包间门口停了下来,没有敲门,直接扭开门把手就闯了进去。

包间很大,但在一些必要的装饰及衣柜的摆设下,还是略显小了些。

慕伯伯坐在一眼便能看到的主人位子上,旁边坐着一个年轻的小姐,长得干净白皙,眼睛很美,嘴巴也小巧,属于标准的樱桃小嘴,但下巴太尖了。我不喜欢这种女孩子,给人的感觉,太过于精明,而且刁钻。

毕景很不客气地就朝慕伯伯那里蹭动:“呀!慕伯伯,好久不见啊!想我了没有啊?”

慕伯伯笑得一脸慈祥:“呦,景丫头跟瑾儿都过来了啊?也好,给你们介绍个人认识认识。哈哈哈。”

我不动声色地抽了下嘴角:“慕伯伯好。”

“好好好!快过来坐。一扬,你还站那儿干什么,还不赶紧过来?”

绵羊铁青着脸,一言不发地挨着我坐下,慕伯伯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不过在看向我跟毕景时,又恢复了那个人见人爱的慈祥模样:“俩丫头来了也好啊,帮我们家一扬看看,看我给他瞅的媳妇怎么样?哈哈。”

我一愣,不由得便看向了坐在慕伯伯另一边的那姑娘。她正笑吟吟地看着我跟毕景,朝我们露出蒙娜丽莎般的微笑。我斜见毕景嘴角那抹尴尬抽噎的弧度,突然间就乐了。也难怪,毕景这人性格独立,为人处事有几面脸,可以说是集性感、美丽、快乐、自信、优雅、霸气于一身,但这丫儿最怕见的物种就是,贤惠的淑女。

再看绵羊,脸更青了。

毕景很给面子地回着慕伯伯的话:“啊,很好啊。绝对的淑女,绝对的贤妻良母。对不对啊?邸瑾?”

我面部瘫痪,应付着点头:“是啊。呵呵。不错,很好。”

慕伯伯一听这话,乐得合不拢嘴。看着旁边乖巧的小妞儿,宠溺的大掌毫不犹豫地便浮上了那长如绸缎的墨发:“哈哈,茜儿还害羞了!”

于是,我跟毕景就跟发现新大陆似地睁着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那脸蛋上的两团绯红的云彩。妈呀!这果真是脸红了呀!

这年头,脸红的人是越来越少了!

得!小绵羊赚到了!这绝对是一纯情小姑娘!

就在我跟毕景少有的心灵相通时。

沉默许久的小绵羊发话了。

而且还是一鸣惊人。

“爸,我说了。我现在还不想结婚。”

气愤顿时陷入诡异的安静。

纯情小姑娘瞪着俩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面无表情的绵羊。

慕伯伯还未来得及收回的笑颜僵持在嘴角。

我跟毕景毫不犹豫地互相掐住了对方的大腿!

慕伯伯“啪”地一声将那张上一刻还万分温柔的大掌拍上了桌子:“慕一扬,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想结婚。”绵羊不怕死地又重复了一遍,而且还面不改色。

这下更是激怒了慕伯伯,在慕伯伯气得胸膛大幅度升降时,纯情小姑娘开口了,而且嘴角又挂上了那副特有的蒙娜丽莎式笑容,连嗓音都是娇苏万分:“伯父您别生气,一扬只是说他不想结婚,并没有说他不想跟茜儿交往啊。”

我跟毕景同时大汗,不仅是因为那称呼,还有那语气,乖乖,这是一什么人物?

绵羊的表情依旧好不到哪儿去,而且在听到某美女自以为是的劝说后,脸更是比刚来时臭了好几分。

毕景在底下也踹了我一脚,朝我挤眉弄眼,然后对着慕伯伯笑道:“是啊,慕伯伯,气坏了身子可不好。不过,结婚可是一辈子的事儿,一扬这么在乎也没什么错。再说,茜儿那么可爱,也许相处久了,一扬还真喜欢上了。到时候,就是慕伯伯你不同意他俩结婚,一扬也会求着你给他赶紧办婚礼的。”

接收到信号的我自然只有配合的份儿,于是我嬉笑着点头:“对啊。慕伯伯您快别生气了。您还没跟我们好好介绍茜儿呢。”

绵羊很想吭声狡辩,被我一脚就给踩上了脚面,疼得丫只有低头哑呼的份儿,还有那一眼哀怨的眼神。

慕伯伯在我们的劝说下很久才恢复了兴致,这当中少不了绵羊想要站出来说清楚的片段,但都被我用暗枪给挡了回去。结果,在慕伯伯的介绍下,我们得知,原来这茜儿,姓苑,叫苑西茜。我跟毕景听到苑西茜的时候,一下子就给想到了洗钱,结果差点儿没喷出来。但好歹我俩都不是什么把不住的人,自然就把那不安分的想象给强压了下去。苑西茜是标准的千金大小姐,至于是哪家的,慕伯伯没说,我们也不便多问。不过,能被慕伯伯看中的,不用说,想必也是很有头有脸的吧?

这让我跟毕景不得不怀疑慕伯伯的目的。他这么想把苑西茜娶到自个儿家,要是真没点儿私心,那是骗鬼的。

生意人,永远都是在有利益的情况下才会投资。

只是可怜了绵羊,这么大一男人,依旧还要遵从父母之命,娶能为家庭谋福利的女人为妻。

饭局结束,慕伯伯公司的人回去的都差不多了。而慕伯伯本人,则被我跟毕景一杯一杯地灌得有点儿飘忽。在临走前将苑西茜留了下来,千交代万嘱咐,让绵羊记得送苑西茜回家。结果,慕伯伯走后不久,绵羊便带着娇嫩嫩的苑西茜出了酒店大门。

将其塞上一辆TAXI后,便头也没回地朝地下停车场走去。

而我与毕景还算清醒,抱歉地对着TAXI里纯洁的丫头笑了笑。

苑西茜那抹熟悉的微笑在瞬间又浮了上来:“那毕景姐姐,邸瑾姐姐,我就先回家了哦。有时间我们再玩。”

我跟毕景很尴尬地点头,傻笑。然后眼睁睁地看着那辆小车扬长而去。

绵羊很快就将车开了出来。

车内。

毕景终是忍不住地先发制人:“诶,我说小绵羊,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就让人家一个女孩子那么晚回家?”

绵羊的口气很生硬,听出来还在生气:“晚不晚关我什么事?”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再怎么说,人家在名义上,还是你家老头子承认的儿媳人选。”

“那是他们承认的,不是我承认的。”

“我说你丫怎么这么不识好歹?邸瑾你说说,老爷子有心脏病,要不是我们今晚在场,准被他这不孝儿子给气病发了。”

我拉了拉过于激动的毕景:“你也少说两句。如果我猜得没错,绵羊叫我俩过去,可能是想着我俩能给他挡挡,结果我俩还很没义气地把他给卖了。换谁都气。”

“我又不是神,他不说谁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闷葫芦一个,闷死了算了。”

“好了。别生气了。不过,绵羊,你应该提前跟我俩说的,这样我俩也等商量好了对策再进行。毕景说的也没错,如果我俩今晚上真那样跟你站一边,慕伯伯绝对就被抬医院了。”

绵羊又是一言不发,但车速却急速上飙。

吓得我跟毕景互相抓着手臂,终是安分了下来。

这个点儿,又是寒冷的冬夜,街上车辆行人很少。这样更加大了绵羊把奔驰当飞机开的胆!

车子顺利地开进小区楼下,绵羊将我俩放下,什么也没说就开车走了。

而我跟毕景还是免不了一阵狂呕。虽是什么也呕不出来,但却还是恨不得将胃里那些翻江倒海的东西狠狠扒出来。

我们回到房子后,很快灌进两杯水。毕景苍白的脸色终于缓了许多,恢复了体力,便开始大骂绵羊:“你说那丫是不是有病?我们他妈是为谁好!”

我安抚着丫头的情绪:“好了。形象,你好歹也一知性女人,有素质,讲文明,标准的单贵女。快别骂了,闹了一天了。该累了。”

“我就是气不过!他要是早吭声了,我们自然商量好对策,肯定就是站他那边了!现在搞得好像我们欠他似的!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是是!我说姑奶奶,你明儿不是还要上早班吗?快赶紧洗洗睡吧。”

“睡睡!睡个什么劲儿?气得我现在精神倍儿好!”

我扯了扯嘴角,终是决定放任不管,爱咋咋。

毕景又恨恨地发了阵牢骚后,觉得一个人无趣便爬进床里和衣紧挨着我躺下。

许久,她碰了碰我:“邸瑾,我知道我不应该这样问。可是,你还在等吗?”

我苦涩地摇了摇头:“不知道。”

“你又何必要这么为难你自己?明明还是爱着庚辰铭,却还是把他从你身边赶走,真不知道你是愚笨还是愚蠢。”

“无所谓啊,反正都已经过去了。”

“是吗?”毕景亦是苦涩地笑出了声,“你也就只能是自欺欺人,不然怎么掩饰你冷漠外表下的那丝柔弱。”

“会过去的。毕景。真的。”

“那你就继续自欺欺人吧。”毕景斜过身侧躺,留给我一个弯曲的背影。

而我的视线最终还是又落回了那白花花的天花板上。

我好像还能看到庚辰铭的样子。

那张布满笑容、布满温柔、布满宠爱的脸,那温暖的怀抱,舒适的胸膛,挺拔的身姿,被我牢牢地刻在心上最明显的位置。

“你这个人,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毕景转过身,幽幽地在我耳边说出这句话,却也将我从记忆的深渊牢牢地拽了回来。

我没有说话,闭上眼睛,泪水却在这寂寞的冬夜终是顺流而下。脸上有着温暖的手指划过,抹掉了泪水却还是留下了心里的伤疤。

深夜。是最容易寂寞的时间。

我曾经跟所有人一样,我们都以为,我会跟庚辰铭踏上婚姻的路程,白头偕老。

我曾经跟所有人一样,我们都以为,我跟庚辰铭是天造地设、无比般配的一对。

我曾经跟所有人一样,我们都以为,我会为庚辰铭生儿育女,将他们养得白白胖胖。

我曾经跟所有人一样,我们都以为,我跟庚辰铭即使吵架,也一定不会轻言分手。

我曾经跟所有人一样,我们都以为,我绝对不会是那个提出分手的人,因为我不是傻子,对这么好的男人还有所怨言。

我曾经跟所有人一样,我们都以为,即使我们分手了,但也一定不会分太长久,因为上天注定了我们要在一起……

这日清晨六点。

我收拾好妆容,便借着不亮的天色出了小区。

进了地铁站,亮腾腾的照明灯连着沸腾的人群终是又使这座城活了起来。

不到八点,我已站在公司大楼下。

在我前脚刚踏进办公区,便隔着透明的玻璃墙,看到了那抹最里间办公室里正在忙碌的身影。

很难想象,这个男人,便是那个我刁钻刻薄的上司。

自打上次我回来按照绵羊的说辞承认错误之后,每天早上进公司看到的第一个人,总是这个似乎永远也忙不完工作的苑简总监。

而我也渐渐习惯了他好像晚上就住在这里的自我想象。

我走进办公室开始整理今天的行程报表。根据提示,一会儿有个非常重要的会议要开,是各大部门的负责人赶往总公司研讨一些重要产品的销售案。时间定在早晨十点。

现在已是八点半,开车的话至少也要半个多小时还是在不堵车的情况下,看来苑简马上就该出发了。

快速地整理完其他的东西后,我便敲响了隔壁的玻璃门。

苑简抬头看了我一眼,略微点了下头,又开始埋头按着键盘。

推门进去后,如往常一样为他在桌旁已经空了的杯子里添满温水,然后将放在桌头的行程报表搁在离他触手可及的键盘旁。

倾身做这些事情时,我清晰地闻到了他身上好闻的Gucci男士香水味儿,跟庚辰铭身上的味道一样,淡淡的雪松味儿,还有苏合香的味道……快速扫了一眼,苑简抿了口水,问道:“今天必须要去哪里?”

“苑总,十点总公司的会议必须去,十二点有个饭局很重要,下午两点律师会过来了解上次那起投诉案,四点的时候您约了私人时间。”

“我知道了。把十二点的饭局推了,两点律师那里你去接待,其余那些不必要的行程能推就推,推不了再来找我。”

“是,苑总。”

在快要走出门口时,苑简突然叫住了我:“邸助理,等一下。”

“好的,苑总。”

“你会开车吗?”

对于苑简突如其来的问话我差点儿愣神,但最后还是点了下头:“会。”

“有驾照吗?”

“有。”

“那你准备一下,把手底下的工作赶紧处理完,跟我去开会。”

“啊?”

苑简的俊眉在听到我语气中的不可置信后,迅速地皱了起来,直接朝我下达命令:“抓紧时间。我不想浪费多余的时间在无用的程序上!”

“是。苑总。”

把要出差同事的酒店机票事宜确定完毕后,我带上相关文件跟苑简去了车库。

本来准备为他打开后座的车门,可苑简却说:“不用了。我坐副驾驶。”然后便义正言辞的坐了进去,为自己系好安全带。

今天苑简的司机可能被他派出去了,不然也不会换成他平时开的这辆私家车。这让我相当郁闷,司机这个职业,也就只能是当司机的,他还有什么可供苑简折腾的?但我什么也没说,安稳地拿自己助理的身份偶尔来充当下老板的驾驶员。

“你一定要在开车的时候思绪抛锚吗?”一句阴沉的话不着声色地便冲进了耳廓。

不用猜也知道这冷漠的口气是从谁嘴巴里冒出来的。

我无奈地抽下了左侧不靠他那边的嘴角:“对不起,苑总。”

虽是看着前方的路,但还是感觉到苑简的注视:“开车的时候要专心。”

“是。苑总。”

然后聚精会神地穿插在车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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