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国奇缘

《古国奇缘》

第22章 :难以割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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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尽力的对她好,尽力保护她,满足她想要的一切……能给的,我全部都给了,现在我已经什么都给不了了。即使她的心被别人摧毁了,她却依旧不会回到我的身边。无论我再做多大的努力和付出,她爱的依旧是别人……

宇君不愿去想,每次想到,心就有一阵抽痛。他害怕看到她的眼神的忧伤,怕从她的嘴里听到自己不能承受的话语,所以……走吧……理她远一点。或者放她走,放她回诸良。

抬头看着淡蓝色的月光,一切仿佛都能幻化出她的身影,离开了思念却更想洪水猛兽一样侵袭着自己。为什么自己会这样的难以割舍,让人窒息?

今天的话一定狠狠伤害了她,看着她在众人面前自贬身价,宇君心里闷的发慌。可是谁叫你爱别人的,为什么你选择的不是我?所以宇君倔强的板着脸……听着她的歌声,每一句歌词都听得整个心的揪了起来。突然开始觉得自己其实也很残忍,居然可以这样去对待一个自己所爱的人,这算什么?是成全她还是单纯的报复而已?

看她很早就离开了,再没回来过,现在应该已经回去休息了吧。回到我们的住处,我们的家。她有没有发现我已经走了?她会不会难过?她现在在做什么?她……

不知不觉的,宇君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离开了房间……

远远望着摄政王的寝宫,宇君没有进去。外面风很冷,屋子里看上去更加的冷,微微泛着淡淡的蓝光。她在里面吗?为什么一点光线都没有,她睡了吗?

思念的人就在自己的面前,只隔着一堵冰冷的墙,可是心却离的那么远。有那么多话语说不出口……

宇君不想进去,却也不想走开,只是站在那里。月光下,他纤长的身影显得有几分萧瑟……

四周很安静,远远的出现了一团橘色的火光,在清冷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宇君皱了皱眉,迅速的一个闪身,掩入附近附近的一个门廊边上。

一个婢女提着一个灯笼,步伐很轻。后面跟着一个人,身材高大健硕,穿着一身暗红色的长袍。

宇君眯起了眼睛,北明君半夜三更的为什么要到童谣这里来?看他穿着很随意,头发闲散的绾了一个发髻,这样的装扮实在不像一个君王。

菊凉王看上去像是存心放低姿态,他想要做什么?

门口的婢女去传话了,门开了。宇君心里一痛,没有看见童谣,只一个侍从开的门,北明君走了进去。

宇君的脸色瞬间冻结,冷的像冰,一个转身轻轻了跟了过去。

刚进房间,一面一片黑,北明君眼睛有些不适应,看不清东西。过了一会,看见床边坐着一个人影。

北明君挥了挥手,谴退了两边的侍从。

“怎么也不点个灯火?”

黑暗中,都可以听到童谣的呼吸声:“不想看到光。”

北明君皱了皱眉。

“菊凉王深夜来此,不知有什么事吗?”

北明君转身走房间的角落,点燃了火盆,童谣觉得光线瞬间变得刺眼,用手挡了一下。

突然眼前出现了一片很大的阴影,抬头,只见北明君已经站到了自己的跟前。跳动的橘色火光照耀着他流线型的侧脸,漆黑的眼珠里似乎隐藏着很浓的观测的意味。童谣一愣,这张脸,眉毛、眼睛、鼻子一切的一切和宇君是那样的酷似,可是偏偏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感觉。北明君像是一个太阳,走到哪里都散发着热量。而宇君却是月亮,不刺眼,却是别样的安静柔和。童谣避开他的目光。

“菊凉王有事找我吗。”

北明君深深的喘息着,四肢有些紧绷,一些言语似乎就在嘴边,可是酝酿着说不出口。童谣安静的等待着,心中也越发的紧张……

“我是一国之君,千万人民必须依靠我而生存下去。我背负的压力不是常人可以了解。”

童谣垂着眼帘没有反应。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强大的国家,智慧的人民才能活下去。有很多事表面上看上去是那样的纯洁,那样的健康,但事实上是不可能的。只有胜利了,后代会摒弃丑陋的过往,用一切美丽的言语来润色历史。其实,没有东西是完美的。即使再丑恶,再卑鄙,只要结果是胜利的,那才是真正的有意义。如果失败了,覆灭了,那忠诚,信念,正直都是无稽的空谈,失去了所有的存在价值。”

童谣轻轻蹙眉。

北明君用力吸了一口气,话说的太激动了,声音有些颤动:“别人也许不理解。但你不一样,你聪明,识理。我能站在你面前对你说出这段话,便足以表明了我这次的诚意。”

童谣心头有些动容。

“我菊凉于诸良国的修好,原本也是在诸良王的胁迫之下的。我是为了宇君才会这样做,这点你也应该明白。可现在情况你也看到了,这次瘟疫几乎毁了我们菊凉一半的国土和人民,如需恢复,没有个几十载根本就不可能。如果不和强大的洪玉建立同盟,我们菊凉的基业可能会在瞬间毁于一旦,我是一国之君,这样的话菊凉就完了,会有战争,人民流离失所,我遭受万人唾弃。”北明君越说越激动,紧握的拳头开始轻轻的颤抖着。

“菊凉和洪玉联盟,等于把诸良朝灭国的路上推了一把。”

“我知道!”北明君声音一下提高了不少:“可是难道你想让我菊凉国的国王,就为了一个诸良小国,为了虚无缥缈的忠诚,而把自己的国家推向险地吗?”

童谣被说的哑口无言,是啊,如果自己处于北明君的位置,难保自己不会做这样的决定。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难处,他身处王位,就和润玉一样,很多艰辛只有自己才能体会,又有什么资格去贬低他呢。润玉就连自己的嫔妃和亲兄弟都杀死了,北明君总他要好多了……

“有件事我也不得不提,虽然此事我并没有把握,”童谣抬头看了他一眼:“菊凉国这场浩劫想必王此生也不会忘记吧。据我所知此病是从港口流入,最初生病的都是一些船员,那些船员是往来于洪玉和菊凉之间的。”

北明君眯起了眼睛。

“有些话我也不必说的太明了,菊凉王应该能明白我想说什么。”

“知道,”北明君深深吸了一口:“本王早就知道了。这次瘟疫洪玉国是罪魁祸首!”

“那…”

“哼,“北明君冷冷的一笑:“但那又怎么样?这就是一个国家与另一个国家的较量,这就是现实。”

“……”

“我即便知晓一切,即便知道这场瘟疫就是拜洪玉所赐,那又如何?你想让我们菊凉怀着满腔的怒火现在去和洪玉拼个你死我活的吗?”北明君笑着摇了摇头:“不,愚蠢的人才会这样去做。我非但不会挑明,我还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并且更热切的期盼与洪玉的同盟。在暗中慢慢的让菊凉强大起来,我会一步一步的看着洪玉进入我们菊凉设计的轨道……”

“不说这些了,很多事也不是你我能控制的住的,”现实是残酷的,童谣虽然能够理解,但是也不愿意再听下去了,缓缓抬起头来:“其中缘故,菊凉王能把握就好!其实菊凉王做事,按照自己的意愿去行使就可以了。我是诸良国的使臣,洪玉国的七公主。这些都应属于国家的机密,无论按形式上和身份上您都不应该和我沟通这些的。”

“你是我们菊凉的王妃。”北明君出言打断。

童谣笑了笑摇头:“菊凉王,您可以看看四周,这里是摄政王寝宫,可是宇君已经搬走了。这里只有我一个人,王妃?没有丈夫的王妃吗?您别开玩笑了。”

“宇君住去了别院。”

童谣抬头看了他一眼:“没错,我们之间本来也就很单纯。现在更加没有什么值得维系的了,所以别在提王妃了。还是请菊凉王准许我跟随使臣回到洪玉国吧。”

童谣黑色的眼眸中一派平淡,淡的看不出一丝的情感。这种木然反而让北明君有些慌乱,紧握着拳背过身去。他看不透她心中正在想些什么,为什么要走,是宇君伤害了她……这个女人真的曾经是杀害诸良老王的凶手么?很聪明,很冷漠,可是表面看上去强硬,可总也觉得她的内心深处是柔弱的,她会杀人?是被洪玉国逼迫的吗?……总之诸良王润玉一定不会善待她,否则也不会把她贬成歌女了。

她一定是伤心了,无助了,才会想要回到洪玉的……一定是的。

北明君呼吸显得很急促,起伏的胸膛像一头浮躁的狮子。童谣皱了皱眉,隐约感觉到北明君有些不对劲,但也说不上来。只是安静的坐在那里,等待着接下来似乎会发生的事情。

“洪玉国为表联盟的诚意,下嫁九公主到菊凉为后。按照现在的局势,我们菊凉必须与洪玉联姻!”北明君的声音有些干涩。

童谣不语。

“你是个智慧的女人。”

“……”

“本王敬佩你,把你当重要的人。”

童谣淡淡一笑:“谢谢,我也认为菊凉王是能了解我的人。”

“本王希望你留在菊凉,你能协助宇君,协助菊凉,协助我!”

童谣皱了皱眉:“既然王把我当作朋友,我也不妨和您直说。我还有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必须去完成,这也正是我要去洪玉的原因。现在这个情况下,我真的不能留下。宇君现在也不再需要我了。”

“重要的事?可需要菊凉帮忙?”

童谣愣了一下,抬头看着北明君,他的样子非常的认真。童谣心中挣扎了很久,就是无法开口……怎么和他说呢?让北明君协助自己对抗洪玉国?以前的菊凉可以,可是现在的菊凉呢?大难过后,菊凉自身难保,还和洪玉刚刚签订了同盟协议……现在让北明君出手,不等于推着菊凉去送死么……

想了半天,童谣依旧无法开口,叹了口气,低下头去。

北明君看出了童谣的无奈,却猜不透她无奈的原因:“是否宇君伤害了你,让你不愿留下?”

童谣摇了摇头。

瘟疫过后,菊凉国力正在恢复。宇君的身体也比前好多了。”

“……”

北明君深深吸了一口气:“宇君天资聪慧,宅心仁厚,处事理智有远见,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童谣越听越糊涂,抬头看着北明君俊逸的侧脸,和那矛盾挣扎的表情。

“宇君若能管理菊凉国,本王一定会很放心。他会是一个比我更好的国王。”

“您到底想要说什么,”童谣忍不住了,这番谈话似乎越来越不着边际。

“我的意思是,”北明君猛地转过身来,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双眼定定的看着童谣:“宇君伤了你,虽然我不知道原因。”

“……”

“菊凉和洪玉的联姻是国家的需要,是必须的。如果宇君当菊凉王,洪玉国下嫁九公主和宇君联姻。”

“什么?”童谣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退位,你愿意跟我吗?然后留在菊凉。”

童谣张大了嘴巴,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脑袋里面一片轰鸣……

“你留在我的身边,留在菊凉。我对你没有润玉的仇恨,没有宇君的薄情。我不会伤害你,并也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你!”说话间,北明君已经一步跨到了童谣的面前,单腿跪地,与她平视着。

北明君的眼中跳动着橘色的火光,本来想敷衍的一笑了事。

可他眼中那种绝对真诚,根本不像在开玩笑,使得童谣不知该怎么开口才好。心中的各种酸楚像是洪水一样泛滥上来。

突然童谣笑了出来:“谢谢王的厚爱。”

北明君一愣。

“现在我突然很庆幸自己能够来到菊凉,能够遇到宇君,遇到您,”童谣温婉的看着北明君:“宇君是这个世界上最善良的人,他对我关爱我都放在心里。而菊凉王,虽然我们接触的不是很多,但是我能感觉到,你能了解我的心思,知道我是怎样一个人。”

“…….”

“我很高兴今天您能亲自来找我说出这番话,您把我当做了朋友,您希望我留在菊凉国,我很荣幸。”童谣轻轻叹息:“但是友情不是爱情,没有爱的两个人结合在一起是痛苦的,这点您应该也明白。”

“什么是爱情,本王从不曾了解。本王敬你是个聪慧的女子,希望你留在我们菊凉,我也可以保护你。”

童谣淡淡的摇了摇头,微微一笑:“谢谢您的好意,有些事情是我自己的,我必须去完成。有些事情,也没有任何人能够保护我……”童谣转头看着窗外淡淡的月色,眼神突然变得一片茫然……

北明君见到童谣那双显得哀伤的眼,不知不觉的露出了几丝不安的神色。童谣心头一热,有些不忍……可谁又能了解她心中真正的想法呢,那个深埋在她心中的人,却是她永远也无法触及的痛苦。

窗台的窗户好像动了一下,发出了细小的声音。北明君警惕性的一个转头,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今天风很大……”童谣轻轻叹了一口气。

北明君回头了头,抿了下嘴唇,继续看着童谣。

“王,谢谢你能对我那么好。可是这件事我想我做不到,让你费神了。”

北明君没有说一个字,只是见他漆黑的眼中明显的担忧。

“不管宇君现在在想些什么,我和他之间的事情您不了解。他没有伤害我,相反的,是我伤害了他,他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北明君依旧认真的看着童谣,也仔细的听着她说的每一个字。

“宇君现在这样的态度,都是我不好。他已经为我做了很多了,是我……我伤了他的心。我更不可以和你在一起,这样是雪上加霜。我知道宇君如果知道了这一切,一定不会表现出什么来的。但是,我更知道,他一定会心痛的,我伤害了他,你也伤害他。不可以……真的不可以。”童谣挣扎了摇了摇头。

北明君伸出手来,轻轻抚触着童谣的眉头:“我可看不得你难过的样子。”

“王,难道你忍心看到宇君难过的样子?”

北明君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低下头,不再言语。

“我和宇君已经不可能了,但是我伤他也已经伤的够了。我不会再做让他的难过的事情了。王……你我也是不可能的,算我求你了,让我回洪玉吧,”童谣深深的叹息着,回去洪玉,还有那深深的仇恨等待着我,我不可以拖累任何人的,再也不可以了。

北明君站了起来,一步一步朝门口走去。童谣想开口,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北明君停住了脚步,回头看了童谣一眼,眼神显得很暗淡,默默的走了…….

侍从轻轻的掩上了门,北明君觉得此时的自己像是一头斗败了的狮子,浑身的无奈也说不出口。在门口站了会,见到童谣已经把房里的火光给灭了。心头的惆怅更加由然而升……远远的朝前方眺望而去,蓝色的的天空,明亮的月,隐隐约约见到一个正在远去的白色身影。眯起眼睛来,也看不清楚是那人是谁,只是觉得那个背影是如此熟悉,有些清瘦,有些飘逸……

突然心头一紧,他来过?他都听到了吗……

润玉伸开双手,眯起的眼眸中闪动暴躁。四个侍从围在他的身边,正在帮他系铠甲上的绑带。那一身艳红色的重甲,像是刚从火炉中取出一样的耀眼,周围的空气都有些扭曲着……

心意已决,每分每秒都让润玉难耐。知道这次是一意孤行,但是心中的焦灼让自己无法再去多想什么。只是心想着一定要达到目的,无论用什么手段,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

“将军,所以部队兵器是否已经就位?”润玉的声音像是有回声一般从口中淡淡传出,压的周围的人不管喘气。

“是!王!”

诸良的重臣,包括神官将士都围在他的身边,低着头不敢说话。

这个让他们敬畏的君王似乎天生的就有这一种摄人心魄的魔力,使得所有人都着迷一般的跟着他,无论他选择去做什么事,不论这件事是错的还是对的。没有人怀疑过他处事的能力。

沁玉的死,润玉的即位,其实大家早就已经看出了几分端倪。可是所有的人却依旧愿意跟随他,遵从他的意志,同时也莫名的害怕这个帝王。他们深信由他的带领,诸良绝对会有立足之地,可是他们却也处于惶恐之中,因为很可能他们其中的某个人会成为这个帝王手中的牺牲品。不过这次的战争……有些太荒唐了……

“王臣还是再请王三思!”丞相无奈之下,单腿跪地:“臣还是那句老话,菊凉国兵力强大,我们诸良冒然出击胜算很小。”

“是啊,王……”老神官在边上帮腔。

润玉轻轻挥了挥手,所有人立刻闭上了嘴:“此战在所难免。”

“那是否可以让老臣知道战争的原因?”

润玉眼睛一眯,射出两道阴狠。

“王,暂且不说是否能战胜。菊凉乃是我国友邦,我们没有任何缘由的冒然出击,总也得有个名头吧。王,即使要出战,能否告诉大家,战争的原因是什么。”

润玉冷冷的背过身去不言语。

“王啊,菊凉兵力是我国的一倍,我诸良如何于他抗衡。”

“菊凉遭瘟疫侵袭,现在正是国力最弱的时候。此时进攻,机不可失。”润玉伸手:“拿弓来!”侍从把一张枣红色的大弓递到润玉的面前。

“王,趁人之危这!”

润玉猛地搭起弓来,拿出一支箭就瞄准着老丞相的太阳穴。他的动作像是在开玩笑,可眼中透漏出的那丝无情,却让人害怕,那种似真似假的样子吓得所有人倒抽一口冷气,住嘴不敢再说下去。

“现在是绝佳的机会。菊凉要灭!现在正是最好的时机。”润玉放下了手中的箭,飞扬的发丝显得妖异。所有人看着这个君王,从未感觉到如此的不安,显得有些迷茫了。

“王王!”远处飞奔过来一个士兵,深色慌乱。

“怎么?”润玉皱了皱眉。

“我们……我们的粮草都起火了!”

“什么?”润玉的声音一下低沉起来,一把拉过来人衣领:“说清楚!国库的粮草吗?”

“国库还好,只是从民间征集的粮草,还有对方军需物资的地方,都

烧起来了!”

润玉浑身一怔,把那人推倒在地上。

“这……这…….是怎么回事,说清楚,”老神官在边上一头的汗,话都说不好了。

“王!”士兵一头扑到在地上:“洪玉国来袭,诸良边界红光冲天!”

“洪玉国?”润玉的瞳孔瞬间放大了一下。

拯救

自从北明君那日从童谣离去以后,已经连着三日了。童谣早上起来,就发现门口多了很多看守,无论她怎么要求,都不放她出摄政王府。童谣气得快疯了,原本以为北明君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应该会许可的行动才是,现在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那些看门的人仿佛吃了秤砣铁了心一样。回答的永远是那几个字‘没有菊凉王的命令,七公主不得离开’。吵也没用,闹也没用。

童谣憋的快受不了了,思索着北明君为什么要这样做。是不是那天晚上自己激怒他了?如果真是这样,所以把自己软禁了么?她有些不耐的咬着自己的指甲。或者是……这是她最最不愿意猜测到的结果,那就是北明君拒绝放她走,不让她离开菊凉国。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洪玉国的使臣来了也挺长时间了,也快走了吧。童谣不免越来越焦急了,心中那股莫名的怨气积郁在胸口,似乎就能抓住眼前的机会了。可渐渐的,希望又开始消失了……

润玉是多么的恨自己,在诸良是呆不下去了。为了仇恨,才会跟着宇君来到菊凉的。本想接着菊凉的力量达到毁灭洪玉的目的,可现在呢……自己已经失去了宇君这个强大的依靠,而北明君更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想要利用他更是难上加难的,再说菊凉现在本身也自身难保呢。

毕大人那些话,一直让童谣心里疑云重重,总觉得还有很多事是自己不了解的呃。洪玉国的使节就在菊凉,要是能跟着他回去说不定很多事情就能搞清楚了。毕竟自己现在的身份是洪玉国的七公主,那洪玉国对自己应该没有那份戒心才对,机会应该是很大的。可是……北明君却偏偏在这个时候把自己给软禁了,眼前的机会稍纵即逝。

童谣无奈的看着窗外的景色,永远是一摸一样的竹子,一片绿色。看的时间长了,简直都不耐烦了。北明君像是蒸发了一样,再也没见过。宇君也没有任何消息……摄政王府俨然成了一个豪华的监狱,关住了一颗急切盼望出逃的人。

伸手想拿桌上的水壶,一碰,玉质的水壶是滚烫的。童谣反射性的急忙把手一抽,缩了回来。

‘啪’的一声,一样东西掉在了地上。

童谣心中猛地抽痛了一下,捂住自己的手腕。那是润玉的‘震魂白玉’,自从那天收到润玉的信件后,这块玉就被童谣死死的绑在手上,现在那根红线居然自己断了。

不知为什么童谣浑身上下顿然冒出一股冷感,心脏越跳越快。强烈的不安从脚底一直蹿到头顶。眼前突然出现的了一片叠影,既然按了一下太阳穴,跌坐在椅子上。

不行,不管是为了什么……一分钟也呆不下去了。挣扎着捡起地上那快玉佩,润玉……润玉,为什么那么的不安,泪水不知不觉的涌了出来。

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模糊起来,头痛的快要裂开了,胸口仿佛有一团火在不停的燃烧着。

“啊”童谣痛苦的呻吟起来。猛地眼前像放电影一样不住的出现一些鲜红的画面,温玉带着那青石的面具不断的在眼前晃动。

“温玉…….”

眼前突然涌现出一片火海,隐约能看到被损坏的宫殿,浴血奋战的士兵。这……这不是诸良吗?……温玉的样子还不时的穿插在其中,童谣的心都要跳出喉咙口了。

“温玉,这是怎么了?是诸良吗?温玉……”童谣一头的冷汗。

影像渐渐消退下来,温玉的身影也慢慢消失了。

“来人来人!”童谣有些失控了。

“七公主,怎么了?”门口的侍从慌忙开门。

“去通报,我要见菊凉王,告诉他我要见他!”

“可……”

“住嘴!”童谣吼了一句:“去通报快!”

议事厅中气氛有些沉重了……

北明君手中紧紧握着一块粘土板,表情冷到了极点。宇君默默的站在边上,神色显得矛盾。

“这事,王准备怎么处理,”宇君平静的抬起头。

北明君邪邪的笑了一下:“处理?为什么要处理?”

宇君轻轻蹙眉。

北明君轻轻的放下那快粘土板,版面上可有诸良的印章和代表着紧急的纹样。

“此信件长途跋涉,受到损坏,”北明君微笑着挑了挑眉:“我菊凉什么都看不清楚,什么都没看到。”

宇君用力咬了一下嘴唇,垂着眼帘,像是一种默认。

“宇君也同意本王的做法,对不对?”

宇君没有回答…

北明君深深的看了宇君一眼,陷入了短暂的沉思。那日夜里从童谣房里出来以后,那个远去的人和宇君的身影实在是太像了,可天色太暗,北明君也不能肯定。可是……宇君从那日后却么半点反应,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北明君也不好开口再说什么。好几此暗中观察他一下,只是发现他比以前更加安静了许多,脸上几乎没什么情绪,那颗心藏的深不见底的。

“毕大人走了,不和她说?”宇君淡淡的说了一句。

“走就走吧,于情于理都和她没关系,说不说也一样。”

“……”

“难道宇君想让她知道?”

宇君愣了一下:“不想。”

门口传来了小声的敲门声。

“我和摄政王有要事商议,任何人不准来扰。”

“王,诸良七公主要我传话。”

宇君长长的睫毛触动了一下,北明君皱了皱眉:“去回话,就说叫她安心在菊凉修养。七公主要说所有的话本王都知道,本王的意愿已经非常明确,无需再议。”

“可是……七公主今日神色不对,不如以往。”

“哦?怎么?病了?”

“七公主突然情绪变得很激动,奴才见着她很失态,才会来通报的。奴才怕万一七公主有个闪失,我们下人不好交代,七公主说务必叫见您,恐有要紧之事,王还是见一下吧。”

北明君眼中闪过一丝挣扎,想了几秒:“带她来。”

“是!”

北明君背过身去,顺手将桌上的粘土板拿了起来,转身锁进了桌上的柜子里。宇君默默的看着这一切……

这一路走着,童谣觉得自己的膝盖都是软的,手中紧紧的攥着那块白玉满手都是汗。一步跨进议事厅的大门,眼神颤抖的看着北明君。

她额角都是汗水,脸色苍白,样子像是很惊慌。和平时冷静沉着的样子差别太大了,北明君乍一看也吓了一跳。

宇君也愣住了,顺手就要走过去扶她一下,北明君已经一步跨了过来,直接扶住她的手臂:“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宇君握住拳,硬生生的朝后退了一步。

“脸色如此苍白,先坐下。来人,给七公主上安神茶。”北明君扶着童谣来在座前:“神医神医,让神医速来!”

童谣猛地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用力的摇头,颤抖的嘴唇微张:“不不用,不要叫任何人来,我有事要找你。”

北明君眼神显得有些回避:“七公主有什么事?”

“我”

“如果还是要回洪玉国的话,那就不用再说了。”北明君别开头去:“毕大人昨日就已经走了。”

“不,不去洪玉了。”

“真的?”北明君猛地回头,眼神中闪烁着几分喜悦。

“诸良最近有什么什么消息?”

北明君动作一下就停住了,有些僵硬的站在那里:“七公主听说了什么?”

童谣也一愣,北明君的表情看上去不太自然:“菊凉王,您在紧张什么?”

“怎么可能,”北明君故作轻松的耸了耸肩。

童谣摇头,不想在多伤脑筋了:“我要回诸良,现在就走!立刻走!”

北明君的所有声音仿佛卡在了喉咙里,用奇怪的眼神看着童谣,久久的无法回答。

“王,我来菊凉的时间也够长了。我要回诸良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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