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人魔窟

《食人魔窟》

第61章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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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起一阵灰尘,山田纪夫的一只眼睛被灰尘迷住了,他掏出手帕擦了擦眼睛,灰尘依然刺痛他的眼睛,石井只得陪山田纪夫到医务室找那些专门杀人的大夫来帮忙。四周一片寂静,墓场的寂静回荡着一种摄人心魂的恐惧感。

山田纪夫并不是一条硬汉,一粒沙尘就使他感受到了痛苦的滋味,好在这种痛苦并不严重,痛苦的时间也很短,当沙尘被冲洗净时,他的蛮横的本性又显露出来:“石井,请你记住,在我工作时我不希望有人打扰。”

石井不以为然,讨好地说:“我会派专人为您服务。”

“不,”山田纪夫打断石井的话,“只要我在工作,任何人我也不想见到,包括你。”

“可以。”石井点点头,接着问:“那么如果赶上就餐您还在工作呢?”

山田纪夫很固执,刚才血淋淋的幽默和狂妄的风趣全不见了:“我说过,在我工作的时候,任何人我也不想见到,只要你让人把饭菜送到我的实验室的窗台上就行了,我吃与不吃和你没关系。”

石井并没有犹豫,很感兴趣地说:“您的个性还像过去一样,这种精神我是理解的。好吧,每天我会派专人把最可口的饭菜送过来。”

山田纪夫已年近花甲之年,看上去皮包骨头,面色苍白,青筋暴露,纯粹一个脸部布满老年斑的老人。他没有停顿,直接走到那具被捆绑在手术台上的“木头”面前,山田那对不含一点儿怜悯,整日在罪恶里浏览的眼睛,那颗充满肮脏、凶残和仇恨的心灵,全都贯注在那把不知解剖过多少人的手术刀上。只见他没有一点儿丝毫的犹豫,毫不留情地用手术刀,从那被捆绑住手脚,瞪着满是惊恐、不解、无奈的眼神的“木头”的脖子正中间开始熟练地、干净利落地在一阵轻微的沙沙声中,一刀划过肚子,在耻骨处才停了下来。此时,被强行剥开的肚膛里发出一股热气和一股刺鼻的酸腥臭的混合的味道,他禁不住习惯性地用那双本该救死扶伤的手赶了赶那股不和谐的味道。但是,山田纪夫那对罪恶的双眼自始至终都在欣赏着木头的胸腔内的各种器官和那颗仍在跳动着的心脏。他心里一阵狂喜,嘴角露出浅浅的笑意,之后,那双训练有素的双手仔细地、认真地、熟练地、一丝不苟地用锋利的刀刃割断连接心脏的血管、气管和它周围一切有阻碍的东西,然后,小心翼翼地、轻轻地把那颗还在蠕动着的心脏捧在手中。过了一会儿,他又仔细地用消毒水洗去心脏上面的血迹,继而又把心脏放进一旁的铁架上的一只专用玻璃瓶里,再用特殊的药水泡上,等待做进一步的分析和检验。接着,他又勿勿来到“木头”的还有余温的尸体旁,仔细地观察内脏的变化,借以提取更有力的、更直接的,也是最可靠的科学论据。最后,山田纪夫疲惫地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和脖子周围冒出的汗水,轻轻地舒了口气,接着又走到桌子前,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把有关的试验的数据详细地记录在记事本上。

这一全过程展示出了山田纪夫在暴行和毁灭生命面前的凶残和没有人性,他的内心从没感觉到死亡者的痛苦述说。

石井真的说到做到,自从山田纪夫进了实验室,除了需要“木头”,把试验的结果,同石井或其他的科学家商讨有关的细节外,确实不同任何人见面,没日没夜地泡在实验室里。一天三顿饭菜自然有人按时按晌送过来,甚至有时饭菜一动没动地摆在窗台上,时间一长谁也没往心里去,饭菜没动照样端回去,下一顿再送新的来,饭菜吃完了,把空碗空盘拿回去。一个月过去了,山田纪夫也只跟石井见了两次面,一次是要求石井给他增加一台设备,另一次是要求石井再供给他一些外藉“木头”,在这期间他从未出过实验室,哪怕是睡觉,也只是在桌子上铺一套被子对付一夜而已。

这天送饭的人照样把饭菜端到山田纪夫的窗前,把还冒着热气的饭菜放下,拿起没动的饭菜就返回了伙房。

矮墩墩的肥胖的日本厨子见送饭的又把中午的饭菜原样端了回来,心里很纳闷,顺口问道:“老家伙又没吃?”

送饭的撇了一下嘴,幸灾乐祸地说:“我看哪,他大概是还不饿,要是饿了我还会原样端回来?”

“他可能两天没吃东西了吧?”

“不,是三天零一顿。”

肥胖厨子有点儿着急的样子,说道:“我看有点儿不对劲儿,老东西是不是出事啦?”

送饭的一听这话心里直发毛,他知道山田纪夫在石井心里的位置,急忙问:“你看是不是该报告部队长?”

肥胖厨子催促道:“快去呀,还等什么?”

这回该轮到石井着急了,这是个不详的征兆,如同那场突如其来的暴雨一样,山田纪夫不是不饿,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窗台上摆着饭菜,饭菜还冒着热气,显然山田纪夫又没吃。实验室的门没有从里面反锁上,轻轻一推门便被打开了,一股刺鼻的臭味飘出来。石井和跟来的人不约而同地用手掩住了口鼻。山田纪夫躺在试验台前的地上,已经没有了一点儿气息,尸体已经开始腐烂,脸上红斑一个连一个,一只手里还攥着一个人的心脏,不用说这是实验台上“木头”的心脏。实验台上横躺着一具从咽喉到腹部被剖开的尸体,只见死者的面目同山田纪夫的一样,身体部分更是瘮人,被利刃剖开的胸腔和腹腔里空荡荡的,肝、肺、脾连同肠子一齐堆在旁边的池子里,心却不见了。石井当然明白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他静静地走出实验室,脱去防护服,对送饭的日本人大声斥责说:“混蛋,出了这样的事为什么才报告?”

这个送饭的日本人,满腹委屈,却又不敢狡辩,小声回答:“我也没想到会这样。”

“我叫你没想到。”石井狠狠打了送饭的日本人几个耳光,气呼呼地说:“你不用心想一想,人三天不吃饭会怎么样,这么大的臭味都闻不到,难道你的鼻子让人给割掉了?”

送饭的无奈地回答:“我不敢打扰山田博士,更不敢到里面开实验室的门。”

石井感到语塞,这件事情的发生本该由他石井和山田纪夫本人来负责,可是他们却忽视了这一点。“去,通知东井正寿几个人来,把那具尸体和山田纪夫抬出去火化,再把这里清理清理。哎,回来,把焚尸炉打扫干净了再火化山田纪夫的尸体,记住把他的骨灰装起来。我要找个机会给他开个追悼会。”

“是。”

看着士兵离去,石井心里很烦闷,他极想找个人发泄一下,想了想他才对身边的一个士兵说:“去,把黄若伟带到我的办公室。”

“是。”

几百年来,中华民族都是在外国列强的欺辱和侵略下,在政府的损害下,在耻辱和摧残中艰难行进的民族。不幸的历史和严峻的现实使得华夏儿女对民族的存亡与前途万分的焦虑,特别是在这种残酷的环境里挣扎的民众——尤其是那些热血青年,他们无法保持普通人的心态,更无法接受祖辈的懦弱、惧外和在悲惨下痛苦煎熬的生存方式。

今天,当这个伟大的民族再次到了最危险的时候,到处都在发生着灾难,那种国破家亡的字眼,时时飘荡在这片广阔的大地上。那些被当做奴隶的,规规矩矩、老老实实劳作企盼用双手填饱肚子的老百姓,已经感到了绝望,任凭累弯了腰,任凭有多么强的忍耐力,也无法满足罪恶的。正如华龙的父亲临死的时候所说的:“和强盗讲礼义,和平就失去了它的色彩,对付侵略者,只有用我们手中的猎枪。”

曾记否,在吴淞口蓝眼睛的西方士兵,一手端着火枪,一手举着鸦片,把狼子野心藏在了微笑后面:“朋友们,吸几口吧,那飘荡的烟雾将载着你们到达一个美丽的天堂。”

曾记否,八国联军一面杀、抢、掠,一面烧着圆明园,另一面却厚颜无耻地开导着大清皇帝:“我们是民主的,我们很想帮助你们,只要你们接受我们的条件,我们是不会发脾气的,我们的民族是有修养的民族。”

曾记否,在上海滩,日本强盗一边觊觎着中国的领土,一边在中国的领土上毫无顾忌地刻在中国人心上一句耻辱的语言:“华人与狗不得入内。”如今的哈尔滨有的地方再次挂上了这种牌子。

时过并未境迁,历史还在重演着这幕悲剧,列强还在狞笑着,对一个泱泱大国指手画脚:“这片土地是我们的,上帝派我们来统治它,不要再说唐朝的强盛了,它已经不复存在,关键的是我们要改写历史。至于你们的意愿,我们认为弱者绝对应当服从强者,况且,我们已经设计好了你们的归宿。”

在屈辱和摧残中沉睡了一百多年的东方巨人,难道今天还没有从睡梦里彻底清醒过来吗?从某种意义上讲,在现实中国人的脸上读到的依然是困惑、茫然、无奈和在水深火热中的极度焦虑,但是,他们在寻找一条解放的道路,这种混杂在一起的苦涩滋味绞杀着中华民众对美与幸福的憧憬。

春雷一声震天响,的诞生,无疑使中国人民在迷途中看到了一盏引路明灯,使他们重新认识了原本属于华夏儿女的高山、丘陵、平原,那流淌的小溪、奔涌的黄河,起伏的麦浪、壮观的长城,那暖风中的花香,那北国皑皑的白雪,还有嬉戏的,坠入情网的少男少女。这一切宛如一幅无边无际的天然画卷,使他们懂得了如何把满腔的情感化作一个亲吻送给可爱的祖国母亲。

巨人终于在阵痛中醒来了,困惑生发出希望,茫然酝酿着勇气,无奈化作了愤怒,绝望的疲倦像被摧残的死亡语言,他们不在等待,不再依赖,要用行动找回失去的自我,失去的辉煌,让力量与强权建立一种平等的关系。没有人能怀疑这一点,最终的光荣将属于觉醒了的人民,是祖国母亲塑造了他们的无畏和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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