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报案人回忆往事 三叔公提供线索

李云帆等人离开成有义家之后，直奔章国林家，大家还记得这个人吗？他就是当年的报案人。在李云帆告别成有义弟兄三人之前，李云帆已经派卞一鸣前往章国林家，免得扑空。

章国林家就在章国森家的东边。在院门前迎接李云帆的是卞一鸣和章国林，章国林的老婆正在厨房里面刷锅洗碗。

李云帆他们到章国林家来干什么呢？还是为了狗，案发当时，章国林家也有两只狗，不知道章国林家的狗情形如何。

章国林夫妻俩的回忆虽然合乎情理，但却使同志们感到非常失望。

案发当时，他们对狗竟然没有什么印象。

火被扑灭之后，章国林骑着章国森的自行车赶到县公安局报案去了，等他回到梨花坞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案发当晚，章家的老老小小，一部分呆在章国森家的厨房里面安慰堂嫂董阿香，一部分人在公社卫生院守护章国森。

还有两个人到东风公社去喊老爷子和老太太去了，老两口在章国森的二妹家。

乡下人养狗，不会专门去喂它，吃饭的时候，狗在桌子底下窜来窜去，就等主人吃剩下来的残渣剩饭，没有就拉倒，案发当晚，人都没有心思吃饭，自然更不会想到狗有没有吃饭。

当问及狗有没有跟着主人到章国森家的时候，章国林回忆说，当时，章国森家的人很多，柳家口柳家的人都来了——柳家就是章国森的老表家。杨柳村和附近几个村子的人也来了，在这种情况下，狗一般是不会跟在主人身边的。

那么，有没有听到狗的叫声呢？梨花坞一下子来了这么多的生人，在这种闹哄哄的情形之下，如果狗不叫几声，这不是很奇怪吗？

章国林的回答是：“时间太久，想不起来了。”

章国林的老婆的说辞颇耐人寻味：照理，那天晚上，应该是狗叫声最欢的时候，平时，梨花坞——要是哪家有什么事情，狗的动静就会很大，章国森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狗叫与没叫，她确实想不起来了，但那天晚上没有那么大的动静，她还是有印象的，再说，本村的人和外村的人都来了，有些狗是会跟着主人到梨花坞来的，梨花坞的狗碰到生狗，没有不争吵、撕咬一阵子的。

章国林的老婆还特别强调，案发之后，他们私下里也谈论过这件事，因为案发当晚没有在意，所以，谈论只能停留在猜测的阶段，很难有实质『性』的内容；因为怕得罪人，所以，猜测只能以家庭为单位，在大庭广众之下，大家都是讳莫如深。

如果在案发当天能想到这些细节，如果当时能将调查走访的工作做得更细、更深入一些，说不定能从中发现一些重要的线索。李云帆自觉当时的现场勘察和调查走访工作存在诸多的疏漏。幸亏上苍给了他这个补过的机会。否则，他将遗憾终身。

既然已经在狗的身上找到了一点有价值的线索，李云帆决定沿着这条线索继续向前『摸』索、搜寻。

离开章国林家之后，李云帆等人来到古榕树下，卞一鸣早已经被李云帆派到刘家洼去了。

在章国林家说话不方便，王萍不知道李云帆的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

那么，李云帆派卞一鸣到刘家洼去干什么呢？去喊胡队长啊，同志们要找三叔公，请胡队长出面不是更稳妥吗？找三叔公干什么呢？了解成有义小妹的住址啊！

“李队长，您是不是觉得成有仁的话有问题呢？”王萍道。

“现在还不好说，不管怎么样，我们必须核实一下。”

“李队长，我们要不要再找一下汪队长，了解一下——案发当时，梨花坞和整个杨柳村谁没有下地干活。”+*小说 *wwW.*class12/

“陈老师，你的提醒太重要了，我的注意力全集中在狗的身上。见过三叔公之后，我们就到柳家口去。”

正说着，卞一鸣跟在胡队长后面从刘家洼方向跑了过来。

胡队长上气不接下气：“李同志，我只知道成家小妹在陈集公社，到底在什么地方不清楚，三叔公知道。”

同志们跟在胡队长的后面穿过竹林，在三叔公的茅草屋前面停了下来。

没等胡队长开口，门就被推开了——老人的耳朵非常好使。

三叔公躬身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胡子，啥事？来，屋里坐。”三叔公的上身已经穿上了一件新棉袄。

“三叔公，不坐啦！就几句话，李同志，你问吧！”

“三叔公，成有义的小妹嫁到陈集公社，您知道她家的地址吗？”

“这我知道，这门亲事还是我多的嘴呢。地址是陈集公社花园大队高马生产队。夫家姓高。”

王萍将地址写在笔记本上。

“她本人叫什么名字？”

“叫成有莲。”

“卞一鸣，你现在就回去，带两个人到东风公社去一下。”

“好嘞！”卞一鸣接过王萍手中的纸条，大步流星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