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他只有一片叶子，但其实他是整个森林里的国王。％：……嗯，这是这一章的完整标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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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艾尔索普托汉森去药剂店帮他搞一份药剂清单，除了有拉汉森等人一把的‘少年情怀’（尖锋佣兵团副团长莱斯特语）外，为的是弄清楚外边药剂店卖的究竟都是些什么。

在以往老师的说法中，魔法修行是‘本行’，而炼金之类，只是些‘小玩意儿’。

但是虽然是小玩意儿，老师教给他的炼金方面知识可是非常的多。老头的教导分为两种，一种是引导修行，比如教他怎么冥想，以及用精神力的连接让他感受不同的景象，比如无边无际的大海、繁花盛开的草原等。这个方面的教导，占了绝大多数，也是小艾尔索普最为喜欢的。

在跟了老头两年之后，另一种教导开始了，这种教导，是小艾尔索普讨厌的，那就是老头让他记各种各样不同的知识，比如各种不同的魔法体系，还有那漫漫长长的过分的‘大陆魔法变迁记述’，更复杂的，是各种各样不同的炼金方面知识。

在小艾尔索普看来，老头教给他炼金方面的东西，可比魔法方面的东西要多的多，这让他一直禁不住怀疑，老头是不是把‘本行’与‘小玩意儿’给搞反了？

不过这种询问，得到的往往是老头的白眼。

乱七八糟的知识方面教导，其实这些东西比魔法修习要有趣的多，但为什么对比起来枯燥的魔法修习才是小艾尔索普喜欢的呢？那是因为魔法修习虽然枯燥，但是很轻松自由，而且在感觉体会上，有时会很惬意。

但知识方面的教导，就不同了。

每一回想起来，小艾尔索普都是一身冷汗。

和老头在一起时，一个月，有二十多天小艾尔索普都会在老头的引导下一直沉浸在魔法修习与冥想的环境中，每个月余下几天时，老头都会笑咪咪地说，“小家伙，来，咱们放松一下。”

这一放松，小艾尔索普就倒大霉了。

老头会用精神力把两人的意识连接起来，不是引导他冥想，而是……如同把整个天弄得塌下来一样，把各种知识像雪花一样往小艾尔索普的意识里直接塞，塞着塞着，轻飘飘的片片雪花，会过渡到大片大片的雪花团，大片大片的雪花团，慢慢地会变成一座座的雪山，一座座的雪山，最后会变成充塞了他整个意识海的大锤。

嗵……嗵……嗵……

不停地砸，一直砸到他人事不知，每一次，小艾尔索普都有一只碗里被灌进了整个大海的感觉。

而每灌一次，待他醒来，头都像是炸裂了一样的疼，那疼简直不是人受的。

面对小艾尔索普的控诉，老头仍然是笑咪咪地特慈祥，“头疼？小意思。咱们魔法师还怕头疼？来，小家伙，咱们冥想。”

小艾尔索普只能跟着冥想，因为也确实像老头说的那样，两到三次长长的冥想之后，脑袋就不疼了。

但是每个月，他的意识海都要被老头狂轰滥炸一次。

这样的轰炸同样持续了两年。

两年后，老头说，“小家伙，好玩的东西，都塞给你了，这些东西，你以后慢慢地释放吧，什么时候无聊，就把它们拿出来玩，够你玩一百年了。”

老头塞给他的好几万种的药剂制作，他实际做过的只有十几种，而经常做的只有一种，那就是大力药剂。

这种最简单的药剂一瓶居然可以卖两个金币，真是太奇怪了。那么那些其它的药剂呢？

想到这里的时候，小艾尔索普脑子里金光闪闪的，全是金币。

☆☆☆

汉森兴冲冲地去药剂店弄药剂清单的时候，却遇到了出乎意料的麻烦。

胖子店主听到他的要求，非常慷慨，随便地就在框台下摸了份清单扔给了他，在他感恩万分欲转身离去的时候，却又被胖子唤住到，“伙计，我这儿还有一份详细的单子，你要不要？”

当然要。

汉森接过一看，那单子还真是详细，详细到简直不像是小店里的单子，更像是炼金大师的炼金笔记，连每种药剂主要需要什么原料单子里都有。

问题是，这份单子，胖子要十个金币。

……

是拿免费的去交差，还是要这份加料的？

在没见这加料的以前，汉森以为胖子一开始大方地给他的那个就可以了，但是看到这份详细的，汉森在心里左思右想了会，就觉得拿先前的那东西去交差，有点拿小孩不当大人看的样子。

可是要是拿详细的那份清单……诸神在上，哪拿的十个金币？

更重要的是，是不是把十个金币的清单送给小英雄，然后也同样地没有下题，在小英雄说出句“哦，谢谢你，我请你们喝杯酒”之后，就没有他们什么事了？

看小英雄方才的样子，他是要出行的，而尖锋佣兵团，也已经找上了他。

那么，他的打算……

一向稳重有加的汉子，在胖子店主的笑脸下，进入了有生以来最艰难的抉择中。而且这抉择，来得其实没有半分道理。

毕竟，小英雄又没有实际答应过他们什么。

那么现在，是不是要拼着几乎是身家性命的危险去搏一搏？搏的，只是小英雄那或许只是一时兴起的好感？

在这一刻，十个金币，像一座沉不可负的大山一样，重重地将汉森压向无法选择的深渊。

有点失神的汉森，走到店门外，向门口的三位同伴说了这个情况。

“维拉，我们一共还有多少钱？”呆怔了会，奥斯同样失神地问向维拉。他们四人组的开支金钱，一向都是维拉管的。

“一个金币。”迟疑了会，维拉低下头，说道。

其实奥斯的提问原本就不抱什么希望，果然，得到的也只是意料之中的回答。

“老大，我们就把这份给小英雄得了。”巴克说道。

“你们的意见呢？”汉森问道。

队伍中，四个人，巴克就是傻瓜，他的拳头比他的话管用。基本上，他的话可以排除在外的。奥斯会出主意，便是维拉，有时也会提出不错的看法。

其实汉森高看了他们的队友。在这个时候，奥斯和维拉，又可能给他什么回答？

其实答案是明显的，摆在他们面前的选择只有两个：

一是给小英雄那份简单的单子，其实就是不给也没什么关系，反正看情况，他们与小英雄大概也没什么交集了，人家要玩去了呢。

二是花费十个金币，然后希翼得到小英雄分外的好感，然后……

然后的希翼，就不太可说了。

总是期待那只可能是一线可能的阳光。那阳光，飘缈，且不可捉摸。

垂首，是因为艰难。

汉森无语，奥斯无语，维拉无语。

巴克说完那一句后，同样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