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6.渊源（上）

往年一到腊月, 叶缓归开始囤年货了。虽说家里只有他一个人，是该有的仪式感，他从来没少过。

这两年家里条件好, 每到腊月, 他家院子里面会挂上不少咸鸡咸鱼类的。去年他还尝试做了香肠和腊肉，做还挺成功的。

然而今年叶缓归为了去鸿蒙遗迹, 错过了囤年货做咸货的间。一去一个多月, 眼看新年近在眼前，他已经做好了今年过年没有年货的准备了。

然而从他回到青木宗的第天开始, 他收到了无数的惊喜。他不在的日子里，祖爷爷和福伯他们帮他准备了很多年货。

福伯太了解叶缓归每年准备什么年货了, 叶缓归出发后，他在白鹭镇找了几个巧手的婆婆大娘帮着做咸货。叶缓归回来, 晒梆硬的咸货们已经整整齐齐的放在箩筐中散发着咸鲜的味道了。

如果说福伯的年货已经给了叶缓归足够的惊喜的话，叶知秋准备的礼物在叶缓归的意料外了。

叶知秋准备的年货特别高端，什么东海的蛟纱，南荒的明珠……只要是修真界有名的东西, 他给叶缓归捧到眼前来。

他要好好的弥补他对孙子的亏欠, 一听福伯说叶缓归曾经连饭吃不饱, 叶知秋无比的内疚和自责。

叶缓归家客厅里面那些盖着红绸子的锦盒是出自叶知秋手，因为数量太多了，叶缓归还没来及看。如果不是叶缓归及阻止叶知秋, 只怕他家里会被锦盒塞满, 连下脚的地方没有！

除了叶知秋外, 谭渡的购买力也强的惊人。他买东西有一个特点：什么贵买什么。而且还一买一堆。

别的不说，听说流云山那边的牛羊肉好，谭渡直接流云山买了上千头的牛羊。鲜活的！没杀的！结果流云山的飞舟靠岸, 上面的杂役『操』失误，上千头的牛羊攻占了青木宗。

当整个青木宗惊了！『骚』『乱』平息后，大家才知道原来这是谭真人给掌门加餐用的。除了表示出羡慕外，青木宗的弟子们每人还分了小半只羊。

此外还有有天工楼用穿云梭送过来的大海鱼，有流云山常青寄过来的腊味，有玄灵寺齐恩大师送来的菌菇……送东西来的多是叶缓归认识的人，而且是以个人名义送的东西，弄叶缓归挺不好意的，不知道该怎么回馈大家的心意。

好在明年他们两大婚的候以邀请大家来参加他们的婚礼，叶缓归已经好了，到候好好招待大家。

说起大婚，叶缓归心里甜丝丝的。

他的初衷只是请熟悉的人来聚一聚罢了，只是结个婚罢了，没必要劳民伤财的。但是谭渡说了，他要给叶缓归一场盛大的婚礼，让整个修真界见证他们的幸福。

于是叶缓归这样看着谭渡忙的脚不沾地，他算帮忙，不知道从何帮起。

修真界中结为同『性』道侣的人不少，说起程序来也简单。

有宗门的人让两宗的师长出面商量一下婚期，交换一下两人的年庚八字类，合一个好日子，出嫁的那一方从宗门出发，被迎娶的人接到自己的宗门来了。

没有宗门的，两人在一起拜了天地，算在一起了。

然而事情到了谭渡这里，有点微妙了。

谭渡曾经有师长有宗门有家族，是在他看来，从他离开九霄仙门那一天开始，他和那些人间的关系斩断了。

虽说现在无妄剑仙巴不谭渡回头做他的小徒弟，谭家人也巴不新和谭渡搭上关系。但是谭渡不愿意，尤其是谭家人，谭渡根不和他们见面。

曾经的师门和家族他不准备回去了，总不能让谭渡同叶知秋两去合计什么候成婚吧？这不合规矩！

好在有个解决办法——以找个德高望的长辈来代替谭渡合八字定日期。

谭渡首先到的便是福伯或者曲来风他们，然而福伯他们一听谭渡的法直推辞。他们还是有自知明的，虽然平开玩笑喊谭渡为‘小谭’，但是修真界若是以力论，他们这么喊谭渡已经冒犯了他。

而且福伯和曲来风算是叶知秋的小辈，如果他们代替谭渡同叶知秋谈婚事，总觉谭渡受委屈了。

福伯那边不通后，谭渡又到了一个人，那人便是万仙盟盟主天一。

然而他给万仙盟送了帖子后却知，天一居士闭关了。天一从鸿蒙遗迹出来后进阶到了大乘期，需要闭关一段间稳定修为。

这把谭渡难坏了，天知道天一居士准备闭关到什么候？谭渡只明年顺利的成婚，一点不拖！

是除了天一居士，还有谁德高望？还有谁能代替他去和叶知秋谈婚期？

一间谭真人愁眉不展，眼看屋外又下起了雪，谭渡的心像是被雪盖住了似的，凉飕飕的。

别人成个婚那么容易，为什么到他这里这么困难？一到没办法给缓归最好的婚礼，谭渡心里不舒服。

他家缓归多好啊，第一次和他拜天地的候没穿喜服也罢了，连脸没『露』出来。这一次无论如何谭渡要让修真界的人看到叶缓归，他们两要堂堂正正的站在众人面前！

屋外的雪越来越大，院中的地面又覆盖上了一层白雪。招财和进宝在雪地中欢乐的打着滚，看着小动物们这么开心的样子，谭渡……更惆怅了！

温如玉捧着热『奶』茶坐到了谭渡身边，他贱兮兮的：“嘿，有什么不高兴的事说出来让我高兴高兴？”

谭渡瞟了温如玉一眼：“天一居士闭关了。”

谭渡找天一居士让他替自己谈婚期的事温如玉是知道的，闻言温如玉安慰道：“修士闭关很正常，要不你缓缓？天一出关再说？”

谭渡摇摇头：“不。”

温如玉喝了一口『奶』茶，他指了指自己：“姓谭的你看我怎么样？说起来，我还是你们两个的媒人，我觉我能替你和叶知秋谈应该能！”

谭渡定定的看着温如玉，半晌后他眼睛竟然真的亮了。是啊，温如玉修为不差，虽然年纪小一点，但是他能说会道，应该能！

谭渡惊喜不已：“对啊，我怎么忘记你了呢？你了！老温，拜托你帮忙谈一下婚期如何？！”

温如玉的是这一刻，他眉头一挑笑着『露』出了白牙：“好呀！来，乖孙，先叫爷爷~我把我的辈分先拉上去，然后才能帮你啊，不然我岂不是矮人一头？”

叶缓归带着十三娘往房子那边走的候，见谭渡跟在温如玉身后抽打。

温如玉嗷嗷直叫：“我开玩笑的！你不会认真了吧？！”他身后，一念的剑光划破了天空。幸亏他们已经提前降下了结界，要不然这两一定会将珍珠湾的结界给打破了。

十三娘站在山道上不确定的问道：“这……这是在切磋吗？”

叶缓归挠挠脸颊：“应该……吧？”这架势，不太像切磋，倒像是寻仇。

不过谭渡和温如玉两真打起来不算什么稀奇事，叶缓归也没多。他引着十三娘往房子走去：“请进请进，家里有点『乱』，别介意。”

十三娘笑道：“早来叶掌门的府邸看一看，如今一看果然名不虚传，确是一块福地。”

叶缓归不好意的挠挠头：“前辈言了。”冰天雪地的能看出什么风景来？

叶缓归道：“我家这边春秋季节风景挺不错的，明年开春，前辈以来我家住一段间。”

十三娘也不推辞，她笑道：“如此先谢过叶掌门。”

十三娘是来给叶缓归还有谭渡他们量尺寸定做喜服的，琅嬛阁修做的喜服质量又好款式又好看，修真界好多人成婚会去琅嬛阁定做喜服。然而能让十三娘亲自为新人量尺寸定喜服，这还是头一次。

新房的客厅明亮，外头落着雪，屋内却温暖如春。十三娘在叶缓归的房子中转了一圈后赞不绝口：“这是楼少主建的宅子吗？建的真好。”

叶缓归笑道：“是啊，小楼那边有很多模型。要是前辈需要的话，以去小楼那边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十三娘温声道：“天工楼的手艺总是值信赖的，忙完这阵，我便去寻楼少主定做新的宫。”

叶缓归忙不迭的点头：“嗯嗯！”

十三娘目光温柔的盯着叶缓归：“叶掌门，我们先做正事吧？”

叶缓归收拾出了客厅出来，此他正站在客厅中。十三娘让他抬手他抬手，让他站着站着。这一刻他觉他像是个大号的人偶，这一刻他到了曾经坐在轮椅上的谭渡，那候的老谭才像是个人偶呢！

到了开心的事，叶缓归的唇角不由自主的翘了起来。

十三娘细细的量着叶缓归的尺寸，她面带微笑：“叶掌门这段间变化很大。”

叶缓归笑『吟』『吟』的：“是啊，侥幸化婴了，身体也能塑了。”

十三娘笑道：“我说的不是身体上的变化，而是你和谭真人在一起的感觉。”

叶缓归好奇的问道：“什么感觉？”

十三娘斟酌道：“我觉你们两更加般配了，气质上，说话方式上越发的像对方了。”

叶缓归惊讶道：“有这事？”

十三娘笑着颔首：“有，你没发现谭真人的话越来越多也越来越长了吗？”

叶缓归：……

十三娘是在说他是个话痨吗？

不过转念一，当刚和老谭在一起的候，老谭说话很简单，一两个字的往外蹦。现在他两一聊天能聊很久很久……这是喜的同化啊！

227.渊源（下）

正说着，谭渡从门口进来了。叶缓归笑了：“来正好，老谭来量尺寸做衣服啦！”

谭渡眼中的愁绪被温柔代替：“来了。”

两人量好衣衫后开始选择礼服的款式了，十三娘带来了很多成衣款式还有没来及做成成衣的草稿。叶缓归觉每一款很好看，成双成对的感觉。

一边翻着图稿，叶缓归一边念叨着：“感觉很好看啊。”

说着他抬头看了看谭渡，谭渡被他看一头雾水：“怎么了？”

叶缓归笑了：“说起来，我第一次看到老谭的候，他穿着一身喜服。那候我没看到他的脸，只觉他的那身衣服真好看啊。”

“我觉我没见过那么好看的衣服，前两天翻柜子的候我还拿出来看了看。真好看呀，老谭穿着又尊贵又体。”

十三娘好奇心被引出来了：“不知道叶掌门能不能将那一身喜服取出来让我看看？”

叶缓归笑道：“好呀！”

没一会儿叶缓归从柜子里面取出了谭渡前穿过的那一身喜服，喜服上没有龙凤类的刺绣，但是配『色』很大气。红『色』中用金线勾勒出了祥云，只有在特定的角度才能看到图案。

谭渡身材好，他穿上这身衣服后猿臂蜂腰宽肩窄『臀』，难怪叶缓归会看直了眼。

十三娘怀念的看着这件喜服：“原来在这里……不相瞒，这件喜服正是出自我手。”

叶缓归惊讶道：“原来是出自前辈手！我说这衣服一看不同凡响。”

十三娘道：“这袍子并不是喜服。”

叶缓归愣了一下：“不是喜服？”

十三娘颔首：“对，这是我为了一个故人做的便服。那人『性』子温和，极少穿颜『色』鲜艳的衣服，我一直看他穿红衣的样子。他对我极好，他答应我，我做出了红衣，他到候便穿给我看。惜衣服没制成，他人不在了。”

叶缓归和谭渡连忙安慰十三娘：“节哀。”

十三娘笑着摇摇头：“他身体不好，我们知道会有那一天，只是没到那么突然。”

叶缓归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十三娘了，十三娘看着喜服道：“这后，这件衣服便一直压在了琅嬛阁的秀坊中。这衣服在秀坊中呆了四百多年，直到九霄仙门的人上门买喜服。”

“琅嬛阁的喜服最少需要提前六个月定制，九霄仙门一来便要买成衣，不给尺寸也不试衣服。只说随便拿一件红衣服便，手下的修便将这件衣服卖给了他们。”

叶缓归恍然大悟：“竟然还有这渊源！”

十三娘温声道：“没到谭真人竟然穿着没做完的衣服同叶掌门拜了堂……如今位又拜托我新定做喜服，总觉这是天意啊。”

叶缓归了说道：“也不需要新定制，我觉这身衣服挺好看的。惜只有一身，我也穿……”

十三娘笑了，看来叶缓归是真喜欢这身衣服。她柔声道：“这衣服是我仿制着喜服做的便衣，若是位喜欢，我便改一改。这样只要三个月两位能看到新喜服了，位觉如何？”

谭渡一锤定音：“好！有劳前辈！”定制喜服的间越短，他和缓归大婚的日期便能提前，何乐而不为？

十三娘小心的收好了衣服，她微笑着看谭渡：“我见谭真人似有心事？不如说出来，看看我能不能帮忙？”

谭渡下意识的看十三娘，突然间他脑海中灵光一现。

十三娘也以啊！十三娘掌管琅嬛阁，是修中的楷模！若是她愿意帮忙，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哪知道十三娘听了后笑着摇摇头：“对不起啊谭真人，论修为，我不敌你十分一；论德高望，我远远没到这个程度。”

十三娘话音一转：“不过，我以帮你找一个人，他应当以替谭真人定婚期。后期的礼仪类，他也了解。”

谭渡下意识的看十三娘：“不知前辈推荐的是谁？”

十三娘微笑道：“中原王家老家主，王伯庸。”

叶缓归不知道王伯庸是谁，但是谭渡惊喜的站了起来，他恭敬的对十三娘了个大礼：“若是前辈真能请王老家主出山，谭渡感激不尽。”

十三娘温声道：“我同他说明一下情况，我他应当会帮忙。”

谭渡了后问道：“不知能否冒昧的问一下前辈，您和王老家主是……什么关系？”

十三娘不好意的说道：“不相瞒，我也是王家人。如今的王家家主是我兄长，王老家主……是我爹。”

谭渡惊了：“我竟不知前辈是王家人，失敬！”

十三娘摆摆手，她温声道：“此事不要让别人知晓，我才疏学浅，只怕污了王家名声。”

谭渡和叶缓归千恩万谢的送走了十三娘，只有温如玉看着十三娘的背影若有，他总觉十三娘对叶缓归他们好过分了。

又是亲手做衣服，又是主动邀请王家家主的……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十三娘走了后，叶缓归便缠着谭渡询问中原王家的事。十三娘说她才疏学浅，叶缓归觉他才是才疏学浅的那一个！

谭渡被闹没办法，他只能温声道：“中原王家，这是个奇的修仙世家。王家传承上万年，飞升过五个王家人，底蕴和资历远超一般的宗门。是王家却很低调也很秘，他们占据了玄灵山脉和苍灵山脉的平原地区。”

“王家的弟子在很多宗门中修，王家的势力渗透了大半个修真界。若说修真界目前最大的修真世家，那肯定是王家了。”

王家很有钱，王家弟子家教非常严格，王家很秘……王家的传说带着种种的传奇『色』彩，传到今天，王家已经成了修真界的传说。修真界的人有传言，他们以罪任何一个大宗门，但是不能罪王家。

叶缓归听了傻了：“这么厉害呢？是现在修真界最厉害的不是万仙盟吗？！”

温如玉此进了门，只见他鼻青脸肿：“你傻啊，天一居士是王家人你不知道吗？”

叶缓归咋舌：“啥？！”

万仙盟的天一居士竟然是王家人！厉害了！

直到此叶缓归才回过来：“啊！难怪盛怀义会求天一居士照顾盛彦月，原来盛彦月和天一居士沾亲带故啊？！”

盛彦月的母亲是王家，天一是王家人……叶缓归迟钝的拍拍自己的脑袋，他竟然到现在才捋清这个关系！

谭渡沉默了一阵，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王怀礼师兄……也是王家人。”

叶缓归：！！！

他终于明白了一件事：王家真的很厉害！原来他认识或者不认识的人里面竟然有这么多人是王家人！以后他要小心一点，见到修士先问问他是不是王家人，免不小心冲撞了王家。

谭渡他们以为王老家主算出山，也要到年后了。哪知道十三娘离开的第三天，王家的飞舟落到了青木宗泊岸上。

叶缓归第一次看到了威严的王家家主，那是个须发皆白的老者，与天一有几分相似。也许是谭渡对他说过王家的厉害，叶缓归看到王伯庸的候总觉底气不足。

王伯庸微笑着上下打量了一番叶缓归，叶缓归……更虚了！

见鬼了，明明是为了代替谭渡而来，为什么要看自己？叶缓归满头的雾水『摸』不着头脑。不过王伯庸能来，证明他和老谭的大婚以按照流程来了！

而此，温如玉拦住了十三娘：“琅嬛阁主，在下有一事不明，还望阁主解『惑』。”

十三娘了个礼：“温长老请问。”

温如玉眯着眼睛：“阁主对我家掌门似乎有不一样的感情在其中，不知温某曾说错？”

十三娘微微一笑：“嗯。”

温如玉正『色』道：“阁主，我家掌门比较单纯，有些事他不通，难免需要我们这些人帮他多。我知道您为什么要帮我家掌门？”

十三娘将鬓边的秀发挽到耳后，她识一扫后对温如玉说道：“温长老，在我回答这个问题前，你对我发个誓，今天你听到的话，只有你我人能知晓。”

温如玉道：“这要看你说的话对青木宗和他们两个有没有影响了。”

十三娘轻叹一声：“我爹一生有十三个子，我是最小的那个。我最喜欢的一个兄长在年幼便入了九霄仙门，他便是无妄剑仙的大弟子王怀礼。”

温如玉脑子飞快的在转着，难道说十三娘是看在王怀礼的面子上才对谭渡这么关照？然后爱屋及乌，也对叶缓归比较关照？

是不对啊，十三娘明显对叶缓归的关心更多一些。如果她真的在意谭渡，谭渡在九霄仙门受罪的那些年，她怎么没出面？

十三娘道：“王怀礼在年幼便诊出有心疾，为了稳定他的病情，父亲曾经寻来南荒的一种灵宝灵犀给他用过。”

温如玉眉头微皱：“是燃有异香的灵犀吗？”

十三娘颔首：“对，灵犀香能稳定心魂，燃有异香，魂沾染留存百世。而且用过灵犀香的人，留下的香味不一样，有些人能闻到，有些人闻不到。我第一次在青木宗看到叶缓归的候，我知道，他是我兄长的转世。”

温如玉：！！！

他了好几天阴谋论，没到结果竟然是这样！傻乎乎的小叶子竟然是王怀礼的转世！

十三娘微笑道：“谭真人拜堂的那件便衣，是我给王怀礼做的。我没到最终穿了这身衣服的人竟然是他的师弟，更没到谭真人和我兄长能有这个缘分。”

“我很开心，我的兄长这辈子有人疼爱，也希望他能一直这么幸福快乐下去。我能看出来，他和谭真人是真心喜欢着对方。我和父亲说好了，我们不会把这件事告诉叶掌门或者谭真人。”

温如玉不解：“为什么？”

十三娘道：“爹一直后悔让兄长入了九霄仙门，如果兄长一直呆在王家，说不定也不会陨落这么快。他也一直期盼着有一天能再看到兄长……是王怀礼的一生已经结束了，叶缓归的人生才刚开始。”

“没必要让一个死人打扰活人的生活。”

“做王怀礼的候，他活太辛苦了，健康的身体、无忧无虑的生活……他统统没有。叶缓归很好，他天真纯善，资质不差，将来会有锦绣人生。”

“我们为他曾经的家人，只希望他能有个轻松快乐的人生，只希望他和谭真人幸福快乐的在一起。为什么要让他们平添烦恼？”

“温长老若是不放心，尽管将王家的支援看成是对青木宗的友善。你我说事，请不要告诉他们。”

温如玉明白这道理，谭渡和叶缓归这两人的感情很纯粹，他们互相欣赏并喜欢着对方。没必要让他们的感情中夹杂其他的东西，这样吧，这样挺好的！

温如玉竖起手指对天发誓：“温如玉以道心起誓，今日十三娘对我说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间不早了，他要去看看这两人的婚期定在什么候了。

温大长老也是要随礼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