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红衣女子

吕正吓的双腿一软，身体的重心全部倾轧在内室的门面上，红木制的门被推动，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碰到墙壁才停下。

“站稳点，是我！”柳芸掏空了胃袋，总算舒服了一些，她抹掉嘴上的污迹，因为蹲的太久，站起来的时候，眼前一黑，顺手就搭住了吕正的肩膀。只是吕正刚好在回想事情，冷不防的出手，着实吓的他心率失常，魂飞魄散。

“你没事吧。”见吕正仰着头，愣愣的看着虚空，柳芸拍了拍他的脸问道。

“你看，这些死尸被一根头发给串起来的。”吕正沿着漂浮的死尸用手指画出了一条线，可是柳芸什么也看不到，即使她瞪大了眼睛。

“我们还是先退出去好了，报案，保持现场完整。”柳芸虽然脸色灰白，但还抱有着理智，她按着法定程序说道，吕正点头赞同，继续呆在这里也于事无补，面前腊肠一样挂着的尸体，并不是一道亮丽的风景。

两人刚出了门，心情稍微平缓，一阵急促的铃声响起，突兀的声音令柳芸心头一紧，她取出手机一看，打来电话的正是冯亮。

“喂，柳芸，你不要说话，冷静的听我说完。”冯亮兴奋的声音里夹杂着急促的呼吸，短暂的停顿之后，他接着说道，“今天负责警局官方微博的小李，送来一份素描文件，说出来怕你会不信，那里面画着一个妖冶的女人，我一开始只觉得脸熟，也没太在意，早上翻阅文件的时候，你知道我发现了什么，她就是失踪的那具女尸！”

柳芸听着只觉得头皮一麻，昨晚惊鸿一瞥下的红衣女子，没来由的窜进脑海里，而且挥之不去。

“柳芸，你在听吗？那个素描的提供人居然那个女尸复活了，是不是太荒诞了。”

“不，不，冯亮，那可能是真的，你快点过来，这边又发生命案了。”要是放在之前，柳芸就跟冯亮一样，绝不会相信这些迷信的东西，可是见过诡异的尤惜之后，她的世界观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在这个世界里，什么都是有可能的。

“我马上就到，你等着。”冯亮一听，立马吩咐道。

现在已经到了正午时分，因为是工作日，公寓里根本就没有人，长长的走廊里静悄悄的。柳芸抱着双臂守在门外，希望这样能给自己打颤的身子的增加一点温暖，她偷偷打量身边的吕正，发现他脸色虽然不太好，但是相当镇定。他托着光洁的下巴，似乎在思考。

“有发现吗？”人在恐惧的时候，可以借由交谈来壮胆，不知为什么，柳芸的脑海里总是交叠出现着小刘的死相，红衣女人，还有屋内的腊肠尸，她在被恐惧吞噬之前，奋力发出了声音。

“我总觉得见过比这更恐怖的景象，可是完全想不起来，只能看到模糊的片段。”吕正眼神茫然的说道，他空洞的神情令柳芸一阵心慌。

“是吗？那就先别想了。还是关心一下当务之急为妙。”魏虎的案子还没理清，现在又出现新的案子。三天时间真的能够找到证据吗？柳芸完全没有把握，而且她隐隐觉得案子越来越脱离现实了。

“说的也是，我不能再一次眼睁睁的失去朋友。”

“你刚才说了再？”柳芸疑惑的问。

“我真的说了？”

柳芸点点头，心里琢磨着吕正似乎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就在两人沉默无语的时候。电梯门打开了，冯亮第一个冲了出来，对着柳芸嘘寒问暖，仿佛吕正就是空气一般，搞得柳芸惨白的脸上染上一团粉红。

知道确认了柳芸安然无恙，冯亮才注意到吕正的存在。

“你好，我是柳芸的同事兼好朋友，你是哪位？”他脸色一整说道，同时伸出了右手。

“吕正，小人物而已，不足挂齿。”吕正看得出来冯亮对柳芸的特殊感情，所以能够理解他对自己的态度。

“我还是回去吃饭吧，这里也没我什么事了。”吕正对着柳芸点点头说道，然后搭上了电梯。

“那电话联系。”柳芸挥了挥手机说道，冯亮看在眼里，将吕正这名字记在了心里。

“报告，四人死因相同，皆因颅骨被洞穿而死，而且脑髓所剩无几，我们在床单及地板上发现了残留的精斑，推测他们死前有过群体性行为。最为诡异的是，他们的尸体被一根超长的头发串联悬挂，而发梢两端扎入墙壁深处。详细的报告必须等到局里解剖才能知晓。”新来的法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