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家上下，一地倒吸凉气的声音。

卫子凌吓得缩了缩脑袋，响起刚才口中所说的大不敬之话，顿时后怕不已。

那位战神殿主太恐怖了，像黑豹这么牛逼的手下，他一共有八个！

这种手段通天的大人物，可千万招惹不得啊！

幸好自己老老实实待在南陵，与那位战神殿主，从来没有过交际。

卫一舟从太师椅上站起来，再无之前的狂傲之色，他恭恭敬敬地冲着黑豹报了抱拳。

“黑豹大人，刚才是老夫无礼了，我在这里，给你道歉。”

“还有我那孙儿，他口无遮拦辱骂战神殿主，当惩！卫子凌，还不滚过来道歉！”

前半句语气温和，是冲着黑豹说的，后半句则严苛无比，是冲着卫子凌所说。

卫子凌听了后，连忙上前来，腆着笑脸道:“黑豹大人，刚才是我不对，我道歉，我道歉！”

“区区道歉，就可以了吗？”

黑豹嘴角上扬。

他心中的信仰，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羞辱的？

“那黑豹大人觉得应该如何？”卫子凌问道。

黑豹目光冰冷，看得卫子凌脊背发寒，只听黑豹寒森森道:“自断一臂，我替殿主原谅你！”

自断一臂？

“你特么得寸进尺！”

卫子凌勃然大怒，指着黑豹的鼻子破口大骂道。

他堂堂卫家大少，从小就娇生惯养，居然要因为一句话而自断一臂？

“子凌！”

卫风冷喝一声。

他已经看出，黑豹是动了真怒，这位战神殿出身的大人物，不光地位极高，一身修为竟不弱于自己父亲卫一舟。

当务之急，还是尽快解决眼前的麻烦。

至于断了一条胳膊，再接上就是了。

“父亲……”

卫子凌当场就听出了卫风话中的意思，当即脸色大变。

但，四目相对，他却看到了父亲眼中的决然。

犹豫片刻，卫子凌无力地低下眼眸，算是认命了。

卫风与卫一舟对视一眼过后，卫风一步向前踏去，亲自出手，打断卫子凌一臂。

“啊……”

卫子凌凄厉的惨叫声，传出去了老远。

他面容疼痛到扭曲，豆粒大小的冷汗珠子，从他额头滴落。

断臂之痛，他这辈子都没有感受过。

听着卫子凌的惨叫，其余卫家众人无不脊背发寒，一个个都吓坏了，暗暗庆幸，刚才幸亏没有多说话，不然下场恐怕比卫子凌还要惨！

卫一舟闭着眼睛，听着卫子凌的惨叫声，一抹杀意迅速从心中掠过。

他的孙儿，当着他的面被打断一条胳膊，此乃奇耻大辱，更是犹如将他的心头肉给挖去了一块。

此刻不报，他卫子凌誓不为人！

等先将黑豹糊弄过去，日后有的是机会。

不光是黑豹，哪怕是战神殿，他也有办法撬动！

一瞬之间，卫一舟想清楚了很多。

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已经是面露讨好之色，上前问道:“黑豹大人，我的孙儿已经受到了惩罚，您看……今日之事……”

“卫子凌辱骂殿主，但好在知错就改，自断一臂，我替殿主原谅他了！”

黑豹满意地点了点头，就在卫家众人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却听黑豹话锋一转，寒声道:“那……咱们就继续，说一说你们卫家偷税漏税，涉嫌草贱人命的事情！卫家上下所有人，都老老实实跟我回去接受调查！”

此言一出，卫家众人脸色齐变。

本以为打断卫子凌一臂，已经算是极大的退让。

没想到黑豹仍旧不依不饶，要为难卫家到底！

“你特么的……”

卫子凌咆哮一声，他胳膊都断了，这该死的黑豹还要为难卫家，气得他破口大骂。

“你确定？”

卫一舟目光杀意大作，咬牙切齿道:“你我虽然同为八境，但……我比你多修炼了几十年，无论是战斗经验还是功力，都远比你深厚！既然你要找死，那就由不得我了！”

“找死？哼哼，找死的人是你！”

黑豹冷笑一声，直接扑向了卫一舟。

黑豹一袭黑色皮衣。

卫一舟身着白袍。

一黑一白，缠斗在了一起，二人打斗速度极快，只留下一道道虚影。

看得卫家众人以及黑豹的手下，一个个都眼花缭乱。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

黑色虚影明显地占据了上风，将白色虚影包围起来，导致白色虚影的活动范围越来越小。

砰！

一声闷响。

胜负已分！

白色身影犹如断线风筝一样倒飞而去，其口中更是鲜血狂涌，洒落一地！

“爷爷！”

“父亲！”

卫家众人惊呼。

卫一舟身躯撞击在墙壁上，而后又重重跌落在地。

他神色萎靡，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几岁。

而黑豹虽然气息紊乱，但仍旧稳稳地站在原地，明显是毫发无伤。

卫一舟不可置信地望着黑豹，一开口，嘴角便有鲜血涌出，他颤抖着问道:“不……不可能……”

“你我二人……同为八境，为何……为何你比我强这么多……”

同等境界，哪怕是生死搏杀，也很难分出胜负。

哪怕分出胜负，那胜者也将付出惨烈代价。

这也是卫一舟的底气所在，他笃定黑豹不敢跟自己硬拼到底。

但……

黑豹的表现，却打破了卫一舟一贯以来的认知。

黑豹不屑地撇了撇嘴，“同为八境，但我的境界，是追随殿主在疆场上历练而成，死在我手上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

“你刚才说的很对，战斗经验非常重要。”

“但……有一点你说错了，那就是你我二人对比，我的战斗经验，远多于你！”

卫一舟的确经常与人战斗，但那不过是切磋，点到为止。

而黑豹的战斗，却是实打实的生死之战，一个疏忽就会当场丧命，马革裹尸！

因此，二人虽然是同样的境界，但战力却大不相同！

“原来如此……”

卫一舟露出一个惨笑，恍然大悟，却为时已晚。

如果他乖乖束手就擒倒也还好。

如今与黑豹硬战一场，深受重创，加上他年事已高，几乎没有恢复的可能。

他……废了！

黑豹大手一挥，“将卫家所有人，通通给我带回去调查！”

“是！”

其身后的诸多手下，齐齐高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