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乔流水人家

《小乔流水人家》

第79章 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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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舒跟李文倩在花园被揍的事没人知道,甚至于都没有人注意到,李文倩跟齐舒已经不在这里了。

宴席开始,乔濯与鹤之唯再回大厅,大厅中央的长桌上摆放着他之前画的画,而在长桌边上站着的,则是刚才在花园里,乔濯见过的齐奈,还有齐静绾。

桌边闵老先生正与齐奈兄妹两人说话,一看乔濯跟鹤之唯进来,就笑着追问他们:“小乔,后生,你们刚才去哪里?”

乔濯刚想回话,但反应过来闵老先生刚才对自己的称呼后,他那表情瞬间就有点复杂了。

小乔是什么鬼?

闵老先生上前,挑眉笑着看他:“怎么啦?不喜欢我这么叫你?”

乔濯表情有些微妙。

小乔确实有点那什么……

闵老先生却乐得大笑起来:“小后生,想法太多。”

乔濯只能礼貌的笑道:“闵老先生想怎么叫我都行得。”

“算了算了。”闵老先生笑道:“还是不逗你了。”

齐奈上前,神色略微诧异:“闵爷爷,您说的小后生就是他?”

“是啊,怎么啦?”顿了顿,闵老先生又问:“认识?”

齐奈笑道:“刚才在花园里有一面之缘。”

闵老先生朗声笑着,又给几人做了介绍:“这小后生叫乔濯,是帝都兰城分校的学生,旁边这位,姓鹤。”至于是鹤什么闵老先生就没说了。

齐奈朝乔濯与鹤之唯看去,他原本想伸手握手的,但一接触到鹤之唯那略微薄凉的眼时,这想法就莫名的歇了。

最后他只是点了下头:“幸会。”

鹤之唯没有理他,倒是乔濯回应他了一下。

齐静绾看出鹤之唯并不将他们当一回事,又看闵老先生对他们的态度不同旁人,尤其是鹤之唯,老先生根本就不打算过多介绍,她笑了笑,忽地开口:“闵爷爷,我跟大哥有点事,先失陪一下,一会再来陪您说话。”

“去吧去吧年轻人,不用总陪我这个糟老头子。”

齐静绾笑了笑,拉着齐奈转身走了。

“三妹这次恐怕惹到了大麻烦。”齐静绾突然小声的说。

齐奈脸色瞬间一沉,叮嘱齐静绾:“你告诉她,她要是再敢给我惹祸,小心我把她撵出齐家!”

齐静绾无声一叹,扭头朝后看去,那里闵老先生正跟乔濯他们说话。

闵老先生明显对乔濯十分满意,与乔濯闲聊了两句,他突然问乔濯:“小后生呐,之前我看你作画的手法笔锋很是老练,学画学了多久?”

乔濯老实的道:“实际上,我是从国画入的门,不知不觉的倒是也有好几年了”

“哦?”闵老先生颇为好奇。

乔濯说:“小时候,条件不允许,又没有人教我,但是少儿频道。有教学节目,我就开始跟着学习……。”

那时候,乔濯还小,父母做的生意他帮不了忙,而乔济洲跟刘兰香对他们的要求是,只要不是耍脾气撒泼,就随他们高兴。

六七岁的乔濯正是读一年级的时候,那会毛笔五毛钱一支,墨水一块钱一瓶,家里的旧报纸还有一堆,乔濯就这样拿着毛笔跟旧报纸,爬在地上跟着电视里学。

而弟弟妹妹一个是玩洋娃娃,一个个则跑到煤灰堆旁边去玩黄泥巴,把黄泥巴捏成什么小坦克小汽车的模样。

兄弟妹几个,就他们三个最让人省心,而那时候的乔伊除了网吧,就还是黑网吧。

提到小时候的事,乔濯还有些腼腆的笑了:“小时候就为了这个,学习成绩一直不好,进初中后,学校里有了比较好点的美术班,才有了正经学习。”

闵老先生点头:“所以,你的国画基础就是这么学的……。”

乔濯点头:“学得不好,能不丢人,就算不错了。”

闵老先生道:“丢人?丢什么人了?小后生呐,你今天算是让我开了次眼呐。”

一笔画就得龙,其实连他都做不到,他最多是一笔画出这龙的躯干而已。

然而只有躯干的龙。那就不能叫龙,只能叫长虫,了不起就是蛇。

绘画这种东西,除了后天的刻苦,有时候天赋也很重要,有的人天赋有了刻苦有了,十一二岁画出惊世名作也不惊奇,有的人虽然具有天赋,但没有刻苦。画出来的东西,有行无神的也大有人在。

而乔濯……

闵老先生再次看向桌上的画。

乔濯的画,很有特色。

他将龙的身躯隐藏在山脉之中,龙鳞藏于叶片之间,龙爪为石,尾化水,所以,乔濯的这幅画有两个视觉。

远是景,近是龙。

景不说了,乔濯有事先处理过部分,但龙……实在太难了。

面对闵老先生的赞叹,乔濯依旧是腼腆笑笑,并没有因此而骄傲自满。

他很少在人前画国画,尤其是进了大学之后,事实上连赵奕都不知道他国画的水平到底是什么程度,而乔濯,也不是刻意藏私,而是他觉得自己的国画还太差了,国画神形具备的要求要高太多太多,稍不注意就成了照虎画猫。

而对于国画,都是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乔濯更多时候都是自己私下练习,此刻突然得了闵老先生的夸奖,一时间乔濯还有些不太适应起来。

闵老先生也看出来了,他哈哈哈一笑,转身走到桌边:“小后生,不介意老头子我提几个字吧?”

乔濯急忙说:“不介意不介意,不对!是荣幸之至荣幸之至!”

“哈哈哈你这小后生,有趣呐!”乐过了,闵老先生拿过乔濯作画的笔,沾了墨,而后就在画上提了字。

大气苍劲的字体,行如流水的在画上挥洒而出。

潜龙在渊。

四个大字,瞬间就将整幅画,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

随后闵老先生又换了小笔,在旁边写下一串小字,完了他看向乔濯,又问:“会写毛笔字吗?”

乔濯一楞:“会。”

“那你来写下名字。”

乔濯听话上前,拿过毛笔也没去仔细看闵老先生写了什么,就直接在最末端,写下自己的名字。

乔濯。

字迹虽然不如闵老先生的大气,但也很有力度。

放下毛笔,乔濯暗暗呼一口气,这才抬头,仔细去看闵老先生写了什么,可这一看,他瞬间就惊呆了。

因为。

那串小字上还有另一个名字……闵行渊。

“啊是您!!!”乔濯震惊极了,不可思议的朝闵老先生看去。

闵老先生一脸笑意,像是早就猜到了乔濯的反应一样。

“没想到居然是您,居然是您,我真的,啊我真是草率草率啊!”而乔濯此刻已经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了。

鹤之唯眼底柔柔,有些失笑,他上前拍了一下乔濯的肩膀:“冷静冷静。”

乔濯怎么可能冷静。

不学绘画的不知道,但只要是学习绘画的,就基本没有人会不知道,国画大师闵行渊的名号!

他在国画上的造诣,仅次于崔岩石崔老先生!

乔濯差点要乐疯了,一双眼睛全是闪闪发亮的星光。

俨然一副追星小迷弟的架势。

闵老先生被乔濯逗得好笑不已,他让人将这幅画仔细收好,拿去裱框,而后才看着乔濯说:“小后生,希望下次见你的时候,你能一笔画出个凤来。”

乔濯:“…………!!!”

离开景云山的海天酒店时,已经是晚上十点,车子里,乔濯激动的心彻底被闵老先生的一句话给浇了个透心凉。

他突然就不期待下次的见面了。

乔濯感觉自己好像领到了一个会要命的任务。

埋下头,乔濯有些抓狂。

鹤之唯几次扭头看他,见他一直都是这个表情,还越来越颓废的样子,一时间也有点困惑,不知道自己今晚上冒险带他来这里的举动,是不是错误的。

“我画不出来的……。”乔濯突然嘀咕,那声音十分的丧。

鹤之唯反应过来:“你画不出什么?画不出凤?”

乔濯直接把头埋在车台上:“凤的难度太大太大太大了,我就是秃了我也画不出来的。”

鹤之唯想了想,还是问:“凤比龙还难画?”

“不然呢?”乔濯有气无力的道:“画龙我还能借助一下景色的掩盖,来隐藏它四个爪子跟鳞片还有龙须的处理,但是凤就没有这么好处理了,它有毛啊!最关键的是它有毛!还有好多毛!”

好多毛……

鹤之唯被乔濯的语气给逗笑了,不过他极力憋住。转而问乔濯:“你之前是怎么做到一笔画龙的?”

乔濯懵了一下。

鹤之唯说:“我很好奇。”

“哦……这很简单。”

鹤之唯:“……。”

乔濯没注意到他被噎住的神色,只说:“其实也不是一笔画龙,而是我早前就先将龙头跟四爪都画了出来,最后再画躯干的时候,笔锋游走,只要速度够快,稍做修饰,就能给人一笔画龙的错觉。”

鹤之唯点头:“原来是这样。”

“但我还是草率了啊!”乔濯砰砰砰的砸头:“早知道闵老先生就是闵行渊大师,说什么我也不会在他面前班门弄斧啊啊啊!他肯定是看出来了才会说让我一笔画凤的!草率草率草率草率草率了!”

乔濯越想人越是崩溃,鹤之看他这样,忙将手放到车台上。

乔濯再次砸头,就磕在他的手上。

鹤之唯说:“撞坏了我会心疼。”

乔濯:“……。”

憋闷着,乔濯将头狠狠的扭向窗外。

似乎是被气着了。

鹤之唯看他一眼,说:“我不是心疼车台。”

不是心疼车台那是心疼什么?

“心疼你。”

红了耳根,乔濯又往车边靠了几分。

鹤之唯扭头看他,勾着嘴角摇摇头没在说话。

忽地,乔濯又闷闷的问:“对了,闵大……闵老先生怎么会在兰城的?”

鹤之唯道:“他原本就是兰城的人,去年病了一场,才决心回兰城养老。”事实上去年就是鹤之唯跟他爷爷一起陪着闵老先生回的兰城,在兰城过的新年。

明白过来乔濯只点了点头嘀咕了句:“原来是这样……。”

之后的路,寂静一片。

等鹤之唯把乔濯送到学校门口的时候,乔濯抓狂激动了一个晚上的心,也终于才平复下来。

低低呼了口气,乔濯准备开门出去,却突然听鹤之唯说:“我明天有事会离开兰城一段时间。”

乔濯微楞,扭头看他:“去哪?”

鹤之唯道:“去准备老婆本。”

乔濯:“……。”

所以自己刚才未什么要多嘴问他?

鹤之唯道:“你放心,我会尽快回来。”

“哦……。”乔濯表情淡淡,像是并不在意。

“哦?”鹤之唯微微眯眼,似乎有些危险,乔濯也感觉到了不妙,他打开车门就要下去,但是……鹤之唯动作更快,他一把扣住乔濯的后脑就对着乔濯的唇吻了下去。

乔濯:“……。”

所以。

他到底是哪根神经搭错了,要答应跟鹤之唯出来!!?

放开乔濯,鹤之唯眼底隐藏着笑意:“抱歉,情难自禁。”

乔濯:“……。”

我信你的邪才怪!

瞪他一眼,乔濯话都不说,推开车门就走了下去。

鹤之唯微微摇头,摇下车窗:“不早了早点休息。”

乔濯皱眉,想了想还是叮嘱:“你开车注意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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