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理猝然愣住。

半天才找回声音：“三哥，我没读过书，什么扔什么捡的，我听不懂，能不能说得明白点？”

封聿啧了声：“得寸进尺？”

尚理憋笑：“什么是得寸进尺？”

封聿不吭声，以吻封缄，身体力行教她什么是得寸进尺。

有一点失控。

树后面不远处就是一堆闹哄哄的人，尚理死死吞着声，这片静僻的空间中，除了一阵阵心跳声再也听不见其他声音。

直到树后面传来脚步声，尚理耳听八方，立刻从意.乱.情.迷中清醒，甚至连封聿还没反应过来，尚理已经将他的手从衣服里面抓出去，一边擦封聿的嘴，一边将被推高的衣摆拉下来。

封聿的衣领褶皱很深，是刚才接吻时尚理拽的，他的手不老实，甚至是报复一般，带了些怨念的重，为了不发出声音，差点没把封聿衣领上那点布料揪下来。

从封聿腿上滑下去，尚理坐在他旁边的凳子上，手背胡乱地擦掉唇边的水渍，麻利地把自己检查一遍。

封聿衬衣的扣子散了两颗，倒也没在意，帮着将尚理腰侧一片没拉下来的衣角扯下来。

过来的人是老炊。

夜色中老炊长满褶子的脸几乎看不清，可身上烟味很浓，隔老远尚理就闻到了。

“小姐，姑爷，没打扰到你们吧。”

老炊嘴里燃着烟，猩红的火星在夜色中明灭闪烁。

老炊年纪比尚寨主还要大，尚理很敬重他，知道他喜欢坐矮凳，将树胖的矮木墩搬过来让老炊坐下，她边问：“老炊，你怎么过来了？”

老炊道谢，沉默着从兜里掏出一个塑料袋来，里面装着他切的毛烟和用来卷烟的纸片。

他往封聿的方向递了递：“姑爷抽不抽烟？”

封聿接话：“很少抽。”

封家二哥出事那段时间，封聿抽的狠，但不上瘾，平时除了烦心事，他不喜欢碰烟。

“要不要试试？”老炊揶揄：“姑爷是城里人，怕是没见过这样的毛烟。”

这话没别的意思，封聿听出老炊貌似是有事找他相谈，没拒绝，顺手接过。

封聿确实没见过要亲手卷的烟，他卷了几次都散了，尚理从他手里接过去：“我帮你。”

对面老炊吐了口烟雾，烟雾弥漫在他面前，眼里多了几分沧桑，却被烟雾掩了去，他说：“小姐从小就看我卷烟，她卷出来的烟比我卷的还漂亮。”

尚理注意着手里的动作，也知道封聿在看她，笑意在脸上绽放。

抓了点烟丝堆挤在纸条一边，一头细一头粗，用手指按压着往前卷，卷到最后剩下纸片一头小角，尚理舔了下，沾了些口水，再贴下去。

“行了。”尚理将卷好的烟递给封聿，向老炊要了火柴。

没加工过的毛烟很呛口，封聿抽了一口，眉心只有一瞬因为不适应而拢起，很快又落了下去。

老炊留意封聿的表情，笑了出来：“是不是很烈？我刚抽的时候也不习惯，太苦，后来抽习惯就好喽。”

封聿盯着指尖上的烟看了须臾，又慢条斯理地抽了一口。

不太舒服。

“确实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