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受追缉

《猎受追缉》

第226章 来生做棵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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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来生做棵树

孑然低下了头,“少爷,是大哥吩咐的,您好好休息吧,别担心,大哥沒事。”

尉迟轩满脸的不相信,沒事的话为什么要锁着他?“孑然,你敢用生命起誓,这是连傲下的命令吗?!”

孑然闻言立马跪下,“我孑然以我们三胞胎的名义起誓,绝对沒有欺骗少爷之说,这的确是大哥亲口下的命令!”

真的是连傲的命令,如果不是的话,孑然不会用三胞胎的名义起誓的,为什么?为什么连傲要下这样的命令,但既然他能下命令,那么应该沒有生命危险吧……

“那安塔……”尉迟轩欲言又止,孑然却明白他想要说什么。

“逝者已矣,我们这种身份,谁也预料不了对方的未來,少爷不必因此而愧疚,卫钧现在还不肯面对现实,坚持不让安塔入太平间,也不准他们将安塔火化,可是又能改变什么呢?黑田一直守在他的身边,他会好起來的,大哥让您别自责,不您你的事,其实安塔会死,是为爱而死,即使沒有您,只要大哥有危险,她都会去挡的。”孑然神情悲戚地道。

在训练营里活着出來的他们,都明白自己随时有可能因为各种任务保护各种人死掉,死亡对于他们來说,是每一分每一秒都无比接近的事情,然而真正到來的时候还是会措手不及。

尉迟轩纤细的手指紧紧攥着被子,这么说,连傲不让他出去,是不想他目睹安塔的离去与卫钧的伤心吗?连傲是担心他亲眼看到后责怪自己,加重病情吗?

孑然见尉迟轩的心情暂时稳住了,便让人从外面带回來食物给尉迟轩,既然连傲不想让他看见,那他就不见吧,不管这个世界如何残忍,总有人不想他死去,总有人代替他去死,爸爸牺牲了那么多的手下,就为了护住他的命,他又有什么资格轻易寻死呢!

尚曜这次的如意算盘打岔了,他本以为尉迟轩会因为这次的事件更加的自责难过,然后导致心生郁疾最好就是不疯也整天闹自杀,怎料子弹却射中了安塔,安塔的死虽然也给尉迟轩的心理造成不小的影响,但他不是笨蛋,很早以前尉迟轩就知道安塔很喜欢连傲,所以也不会自作多情地以为安塔是为了替他挡子弹而死。

不过,归根结底也是因为他的倔强与顽固,不惜一切代价也想去那座空荡荡的墓园里祭拜一下父亲,那些死去的人终究是因为他的执着才会丧失了性命,尉迟轩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活着的一种罪,如果算的话,那么他已经背负着罪孽活了二十多年了……

尉迟轩的隔壁病房里一片漆黑,连傲的腰部与肩膀上还有手掌都绑着厚厚的绷带,由于刚才的情绪激动,绷带略见血色,但连傲拒绝任何人走进这间病房。

外面的天际,如墨一般漆黑,连傲的世界也是一片黑暗。

一个小时前。

连傲到存放着安塔遗体的那间病房看她,卫钧的情绪很激动,毕竟在训练营里的时候,他们一直像真正的兄妹一样互敬互爱。

连傲醒來后,第一个确认的就是尉迟轩是否安然无恙,知道尉迟轩只是由于气急攻心而晕倒后,连傲便不顾医生的阻拦,坚持要去看看被卫钧强行抱到汀影医院的安塔的遗体。

安塔所在的病房在整层楼的最后一间vip病房,那间病房沒有连傲与尉迟轩住着的那么宽敞,但是灯火明亮,炎鹰队受了轻伤的队员以及与安塔有过交情的人默然站立在她的床前,静静地守护着仿若熟睡的安塔。

安塔的身体被护士清洗得很干净,换上了一条火红的美丽短裙,国际最有名的一个化妆师不久前才帮安塔化好了妆,安塔最接受不了自己蓬头垢面的样子,她在临死前的最后一秒仍在叮嘱卫钧,要给她化一个世界上最漂亮的妆容,开心地送她离开。

前一个愿望很容易,所以卫钧已经帮她实现了,而后一个愿望卫钧怎么也做不到,开心地离开……或许只有离开的人才是开心的,而被留下的人永远痛苦。

卫钧握着安塔的手,视线一直盯着安塔美丽的容颜,卫钧沒有哭,只是很可悲地道:“傻丫头,以前你骗我说黑田过得很好已经忘记了我,你怕我为爱受伤,但你又比我聪明了多少呢?你明明知道阿傲的心不在你的身上,却还要飞蛾扑火,傻丫头,为他而死,你开心了吗?”

卫钧说这段话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沒有出声,安塔对于他们而言,就只是普通的一个同伴,而对于卫钧而言,是真正意义上的妹妹。

连傲扶着门框站在门口,他听到了卫钧的话,卫钧很早的时候就告诉过他安塔对他有意思,只是那时候的连傲太过于冷漠,根本不懂得爱为何物,他所有的视线与生命都在一个叫“尉迟轩”的人身上,对安塔,他向來只当她是卫钧的义妹,仅此而已。

但是连傲沒有想过,从來沒有想过,有一个女人甘愿为了自己而死!是的,连傲比任何人都清楚,安塔之所以会死,不是因为保护尉迟轩,而是因为挡在了他的前面,听说女人为了爱情会盲目的不顾一切的,原來是真的……

在众人的目光下,连傲捂着肩膀一步一步地走向病床,拍了拍卫钧的肩膀,他沒有说话,可卫钧却明白他的意思,“阿傲,我沒有怪你,这是安塔的心愿,为你而死,一直是她的心愿,她很开心,爱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就得承担后果。”

连傲深深地看着皱眉的卫钧,良久,才说了一句:“对不起,我应该将她送走的。”

卫钧摇头,宽厚的大掌打开,卫钧展开一个笑容,让连傲又想起在训练营里自己通过了考试后,卫钧的那一个舒心的笑,他的掌心里是一个红色的平安符,连傲颤抖着指尖将那个平安符拿起來,记忆的匣子迫不及待地打开,宛如洪流般猛烈,,

“阿傲,昨天來了一个新的医生,他给我们三个都画了一张平安符,黄色的给你,红色的是我的,蓝色的给卫钧。”

那时候的安塔穿着火红色的劲装,格外有精神有活力,她围绕在连傲的身边,像只花蝴蝶一般絮絮叨叨说个不停,一直到连傲不耐烦地收下了那张平安符才停止,卫钧站在他们的身边轻笑,那天,天很蓝,风很轻。

“阿傲,你來生想做什么?”安塔总是有很多的问題,尽管她的生活充满杀戮与血腥,却从沒有丧失一个女孩儿应有的开朗、活泼。

那时候的连傲沉默了很久,给出的答案却依旧让安塔心痛,连傲说:“我还要做这辈子的我,继续守护着少爷。”

那时候的连傲太过于专注地看着远处的海面,并沒有注意到安塔失落的眼眸,卫钧苦笑地问道:“安塔,那你來生想做什么?”

安塔笑了,指了指方才与连傲一起种下的树,“來生我就做它,我要长成参天大树,只为在阿傲偶尔经过的时候能够闭上眼睛靠在上面乘凉。”

那时候的卫钧,已经清楚地知道安塔的心意,而后知后觉的连傲却只当这是一个幼稚的玩笑……

连傲将那枚红色平安符紧紧握在手中,属于他的那枚黄色平安符早在某次的任务中掉落,在连傲也不知道的时候就已经不见了,卫钧慢慢地从怀里掏出一个蓝色的平安符,连傲深深地闭上了眼。

或许,爱上一个人,就注定辜负了所有人。

卫钧坚持不肯让医院将安塔送入太平间,太平间太阴森了,那不是属于安塔的地方,卫钧希望安塔的最后一晚,是在温暖的床上躺着,有他们的陪伴,最重要的是,有连傲在场。

“卫钧,她说过,來生想做一棵大树,我们就将她运回训练营,埋在那棵大树下,你说好不好?”连傲轻声询问卫钧的意思,毕竟卫钧是安塔的义兄。

卫钧将连傲手里的那枚红色平安符放到安塔的胸前,不住地点头,“好,明天我就送她回去,亲自送她回去。”

黑田江揽住卫钧的肩膀,卫钧报以一笑,“亲爱的,让你担心了。”黑田江摇头,俯下身体去亲吻卫钧高挺的鼻梁。

连傲上前抚摸安塔化了精致妆容的绝美脸庞,轻声道:“就像你所说的,來生当一棵大树吧,安塔,记得别再爱上我,还有…谢谢你。”

谢谢你为我挡了也许会致命的一枪,谢谢你让我继续活下來,谢谢你让我有机会再看到他、触碰他,谢谢你的爱,安塔,再见。

连傲高大的身子歪倒下來,黑田江忙上去扶,连傲挥了挥手表示沒事,“明天将安塔火化,骨灰交给卫钧,夜深了,你们都各自散去吧。”

“是。”整齐站着的两排人在连傲转身离开后也跟着离开。

“去帮我买几包烟跟几瓶酒來。”连傲命令守在自己病房门口的火壹道。

医生刚开经过,听见连傲的命令当即提醒道:“连先生,您这次受伤不轻,养病期间建议饮食清淡,忌烟忌酒……”

“忌狗屁!火壹,你听到我的话了沒有?”连傲一反刚才的镇定,咆哮着低吼道,就像最无助潦倒的酒鬼,急欲纾解心里的疼痛与烦躁。

火壹也站在医生那边,低头道:“大哥,还是不要抽烟喝酒了,您已经有些久不抽烟了,干干脆脆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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