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戏真足

《王爷戏真足》

第213章 第两百二十二章:你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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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芬馥一愣,转过脸来,这才看见方若婳,无力地点点头,招呼了方若婳一声。

方代玉跟着回过头,说:“若婳,你来得正好,快劝劝阿珞吧。”

方若婳这才得空插问:“出了什么事?”

方芬馥不语,方代玉抽噎了几下,闷着声道:“刚才内廷有人来传话,已将阿珞赐给了清河公闵锐达,过几日便有旨意。”

“我不嫁,”方芬馥淡淡地说,柔弱的语气却含着不容置疑的问道,“他若想要方若婳的人,便抬方若婳的尸首过去。”

方代玉已止住了哭泣,急切道:“所以我说,我去!”

方若婳惊异地望了方代玉一眼,深知她的性情刚烈,想不到为了姐姐竟能如此委曲求全。

方芬馥望了她一眼,说:“代玉,你的意思我还能不明白?你不忍心看方若婳死,难道方若婳就忍心看你死?”

方若婳心头一震,是了,方若婳怎么就没想明白方代玉的意思?她以身相代,不是代方芬馥嫁,是代她去死。

方代玉咬咬牙,“但我是孤独之身,不像你。”

方芬馥很是感动,拉起她的手,凄然而笑。

“你们别说了。”方若婳叹口气,望定方芬馥,“你如果一心如此,破镜就永无重圆之日了,难道你不明白吗?”

方芬馥神情黯然,默然片刻,方道:“我怎么会不明白呢?可是,我如果从了闵锐达,非但破镜不能重圆,连名节也……”

“你只要活着,破镜便有重圆的希望!”方若婳真恨自己不能说出真相,只能尽力说服她,急切道:“难道你忘了你与步文滨的约定?只要你对他的心意不改,便是成了耄耋之人,也定要等到重逢的那一日。难道你这么快就要违背诺言,不再等下去了吗?”

她似乎被方若婳的偷换逻辑给唬住了,愣了会才想起重点:“就算如你所说,但我一个再嫁之妇,哪里还有脸面与他重见?”

“为什么没有?只要你心意不改,步文滨他自该体谅你。”

“步郎……”方芬馥迟迟疑疑地,“他会吗?”

“他若不能,他就不配为人!”方若婳一阵冲动,脱口而出,“他身为你的‘夫君’,曾经天地为证,与你不离不弃。如今情势如此,在你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可曾给你一丝一毫的帮助?他根本没有资格指责你分毫。

是,他是身不由己,情有可原,那你更是身不由己,情有可原。你求生自保是为了恪守诺言,日后能与他重逢,你的心可有丝毫背弃他之意?只要没有,你就应该理直气壮,他也应该更加怜惜你所受的委屈,否则……”方若婳迟疑了片刻,还是说出了最后的一句话:“否则这样的男人,弃了也罢!”

她们两个怔怔地看着方若婳,许久不得一语。半晌,方代玉才笑道:“若婳说话总是这般……这般与众不同。”

方芬馥却依旧不作声,只眼神已不似方才决绝,便如被石块打碎的湖面,波澜层层。

方若婳暗叹,自己骨子里的二十一世纪烙印是怎么也去不掉的,她们俩会将贞节看得比生命更重要,方若婳却绝对不会。就算方若婳能接受她们将男人视为天吧,可那也得天护方若婳爱方若婳,赋予方若婳阳光雨露,方若婳才敬他爱他呢,天若弃方若婳如敝,方若婳也视他为无物。

方若婳慢慢地走到窗边,廊下绿树成荫,正是春意浓到极处,“老天给我们生命,不是叫我们轻言一死的,活着虽难,焉知不会柳暗花明?”

方若婳喃喃地说着,像对她们,也像对自己,“譬如说你吧,十四姑姑,你此刻一死又能对谁有好处呢?对你自己?人死万事皆空。对步文滨?你一死却叫他失去一个至亲的人。你活着再难,终归替你自己保得希望,也替步文滨保得希望,你说是不是?”

方芬馥似是不由自主地脱口道了个“是”字,方代玉和方若婳都不禁喜出望外。她的眉宇间仍然带着抹不去的悲伤,毕竟这是万不得已的选择,但方若婳知道她一定会有苦尽甘来的一日,真心地为她高兴。

心中又想,方若婳也一定要搏一搏,若闵成弘也帮不了方若婳,方若婳便请见佟佳皇后,无论结果怎样,都要试试。

翌日早起,遇见赵婆婆,因为有旁人在场,她只向方若婳使了个眼色,又笑着一点头,方若婳便知事情已经办妥了,忙也颔首致意。

依旧是高爽的晴天,方若婳在园中散了会步,终归心里忐忑不安,天马遭的景色都视若无物,便找了块石头侧身坐了。

一双叫不出名来的翠色小鸟落在前方丁香枝头,一高一低随着枝条上下震颤,相视啼鸣,叫声婉转,瞧着好生喜人。方若婳用手支着下巴,看了许久,心中怅然,转来转去转不出帝王家,还不如这小鸟自在。

正出神,忽然后脑勺“咚”地一下被什么东西弹着了,紧跟着响起孩子的大笑声:“打中了!打中了!”

这下虽不很疼,可着实吓了方若婳一跳,心中暗恼,掖庭里哪来这么放肆的小孩?回头就见两个人影从花丛那面跑过来,大的一个十四五岁,小的一个八九岁,手里拿着个弹弓。

只见小的那个径直朝方若婳跑来,方若婳下意识地低头一看,见一颗软木弹子落在方若婳脚边,便抢在他前面顺手抄了起来。

小男孩朝方若婳摊开手:“还我!”

他长得眉清目秀,十分可爱,可惜却这样顽皮。方若婳故意握紧了弹子,道:“为什么要还你?”

小男孩理所当然地回答:“这是我的。”

方若婳将手掌摊开,在他眼前一晃,他刚想伸手,方若婳又收了回来,笑道:“你的?你有什么证据?”

小男孩眉毛一挑,清清脆脆地说:“我说是我的,就是我的。”

方若婳斜过眼睛瞅着他,这么蛮横的语气,明显是个被宠坏了的孩子。

小男孩见方若婳没反应,提高了声音道:“我跟你说话你怎么不理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方若婳心中忽然一动,细细分辨他的眉眼,果然与闵博延闵成弘都有几分相似,顿时醒悟原来他是闵星渊的幼子汉王闵谅,难怪这样骄横。又看后面那个浓眉大眼的少年,想必就是蜀王闵秀了。正想着也不必跟个孩子较劲,把弹子还他算了,那少年走上来,皱眉道:“阿杰,不过一颗弹子,算了吧!”

闵谅听了,回头扮个鬼脸,嘻嘻笑着道:“四哥,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闵秀瞪着他,有些恼怒:“你就会胡说!”

闵谅一副人小鬼大的模样,插着腰笑道:“漏了不是?我还没说呢,你怎么就知道我胡说?”

闵秀个子很高,已有几分大人气派,垂着眼皮看看他,哼了声:“懒得跟你一个小不点瞎缠。”

闵谅不服气道:“叫我说中了,你才不敢再说了呢。”

两位皇子看来早把方若婳给晾在了一边,瞧着他们俩吵嘴,倒也和寻常孩子一样,争起来便东拉西扯,果然又说了几句,已是离题万里。方若婳忽然想起了小时候,与左邻右舍的孩子玩在一处,免不得磕磕碰碰,也是这样吵闹,不禁露出了笑意。

此时,跟随他们两人的宦官宫女已听见动静,赶了过来劝架,兄弟俩却也有趣,一见人多了,便一起笑道:“我们哪里吵架了?”

宦官宫女们自是只求无事,搓弄着他们走了,方走到花丛边,闵谅忽然回头冲方若婳道:“喂!你叫什么?”

方若婳还未答,闵秀粗声粗气地说:“你干什么?”

闵谅斜睨他,“奇了,你想问又不问,我替你问还不好?”

闵秀顿时大窘,耸起眉毛来正要发作,忽然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你们俩又在闹什么?”

一听这声音,方若婳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闵成弘这么快就来了!他是特意为方若婳而来,还是只不过巧合而已?心里顿时乱作一团,下意识地站了起来。

闵秀和闵谅都不言语了,闵成弘又道:“你们磨着我带你们来玩,出来了又要惹事。阿杰,你是不是又欺负宫女?人家也是父母生养的。佛经有云‘于诸众生生大悲心,平等无二如视一子’……”

“罢罢罢!”兄弟俩一起捂住耳朵告饶,“三哥你要说什么我们都知道,若没事容方若婳他们先告退。”片刻,便走得没影了。

花丛那面却不见动静,方若婳拿不定主意要不要走过去,正犹豫着,闵成弘终于走了过来。

方若婳虽然已经盘算了一夜,可还是拿不准该以什么神情面对他,方若婳是应该殷勤以待,还是稍作矜持,或是……心绪纷乱中,竟是一脸茫然地望着他走近。

闵成弘依旧笑容和煦,他朝花丛那面看了一眼,方又回头问方若婳:“他们俩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方若婳摇摇头,想着该说些什么,却一时找不出合适的花来。

闵成弘摇着头笑叹:“他一向顽皮,他也是,自己都快做父亲的人了,还是像个孩子似的整日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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