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戏真足

《王爷戏真足》

第343章 第三百五十三章:他定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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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整秋安的军备。这样富足的大风越王朝。却像一个脆弱的瓷器。说破就破。

为什么呢。

方若婳真的能做到吗。在闵博延失却人心之前。挽回一切。

方若婳是自私的。方若婳并没有为天下人设想的念头。方若婳也未曾想塑造一个方若婳心目中的风越朝历史。方若婳只不过希望。将握在手中的那点幸福。握得更久些。

七日后。方若婳他们到达了榆林郡。

榆林在方若婳的印象里。便是与胡闵树画等号。一想起榆林。脑中即浮现层层叠叠的金黄树叶。不过眼下还是十三月。自不会有那般景象。胡闵叶碧青。伸展在草原晴朗的天空下。

方若婳抽空带着宝宝出去游玩了一番。剩下的时间。便都花在考虑方若婳下一步的行动上。

方若婳很清楚。说服闵博延当然很重要。但必须建立方若婳对政治的了解上。要解除历史的魔咒。方若婳也需要自己的力量。以前方若婳对政治兴趣缺缺。眼下却有非了解不可的理由。何况又已经得到了闵博延的支持。而且。正应了那句俗话“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走路。”方若婳毕竟在宫中摸爬的日子久了。里面的门道多少是明白的。

奇妙的是。当方若婳产生这个念头的时候。立刻就有人迎上门来。

这日方若婳正在行宫里待着。忽然宫女传报。来了客人。

“裴蕴夫人卫氏请见。”

这可新鲜。

自从方若婳受封贵妃。起初也有不少命妇来献殷勤。方若婳在这上头一向懒得多花心思。不过敷衍了事。后来出宫去住。益发免了这些往来。此番出巡。倒有人上门来了。这裴蕴。方若婳是记得的。方若婳曾遥遥见过他一次。他有和善的面相。和尖刻的眼神。。那不是什么好的印象。

不过。反正此刻方若婳正闲着无事。

卫氏仪容端庄。身着着阙翟衣。十三章。十三钿。有如朝贺。极之隆重。她是个身材娇小的美人。虽然年纪已不轻。但精心画过的眉目仍让她看起来像个瓷娃娃。

“坐。”方若婳指着下首的客座。“请坐。”

卫氏坐下来。

方若婳望着她。叹为观止。她的坐姿几乎像一种表演。身形衣袂无不优雅流畅。赵皇后的仪态也算上佳了。比起她来。蓦地里就退出一大截去。

“贵妃。”她问安谢座。然后道:“听闻贵妃长于丹青。近日得一张僧繇画作。不敢私据。特献于贵妃。”

难为她。这样明着拍马屁的话。居然能用种天经地义的语气说出来。以至听来滴水不漏。

宫女将画卷展开来。

一幅《侍女图》。看丰满艳丽的面容。疏而不漏的点曳笔法。当是张僧繇真迹无疑。

“果然好画。”方若婳说。“年前曾得一幅云龙图。看起来还是这一幅笔法更老道。想必乃张僧繇得意之作。”

“说到云龙图。妾曾听过一桩逸闻。。”

“哦。说来听听。”

“当年。张僧繇于金陵安乐寺绘四条白龙。见者皆道栩栩如生。唯独留了一样缺憾。那四条龙都不曾点上眼睛。”

“为什么。”

“旁人也这样问。张僧繇答说:‘点睛即飞去’。”

方若婳失笑。“哪有这样的事。”

“可不是。人人皆以为荒诞。一再请他点睛。张僧繇推却不得。只得先点了两条龙。哪知方点完。只见雷电破壁。两龙乘云而去。如今。安乐寺中只有那两条不曾点睛的龙了。”

太神话的故事。反而无趣。两旁宫女倒是听得津津有味。

“还有个故事。润州兴国寺苦于鸟雀常在梁上筑窝。鸟粪污了FO像尊荣。张僧繇便在东壁上画一只鹰。西壁上画一只鹞。都作势向檐外看。此后。便再无鸟雀敢来了。”

卫氏徐徐地说着。她的话音与她的仪态一般优雅。至辞去。她丝毫未提其它。仿FO她的来意便只是送一幅画给方若婳。再跟方若婳讲故事。

但方若婳再傻。也不会相信仅仅如此。卫氏不是等闲之辈。她的言谈举动里都透着城府。方若婳只得小心一些。未明她用意之前。不便说什么。

她走之后。方若婳命人调出裴蕴的履历。

他是江南人。他的父亲裴忌曾任南方的都官尚书。被俘。在风越待了十多年。因为这层关系。在风越立国之初。裴蕴便秘密联络闵星渊。成为风越的内应。这件事。连当时的左仆射高颎都不知道。平方之后。闵星渊有意加封裴蕴。高颎身为仆射自然要进谏。闵星渊却道:“可加上仪同”。高颎再次进谏。认为裴蕴无功。不该加封。闵星渊又道:“可加开府”。高颎这才明白闵星渊执意。不再多言。裴蕴即拜开府仪同三司。

这段往事一经提起。方若婳也想起曾经听人说过。然而背后的议论略有不同。一种以为高颎耿介。开府仪同三司无非勋官。皇帝要给。何必一谏再谏。不过当时高颎如日中天。也不妨视作闵星渊开了他的小小玩笑;而另外的一种。后来颇有南人议论。觉得高颎一谏再谏。无非阻止一刚没入风越的旧方官员获此勋位。着实小气得可以。以高颎的任人方式。后一种虽然透出酸意。倒也并非全然空穴来风。

此后。裴蕴外放刺史。官运在十几年里呈一条水平线。直至去年。因为连续三年在刺史中考绩最佳。而被召入。任太常少卿。

太常。

这两个字触动了方若婳的记忆。如果方若婳没记错的话。现任太常卿正是退出人们视线已久的高颎。

“张宝鉴。”方若婳叫过随侍在旁的内承直。自从方若婳打算试着介入朝政。方若婳就将他从闵博延身边“借”了过来。他对官面的事极熟。而且以前就和方若婳相处得很不错。可以当个咨询。

“高颎和裴蕴关系怎么样。”

也许是方若婳问得太直接了。张宝鉴不由自主地先仔细看了一下方若婳的脸色。

方若婳身边有很多宦者。他们其实不像方若婳出生的那个时代文学作品里写得那么扭曲。。他们有扭曲的那面。但基本上来说。仍是市井百姓。一如他们的出身。但其中也有一小部分格外精明。善于钻营。这和宫外的世间没什么不同。张宝鉴就属于后者。

方若婳知道他是一个很懂得看脸色的人。对他来说见风使舵是他的生存本能。对他来说没有真话和谎话的分别。只有合适的话和不合适的话。因此方若婳必须得小心对待他的每句回答。然而在目前。方若婳又没有更好的办法去了解。方若婳还不便直接召见朝政。也不能一天到晚往外蹿。询问他是方若婳不得已的权益之计。

“说真话。”方若婳告诉他。用最平静的语气。

“不好。”张宝鉴很果断地回答。

“为什么。”

“当然的。。”张宝鉴解释。“裴蕴替至尊召集乐工。竭尽所能。凡旧方、梁、周、秋安的乐户。都搜罗来。那些都是先帝从前遣散了的。高颎打从心底里就不赞成。”

“哦。我知道。他向至尊进谏过。”

“何止进谏。他背地里还说……”

方若婳盯问:“说什么。”

“说从前周天元就是喜好这些玩意儿亡国的。如今至尊也喜欢这些个。恐怕……”

方若婳瞅着他微微一笑。“你哪里听来这些话。”

“高颎跟何稠说的。”

“何稠又告诉你了。”

张宝鉴觉察方若婳语气不善。立刻转了话风:“怎么会。只不过屋里头说话。指不定隔墙有耳。。我也就是这么听说。真的假的。谁知道呢。”

“哦。”方若婳点点头。“我倒是听说。你舅舅从前当过龚丘县令。任上叫高颎免了职。这是真的假的。”

张宝鉴吓一跳。忙不迭地说:“娘娘。这事是真的。可是一码事归一码事……”

方若婳冷笑。“我说了两码事归一处了吗。”

张宝鉴僵在那里。满眼惶恐。眼见冷汗都冒了出来。忽然就跪了下去:“娘娘哎……”

“这是干什么。”方若婳抬抬手。叫他起来。他自是不肯。

方若婳叹口气。道:“说实在的吧。我不是不信你说的。可是你心里也有挑唆的意思在里头。你想着我在至尊面前传这个话。是不是。”

“不是……是……哎哟……奴婢真是糊涂蛋啊……”

方若婳让他的语无伦次给逗乐了。

“行了行了。以后在我跟前少玩这些花样。起来吧。”

“是。”他毕恭毕敬地起身。这么一来。以后他在方若婳面前会略为老实一点。当然。也只是一点而已。

“接着说吧。高颎和裴蕴又是怎么回事。”

“高颎打心眼里看不上裴蕴。裴蕴又不买高颎的帐。该做什么做什么。该奏什么直接奏告至尊。索性隔过了高颎。那他们两个人能处得好吗。”

张宝鉴对高颎有没有落井下石的成见不提。至少他的话并非没有道理。

高颎从闵星渊那里承袭的主张。一贯认为无论国家还是百姓。都应俭朴。但闵博延不这么想。一来他的审美让他喜好瑰丽的东西;二来他认为国家眼下有足够的财富。而将财富封闭在仓库里也是一种浪费。而且像倡导音乐百戏这种事。也是让百姓快乐的一方面。而裴蕴。方若婳想他这么做。无非迎合闵博延的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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