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眼僧右手从颈部扯下一串佛珠,用了一捻,十八颗佛珠散去表象,露出狰狞骷髅头。
这十八颗骷髅头只有指头大小,随着瞎眼僧默念邪咒,迎风便长,合抱一团化作一头骷髅力士。
“唵、嘛、呢、叭、咪、吽!”瞎眼僧念念有词,骷髅力士身躯上依次浮现佛家六字真言,只是这六字却散发着无变黑气。
“咄!”道人手中诛邪桃木剑一分为九,化作九道金剑凌空飞舞,围成圆形剑阵凌于骷髅力士头顶。
骷髅力士演化出三首八臂,各执不同黑色法器与九把金剑相抗。
瞎眼僧断手长好,欺身上前与道人近身交手。
“达摩指!”瞎眼僧手指漆黑如墨,并指如剑刺向道人眉心。
“野马分鬃!”道人双臂于胸口画圆,轻轻击打瞎眼僧手肘,瞎眼僧身子便被带偏,达摩指也自道人耳边划过。
瞎眼僧抬腿踢向道人裆下,道人一个转身,僧人腿擦着肚子踢空,而道人的拳头已经砸在了他的脸上。
“这一式叫做搬拦捶!”
瞎眼僧脸上终于有了怒容,衣衫炸裂,露出精壮身躯。
“金刚罩!”
站在远处观望这一切地姜铖轻声道。
“记住了!这是如封似闭!”
“这是双峰贯耳!”
“野马分鬃!”
“云手!单鞭!”
“十字手!”
“啊啊啊!吵死了!”瞎眼僧怒啸,做狮子状。
瞎眼僧周身房屋被音波摧毁,面前石板路更是破烂不堪,而道人却巍然不动。
“心不正,佛家正法你又怎能尽得精髓呢?”道人叹息道。
九把金剑仿佛得了号令齐齐扎下,骷髅力士被诛邪剑压地跪地不起,半个身子陷入地里。
瞎眼僧还不认输,手中多了颗圆珠。
“舍利子?这便是你杀害这么多无辜之人所求的吗?”道人缩地成寸,一步跨到瞎眼僧面前,抬掌击在他的心口,瞎眼僧甚至连躲闪的机会都没有,吐血飞退,舍利子脱手被道人抓住。
“还我舍利!”瞎眼僧如同疯犬般扑向道人。
道人屈指将舍利弹飞,刚好落在姜铖面前,姜铖下意识伸手一捞。
“啊!”
瞎眼僧弃了道人杀向姜铖。
“哼!找死!”姜铖用另一只手轰出一拳。
瞎眼僧双臂交叠,却被一拳打飞。
“为什么?啊啊啊!”瞎眼僧用不可思议地目光看着姜铖。
道人露出无喜无悲地目光,平淡道:“既无向佛之心,学遍佛家宝典又有何用?”
瞎眼僧发狂似地抓着自己的头发,而姜铖也露出似有所悟的神色。
“杀了你们!杀了你们!”瞎眼僧口中喷吐黑气,身子拔高,四肢伏地,长出了尖尖獠牙。
“邪性入脑,必死之相!你还在等什么?”道人忽然朝姜铖喝道。
姜铖一惊,而瞎眼僧已经再度扑向了他。
“大威德明王经——降魔障!”
姜铖暴喝,无边气力自双掌迸发击打在瞎眼僧心口。
瞎眼僧翻着跟斗砸入一栋民房中,气息渐渐衰弱。
“佛法道法能抗王法吗?”姜铖看向道人。
道人摇了摇头,转身离去,临走时还低声道:“王者霸道,佛道之衰也!”
姜铖并未拦住道人,任由他离去。
“穿了他的琵琶骨,断了手脚筋,明日午时处斩!”姜铖头也不回地说道。
一众司役拱手领命,黄氅司司役甩出缚仙索将瞎眼僧的四肢绑住,而后用比人手臂还粗地铁钩洞穿僧人左右琵琶骨,疼痛将他惊醒,不待他反抗,一名司役重拳轰在他腹部,打的他口吐鲜血,一口牙喷出来大半。
自有司役推来囚车,瞎眼僧被吊入囚车内,再用铁锁层层锁住,并在囚车四面贴上朱砂黄符。
谁知那瞎眼僧居然怪笑道:“今日施加于小僧身上的苦痛,来日必百倍偿还给尔等!
因果报应,天理循环!哈哈哈哈!”
“堵上他的嘴!”一名黄氅司司役不客气地上前两个巴掌把瞎眼僧仅剩的几颗牙也给扇飞,而后随手从他身上扯下一块烂布塞入其口中。
姜铖并未回静夜司,而是直接中途回府。
到了符宅,立刻唤杨漓杨薏姐妹取来自己的那口箱子。
被姜铖握住的舍利不停地颤动,以至于他不得不双手合十将其夹紧。
“取丹嘉木鱼来!”
两姐妹立刻将放在箱子最低端的红色木鱼摆到案上。
这件木鱼外表与普通木鱼并无太大区别,只是表面包浆颜色略深。
丹嘉木鱼一出场,手中舍利的躁动便少了三分。
但姜铖夹着它向丹嘉木鱼靠近时,舍利却疯狂挣扎,一缕缕黑气从指缝间溢出。
“果然是至邪之物!
杨漓,你来敲木鱼!”姜铖说道。
杨漓点点头,拿起木棒槌轻轻敲击木鱼顶部。
“哒!”
一声落下,姜铖手中舍利如同活物般暴怒地冲撞着他的手心,若非姜铖力大,几乎被它挣脱。
但它这番表现也说明了丹嘉木鱼使它感到恐惧,姜铖用眼神示意杨漓加快敲打节奏。
“哒哒哒!哒哒哒!”
敲击节奏加快,舍利的挣扎也随之加剧。
姜铖手心仿佛困着一头暴怒地野兽,它正在玩命似的撞击“牢笼”。
在这个过程中,舍利散溢出大量黑气并伴随婴儿般的啼哭声,姜铖眼前似乎有数不清地鬼影在晃动,差一点让他的心神失控。
“大威德明王经——降魔障!”
丹嘉木鱼的敲击声也有镇定心神的功效,双管齐下,姜铖总算稳定住心神也牢牢把控住了舍利。
舍利的挣扎渐趋衰弱,似乎力量耗尽了一般。
“那道人是怎么知晓我能够镇压这种邪物的?”姜铖疑惑道。
姜铖把先前经历的事从头到尾说给二女听,杨漓想了想便说道:“主上于青灯古佛前修炼数载,难免沾染一二佛性,这舍利邪恶至极,却也要受佛性压制。
另一点恐怕就是主上修炼了禹王治水图被那道人察觉了,他或许知道此功法乃是镇压异端的绝学,故而将其托付给了主上。”
“说不定那道人是畏惧主上,故意舍弃了这舍利换得活命机会呢?
像这等江湖异人不就是这般吗?在官府面前他们还敢猖狂不成?”杨薏撇了撇嘴。
“不管怎么说这舍利于我似乎还真有些用处!”姜铖此时一手握着舍利,一手搭在丹嘉木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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