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鸡还挺肥！”撕扯着鸡腿，为首的官差笑着说道。

一手握着鸡腿，一边将打来的酒倒进酒杯，姿势甚是豪迈。

“弟兄们，先走一个！”

举杯饮尽，其他几人因为杯子不够，只能傻傻地看着流口水。

“吃鸡吃鸡！见者有份！”

可吃了没几口，几人顿觉腹痛难耐，一人喊着要上茅厕，结果一窝蜂地都涌了去，挤在茅厕门前，谁也不肯让谁。

“不好！”

不知道是哪一个憋不住了，味道当即就散开了。

被这股味道一冲，其余几人绷紧地身体也瞬间松弛，恶臭弥漫，每个人身上都沾满了彼此的味道。

本以为这一波算是过去了，可每个人的肚子都不消停，“咕嘟咕嘟”声让他们意识到大事不妙，可此刻身体疲软乏力，又哪来得及反应？

……

“你撒了什么？不会把他们都毒死吧？”姜铖看到古彤儿加了料，但没有阻止，他相信这个女人的心肠还没有那么恶毒。

“哼！一点帮他们排毒的好东西！别人问我买我都不一定卖！”古彤儿说着还忍不住笑了起来。

刘虎道：“芙蕖镇不能待了，我们去石螺镇。

石螺镇的石文石武兄弟与我也有点交情，请他们暂时收留我们应该不是难事。”

姜铖点头，刘虎便带着他们向石螺镇走去。

芙蕖镇与石螺镇之间的官道修地十分平整，地面都用细石铺好，便是雨天都不至于太过泥泞。

几人还没有进入石螺镇，就看到镇子前被兵卒占据，而后一辆又一辆马车拉着白布遮盖地尸体从他们身边经过。

镇子里也有人想要出来，却被那些兵卒蛮横地拦住。

眼见石螺镇里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这时候再往里面走多半会遇上麻烦，于是几人迅速走下官道，转向了船舶司衙门方向。

船舶司衙门周边还有许多商铺和酒楼，青楼和赌坊也一应俱全。

在此地来往的都是非富即贵之人，他们四人的粗布麻衣打扮就有些显眼。

姜铖示意刘虎拐进一条巷子里，没过多久，就出现了翩翩公子携俏佳人以及一对仆人的最佳组合。

“先去酒楼吃个饭，顺便打听一下刚才发生的情况。”姜铖对刘虎说道。

刘虎和刘小荷也顾不上惊讶古彤儿的女装打扮，领着姜铖进了锦和楼。

在二楼靠窗位置坐下后，点了几个精致小菜后，就侧着耳朵听酒楼里其他酒客的谈话内容。

果不其然，石螺镇的异况很快就有人提起。

“都听说了吗？石螺镇闹鬼啦！”一名客人压低声音对着同桌好友说道。

“什么闹鬼？是妖怪闯进了镇，只吃婴孩，大人全部给杀了，死状极惨！”同桌酒友反驳道。

“都不对！你们都是道听途说，我小舅子和我讲了，是歹人作恶杀人，不要听信谣言！”

一人反问道：“歹人作恶？你看到歹人面目了？

被杀的那些人面目全非，极少数能留下全尸，这样的手法是人能做出来的？”

“就是就是！负责验尸的仵作是我隔壁邻居的三婶她姨夫，人家亲口所讲，那些人都是被不干净地鬼魅给杀了的！魂飞魄散！”

“胡说！”

“鬼扯！一个仵作能懂这些？”

楼下酒客说得好似真的一般，什么石螺镇某人亲眼所见，什么收尸人是我妹夫，各种人证及物证都被他们拎了出来。

“寻个地方住下，今天晚上去石螺镇探一探！”

吃完饭后，姜铖在刘虎带领下寻了一家客栈住下。

刘虎忍不住问道：“我至今还不清楚两位到通海港的目的是什么？”

“你不妨猜测一二！”姜铖笑道。

刘虎看着小荷去打水了，这才压低声音道：“两位不像是江湖儿女，倒想是官府的人！你们是傅家的探子？”

“哈哈！傅家可雇不起我们两个！”姜铖毫不夸张地说道。

刘虎听到姜铖如此言语，恍然大悟道：“你们是朝廷的人！”

官府的概念是模糊的，既可以指傅家也能指朝廷，但单单把傅家和朝廷拎出来说，那代表的势力就不同了。

姜铖并没有承认自己的身份，但也没有否认。

刘虎立刻单膝跪地行礼道：“海务都监徐都监帐下队正刘虎求大人为我等做主！为徐大人报仇！”

通过姜铖和古彤儿的过人身手他便知晓二人不是凡人。姜铖丰神俊朗，古彤儿姿色过人，这样一对神仙男女绝不可能是藉藉无名之辈，与其等到他们亮出身份之后在顺势投靠，不如现在就豪赌一把抱住大腿。

“你倒是个有心思的人！不过我的身份不方便透漏，但你既然请我做主，这事我便管了！”姜铖稍微透漏一点信息，便足以让刘虎下定决心。

刘虎大喜过望：“刘虎代众弟兄谢过大人！”

“先别忙着谢！我来此地是有要事在身，你若是能够带着手下戴罪立功，那逃兵之事不仅可以一笔勾销，我还能保举你升官发财！”姜铖说道。

“刘虎不敢奢求升官发财，只希望大人能够不计前嫌收留我等！”刘虎很是识趣，知道现在的他没资格和姜铖讨价还价，所以压根不敢提过分要求。

姜铖遂拿出一块牌子放在他手心中，看到牌子上“静夜司”三个大字，刘虎呼吸都为之一窒。

“它的分量你该清楚吧？”

“小人明白！为陛下分忧，为……”刘虎的话被姜铖打断，但是他激动的心跳却没有丝毫放缓。

“既然看到了它，你该知道我们为什么要去石螺镇了。这是我们的本分，不仅仅是要为陛下办事，更要为民除害！”

“小人晓得！”刘虎郑重点头。

……

入夜之后，姜铖与古彤儿乔装打扮从客栈后门溜了出来，直奔石螺镇。

已是初秋，夜晚有些寒冷。

两人在无人的官道上疾驰，很快就到了石螺镇。

石螺镇镇口被拒马拦住，只有四名士兵在此值守，人手提着一盏灯笼，时不时哆嗦两下。

“真晦气！怎么偏偏安排我们四个在这里？这大晚上的有什么好看的？谁会不长眼闯卡？”一名士兵小声抱怨。

“明知道石螺镇有妖邪作祟还派我们来送死，压根就没有把我们的命看在眼里！”一人说道。

“别自己吓唬自己！哪来的妖邪？就是你们乱嚼舌头！”一人呵斥道，可他自己却下意识地回头看，显然对自己的话都不怎么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