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场人鬼之战

《最后一场人鬼之战》

第002章 物竞天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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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只有一个祖先,生物是从简单到复杂,从低级到高级逐渐发展而来的。

——达尔文在巨大的桫椤双树上,沿着如盘山公路般的树藤,我们走了有一段时间了。

感觉自己犹如身在远离阳光的丛林里,在树藤经常潮湿的坑坑洼洼中,上面的泥土已经变黑了,用手摸起来坚硬而冰冷。幽阴里厚厚的苔藓已经变硬,树干与树藤上面毛茸茸的苔藓空隙里有小小的、水晶般的冰。

树藤的小路上,洼坑的水下沉了,在高高的树脊小径上,小小的树洞周围围着一圈透明的紫色冰晶,或者塞着被大风吹碎的白色冰片。桫椤树干的深处的小溪流有流动的小型瀑布,因掺杂着树上的落叶而变厚的冰,包围在瀑布四周形成未冻结而凝结的圆圈形水洼。

越往上走,感觉空气越冰冷,水汽在树上都是冰冻的。桫椤树不仅让自己复活生长,它的树身上还生长出了其他物种,就像葛里菲兹所说的,当初的那粒巨型种子是一个多物种的基因库。

从长着墨色芦苇的浅滩往外到宽阔树藤的中央,到处是带有白色泡沫的清澈而坚硬的黑冰,以及一小块一小块被我们不知踩碎了多少的不透明壳状冰块。最后一群固守在浅滩中央未结冻的昆虫,也已经在我们面前飞走了。

一丛丛干草直直地站在那儿,牢牢地被树藤上沉积的泥土固定住,在黑暗的冰面上投射出摇晃不定的影子。

由于温度随着海拔的增高开始持续降着,我一直在寻找可以看见的桫椤花,一路上只是收集到一些零碎的磁欧石。大家马上就发现,并不是每朵桫椤花中都会出现磁欧石。所以要趁着冰雪把顶端全部覆盖之前,赶快赶到上面。

现在是一月底,往上走,那条树深处的小溪流逐渐形成了宽广、网状的河流,而树上较小的河流水道,早就停止了流动,少数残留在树洞内的也结冻了。

现在,我们沿着向上这条河流尚未冰冻,上方瀑布的水流声虽然遥远,却显得强而有力。一种深邃、被吞食的声响,仿佛河流的喉咙里含着还未出生的小生命,渗透着这株撒满雪的桫椤树身。

第二天下午,葛里菲兹看了看定位器。原来我们已经走到了1200米的高度,并且还在循着上坡的陡峭树藤来到了瀑布那儿,随后穿过瀑布,走到了湿地和粉状冰上面的一块岩石上。

然后,经过变白的灌木丛,穿过及腰的熏衣草地,来到了一片未结冰的沼泽地边上。那儿遍布着沙砾,还有一些未孵化的褐色鸟蛋。

我和依诺找到了几根浮木,扔了上去,从浮木上走过了沼泽地。一阵微风往宽广的树干下方吹去,越过了沼泽地带后,这里闻起来有暖冬后即将开春的气息。

到2000米的高度时,河流摆脱了冰块和淤泥,水浅的地方非常清澈,水道中央则是不可思议的蓝而深,没仔细看还会以为这海洋的一部分。我此刻想,回程的时候应该很方便,坐根浮木,顺流而下到这里即可。唯一要担心的就是不要被河底的石头绊住,而2000米以下这个法子就行不通了,虽然水流舒缓,但变深的地方,水就因为愈来愈多的冰块,而变得缓慢沉重。

葛里菲兹把这些冰称作盘冰,它们通常在黑暗的夜里形成。较冷的时候,旋涡和水浅处也会出现冰块,那是一团团冰冷的泥状物,它会逐渐的增加自己的重量,慢慢的成形。它们在逆水中漂浮、旋转,然后一团团地被拉入暗流中,被吞噬,消融掉。

现在,在桫椤双树中流淌的生命之河上,一大盘一大盘的冰块,在我们身边漂浮过来,而后破裂了,不多一会儿,又重新形成,随着树藤以及树干的走势,起伏不平地漂流。

“这些冰块……”瑞亚瞧的出神。

“怎么了?”我问。

“好像……好像甜甜圈啊!”我一听是扑通一声跌倒在地。不过形容的也是很恰当,甜甜圈形、正方形、长方形的冰块,旋转着,彼此推撞着,在深蓝色的小湖中不断向外扩展、隆起、变白。

“我们把这些冰煮化掉,补充淡水吧!”依诺船长说道。

“好法子。”葛里菲兹很赞同。

水在急湍中加速,冰和水的声音显得大而粗糙,且隐约带着威胁。我们很小心的用炉具去接住漂下来的小块浮冰,随即煮化,补充了各自的淡水。

往后的几天,寒冷逐渐加剧,我们已走到了海拔3000米的位置,树中河流的浮冰也变得愈来愈硬,愈来愈厚,而这些浮冰在水中旋转的声音,也成了一种更刺耳的碾磨声和碎裂声。

到这个高度,在我面前变缓的河流中,我听见的大半是那种持续的、翻滚着的“哗哗嘶嘶”声,而撞在河岸,也就是撞在树藤下面的水流则有一种较柔和的叮当声,仿佛那玻璃般的磁欧石就在这里在相互撞击、压碎。

“鱼!”拉世德喊道。

“哪儿?”

“河底啊!”

我们一群人都往河底看去,只见红色和粉红色的侧扁的鱼,在水流中正往上游移动。

“这是大麻哈鱼,”依诺在一旁说道,“好久没看到这种鱼了。”

“大麻哈鱼也是做鱼子酱的上好原料啊。”随队的葛里菲兹若有所思地说道。

“汗……是希尔医生来之前告诉你的吗?”我问。

“嗯,”葛里菲兹应道,“不过现在我们不缺食物,还是不要伤害它们为好,这里的物种当真是多。”

“简直就是一个大型生态圈。”卡尔赞道。

十分钟后,我们发现了更有意思的物种——面包树,这以前只在南太平洋的海岛上才有。那里的居民吃的“面包”是从树上摘下来的,这种树叫“面包树”。但我们这儿的,有些不像树,因为实在是太矮了,属于人工改良后的树种,树矮果多,树干粗壮,枝叶茂盛,叶大而美,一叶三色。

树高只有三米多,但果实却满满围了一圈又一圈。听葛里菲兹他们说,这树上的每个果实是由一个花序形成的聚花果,果肉充实,味道香甜,营养很丰富,含有大量的淀粉和丰富的维生素A和B及少量的蛋白质和脂肪。

我们二话没说,全部去摘那面包果当午饭。摘下成熟的面包果后,放在炉具上烘烤到黄色时,我拿下一个咬了一小口,那好似松软可口,酸中有甜的风味真的和面包差不多。

袁谷老师说在台湾的时候她也吃过一次,这是第二次吃到面包果,原来在台湾东部的阿美族及兰屿岛上的达悟族人,都会取食面包树的果实,阿美族人在果实快要成熟时,摘下来去皮水煮食用,此外还会将白色ru汁拿给小孩子当成像口香糖一样咀嚼。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在这桫椤双树种子基因库中所进化出的物种,都是在进化中不断进行生存斗争,进行自然选择之后,诞生出的最优良品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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