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场人鬼之战

《最后一场人鬼之战》

第039章 珊瑚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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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不幸的人,他的脸,被吸血鬼通过外科手术变态地移植到了人形机器的脑袋上……

当天,我们把已经快奄奄一熄、不成人形的亚特伍德中士抬进了罗得核避难所中。

后来我们才知道亚特伍德中士也是约翰·潘兴上将多年的老朋友。

第二天,我醒来头脑特别清醒。

享用完自己的早餐之后,我就去了指挥大厅,我知道雅格布上校一定也在那儿。

至于约翰·潘兴上将,他还没有出来。

所有的军官中,我只看见那冷冰冰的罗宾上尉。

他跟平常在罗得核避难所中一样,准时地、默不作声地负责给我们开饭。

我看到约翰上将和葛里菲兹在那里等着我,在我和上校把亚特伍德中士送回来的当天,这位中士在当天晚上因为吸血鬼做的外科手术后,所产生的强烈副作用下停止了呼吸,我们今天需要乘坐诺亚方舟去太平洋为这位可敬的战士送行。

三个小时后,我们的诺亚方舟,看起来还是跟往常一样,很安静,很神秘。

它行动很缓慢,现在正浮在太平洋的海波上面。

经历了那场人造地震之后,诺亚方舟的舰身上好像也没有什么变化发生。

雅格布上校用他那犀利的眼睛,注视着大海,这时我虽然看不到他内心的愤怒。

但是,我知道这位愤怒的战士已经把仇恨的种子埋在了心底。

海上一片荒凉,这位战士又特别注意地看了看远处黑暗笼罩的天际。

仍然没有什么发现,海上既没有船只,也看不见任何岛屿。

这时海风呼啸,风掀起阵阵长Lang,使得诺亚方舟明显地摇摆晃动起来。

诺亚方舟“电解”出大量的新鲜空气后,行驶在深度平均为二十米的水底下面,这样它可以很快地回到水面上来……

两点左右,我在客厅中,正在整理我的笔记,约翰·潘兴上将打开门进来了。

我向他行个礼,他回了我一个礼,一句话也没有说。

约翰·潘兴上将一声不吭。

我注视他看来他的面容好像很疲乏的样子:他的眼睛发红,睡眠没有让上将的精力恢复过来。

他的脸色表现出一种深深的忧愁,一种真正的痛苦。

这位海军上将在来回走动,坐下去,又站起来,随意拿起一本书,一会儿又放下,看看他自己所使用的各种枪械,但没有做惯常要作的工作记录,如此这般,他好像一刻都不能安静下来的样子。

约翰·潘兴上将和我一起来到诺亚方舟的后部,让我走进挨着水晶房间的一间小舱房。

约翰·潘兴上将的手抖起来,几滴眼泪从他的眼中流出来了,之前我以为这位上将的眼睛是从来不会掉泪的。

转瞬之间,我在房间的中央又一次看到这惨遭吸血鬼死后虐尸的美国士兵——亚特伍德中士。

他苍白的面色,由于有明亮的荧光照在亚特伍德中士的床上,更显得惨白。我看他的聪明头额部分有很多过早的皱纹,那是生活中的不幸或多年的贫苦给他造成的。他的头部还缠着血淋淋的纱布,用两个枕头垫着。

“谢谢您把我朋友的尸首带回来,孙先生。”约翰·潘兴上将这时对我说,“不然亚特伍德中士他死后都不能安息。”

“这是当然的……在那种情况下,就算我不带回来,雅格布上校也不会答应。”

——气氛很压抑,十多分钟后。

“孙先生,”他对我说,“您愿意今天去作一次海底散步吗?”

“海底?”

“没错。”

“去那里干什么?”

“你跟我去了后,就知道了。”

“我的几个同伴可以一同去吗?”我问。

“如果他们愿意,他们可以一同去。”

“我们一定跟您去,上将。”

“请你们就去穿潜水衣。”

关于那个亚特伍德中士的消息,他再也不提。我到葛里菲兹、依诺船长他们那儿,把约翰·潘兴上将的提议告诉他们。

葛里菲兹和依诺船长立刻就答应去了。

时间是早上六点。

到六点半,我们穿好了这次散步穿的美国海军专用潜水服,并带上离子手电筒和呼吸器。

诺亚方舟平台上的那扇双重的顶门打开了,约翰·潘兴上将和跟在他后面的十来个美国海兵一起出来,我们到了水下十米的地方,我们的脚便踩在诺亚方舟悬停下来的海底地面上。

一段轻微的斜坡路通到崎岖不平的地面,深度大约为三十五米左右。

这地面跟我第一次去大西洲时看见过的完全不一样。

这里没有细沙,没有海底藻类,没有海底树林,我立即发现这一天约翰·潘兴上将请我来的这个神奇地方是什么——这个地方是一个珊瑚的王国。

看到珊瑚应该是件很好的事情。

从前,古罗马人就认为珊瑚具有防止灾祸、给人智慧、止血和驱热的功能。

它与佛教的关系密切,印度和中国西藏的佛教徒视红色珊瑚是如来佛的化身。

他们把珊瑚作为祭佛的吉祥物,多用来做佛珠,或用于装饰神像,是极受珍视的首饰宝石品种。

我知道葛里菲兹以前有做过,关于这种奇怪植虫动物的研究报告。

现在我面前的珊瑚礁,就如同是神农架的大片原始森林。

对我来说,在这里参观大自然种植在海底下的一处石质森林,实在是一次很少有的机会。

离子手电亮了起来,我们沿着正在形成的珊瑚层走去。

这些珊瑚在经过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之后,总有一天会把太平洋的这一部分海面给完全封闭起来。

路旁尽是错杂的小珊瑚树所形成的混乱的珊瑚树丛,枝权上遮满白光闪闪的星状小花。

不过,跟陆地上的植物正相反,固定在海底岩石上的珊瑚树的枝权,全是从上到下生长的。

诺亚方舟的生物光球在色彩很鲜艳的枝叶中间照来照去,展现出无穷的、美丽迷人的景象。

我如同是看见了薄膜一般的和圆筒形样的细管在海波下颤动。

正当我要去采它们那些像是棉花糖似的纤维状花瓣时——有的刚刚成熟,有的刚露头的时候,有些身子灵巧、尾鳍迅速摆动着的海鱼从棉花球里游了出来,像小鸟飞出鸟巢时一样,触动着它们。但是,一当我的手挨近这些有着活力的棉花团,这些有生命的海底含羞草的时候,珊瑚花丛中立即发出警报来了。

不过一会儿,粉嫩的花瓣缩入进它们桃红色的匣子中去了,花朵立刻在我眼前蒸发了,珊瑚丛随即转变为一大团朴实无华的石圆丘。

这次偶然的机会,把这种植虫动物中的一些最宝贵的品种,摆在了我面前。

我知道,这是桃色珊瑚,是一种水生群栖腔肠动物,群体呈树枝状。

它们的分枝扩展如扇,分歧甚细,它的表面生有许多的水螅体,也就是珊瑚虫。

这里的桃色珊瑚跟在地中海沿岸、俄罗斯北部或者西沙群岛海域采集到的,同样有价值。

像这种桃色珊瑚的价格可以卖到三千多元人民币一公斤,这还只是批发价而已;在这一带的海水里面实在是蕴藏有无数打捞珊瑚的人的财富。

不久,珊瑚树丛就紧密连攀起来,树枝分布增长起来,好像是真正的石质丛林和奇矮建筑的长廊在我们的面前摆开了。

约翰·潘兴上将和我们走在一条长廊般的黑暗过道,从这条倾斜的过道,我们到了一百米深的地方。

我们手电筒中蛇形玻璃管所发出的光芒,照在这些天然的凹凸不平的拱形隧道上面,照在像水晶烛台一般排列着的火星,这些火星点缀着隧道的天花板。

这些珊瑚堆,生物学家经过长久的讨论后,才明确地把它们列入动物类中。

但生物学家达尔文曾指出过——它们这些生命刚从无知觉的沉睡中挣扎起来,又还没有完全脱离矿物的特性。

走了两个钟头,我们到了海底百米深的地方,那地方就是珊瑚在上面开始形成的最后边界。

但在这里的,不是孤立隔开的珊瑚丛,不是低树林的丛木。

而是,广大的森林,巨大的矿物草木,粗大的石树,由那些紫色海藤,漂亮好看的羽毛草互相叠着罗汉。

这些奇妙的组合受到各种色彩与反光的点缀,让人感觉如登仙境。

它们在水中生活时色彩鲜艳,五光十色,把这一片的太平洋海底点缀得分外耀眼。

这一片深海石珊瑚区,就像坐落在海底的花园一般。

它们的高大树枝深入海水的阴影中不见了,我们就在下面自由自在地走过。

我们脚下有管状珊瑚,脑形贝,星状贝,菌状贝,石竹形珊瑚,形成一条花卉织成的地毯,现出光辉夺目的各种颜色。

多么难于描绘出来的景致啊!

为什么我们不能交换彼此所感到的印象?

为什么我们禁锢在这金属玻璃的呼吸器之中?

为什么我现在都只能目瞪口呆着在这里**?

现在,我有些羡慕那些天生的双栖种们,还有美人鱼阿蜜莉雅了。

至少,他们能过上同水中自由来往的鱼一样的生活。

或是更进一步,过上两栖动物一样的生活,它们倒是可以长时间地随意往来与陆地上面,以及海洋之中!

这个时候,约翰·潘兴上将站住了。

我的同伴和我也停止前进,我回过头来,看见美国士兵们作半圆形围绕着他们的上将。

我更细心地观察,看到其中有四名海兵的肩上抬着一件长方形的东西。

我们站的是一块宽大空地的中心地方,围绕四周的是海底森林的高大突出的枝权。

大家的离子手电在这广阔的空间中射出模糊的光线,把地上阴影拉得特别长。

空地的尽处,更是漆黑,只有珊瑚丛中的发光海鱼闪烁着一些稀疏的光。

雅格布上校和葛里菲兹站在我身边。

我在留心观看,可一个念头此时却在我的脑际冒将出来:不久,我将会看到一个不同寻常的场面。

我观察地面,看到好几处凹陷下去的长方形小窝。

地面就像被巨人的大拇指按出了一个个塌陷,这是由于石灰质的柔软特性,以及人工有规律的安排所至。

在空地中间,随便堆起来的石头基础上,竖起一副珊瑚的十字架,这是桃色珊瑚编织出的十字架,颜色血红,就像是当年基督在十字架上受刑时流出的鲜血凝结而成似的——显得神圣,而又不可侵犯。

约翰·潘兴上将做个手势,雅格布上校和罗宾上尉都走上前来。

他们在距十字架几十米远的地方,一同从腰间取下折叠铲,开始挖坑。

我全部明白了!

这处林中空地原来是墓地,这个坑,是坟墓,这长方形的东西。

是昨夜,我们发现的,装有亚特伍德中士部分尸体的——灵柩!

约翰·潘兴上将和他手下的海兵们来到这与世隔绝的太平洋海底深处。

这座天然的、珊瑚围绕的烈士陵园,埋葬着所有在战争中牺牲的美国海军军士。

我的心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激动,这样的紧张!

从来没有这么强烈的念头涌入过我的脑海!

然而,墓穴挖得很慢。

附近的深海鱼类被惊动,到处乱跑。

我听到碳酸岩质的地面上金属折叠铲哐啷作响,铲子有时与沉积在水底下的燧石层发生撞击,飞溅出星星的火光。

但,又瞬间消逝。

墓穴渐渐变宽,逐渐变长,不久便相当深,可以容纳下那具灵柩了。

这时,抬送灵柩的海兵们便走近前来,用美国的国旗覆盖着的灵柩,被放到了湿润的墓穴中。

约翰·潘兴上将右手掏出了一条用黑线绑着的铁十字架项链,与亚特伍德中士曾经在一起并肩作战的伙伴们,都单膝跪下来,作祈祷的姿态。

慢慢的,墓穴被那地上挖出的土石掩盖起来,地面形成了一块微微的凹陷。

所有身着海军军装的人员,包括先前灵柩护送人员都行着举手礼,着便装的海兵也致着胸礼。

当墓穴填好后,约翰·潘兴上将和他的海兵们都站起身来。

接着,约翰·潘兴上将在亚特伍德中士的墓上撒上了三次海沙,我可以看到他的口型。

约翰·潘兴上将在撒上海沙的同时,呼喊了三声死者的名字,把属于亚特伍德中士的那块美军身份牌(俗称“狗牌”)放在了刚刚散上的海沙上。

说了一声:“永别了!”

……

十七世纪的军人也采用过这种习俗,没想到这位上将到现在还遵循着这个古老传统。

而那块美军身份牌也是一个传统,看过电影《拯救大兵瑞恩》、《伦敦上空的鹰》等影片的观众,也许会注意到这样一个细节,影片中的军人每人脖子上都挂着两枚金属牌子,这就是当今世界上大多数国家军队普遍装备给军人的“黑匣子”——军人身份牌。

1916年,美国为驻法国的海军陆战队员正式装备了身份牌,要求所有军官和士兵在执行野战任务时必须挂在脖子上。

在其它时间,可以佩戴,也可以保存在安全处。

从1918年开始,美、英军队还为每位参战官兵编制了一个代码出现在身份牌上,官兵称之为军号。

开始时是一人一枚挂在脖子上,战争末期增加到每人两枚。

当官兵阵亡后,其战友会把阵亡者两枚身份牌中的一枚放入死者嘴里,另一枚随死者衣物一同包裹,供善后人员根据身份牌上的记录妥善处理。

当死者无法及时运回国内安葬时,救护队员也可以带走一枚身份牌作死亡证明。

很遗憾的是,亚特伍德中士,他,残缺不全。

不然,也应该按照惯例,让身份牌含在这位战士的嘴里。

之后,我们这队送葬的人马抄原路折回。

在那海底森林的门拱之在,那在以成石灰质的珊瑚丛中间,沿着它们,一直往上走着。

最后,诺亚方舟上的生物光球露了出来,显现出一道长长的光线,指引我们回归。

我们回到诺亚方舟上的时候,正是一点钟。

我们于一点十分从太平洋返回罗得核战争避难所。

“你是不是感到很惊讶?孙先生。”约翰·潘兴上将一面问我,一面将这次葬礼地点(经纬度)和日期,记载进了自己的航海日志。

“是的。”我回答说。

“您知道儒勒·凡尔纳先生吗?”

“当然。”我回答说,“世界上最著名的科幻小说和冒险小说作家,我不可能不知道。”

“嗯,很好。那您应该记得他所写的《海底两万里》吧?”

“噢……难道?”说到这本书,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一件关于这个科幻小说之父曾在他书中提到过的事情。

约翰·潘兴上将看着我,微微笑了笑:“看来你已经想起来了。”

“珊瑚墓地……凡尔纳先生的这部小说也提到过,尼摩船长的船员们就葬在那儿。”

“不错。不过,不只是他的船员们。那位儒勒·凡尔纳先生死后,他自己也被葬在了这里。我们美国海军一直保持着这个传统,任何为国牺牲的海兵都会葬在这里,无论是列兵还是将军,无论军衔高低,去世后,死者所在的海军部队人员都要在这个珊瑚王国为其举行海葬仪式。”

“这真的……这真的就是他所说的珊瑚王国?”我惊讶地问道。

如果说儒勒·凡尔纳笔下的幻想都能成真,我可以相信。

但如果说他笔下的所有故事和所出现的地方都是真实的,我就不敢肯定了。

“相信你自己的眼睛,孙先生。”约翰·潘兴上将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道。

相信我自己的眼睛。

这已经是我第二次听到有人对我说这句话了。

我仔细回想起《海底两万里》中的那一段情节,同样是珊瑚墓地,同样是大海深处,只不过儒勒·凡尔纳先生为了不让外人知道这个美丽、天然的安息之地,在书中有意地写错了它的所在地点。

我想:如果,这位伟大的科幻小说家真的在书中,透露出这个珊瑚王国的确切位置。

那么,这个地方的珊瑚可能早已在一百多年前,就被人类之中的贪婪者给全部偷采光了。

我不得不说,儒勒·凡尔纳先生是个很有先见之明的作家,也是我的偶像。

的确,有着一些值得我们去尊重、学习的地方。

……

返回罗得核避难所的路途中,身处海洋之下。

诺亚方舟照明范围所覆盖的一海里内的海水,现在都可以清楚地看见。

广阔的海洋,从蔚蓝到碧绿,美丽而又宽阔。

海洋,海洋。人们总是这样说,但好多人却不知道,海和洋不完全是一回事,它们彼此之间是不相同的。

那么,它们有什么不同,又有什么关系呢?

洋,是指海洋的中心部分,是海洋的主体。世界大洋的总面积,约占海洋面积的89%。大洋的水深,一般在3000米以上,最深处可达1万多米。大洋离陆地遥远,不受陆地的影响。它的水温和盐度的变化不大。每个大洋都有自己独特的洋流和潮汐系统。大洋的水色蔚蓝,透明度很大,水中的杂质很少。世界共有五个洋,即太平洋、印度洋、大西洋、北冰洋、南冰洋。

海,在洋的边缘,是大洋的附属部分。海的面积约占海洋的11%,海的水深比较浅,平均深度从几米到二、三千米。海可以分为边缘海、内陆海和地中海。边缘海既是海洋的边缘,又是临近大陆前沿;这类海与大洋联系广泛,一般由一群海岛把它与大洋分开。

在地质学的纪元中,火的时期之后为水的时期。

首先,没有陆地存在,处处都是海洋。

然后,在初期志留纪中,山峰渐渐露出来了,岛屿浮现,又在一段时间发生的洪水下隐没,不久又出现,这些岛屿连接起来,构成大陆。

最后,陆地才固定为地理位置上的各个大陆板块,跟我们今天所看见的一般。

固体大陆从流体海水所取得的面积为万平方英里,即万公顷。

太平洋从北至南,是在南北两极之间,从西至东,是在亚洲和美洲之间,由于地球上主要山系的布局,注入太平洋河流的水量仅占全世界河流注入海洋总水量的1/7。

处在黑暗时代,面积万平方公里的太平洋。

是地球上最不可捉摸的海洋,同时也是目前我们所看到过的——最光怪陆离的海洋。

无论多么高明的作家也描写不出来!

谁能描绘光线穿过透明的水流所产生的新奇景色?

有谁能描绘出那光线照耀在海洋上下两方,逐渐递减的柔和光度呢?

我们知道海洋有它的透明性,我们知道海水的清澈超过山间清泉。

海水中所含有的矿物质和有机物质,甚至于可队增加它的透明性。

在太平洋中的某部分,例如在菲律宾群岛、印度尼西亚群岛,一百四十五米深的海水可以让人看见水底下面的沙床,十分清澈。

而以前太阳光去照射的话,直至海面下三百米的深度就停止了。

但是,在诺亚方舟所行驶过的海水中,舰身的光芒就在水波中间照耀。

这不是明亮的水,而是喜之郎果冻般的流体亮光了。

如果我们承认那些双栖种的假设,他们曾在自己的教材中提到过,双栖种的学者认为:大部分的海底是有着辉煌的磷光照耀的。那么,大自然一定给那些海中的居民保留下一种最出奇的景象,我现在看见这种光的无穷变化,就可以想到这景象是多么美丽。

水晶房间中每一块玻尔陨石结晶的反光中,都清晰地浮现出这里未曾被探测过的深渊。

诺亚方舟中的微弱荧光愈暗愈冷愈显出外面的光辉,我们从里面向外看,好像构成水晶房间的这块巨大的、完整的纯陨石结晶体,真就是被无限延展后的养鱼缸的玻璃一般。

诺亚方舟好像是不动了,这是因为水中没有任何参照物的缘故。

不过,时时有那些被诺亚方舟舰头分开的水线纹,在我们眼前迅速地向后掠过。

我们简直心醉神迷了,大家都靠在水晶墙壁面前,我胳膊依托在环形沙发的靠背上,大家谁都未曾打破由于惊愕神奇引起的那般沉湎状态。这时候,葛里菲兹说起话了来了:

“雅格布上校,我的老朋友,你不是一直想要乘诺亚方舟到大平洋的海底看看吗?现在你就看吧!”

“奇怪!真的奇怪!”雅格布上校说,他似乎忘记了我们之前才经历的这次与血族战舰的正面冲突,似乎是忘记了刚才他的兄弟刚刚永眠,受到一种不可抗拒的诱惑赞叹道,“我们要从更远更远的地方走过来欣赏这景色,就更好了!”

“啊!”我喊道,“我现在明白,为什么亚伯拉罕?萨平兄弟,有些不情愿离开他的辛巴达城了!”

“可是鱼在哪里呢?”雅格布上校说,“我还是看不到鱼!这个深度,海洋鱼类应该还有许多存活的种类!”

“雅格布上校,”葛里菲兹回答,“那没有关系啊,因为您不认识它们。”

“我不认识鱼?我可是叉鱼的专家!”雅格布上校喊道。

关于这个问题,他们两个朋友间发生了争论,因为他们都认识,但认识的方式不同。

大家知道鱼类是脊推动物门中的第四纲和最后一纲。

现代分类学家给“鱼”下的定义是:终生生活在水里、用鳃呼吸、用鳍游泳的脊椎动物。

鱼类包括园口纲、软骨鱼纲和硬骨鱼纲等三大类群、世界上已知鱼类约有26000多种,是脊椎动物中种类最多的一大类,www.youxs.org,它们绝大多数生活在海洋里,淡水鱼约有8600余种。

雅格布上校也许懂得这种区别,但葛里菲兹知道的就更多。

他和雅格布上校本是很要好的老朋友,但他并不愿意承认自己的知识比雅格布上校差。

所以,他这样说:“雅格布上校……我的老朋友,不错,你是个多面手,是格斗的专家,也是一个很能干的渔夫。您曾经捕捉过大量的这些很有趣的动物。不过我可以跟您打赌,您不知道人们怎样把它们分类。”

“我知道,”依诺船长这时候很正经地回答,“人们把它们分为可吃的鱼类和不可吃的鱼类!”

“这是讲究吃喝的人的一种分类法,”葛里菲兹回答,“请依诺告诉我,您知道硬骨鱼类和软骨鱼类之间存在的差别吗?”

“葛里菲兹,我可能知道。”

“您知道这两大组鱼类的小分类吗?”

“我想我们不至于不知道。”雅格布上校回答。

“雅格布上校……依诺船长……我的老朋友们,好吧,请你们听我说,并且好好地记下来吧!按目前的分类阶元,生物可以划分为界、门、纲、目、科、属、种。硬骨鱼类可分为六目。第一目是硬鳍鱼,上鳃是完整的,能动的,鳃作梳子形。这一目共有十五科,也就是说,占到了我们世界上现存已发现的二万六千种鱼类的四分之三。这目的代表是普通的鲫鱼。”

“相当好吃的鱼。”雅格布上校回答。

葛里菲兹又说:“第二目是腹鳍鱼,腹鳍是垂在肚腹下面和在胸绪后边,而不是长在肩骨上;这一目分为五科,包括大部分的淡水鱼。这目的代表有巨型鲶鱼、草鱼、鳊鱼、三角鲂、赤眼鳟鱼。”

“呸!”雅格布上校略带不屑的口气说道,“是些淡水鱼!”

“第三目是无颌鱼类,”葛里菲兹说,“顾名思义,它们还没有上、下颌,只有一个漏斗式的口位于身体前端。这种口,不能主动摄食,只有靠水流把微小生物带进口内。再者是它们没有腹鳍,但有膜质的外骨骼,包裹在身体外边。所以,无颌鱼又有甲胄鱼之称。”

“美味好吃的鱼!美味好吃的鱼!”依诺船长喊道,看来船长还是习惯从食用的角度来看待鱼类。

“第四目是无腹鳍鱼,”葛里菲兹兴致丝毫不减地又说,“鱼身很长,没有腹鳍,身上有很厚的带粘性的皮;这一目,只有一科。这种类型的有鳝鱼、鳗鱼、电鳗鱼。”

“味道一般!味道一般!”雅格布上校回答说。

“第五目是多鳃鱼,”葛里菲兹说,“多鳃鱼的甲胄由背腹甲各一片组成,唯背甲甚大,不仅包裹身体前部背面,而且还包裹腹面两侧边缘,腹甲很小,只占据腹面中央位置,背甲与腹甲不衔接,其间镶嵌有许多小骨片。代表类型有海马鱼、龙马鱼。”

“这鱼难吃……味道不怎么样……”依诺船长接口道。

葛里菲兹说:“最后的第六目是地球上最早的有颌鱼类,它是一种盾皮鱼类,不仅已有上、下颌,并还有了偶鳍。这样,它便有可能主动摄食了。盾皮鱼类通常分节甲类和胴甲类,它们都披有甲,在泥盆纪晚期最为繁盛。前者可以尾骨鱼为代表,后者可以沟鳞鱼为代表。”

“这些鱼,用锅来煮,简直连锅都会糟蹋掉!”雅格布上校喊道。

“雅格布上校,您明白了吗?”博学的葛里菲兹问他。

“一点也不明白,葛里菲兹先生,”雅格布上校回答,“不过请您继续说下去,因为我对这很感兴趣。”

“至于软骨鱼类,”葛里菲兹很冷静地又说,“那就只有三目。”

葛里菲兹并没有弄错。

面前是一群剑鱼,尾柄粗强,平扁,每侧有一条较发达的纵隆起嵴。头部前端由前颌骨及鼻骨组成,向前突出呈剑状,平扁,边缘截形。在诺亚方舟的周围游来游去,鼓动着它们尾巴两边的四排尖刺。再没有什么鱼能比它们的外表更令人值得去赞赏的了。上侧成灰色,下面全白,点点的金芒在海流的漩涡中间闪闪发亮,异常美丽。

在箭鱼中间,有玛丽鱼,它们的体色有红、黑、银、黄,四色等,现在我看的有燕尾红玛丽、燕尾黑玛丽、三色玛、高鳍红玛丽、高鳍金玛丽、皮球银玛丽等。玛丽鱼中我看到了使我很喜欢的那种中国鲤鱼。它上半身黑黄色,肚下淡淡的玫瑰色,眼睛后面带有三根刺;这种鱼是很少有的一种,有些学者当时甚至于还不敢相信有这种鱼,连我也只在一本俄语版的国家地理杂志中看到过。

在从太平洋回美国罗得避难所的三小时内,整整一大群的水族部队围绕在诺亚方舟周围。

这支水族部队在戏耍、在跳跃中。

当它们以美丽、光彩和速度来彼此竞争对抗的时候,我分别认出了由身上附着的发光细菌所发出绿光的龙头鱼;青色的海婆婆;头部微隆,体型线条宽阔流畅的罗汉鱼;圆团团的尾鳍,白颜色的,背上带紫红斑点的斑马鱼;身上蓝色,头银白色的南美洲委内瑞拉附近海域中的美丽七彩凤凰鱼。

不用仔细观察,单单知道它的名字就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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