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跑了一个瘦猴

瘦喉一挥手，几十个土匪依次站成了一排。

胡山林清点了一下，对瘦猴喊道：“怎么少几个人，阿雄呢，阿狗呢？还有山风、山雨呢？”

瘦猴挠头说：“我也不知道呀。”

胡山林骂道：“这几个王八蛋，连个招呼都不打，就没了影踪，看我不扒了他们的皮。”

李大齐喝住他：“别扒皮啦，还是说说翠翠的事吧。”

胡山林哭丧着脸说：“李团长，真的不是我呀，我很赞赏贵生的，怎么可能抢他媳妇呢，再怎么着，我也是个男人呀！”

瘦猴贴近胡山林，小声说：“是不是阿雄他们几个人干的，要不然，他们怎么不回来呢？”

胡山林一拍脑瓜：“对，对，八成是他们几个，那阿雄跟我说过几次，说柳翠翠长得可漂亮呢。”

贵生一听就急了，说：“那你快领我们去找，你知不知道阿雄的家？”

胡山林说：“知道知道，我去过他们家一次。”

李大齐派人收起他们的枪支武器，让人押着他们向蒲城方向下山。贵生则带着他的护卫队，和李大齐派出的几名战士，押着胡山林和瘦猴走在队伍后面。

胡山林搭讪说：“贵生兄弟，今年春天的时候，有人在这山上打死一头花豹，还有几只狼，听说是你干的？”

贵生说：“是我干的，可惜上次找不到你，不然我就不会和豹子干一场，腿也不会被咬伤。”

胡山林问：“是豹子咬的吗？”

贵生说：“是狼。”

胡山林笑着说：“幸亏不是豹子，否则你那腿就保不住了。”

贵生问：“你那次干什么去了，我在山上又喊又叫，还开了好几枪，怎么就没人出来？”

胡山林说：“那个地方离我们山寨较远，那天，我也不在山上。”

贵生忽然变了脸：“你干什么去了，是不是和翠翠有关系？”

胡山林急忙摇头：“看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们经常下山的，不然我们吃什么，喝什么？”

贵生说：“如果我发现你不老实，可别怪我不客气。”

胡山林说：“我这不正帮你找嘛，你放心，我一定帮你找到。”

李大齐看队伍行动不快，就对胡山林说：“问一下你的手下，愿不愿加入我们八路军，愿意加入的我们欢迎，不愿加入的，可以自行回家，我们不强求。”

胡山林不假思索地说：“弟兄们都愿意，谁不愿意看我嘣了他。”

李大齐说：“这不是你个人的意愿，我要你问一问他们，我们八路军不搞那种霸道作风。”

胡山林点头说：“好，好，我问我问。”

到了山口，贵生摆一下手，队伍停了下来。胡山林站在一块石头上，喊道：“弟兄们，今天我们要解散了，再不能拉山头，占山为王啦，有跟我参加八路的，八路军欢迎咱们，有不愿意参加的，可以各自回家，八路军不阻拦。路远的，还发给路费。可是有一样，以后不许再拉山头，当土匪，为害老百姓。要是谁以后再当土匪，别怪我胡山林翻脸不认人哪，有参加八路的没有？有愿意的举手。”

不少人都举起了手。

胡山林又问：“有回家种田的，侍奉爹娘的没有？”

也有几个人小心翼翼举起了手，说：“大哥，我们要回家，我爹娘老了，又有病，不能离开我。”

李大齐和蔼地说：“好，愿意回家的，可以回家，回家后要好好做人，好好种田，好好孝敬爹娘，听到没有？”

“听到了。”几个人齐声回答。

“好，你们回去吧，”李大齐向他们摆摆手。几个人依次转身，向山下走去。

从山上往蒲城方向下山并不很远，只是道路崎岖，荆臻遍地，人又多，所以行动缓慢，到天黑部队才下山。李大齐命令部队驻扎在城外，自己带着贵生，胡山林，瘦猴和一个班的战士向城里去摸去。贵生依稀记得胖妇人的家，来到胖妇人家门口时，贵生说：

“是这里吗？”

胡山林说：“这不是阿雄的家，这是瘦猴姐姐家里。”

贵生问：“是那个卖包子的胖妇人？”

胡山林道：“是呀，你们卖煎饼时，还是邻居呢。”

贵生回头问瘦猴：“这是你姐姐家吗，你们怎么一点都不象呢？她那么胖，你却这么瘦。”

瘦猴却不吭声。贵生又叫一声，瘦猴还是不应。胡山林呵道：“瘦猴，和你说话呢，怎么不吭声？”

依然无人应，大家回头看时，瘦猴却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

胡山林骂道：“这个王八蛋，早不去晚不去，到家门口了却悄悄溜了，真不是个东西。”

李大齐说：“先不管他，咱先到阿雄家看看。”于是他们又拐向阿雄家。

阿雄家离瘦猴家不远，穿过一道巷子就到了。阿雄并不在家，他的老爹哭道：“这个畜生，干了伤天害理的事，和一个叫阿狗，山风山雨的抢了一个卖煎饼的姑娘，不知到哪里去了，到现在也没有回来呀！”

李大齐问：“他会到哪里去呢？”

老汉说：“他不是在山上吗？”

胡山林喊着说：“废话，要在山上我还会来家里找他吗？”

老汉说：“这就不好说了，我以为他们在山上呢。他姐姐家在白水，他会不会去了那里？”老汉说出了他女儿的名字和地址。

李大齐觉得老汉不象骗人，就和贵生几个走出来。李大齐说：“贵生，我不能和你一起去白水了，我得赶快向上级汇报情况，也得尽快把这帮人安顿好，以免节外生枝，现在你手里有十几个人，都有家伙，自己也能行动了。怎么样，有没有信心呀。”

贵生赶忙说：“好了李叔叔，你已经帮了我，现在情况已经明了，你就放心吧，我能够找到翠翠。”

李大齐叮嘱：“记住，不可扰民，不能为害了老百姓。”

胡山林上前抓住贵生的手，摇晃着说：“贵生老弟，这回你相信我了吧，我胡山林不是那样的人，我也是男人呀。”

贵生也诚恳地说：“我相信了，胡大哥，你不是那样的人，你还是我的大哥。这回去了部队，好好跟着李团长干吧，比当那土匪强得多。”

胡山林和李大齐向他挥挥手，告别而去。

贵生带着他的十来个人在蒲城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又找到那胖妇人，喝问：“到底谁把翠翠弄走的，老实交待。”

胖妇人扑通跪倒，喊道：“爷爷呀，你怎么又回来啦，你那翠翠确实是胡山林抢走的呀。”

吕铁跺了她一脚，说：“翠翠根本就没在山上，胡山林要是抢了她会不把她抓到山上吗？”

胖妇人嚎着：“那我就不知道了呀，我确实不知道呀，我只是把情况向俺兄弟说了说，让他和胡山林一起，把翠翠他们两个抓走，谁知道他们把翠翠弄哪去啦。”

贵生问：“是不是你兄弟瘦猴的主意？”

胖妇人哭着：“我只是把情况给他说了说，他就不让我管了，往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贵生说：“瘦猴在哪里，昨晚他突然不见了，分明是他心里有鬼，你把他交出来，咱俩两清，我不再追究你。”

胖妇人惊恐地说：“兄弟，我真的不知道，咋晚他根本就没有回家，真的，骗你俺不得好死……”

贵生松开她，对吕铁他们一挥手：“走吧，瘦猴早已跑了，咱们快到白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