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男癌进入言情小说后

《直男癌进入言情小说后》

第177章 第177章朱元璋重返大明后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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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既下了令, 又经由百官同意,很快有官员拟定了废黜太上皇朱祁镇帝号的圣旨,另有人往关押朱祁镇的牢狱之中宣读。

毕竟曾经是大明天子, 哪怕被废了皇帝之位, 好歹是先帝之子,朱元璋没叫人在待遇上亏待朱祁镇,衣食不缺, 监牢里边还点着炭盆,相较于其余的在押犯人而言, 端是过神仙日子。

是朱祁镇是什么人,小时候是先皇长子,生母又是先皇真爱,衣食用度上都是顶尖的,先皇世之后他成了皇帝, 更加不必说了。

这时候被关进牢狱衣食无忧,他可半分都不会心生感恩, 觉朱祁锟没有人『性』,拿了皇位之后还将自己下狱, 难道他就不怕天下人指责, 就不怕了地下之后,先帝问罪于他吗?!

区区一个藩王之子, 狗屎运了皇位而已, 这一路上将我吊在半空中不予理会就够了, 这时候竟还敢将朕下狱!

朱祁镇嘴角溢出几分冷笑,迤迤然往座椅上落座,冷哼一声:

老话说是请神容易送神难,你朱祁锟想磨磨朕的『性』子, 叫朕道现下谁才是大明天子,朕却要叫你道天下人望究竟何在,百官和黎庶是否会眼睁睁看着你如此『乱』来,可忘了,皇太后还在呢!

你是怎么叫人把朕关进来的,就叫人怎么把朕请出,一般人来朕还不挪窝儿,非你朱祁锟亲自来请才行!

朱祁镇越想越是意,开始在心里盘算怎么给朱祁锟难堪才好,当皇帝是不可能了,但码给自己争取一点权益才是……

他正这么想着,就听监狱大门外打开,狱卒的问好声隐约传来,细细听那脚步声,仿佛是离此越来越近了。

朱祁镇心是正主来了,赶忙正襟危坐,一副不为外物所动的模样,当日被瓦剌俘虏时他是这幅姿态,现下了大明的土地上,哪里还有什么好怕的。

脚步声越来越近,终于在朱祁镇牢房门外停下。

朱祁镇端坐椅上,居高临下的瞥了一眼,眉头微微一动,旋即又恢复如常。

是于谦。

他脸上神情纹丝未变。

于谦注视着牢房中的太上皇,却有种恍若隔世之感,驻足凝视朱祁镇几瞬,方才将手中圣旨展开。

他既没有叫朱祁镇听旨,不曾令他下跪,当是没瞧见那个人似的,自若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宣宗皇帝长子朱祁镇,曾为社稷之主、承继宗庙,然其纵容阉党『乱』政在前,听信『奸』佞御驾亲征,致使国家几近倾覆在后,二十万京营精锐损失殆尽,生灵涂炭,黎庶罹难,既有负于先祖,又愧对于百姓,不可以承天命,君临天下!”

朱祁镇原还不将于谦放在眼里,神『色』冷漠而不屑,听此处,却是猝然变『色』,厉声道:“朱祁锟尔敢?!”

于谦恍若未闻,继续道:“《尚书》有言,天子民父母,以为天下王。朱祁镇无人君之仪,天子之范,当今天子朱祁锟敬启大明历代先祖,自即日废朱祁镇为庶人,将其扒皮揎草,悬挂太庙,万望后世子孙永以为戒,勿要犯!钦此!”

朱祁镇听完前半段,是惊怒愤恨,听完后半段,脸上已经失了血『色』,后背更是冷汗涔涔,坐不住身,猛地冲栏杆前死命摇晃,发疯般大叫道:“朕是宣宗皇帝之子,是太皇太后亲自扶上皇位的天子,他朱祁锟有什么资格废朕为庶人?!扒皮揎草——朕是天子,怎么能被如此处置?!退一万步讲,就算朕不是天子,仍旧是太/祖子孙,仁宗嫡孙、宣宗之子,朕是宗室,他安敢如此?!难道朱祁锟当真不怕天地震怒,祖先变『色』吗?!”

于谦平静的看着他,后退一步,躬身将圣旨双手递上前。

朱祁镇状若疯癫,一把抓在手里,展开看了几眼,见上边所书内容与于谦所念无二般,加盖的天子玺印红的耀眼而残忍,颊肌肉不禁剧烈抽搐来,神情似哭似笑,冷不丁猛一甩手,将那份圣旨远远丢开。

“假的,都是假的!朕是天子,朱祁锟他不敢的,不敢的!”

于谦见他如此,心下唏嘘,亦不乏感慨,却无半分同情,弯腰将那封圣旨捡,拂尘土,又一次递了上。

朱祁镇却不肯接,涕泗横流,身不受控制的发抖:“于侍郎——不,卫国!”

他猛地抓住于谦手臂,哭求道:“朕道错了!朕不该任用王振,不该放纵他残害忠良,祸『乱』朝纲,朕更不该没有自之明,御驾亲征,结果害死了那么多人,英国他们死了,其实朕心里是很难过的!朕,不!我已经道错了,你们吓唬我了,放我吧……”

于谦摇头道:“这圣旨是真的,非是陛下与臣虚构出来吓唬你的。”

朱祁镇心脏猛颤,惊惧如『潮』水一般将他淹没,眼眸里遍是恐惧,哀求道:“我真的道错了,朱祁锟……陛下真的这么做,对他的百年声名同样有损,就叫我做个宗室亲王,安老封地是了,我是绝对不敢同陛下对的……”

于谦前是见过他的,那时候年天子意气风发,盛气凌人,哪像现在这般卑躬屈膝、涕泪连连?

他心下暗暗摇头,却不为所动,最后向他颔首示礼,又将那圣旨双手放在地上,转身离开。

朱祁镇神『色』大变,声音凄厉:“卫国,卫国!于谦!你回来!!!”

上一世君臣二人曾生死相隔,是那时候死的是于谦,高高在上的坐在皇位上漠视于谦就死的是朱祁镇。

他道于谦没有过错,反倒于社稷有大功,道杀了于谦,会惹海内非议,百官心寒,可那又怎样?

于谦是朱祁钰倚重过的臣子,他必须死!

等于谦死后,朱祁镇开始后悔,皇太后开始唏嘘哀悼,搞好像做完错事之后幡然醒悟的样子。

但是后悔的后悔、哀悼的哀悼,就是没人出头帮于谦平反,就让他顶着罪名继续枉死,这娘俩真不愧是亲生母子——当儿子的后悔了个寂寞,当娘的哀悼了个寂寞!

还是了成化年间,朱见深才给于谦平反。

上一世是朱祁镇将于谦送上了黄泉路,这一世朱元璋叫于谦送他,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于谦离了朱祁镇所在的牢房,却不曾急于回复命,而是往另一处牢房中见袁彬,将皇帝旨意告于他。

“陛下继位之后,诛杀宦党,清除『奸』佞,深明大义,不曾蓄意迫害朱祁镇重用过的忠臣名士,我来此之前,陛下特意提过你的名姓,道是袁彬忠勇贞正,是社稷之臣,可杀朱祁镇,不可杀他,让我来接你离开大狱。”

袁彬同朱祁镇一道抵达北京,又一道被关进监狱,虽说身上的旧伤医治,衣食用度不曾亏待,但长时间身处瓦剌,身心备受折磨,又岂是短短时日可以将养过来的?

前的剽勇汉子剩了一把骨头,身形瘦削,颊凹陷。

听于谦说他可以离开此处,袁彬眼底不禁闪现出一抹光亮,听闻皇帝对朱祁镇的处置之后,那点光亮慢慢黯淡了下。

“陛下他,是情非已……”

他勉强为朱祁镇辩解。

于谦摇头道:“这大明和大明的军民,却为这情非已付出了太过惨痛的代价!”

他瞧不朱祁镇,却由衷敬慕袁彬:“袁大人,陛下下令为你加官进爵,又厚赐了你的家人,吧,随我一离开此处。”

袁彬惘然出神,良久之后,轻轻摇头:“昔日在瓦剌之时,我不曾负太上皇,今朝了富贵,又岂可负他?愿与太上皇同生共死!”

他一掀衣摆,朝皇宫而跪,叩首道:“陛下加恩,是袁彬之福,是袁彬不识抬举,不能为陛下尽忠效命了!”

于谦为之动容:“又何必如此?!”

袁彬身道:“当日卫国戍守北京城时,心里边何计较?”

于谦听神『色』一凛,敛衣向他一礼,遂不劝,郑重向袁彬辞,动身回宫复命。

朱元璋听完之后默然良久,不为朱祁镇,而是为了袁彬。

“倒真是条汉子,可惜跟了朱祁镇,却不前生袁彬追随朱祁镇回京之后被人诬陷下狱,酷刑拷打,朱祁镇却置之不理时,他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

嬴政不禁叹了一声:“忠臣不遇明主,以至于明珠蒙尘。”

高祖与李世民叹了几声可惜。

有刘彻咂舌道:“同生共死,不离不弃,这就是男人和男人之间的爱吗?!”

朱元璋:“……”

皇帝们:“……”

朱元璋:“滚!”

……

皇太后卸钗环,脱簪待罪,准备亲奉天殿哭跪,哪道还没出门,被人堵在了殿中,不离开。

蔺皇后带了一众女官、宫人前,衣着不华贵,容貌不十分出挑,周身气度却分外雍容,庄重端方,向皇太后行礼之后,又转向皇太后身边的侍宫人,不怒而威:“皇太后是宣宗皇帝的妻室,大明朝的皇太后,尔等究竟是如何侍奉的,竟叫她老人家如此衣衫单薄,装束简素?若是传将出,倒以为是陛下不孝,坏了天子圣明!”

说话间的功夫,发落了皇太后身边亲信侍。

皇太后如何不那夫妻俩是携手合,共同剪除自己的力量,脸『色』煞白,怀恨道:“皇后这是何意?难道是要囚禁哀家吗?!”

“臣妾不敢。”

蔺皇后落落大方的行个礼,又道:“是太后为不孝之子伤神,损了贵,须好生将养才是,近来还是不要出门了。”最后微微一笑,转身离。

皇太后眼见着身边人被带,激怒之下,嘴唇都在颤抖,快步追了出,见宫门被一群健壮仆婢把守,名为顾看,实则监控,一时心灰意冷,伏地大哭。

蔺皇后回来奉天殿,又劝丈夫:“朱祁镇罪在不赦,杀了杀了,是皇太后毕竟是宣宗皇帝之妻,不好『乱』来……”

朱元璋眉『毛』一竖:“朕非杀此老『妇』不可!”

“陛下!”蔺皇后柔声劝慰:“我道你打心眼里看不惯朱祁镇母子二人的言行举止,但是有些时候,做事不能图一时爽快。你身为天子,却废黜天子名位,将他扒皮揎草,损毁的不仅仅是朱祁镇的声名和『性』命,是天子的威名,若是皇太后出了什么意外,如何对天下交代?”

朱元璋活了几辈子,早看开了:“我死之后,哪管洪水滔天!朕既掌权,没由出不了这口恶气,至于死后之事,儿孙若是英明,自当是好,若是混账,被人砍了脑袋是活该!”

蔺皇后有薄怒:“陛下!”

她坐在一边,神情肃穆,眼睛一眨不眨的瞪着他。

朱元璋见她真生气了,不禁『露』悻悻,踌躇良久,终于怏怏不乐道:“那,那就先不杀了。”

蔺皇后这才转怒为喜。

朱元璋处理完奏折之后,神情带着点委屈,惘然的出了会儿神,又开始写日记,字数不多,寥寥数字而已,若干年之后,这本日记被后世考古发现,引了很大轰动。

……

十二月二十一日。

朕忍那母子二人久矣,必杀之!

……

十二月二十三日。

朱祁镇被扒掉皮,填上草挂太庙了。

哦,快乐!

……

十二月三十日。

过年。

吃完年夜饭之后悄悄试探了皇后一下,还是不准我杀皇太后。

我的快乐没有了!

……

一月初一。

又是想杀皇太后的一天。

但是皇后劝我。

不想惹她生气,忍忍。

……

一月十九。

皇太后往外送衣带诏,被锦衣卫发现。

终于找理由杀她啦!

皇后没法儿劝我啦!

一整年的快乐!!!

……

一月二十。

皇太后终于死啦!

上吊死的。

听说死前直着脖子骂了我一宿,说做了鬼不放过我。

盯着行刑的内监有些害怕,说她死不瞑目,咽气后脖子伸的比寻常人长一倍。

哦豁!

我说,这不是双倍的快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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