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男癌进入言情小说后

《直男癌进入言情小说后》

第228章 第228章秦王扫六合,虎视何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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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脸上阴云密布, 阴沉的能滴出水来,天空似有感,同样笼罩着一层乌云, 黑压压『露』一丝光亮。

上郡。

蒙恬望着那片片压得很低的乌云,却长长的舒一口气:“下雨好啊,近来天气太热了。”

扶苏立在一侧,眉宇间含了淡淡笑意,神情沉着而恬淡:“再下雨,地里的庄稼都要枯死了。”

他身量高,肩膀宽阔, 容貌与父亲十分肖似, 是一种朗的英俊,举手投足间温文尔雅的贵公子气难掩。

蒙恬驻军上郡, 粮草嚼用能全都从咸阳拨发, 部分须得士兵就地耕种, 这时候下了一场雨,对于上郡的军队屯田而言, 实在是一件好事。

他同扶苏相处时间已久, 私交甚好,闻言也随微笑起来,闲话几句,却听有马蹄声自远处传来, 在漫天阴云里远及近。

“启禀皇长子殿下、将军,军中有陛下使臣至!”

扶苏与蒙恬听得微怔,下意识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底见到了解与惘然,神情如此, 动作却迟疑,匆忙前去接旨,恭听圣意。

抵是因为远道而来、舟车劳顿的缘故,那内侍脸『色』尤且带着几分苍白,声音尖锐如哨:“朕巡天下,祷祠名山诸神以延寿命。今扶苏与将军蒙恬将师数十万以屯边,十有馀年矣,能进而前,士卒多秏,无尺寸功,乃反数上书直言诽谤我为,以得罢归为太子,日夜怨望……”

谁也没到这道圣旨会是这种内容。

内室中除去扶苏与蒙恬外,另有上郡本地官员、将领在侧,那内侍宣读旨意初,自是满室寂静,听到此处,更是鸦雀无声,只有或轻或的抽气声隐约响起,旋即被死死的按了回去。

官吏、将领们低着头,面『色』各异,安而压抑的偷偷同近侧同僚交换着视线。

扶苏听到一半便变了神『色』,面有惊容,难掩错愕,有些惶然,还有些难以置信,更有些无法言喻的伤心。

父亲他,居然是这样评判自己这个儿子的吗?

难道在父亲眼里,我此番数次直言相谏,都是为了太子位吗?

若当真如此,便该一味顺从、曲意逢迎,何必如此?!

扶苏手掌觉紧握成拳,脸上涨红,一股杂糅了委屈与激愤的酸涩涌上心头。

蒙恬听旨意中提及自己名姓,亦是眉头深锁,若有思。

那内侍心中有鬼,这时候并注视众人,只盯着手中旨意,继续尖声诵读,一气呵成:“扶苏为人子孝,非赵氏子孙也,其赐剑以自裁!将军蒙恬与扶苏居外,匡正,宜知其谋。为人臣忠,其赐死,以兵属裨将王离!”

最后一句话的余音还在空气中飘『荡』,那内侍便将手中圣旨合上,目光冷厉,径直看向扶苏与蒙恬二人:“皇长子殿下、蒙将军——还接旨谢恩?!”

扶苏知道父亲因为自己此前数次直谏生气,也知道父子二人在诸多政见上有同,但是他如何也到,父亲竟会下旨赐死自己!

父子骨肉间的隔阂与芥蒂,竟有如此深吗?!

他满心颓然,更觉伤心,错愕哀恸至极,甚至曾起身,就着跪地姿势跌坐于地,怆然泪下。

蒙恬脸『色』铁青,惊疑『色』甚,那内侍尚且喋喋休,居高临下的催促二人接旨,勿要违背皇令。

他二话说,一把将那圣旨夺,展开细细辨别书就圣旨的布帛材质和行文习惯,尤其是天子玺印的真假。

夺圣旨前,蒙恬心中尚且存留有几分希望,觉得这或许是有人胆包天、假传圣旨,真的夺圣旨细看后,他脸上血『色』逐渐消弭,但觉一股绝望涌上心头!

圣旨是真的。

皇帝下令赐死他和长公子!

何至于此?!

扶苏看他神情,便知圣旨并曾有假,他摇头失笑,神情戚然,从蒙恬手中接那道圣旨展开,看得却是篆书字迹,而是右侧的玺印痕迹。

秦王政十九年,秦破赵,天下一统,皇帝得到了和氏璧,令玉工王孙寿将其雕琢成传国玉玺,名李斯用篆书书就了八个字。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传国玉玺制成后被送到了皇帝案前,其时六国尽灭,天下归一,那一日皇帝心情极好,踌躇满志,传召他前去,招手让他近前,亲自将玺印盖在他掌心。

扶苏满面愕然,皇帝看着他脸上的神情,笑出声,扶苏怔了几瞬,也跟着笑了。

那时候皇帝仅仅是皇帝,也是父亲。

是扶苏怎么也没到,最后一次见到传国玉玺的印章,居然是在皇帝赐死自己的诏书上。

蒙恬神『色』几变,咬牙道:“公子!”

扶苏语气且轻且叹,目光苦涩,似有泣意:“春秋时期,卫国的石厚与庄公子州吁交好,州吁跋扈,弑其兄桓公自行称王,得国人心,石厚为此向父亲石碏求教,为州吁解忧,石碏义灭亲,拨『乱』反正,迎还桓公子为王,杀其子石厚,时人誉……”

他声音逐渐变低,带了哽咽,难以为继:“父杀其子,竟全然顾骨肉情,在陛下眼里,扶苏也是如同石厚那样肖子吗?!”

扶苏饮泣止,蒙恬也为默然,那内侍见状,连声催促二人奉旨就死。

蒙恬统率军数年久,公子扶苏亦是深得人心,饶是皇帝威仪深,众人此时也禁低声议起来。

“陛下天威至,一时气怒,匆忙降旨也是有的……”

“骨肉至亲,未必没有转圜余地。”

“蒙将军戍守边疆多年,劳苦功高,有蒙毅将军居中协调——”

那内侍听得众人如此议,心下惊慌情言而喻,中车府令以差遣自己来假传圣旨,打的就是一个时间差,皇帝死尚未公于众,他手里拿着的是货真价实的圣旨,若是拖延的久了,皇帝驾崩的消息传到上郡,或是上郡使人往咸阳去复核消息,此中内情必然暴『露』,届时自己怕是小命休已。

那内侍到此处,愈发厉了神情:“此皇帝旨,尔身为秦子民,竟敢抗命成?长公子、蒙将军,二位是否真有谋逆心,以至于今日从君令?别忘了,们虽孤身在外,家小却俱在咸阳!”

扶苏眼底惊痛『色』一闪即逝,蒙恬也随沉默,周遭官员们随噤声,神情焦急的彼此交换着视线。

良久后,扶苏苦笑一声,起身进入内室,蒙恬观他神『色』,快步追了进去。

“公子意欲何为?”

扶苏脸上带着一种悲哀的疲惫:“事已至此,还能有别的出路吗?奉旨自尽而已。”

“且慢!”

蒙恬一把将他拉住,沉着分析道:“陛下巡游在外,曾册立太子,命令臣统率三十万军戍守边关,公子监军,对我二人委以任,怎么会毫无预兆的遣使前来赐死?来了一个使,我二人便奉命『自杀』,其中若是有诈,该如何?派人往陛下行辕去复核此事,得到确认后再行领命自尽,也为时晚!”

扶苏怆然道:“赐死的旨意我皆已经见,并非伪造,陛下意显矣,再遣人前去复核,岂非自取其辱?且使身负皇命,催促甚急,若要遣人前去复核,必得将其扣留……陛下本就以我心怀轨、有谋位心,若再得知此事,却知要如何震怒恼火,扶苏妻小俱在咸阳,虽能使富贵,却也愿牵连妻室骨肉……”

内室里曾掌灯,昏黑一片,蒙恬有意再劝,却觉窗外亮『色』瞬闪,闪电划破苍穹,下一瞬,闷雷声响彻天地。

借着那闪电急光,他瞥见了扶苏脸上的两道泪痕,心头猛地一颤,衷的感伤起来。

“长公子……”

窗外有低沉的雷声响起,暴雨骤至,风声作,窗扉曾闭合,被风吹得咣当作响,狂风卷着『潮』湿的水汽涌入内室,打湿了片片的地板。

扶苏抬手拭泪,整顿衣冠,回身去拔佩剑,却听外一声巨响传来,马嘶声夹杂着惊呼声,在这狂风骤雨中凝成一团。

扶苏神情变,甚至无心前去查看,反手将佩剑抽出,蒙恬却一把将他拉住:“公子稍安勿躁,即便就死,也必急于一时……”

话音刚落,闭合的房便被人从外暴力踹开。

上郡本地的官员将士会如此,也唯有皇帝身边的使臣会这般无礼,蒙恬自打见了那趾高气扬的使臣起,心头便堵着一股郁气,再听完赐死旨意,更是且屈且怒。

蒙家世代侍秦,向来忠心耿耿,蒙恬戍守边疆十数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何以竟以死与?!

蒙恬何罪有?!

既受命,何必如此咄咄『逼』人,急于『逼』人自尽?

这竖阉欺人太甚!

蒙恬浓眉倒竖,眉宇间杀气腾腾,豁然扭头去看,却见来人身材高,面容阴沉,目光冷厉慑人,怒自威,外间官员将士们乌压压跪了一地,无一人胆敢吱声。

蒙恬怔在当场,几瞬后骇然回神,跪下身去:“臣蒙恬,拜见皇帝陛下!”

嬴政却看他,手握马鞭,步向前,到同样惊骇已的扶苏面前停下,语气和煦:“要做么?”

扶苏呆呆的看着他,像是小孩子受了委屈一样,眼泪知觉间流了出来,甚至忘记了下跪行礼:“父,父亲……”

嬴政收敛起那几分温和,厉声道:“朕问,方才要做么?!”

这熟悉的面容和声调唤回了扶苏的理智,他回神来,跪下身去,戚然道:“臣,臣领命就死。”

“领命就死,领命就死……”

嬴政念了几遍,深觉好笑。

他也的确笑了,片刻后全然将那笑容敛起,神情痛恨,挥鞭去打:“真是朕的好儿子啊!这样恭敬顺从!好,好极了!”

他心头怒极,每一鞭都用了全力,夏日衣衫本就单薄,带着破空声打在身上,霎时间便是一道血痕,衣袍下皮开肉绽。

扶苏硬是挺着没有吭声,咬紧牙根,直着脖子死命挨着,在父亲面前服软含痛。

嬴政见状,更是盛怒非常:“有人带了圣旨来让死就死?在眼里,朕便是这样狠心冷血人吗?!以为朕为何要派前来监军?以为朕知道同蒙恬交好吗?!”

他甚至于忘记了涵养和身份,指着扶苏的鼻子破口骂:“糊涂,愚蠢!世间竟有这样的蠢物!!!”

扶苏仰起头来,即便如此,眼泪也源源断的自眼眶涌出:“是陛下降旨赐死臣的吗?陛下深恶臣违逆您的旨意,凡有谏言,一概纳,痛斥尤甚,毫留情,为么现在反而希望臣违逆您的旨意?将臣逐出咸阳,君臣一别数年的是陛下吗?如此种种,陛下如何让臣觉得您温情脉脉呢?!”

嬴政见扶苏的许多面,温和的,从容的,执拗的,唯独没见他这样声嘶力竭同自己对抗、言辞尖锐的一面。

他猝及防,有种君父的威严被冒犯了的震怒:“是在怨怼朕此前对的斥责和贬斥吗?觉得是天下一聪人吗?!哈,哈哈哈!”

嬴政笑三声,一鞭子甩了去,厉声道:“既然白,那么朕今天就告诉——朕知道的法,白的担忧,朕比站得高,较看得远!以为自己是谁,屈原么?举世皆醉我独醒?配!”

扶苏身上皮开肉绽处断有热血涌出,他觉得痛,也没有去看,只注视着皇帝,热泪滚滚涌出:“陛下向来以臣偏爱儒家,分荏弱,然而六国虽亡,遗民复国心曾熄,亡秦意更曾休,陛下却无止戈意,屡加赋税,再兴战祸,这是亡国道啊……”

嬴政厉声道:“朕知道,朕比谁都白这一点!”

扶苏牙齿紧咬,像是一只困兽,一字字从牙缝里挤出来:“陛下当真白臣的意思吗?!”

嬴政反问道:“真的白朕吗?!”

扶苏眼含热泪,注视着皇帝,没有言语。

嬴政丢掉手中马鞭,踌躇满志道:“朕亲手缔造出一个前未有的偌帝国,朕要帝国内,有人用同一种尺度、同一种度量、同一种货币、同一种文字!朕以咸阳为中心修建驰道和直道,开凿贯通水渠,使皇命无处至!朕做到了从来没有人做到的事情,没有春秋五霸,也没有战国七雄,四海内,唯有秦!”

“白朕吗?真的白朕吗?!”

嬴政一把扯住扶苏衣襟,目光锋锐,饱含无限迫切、无限激昂:“朕知道秦的局势就像是海面一样,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汹涌!朕知道六国遗民贼心死,随时能死灰复燃,朕知道秦制在六国故土推行顺,法度规制迥异,朕也知道,军功爵制已经发挥尽了它应有的功效,是时候该退出朝堂,另辟取士法——”

“朕知道自己行进的步子太了,知道诸多政令『操』急,知道民间怨望渐起!是朕只能这样做,没有别的办法!”

“问题已经暴『露』出来,只会随时间的推移愈发严,会消失!朕是秦始皇帝,功三皇、德超五帝,朕做到的事情,后来能做到吗?!能做到吗?!朕多长生,多为秦清除痼疾,使后世子孙无忧,是——是!人终有一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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