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男癌进入言情小说后

《直男癌进入言情小说后》

第248章 第248章曹操上线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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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连遭剧变, 身备受摧残,容憔悴而苍白,没有半分血『色』, 坐在梳妆台前让宫婢妆点良久,方才支撑起母仪天下的尊贵壳,强迫自己脸上带笑,往宴宫殿去。

这场宫宴为向昌国大长公主赔罪而设,也为周全岑家与江家的关系,成全江光济与岑氏的婚事。

昌国大长公主请婚的意遭到皇后扭曲,这圣旨上的一双男也张冠李戴, 然而圣旨毕竟圣旨, 天子的意志所在,全长安知道昌国大长公主一怒之下将圣旨掷于地上, 这已经得皇帝大失颜, 若岑家再拒不奉诏……

那皇帝的脸皮真就摔在地上稀碎, 捡捡不起来!

而于皇后人来说,继续这桩婚事也利大于弊, 既拉拢岑家, 也给弟弟寻个出身尊贵的继室夫人。

凡事再一再二难再三,先任家小姐,再岑家,顶尖的人选, 若接连两个议婚人选没看上他,皇后自己没脸再去给弟弟张罗第三个!

将错就错,就坡下驴吧。

皇后到地方,按规矩向皇帝礼,皇帝这会儿见到她就烦, 难掩不耐的摆摆手,让她在自己身边落座。

皇后被丈夫的冷漠与厌恶伤,脸『色』随之一黯,往一侧落座,便皇帝问左右道:“大长公主往慈安宫去问安,料想不会停留太久,你们早早差人去守着,见大长公主出来,便赶紧来这儿回禀。”

皇后也殷殷嘱咐道:“估『摸』着时辰吩咐御膳房备菜,大长公主上年纪,肠胃不佳,别早晚的,席上失分寸。”

皇帝脸『色』略微温和分:“皇后思虑的很有道理。”

那内侍应声退下,没过多久,又急急忙忙、乎屁滚『尿』流的跑回来:“陛下,陛下!大长公主来!”

皇帝见状大皱其眉:“你也朕身边的老人,做事怎么这样惊慌?上不得台的东!”

那内侍声音打颤,头抢地:“陛下,大长公主去衣冠,正同岑家小姐一道跪在殿脱簪待罪啊!”

“什么?!”

皇帝大惊失『色』:“该死的奴才,怎么不早说?!”

论辈分,大长公主宗室长辈,论情理,也己方有愧。

皇帝满想着同她修补关系,这时候人说昌国大长公主跪在殿脱簪待罪,又哪里能坐得住身,也顾不得细问,立时起身,大步迎出去。

皇后的政治敏感度比皇帝要低,虽也紧跟其后起身离席,但尚且有思思忖到底出什么事情。

比起将圣旨掷于地上表达不满,脱簪待罪显然更加激烈的反应,自己夫妻二人已经决定弥补岑家,昌国大长公主答允入宫,明摆着也希望与己方洽谈的,既然此,她怎么突然间又做出此强烈的反应?

这中间肯定发生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情。

皇后紧跟在皇帝后边出门,果然见昌国大长公主身着中衣、发无珠饰,正同一个脸『色』苍白的少一道跪在台阶下,见帝后出门,立时叩首请罪。

皇帝哪里能让她这种姿态此大礼,快走步近前,意图搀扶她起身。

皇后视线在昌国大长公主与她身边少身上迅速扫过,目光触及到那少衣襟上鲜血时候,脏不禁剧烈的跳动起来。

皇帝要扶,昌国大长公主固辞不起,满脸歉然,连声道:“老『妇』为不肖孙请罪,教出这等后辈,实在无颜见官家!”

皇帝得愕然,转头去看岑氏,便见她脸上苍白的不见半分血『色』,目光惶惶不定,显然收到极大的惊吓,再往下一看,她衣襟上血『色』未干……

皇帝头陡然生出一股不安来,这种时候却强撑着神,和颜悦『色』的问她:“好孩子,别怕,告诉朕,到底发生什么事?”

岑修竹虽然重生一世,但阅历毕竟在那儿摆着,前世活十六岁,这辈子十三岁,两两相加,可不意味着她有二十九岁的智。

江光济死,虽然她的确厌恶那个男人,当时也想着尽快摆脱他,但她的确没有杀死他的想。

在皇宫大内杀人,疯吗。

可不知道为什么,江光济当时的反应很不劲,脸上神『色』虽然惊慌,但身体却不受控制,她为方能躲开的,实际上并没有。

岑修竹不傻,她知道江光济一定遭算计,甚至于自己也这场算计中的一环,毕竟江光济再怎么不济也个武将,不可能躲不开闺中少软绵绵的一刀。

可现在的问题江光济已经死,幕后之人却未必能够被揪出来,她必须想尽办寻找有利因素,尽快撇清自己,否则,即便她昌国大长公主的嫡亲孙,在皇宫大内之中杀死皇后的弟弟,也绝不可能全身而退。

生死大难关头,岑修竹脑子转的飞快,迅速将有利于自己的因素筛选一遍,苍白着孔,声音颤抖道:“祖母往慈安宫去向太后娘娘请安,让我跟婢在御花园暂待,江将军却突然出现,他说有话要同我讲,不便让婢闻,我便遣走身边婢,哪知道他,他居然欲不轨……”

她起初只哽咽,再后来泣不成声:“我真的很害怕,我拼命的挣扎,我看见他腰间的匕首,趁他不备抽出来……我没想过杀他,我只想阻止他,可……”

岑修竹的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着,哭倒在婢身上。

皇帝满惊容,而皇后更遭雷击,仿佛瞬间失去灵魂。

皇帝首先反应过来:“江光济死?”

岑修竹猛地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紧紧抱住自己,挣扎着要起身逃走,两个婢一道将她控制住,垂泪不止。

昌国大长公主侧过身去看她,神情悲哀而悔恨:“好孩子,别怕,没事。”

她也流下眼泪来:“怨祖母,若不祖母想着给你一个十全十美的婚仪,入宫请婚,便不会有接下来的事情……”

皇帝举办这场宫宴之前,怎么也想不到竟会闹出这种事情,更想不到这场宫宴不仅没有解决自己的困局,反而将江光济送上死路。

毕竟自己妻弟,相处十数年之久,感情总有的,陡然闻他的死讯,皇帝难免生哀意,动怒于岑氏,然而再她说事情原委,昌国大长公主此悲凉作声,那些责备之语又实在说不出来。

闹到现在这等地步,能怪人家吗?

要不皇后自作聪明,江光济会跟岑氏产生交集吗?

人家进宫好好的在御花园带着,江光济往前凑什么?

他这个皇帝忙着给这姐弟俩擦屁股,江光济居然敢在宫内岑氏不轨之事!

假岑氏所说为真——那江光济他不自作自受吗?!

可退一步讲,江光济皇后的弟弟,又朝中重臣,就这么被人杀,又只岑氏的一之词……

然而再转念一想,杀他的人昌国大长公主的孙,人家嘴里也的确有正当的防卫理由,而且昌国大长公主也已经脱簪待罪,领着孙跪到门前……

早先可说进退两难,这时候踏马的进路和退路被炸,就剩他一个人站在炸/『药』包上反复跳跃!

剪秋,宫的头好痛啊!

皇帝头疼欲裂!

他为难不已,不知何处置此事的时候,皇后已经从弟弟已死的噩耗中回过神来,猛地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痛呼,她径直扑到岑修竹近前,论起手臂边打边哭,神情狰狞:“贱婢满口胡言!我非要你给我弟弟偿命不可!”

江家姐弟三人,皇后年岁最长,加之生母去世的早,说一句长姐母也不为过。

皇后走狗屎运成国母,连带着江家也鸡犬升天,她踌躇满志的要给弟妹寻一桩世间最好的婚事,哪知道鲁家那儿折进去一个小江氏,岑家这儿又折进去一个江光济。

且这一回跟头栽的比前一次狠,直接把江光济的命给摔没。

皇后先眼见妹妹嫁入泥坑,已经痛得锥刺骨,这时候再闻弟弟殒命,大好年华里蹬腿儿,何禁受得住?

骨肉至亲骤然离世,这滋味真不比死好受多少!

她扑上去撕扯岑修竹的头发,昌国大长公主府上的婢赶忙去拉,皇后身边的人又去将她们拉开,场『乱』成一团,毫无章。

皇帝且悲且怒且急,劝也不,不劝也不,正无计可施之际,忽然到不远处传来一声厉喝:“皇宫禁内,皇后嚎哭扯打,毫无体统,像什么样子?!不把她拉开!”

这声音清厉,语气中带着不容违逆的威仪。

皇太后。

皇帝猝然变『色』,赶忙整顿衣着,躬身示礼,凤仪宫的人也赶忙将皇后拉开,皇后满脸泪,双目通红,神情不忿的看过去。

皇太后见状冷笑:“怎么,国舅死,连皇后的体统和规矩带走,见哀家连腿不会弯一下?!皇后此,怎么能做天下万民的表率?!”

皇太后出身大家,嘴唇上下一碰,就把事情上升到天下万民这种高度上。

皇帝眼皮子猛地一跳,压低声音,催促道:“皇后!”

皇后死死的捏着帕子,暂时按捺住滔天恨意,喘着粗气,强迫自己屈膝向皇太后见礼。

皇太后脸上总算有分满意,依次向帝后颔首示意,又近前去将昌国大长公主和岑修竹扶起,关切道:“大冷的天,就穿这么点衣服,身子怎么受得?秀玉,把哀家的大氅给大长公主披上。”

又宽慰岑修竹:“瞧这小脸儿,一点血『色』没有,可见吓坏,别怕,有哀家在这儿,一定把此事审个水落石出,你一个公道!”

皇后皇太后话里话庇护岑氏,脸『色』登时大变,乎按捺不住破口大骂的冲动。

皇帝虽然不曾此事下定结论,然而眼见一直同己方不睦的皇太后坚定的站在岑家那边儿,难免下不快,当下淡淡道:“毕竟牵扯到一条人命,尤其死的又皇后的弟弟,此事应该好好查一查。”

皇太后微微一笑,附和道:“皇帝说的很。”

旋即她板起孔来,不怒而威:“一边大长公主与岑家,宗亲,一边皇后和皇后的弟弟,戚,伤哪边儿、亦或者冤枉哪边儿,会损及皇家威仪。事关重大,哀家已经下令传召宗正令和皇室的诸位尊长入宫,务必要将此事彻查清楚!”

皇帝头猛地一颤,实在不愿将此事闹大,尤其闹到宗室族老们前去:“太后娘娘何必这样大动干戈……”

皇太后见他阻拦,并不动气,只和蔼道:“陛下的意思此事并无疑点,便按照国舅欲不轨,岑家小姐为自保而杀人结案吗?”

皇帝未做声,皇后便尖声道:“断断不可!”

她转目去看皇帝,目『露』哀戚,乞求道:“陛下,求您相信臣妾,光济他不那种人,他一定被人陷害的!而臣妾作为姐姐,怎么可能眼见弟弟殒命,背负着那样不堪的声名,被世人唾骂嫌弃?!”

皇后瞥一眼岑家孙,神情狰狞,眼底凶光毕『露』:“一定有人为一己私利不择手段,害臣妾弟弟『性』命!”

皇帝不禁踌躇起来。

他若赞同,此事必定隐瞒不下,闹的沸沸扬扬。

而他若反……

皇后所说的,其实也有道理。

相交多年,他不太相信江光济会那种人。

皇太后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皇后目光里也仿佛凝注所有的希冀与盼望,有不辨喜怒的岑家祖孙俩……

皇帝艰难的点点头:“便按照太后娘娘的意思来办吧。”

……

寒冬腊月,殿实在寒冷,众人一道往皇太后宫中暂待,后者又体贴的吩咐人煮姜汤给昌国大长公主和岑修竹暖暖身子。

因为皇后方才惊痛之下的发疯撕扯,岑修竹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被扯得很『乱』,皇太后有让人领着她下去梳洗,奈何岑修竹受极大的惊吓,根不敢离开祖母和两个侍,人稍加触碰,便大叫不止,皇太后见状愈发怜惜,便也不忍强迫于她。

皇太后与皇帝坐在上首,皇后居左,昌国大长公主与岑修竹居右。

宗正和其余德高望重的宗室们陆陆续续前来之后,便见皇后脸上萦绕着一层近乎阴森的青白之『色』,宛择人而噬的毒蛇,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岑修竹不放,后者满头青丝被扯『乱』,蜷缩在椅子里,满脸受到惊吓之后的脆弱与惧怕。

皇太后请他们来,显然支持昌国大长公主的,不看僧看佛,他们跟昌国大长公主的交情和往情分,他们也不可能站到皇后那边儿去。

皇后明白这一点,等人到齐之后,不禁泪盈于睫——她知道宗室们肯定不会帮她,而她也不稀罕他们的帮助。

她只想让皇帝意识到一点,这群老头子先天就跟皇太后和昌国大长公主站在一起的,而她——皇帝的妻子,江光济——皇帝的妻弟,才真真正正站在皇帝这一边的!

皇帝显然也明白这一点,眼见这群长自己一个辈分的老头子们坐定之后与皇太后和昌国大长公主依次寒暄,脸上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分阴翳,甚至于主动关切皇后句。

而现任的宗正淮王却在此时慢慢开口:“今之事,老臣已经人讲始末,事情原委有所解,陛下与太后既不嫌弃我等年迈昏庸,我们也免不得要来说句不讨喜的话给陛下。”

皇帝到此处,已经觉得不耐,料想他们要明刀明枪的支持皇太后和昌国大长公主,碍于淮王身份特殊,到底隐忍下去,假做和煦之态:“皇叔乃宗室长辈,朕很愿意聆您的教诲。”

淮王得颔首,又那种老年人特有的、慢腾腾的语气道:“臣宗正,在座的列位宗室,我们与陛下血出同源,有着共同的先祖,无论什么时候,宗室天子的支持者和拱卫者。今之事,要紧的其实不国舅之死,也不在于岑家孩儿,而——”

他抬起头来,正上皇帝的视线,徐徐道:“国舅作为一个成年男子,怎么能够在没有人陪伴的前提下,自由出入陛下的后宫、入无人之境?陛下,皇室血脉必须保持绝的纯净啊!”

淮王开口之前,皇帝从没有想过这一点,直到方说完,他方才愕然发现其中关窍。

江光济在御花园被岑氏杀死的!

御花园正处于后宫之中!

江光济作为一个成年男子,怎么能在不带任何随从、没有内侍宫婢随从的前提下在后宫随意进出?!

仿佛晴天下的一个霹雳,刹那间将皇帝震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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