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夫郎的渣男赘婿

《穿成夫郎的渣男赘婿》

16、晋江独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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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谢舒正在思考,又有几人朝他们走来。

这几人也是金陵书院的,但一向和张恩施和徐胜凯等人并不对付。

毕竟这朝中还有门第之见呢,金陵书院也不例外。

像张恩施和徐胜凯等人都出身平平,完全是靠寒窗苦读考上来的,幸好考中秀才之后,便可以享受免交役税的权利,国家还会提供食廪,倒也能够过得下去。

只是他们平日读书,不事耕种,日子难免紧巴巴的,所谓穷酸秀才便是如此。

还有一类人,家中却是富户地主,或者是当地的官吏,他们大部分都是被父辈送去金陵书院,交了不少束脩银钱,金陵书院因此来者不拒,对他们大开方便之门。

这些人家中富庶,平日花钱大手大脚,有的还喜欢流连烟花柳巷之地,学业上自然怠慢了些。

两边人互相看不上眼,也不意外。

这一拨人领头的是一个俊秀公子,脸上却带着让人不喜的趾高气扬:“哟,你们这么快就占好位置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专门来打秋风的。”

这话一出,徐胜凯不禁怒道:“万天云,你不要太过分!”

面前这人名叫万天云,乃是应天府的公子。

当今地方上的官职按照省、府、州、县四级来划分,知府便算是金陵城内最高级别的长官了,因此万天云平日里甚是倨傲,那些纨绔子弟也以他为首。

当然徐胜凯他们未必有多怕他,考上秀才之后,他们便不再是普通的平民阶层,有了政治司法的特权,官员需以礼相待,他们见官也不必下跪。

只是两边人见面每每必是要起争执的。

张恩施也忍气道:“今日诗会,我们不想格外多事,你们也不要无端来惹是生非,到时候闹起来,大家面上都不好看。”

万天云也知道这个道理,他们家是招惹不起顾家的,于是冷哼一声。

就在这时,他注意到了这堆人中今日还多出一个身影来,没想到还是曾经的熟人,谢舒。

谢舒此人倒和这些人不同,很是识趣。

想到对方三年前入赘了虞家,万天云心中虽然有些不屑,但也有了几分拉拢的意思。

万天

云心思一转,笑眯眯地说道:“谢舒,你怎么来了也不提前告诉我们一声?这三年不见,你倒是大变样了。谢舒,不如你过来,我们一起叙叙旧,和这些酸秀才说话有什么意思?”

这话一出,万天云身后的纨绔子弟登时发笑起来,也热情接话道:“是啊,谢舒。”

而徐胜凯等人则怒目而视,不过众人的目光最终都一致落在了谢舒的身上。

此时已经有不少人注意过来了,若是谢舒选择万天云那边,他们便颜面无光了。

但张恩施也清楚,谢舒如今本来就和他们不同了,面对万天云的示好,谢舒的选择也不言而喻了。

因此张恩施并没有说话,只是有些失望,徐胜凯则咬牙看向谢舒,谢舒是什么人,他们都知道,这会肯定会忙不迭地迎上去吧?

面对周围种种复杂不一的目光聚焦在自己的身上,谢舒仍然显得很冷静。

面前这个人,谢舒并不清楚他的身份,不过从他穿着以及言行来看,应该是官宦人家的公子。

除此之外,谢舒便没有其他多余的想法,他不像这里的人,对于官员会有敬畏感。

至于对方的目的,谢舒也能猜得到。

此人为人刻薄,性情乖张,并不是值得交好的人,不过谢舒也清楚,这样的人最好不要得罪。

因此谢舒只是淡淡道:“承蒙万公子看得起我,多谢你的好意,其实这次西园诗会我先前并不知道,不过因为张公子邀请我,我才得以前来,所以,还望万公子谅解,下次我一定作陪。”

万天云原本好整以暇,以为谢舒定会巴结自己,想不到对方会拒绝自己。

不过万天云的心情不大好,但也并未如何生气,毕竟谢舒这话也周全了他的面子。

而万天云断没有再邀请第二次的道理,见谢舒如此说,便也罢了,他皮笑肉不笑地朝其余人看了一眼,就走开了。

等万天云一走,张恩施忍不住露出笑容道:“谢公子,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就连徐胜凯也面色好看了些,对谢舒感觉大为改观,虽然心中仍有怀疑,但做不到像之前那样针对他了。

而刚才目睹这一切的其他人也对谢舒有了一个新的印象。

谢舒对这些却并不在意

,他的心神仍然落在这诗会上,也不知道诗会的主人到底何时才来。

就在谢舒如此想的时候,西园的主人顾元科终于出现。

他一现身,众人都争相和他见礼。

顾元科含笑一一点头,掠过谢舒那边的时候,顾元科忍不住一顿。

刚才那幕,顾元科也恰巧看见了。

此时顾元科心情复杂,看来这谢舒果然不是他之前调查的那般不堪,反倒是一个人才。

只是顾元科不免替他可惜,如今邵祯对他的印象已成,怕是再难更改了。

既然主人已经到了,那么诗会也即将开始了。

但在此之前,顾元科忽然又笑道:“今日,我还有一个远亲要来,他是过来见见世面的,他姓郑,字子期。”

说完,顾元科便看向长亭那边道:“子期,出来吧。”

众人纷纷看去,只见果然来了一个锦衣青年,虽然看着面生,但气势不凡,想来不是一个简单人物。

而谢舒注意到,那青年走到顾元科身边的时候,顾元科下意识地让出一小步来。

紧接着顾元科便开口让众人坐下席面,他作为诗会的东道主,活跃了一下气氛,便提议道:“今日诗会有赖各位赏脸,众位都是有才学的人,顾某向来佩服,这次特地准备了上好的酒食,大家随意便是。只是我刚才忽然想到,和其他诗会那般赛诗倒没什么意思,不如想个新规定来。”

这话一出,众人神色各异。

其实这诗会,许多人都是提前准备好了抄子,有些是自己先前做的,有的却是雇人作好的,只为在诗会上扬名罢了。

因此听到顾元科有新规矩来,真正有才学的人尚能淡定自若,其余人就只有干着急了。

顾元科却好似未有所觉,仍然笑着道:“不如这样好了,我们今日便效仿古人,来个曲水流觞、饮酒赋诗的游戏,让酒盏顺着溪水留下,若是停在谁的面前,就要由谁赋诗一句,不拘什么格律声调,但必须要在三息之内做出来,若是没有做出,便要罚酒三杯如何?”

听到这话,许多人又松了口气,因为顾元科并未规定这诗会的主题,因此他们准备的东西仍然可以用上,于是众人纷纷叫好起来。

这时那郑公子忽然开口

道:“光作诗没有彩头又怎么行?”

顾元科方才反应过来,却又露出苦恼之色。

郑公子则不慌不忙,十分大方地摘下腰间的玉佩道:“罢了,就用我这个吧。”

他这一出手,众人的目光都忍不住凝聚了上去,只见那玉佩即使隔着远远的距离一看,也可以看到那玉色如水,透亮极了,上面还有精致的雕纹,看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形状。

就连万天云见了也不免惊叹,这郑公子好大的手笔,这种成色的玉佩当真是少见。

顾元科也笑道:“那等会若是谁能胜出,拔得诗魁,我便做主,将美玉给谁,子期你可不要反悔。”

郑公子则朗声一笑,令众人好感倍增。

大家心头更是火热了几分,先不说这夺得彩头如何,今日来的可不少金陵才子,若是谁在这样的场合得了这诗魁,便真是一举扬名了。

因众人本就坐在溪边,因此也不需要挪动位置,由最上游开始,一个侍女跪坐在溪边,用酒壶斟上半杯美酒,接着将酒杯至于捞兜中,让其顺流而下。

按照规则,这酒杯停留在谁的面前,谁就要吟出一句诗来,所以人人都有些紧张,只顾着看那酒杯停留的位置。

随着水波流转,那捞兜伴着花瓣一起往下,第一个停留在坐在前面的王静面前。

王静拿起酒杯,略一思索,便吟出一句五言绝句来,有上下两句,自有意境,不落俗套。

众人不禁喝彩,开了这个好头,接下来也简单了。

侍女又重新拿起一个酒杯倒上一杯酒,从王静这里开始,往下游流去。

如此,一轮过后又周而复始。

一开始众人都自在有余,毕竟只需要赋诗一句,而不是一首,并不算多有难度的事情,况且大家都提前准备好了东西,倒也人人都能说出一句。

但很快,从第三轮开始,便陆陆续续有人退出游戏了。

这时,一盏酒杯停留在了徐胜凯的面前,徐胜凯却苦思冥想,再想不出一句,只好罚饮三杯,不过徐胜凯却心情尚好,因为刚才万天云也退出去了。

接下来,又从徐胜凯这里开始,这一次酒杯停留在了谢舒的面前。

众人都朝他望了过去,之前谢舒的运气一直很好,没有

轮到过他,这次倒是终于该他了。

谢舒并未犹豫,他举起酒杯后,也赋诗一句。

而在这个时代,诗词还未诞生多久,科举考试中,虽有题目需要考诗作一首,但占分不高,因此大家平日里对诗作下的功夫不多,不像谢舒那般既有闲暇,又有知识储备,在现代的时候,谢舒对古代的诗词韵律,曾下过一番功夫。

他说完后,众人听了不免叫好,暗道,这谢舒这三年莫不是专门去研究诗词了吧?当然大部分人依旧认为谢舒一定也是提前作了小抄。

又过了几轮过后,游戏中剩下的只有三人了。

分别是王静、谢舒,还有一个叫崔成的,此人在诗词上颇有天赋。

到最后,王静也谦和退出道:“我实在想不出了,谢公子和崔公子才情更高一筹,便看这两人吧。”

听到王静所言,大家虽能理解,但仍旧十分惊讶,没想到连王解元竟然也撑不到最后。

这剩下的两人,崔成就罢了,他有一个别号叫做“诗魔”,每日作诗如痴如狂的,可这谢舒又是什么人,他又何德何能?

崔成此时其实心头也大感讶异,他之前怎么没有听过谢舒的名声,没想到金陵竟然不知何时多出一个这样的人物,若是早知道有他这么一个人来,他便与他经常讨论诗词了。

而崔成此时也有些站不住了,这三息的时间太短,要想出一句好诗来,实在费神......

就在这时,倒是那郑公子忽然开口道:“二位再这样下去,我那玉也不知道何时才能给出去,不如重新拟定一题,二位现场赋诗一首,再由大家一起评判如何?”

看到最后的情形和自己预想的不一样,邵祯心头是有些不悦的,尤其一人还是谢舒。

不过邵祯倒也想得开,这玉对其他人来说,是一件不可多得的珍品,但对邵祯来说,只是拿来打开局面,在众人心中留下深刻印象的东西,若是这玉落到一个自己看好的人手中也不错,若是不行,也就罢了,他要的效果已经够了。

但邵祯却没有想到,这玉要给一个他现在并不喜的人。

邵祯于是提出了这个方法,其他人自然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越精彩越好,纷纷起哄。

邵祯说完后,便冷

眼旁观着两人的反应。

只见崔成松了口气,面上有些喜色显出,这证明他......刚才力有不及。

而谢舒呢?

脸上竟无一丝黯淡,神色间仍然是清明冷静,还带着些许......兴致勃勃?

邵祯不免皱眉,心头多了难言的郁闷,不过邵祯想到之前自己的反应,仍有些恼怒,他不信自己真是看错了对方。

想到了什么,邵祯又说道:“当然了,现在规矩变了,到时候夺魁的人还可以向......顾大哥提出一个要求。”

也许邵祯并未察觉这话里潜在的高高在上,但顾元科怎么看不出来,邵祯这是有些上头了。

不过没办法,顾元科也只能掩饰过去,乐呵呵地笑几声应下再说。

王静眼中则闪过一丝异样,也许其他人对顾元科的背景并不会太清楚,但王静师从大儒,对当朝时政也有所涉及,当然能够联想到一些。

这边已有侍女为两人捧上笔墨、宣纸,静待出题。

未免邵祯再露出端倪,这次顾元科直接开口拟定,他想起之前谢舒看向桃花的神情,倒很是不同。

不如再试他一试,看看此人到底心怀何志,是贪图名利之辈,还是真有才情在胸。

于是顾元科开口道:“你们就以桃花为题,一炷香为限,拟定一首五言绝句如何?”

崔成闻言便渡步出神,这桃花不算刁钻的题目,不过要想写的出彩却不简单。

桃花的意象有很多,桃花在春日盛开,既意味着风华正茂的年纪,也代表着一种朦胧的美好感觉。

不过桃花开得时间短暂,因此也寄托着惜春伤春之情怀,譬如这流水落花,不可追寻。

而品评一首诗中,诗意为上。

这么一想,崔成心中很快就有了思路,当下铺开纸张,开始动笔起来。

另一边谢舒看向溪边的垂柳中间夹杂的灼灼桃花,神色忽然有些温柔。

他落笔挥就的时候,竟同样写意风流。

直到他搁下最后一笔,一炷香还未完全燃尽,旁人都忍不住凑了上去。

顾元科也绕道旁边,看了一眼,这一看,他心中恍然大悟,原来这一切都说得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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