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捏反派小肉垫

《捏捏反派小肉垫》

救命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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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有些尴尬。

言音捂住嘴巴,觉得自己今儿真凉了。

#看见人家的脸就吐了你是几个意思?#

#命都拿捏在人家手里你倒是忍耐一下啊!#

可真不是故意的,方才被倒挂着走了那么久,还在地上滚了那么远,对延髓刺激实在太大了。

忍到现在已经是靠求生欲帮忙了。

偷偷瞄见那狠人已经黑了一半的脸,言音心中扁鹊三联:

#放弃吧,没救了,等死吧#

事到如今,不如放弃抢救,成全最后的体面。

言音沉思片刻,默默钻回了麻袋里。

在地上摊了一会……

悄咪咪地蠕动起来,慢吞吞地试图挪走。

雇佣~雇佣~~

像条不长脑子的毛毛虫。

白阙看着有意思,伸出脚踩在布袋一角,里头的人挣扎两下发现动不了,索性倒地装死。

在丛林里被大型动物盯上以后立刻原地装死,是小动物的智慧。

可这货明显是个人。

白阙觉得这可真有意思。

他此时虽然看起来风平浪静,但体内元神却在翻江倒海。

在听到这个姑娘呼救的瞬间,原本处于弱势地位的元神惊醒,短暂的夺回了对身体的掌控。

待得他清醒过来的时候,便已出现在此地,褪去兽态化作人身,修为尽数恢复。

应是元神恐兽态力有不逮,这才现出人形,让他救这人脱困。

想到自己之前莫名出现在深林之中,与东风清交手,应当也是元神为救此人,无意为之。

若非它救人心切,自己怕是离清醒还有段时日。

让自己的元神拼死相护,这姑娘是何方神圣?

白阙承认对这个小姑娘产生了好奇,况且方才那呆傻的反应也取悦了他,于是他很有闲心地蹲下身子,将小姑娘从布袋里剥了出来。

“姑娘,你没事吧?”

姑娘看起来非常有事,满脸写着生死看淡,被拎住后颈也不反抗。

只恹恹道:“托福,死者目前情绪稳定。”

——已经是不把自己当活人了。

白阙微微侧身,温声道:“姑娘就算是为了逃脱歹人,也不必如此慌不择路,若是落下悬崖,不也是生死难料。”

言音微微偏头,目光越过身旁白色衣袍,看见他身后数米外的断崖。

突然就很清醒。

之前被塞在布袋里一心只想逃走,慌不择路,叽里咕噜就滚到了山崖这边,要不是被这人拦住,自己现在怕是已经在悬崖下边了。

原来这两人不是一伙的啊。

言音松口气,反应过来是眼前这人救了自己,这才抬头:“那……谢谢您?”

白阙点头,眼神示意:然后呢?

毕竟是救命之恩,确实不应该一句谢谢就打发人家,可她家徒四壁,好像也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所以言音歪头想了想,询问道:“请您……喝杯茶?”

白阙觉得可以。

于是这位莫名而来的救命恩人,登堂入室,坐在了言音家的小木凳子上。

等着她上茶。

白阙偏头打量这间破木屋,狭□□仄,粗制滥造,各类家具上总能看见猫的爪痕,摆在窗边的软垫做工非常糟糕,上头的凹陷里有不少的猫毛。

屋子里弥漫着呛鼻的霉味,让他感觉并不舒适。

但他一走进这道门,体内闹腾的元神便安静下来,不再试图攻击识海,规矩得令他意外。

似乎只要他乖乖呆在这里,它就不会有所反抗。

言音把茶水摆到他面前,道:“公子请用。”

这就是个往杯子里头放了勺茶叶,加满了热水就端上来的东西,处处都很随便,压根算不上是杯茶,白阙只礼貌地抿了一口便放下了,他询问道:“敢问姑娘如何称呼?”

“言音。”

白阙又问:“姑娘独居于此吗?”

言音回答:“还有一只猫。”

其实言音还急着要去找小喵,可把救命恩人丢在这里又不好意思,人情世故令人头秃,她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能在这里陪他干坐着。

原来自己的元神是找了个饲主啊。

白阙指尖轻轻摩着粗糙的杯口,温声道:“姑娘的家人呢?”

言音老实,问什么答什么:“只有我和小猫。”

白阙指尖一顿。

还是个无亲无故,身无长物,独自居住在这荒郊野岭,还把一只猫当家人的姑娘啊。

白阙觉得她可怜,分明一无是处却又似乎对自己的元神影响甚大,他敲敲杯壁。

心道不如就此除掉她吧。

念头刚起,元神便暴起,一点也不复方才安分的样子,它在自己的识海里横冲直撞,莽得像是要和自己同归于尽。

一时间,白阙头疼欲裂,脸色大变。

言音见他突然按住头,好像非常痛苦,吓了一跳,连忙问道:“你、你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还是这茶不对吗?不好意思我不太会这个,我给你换杯白水吧?”

白阙少有这般狼狈的时候,冷汗落下来,滴在木桌上,才堪堪安抚住那畜生。

想来若是他一意孤行,将这姑娘毙在掌下,恐怕元神真会拼死反扑,更甚是自毁神识,与他两败俱伤。

不过灵智初开,倒是执念颇深。

白阙眼中阴晴不定。

所谓的元神化形只不过是修炼的一个阶段,是修者借天地灵气分神而出,让元神拟态离体的法门。

拥有实体的元神与本体神魂同源,所思所想皆是一致,原本只会完成本体所下达的命令,并没有多余的神志。

如今不知是哪里出了差错,自己的元神非但没有离体而出,反倒是将原身逆转成了兽态,甚至出现了独立意识,会因为凡尘俗物,不惜自损一万来与本体对抗。

这等异事,实在是前所未闻。

况且……

本体神魂会受到元神压制。

简直胡闹。

白阙接过言音递到眼前的白水,笑着说不必担忧。

眼前这位姑娘脆弱得不堪一击,不过是芸芸众生中一抹浮尘,心性软弱,命格轻薄,怕是连俗世的劫难都难以承受,不过是遇上了个蟊贼,便能令她深陷险境,若非自己现身,她早已落下悬崖摔个粉身碎骨。

这样一个人,你到底在执着什么呢?

元神无法给他回应,白阙垂下眼,刚要开口说话,木屋突然发出一声巨响。

木门倒下来,砸起一地尘埃。

…………

……

言音看见山下的镇民们挤进门来,手上拿着铁揪子茅刀子,气势汹汹且凶神恶煞。

感觉自己还没从上一个惊吓里走出来,又遭受到了新的惊吓。

言音结巴道:“这、这是,怎、怎么了?”

赵夫人冲过来抱住她,急声问道:“丫头啊!丫头啊,你可没事吧?有没有碰见什么坏人啊?有没有受伤啊?有没有吓着了?……啊?说话啊!”

言音感觉赵姨比自己吓得还厉害,赶紧拍拍她:“我没事,你们这是做什么?”

镇民们松了口气。

赵叔走过来,手上还拎着斩骨刀,道:“镇里来了个生面孔,听狄大夫说那人是个作奸犯科的恶混,以前还干过把清白人家的姑娘绑去青楼换钱的事。”

“我们正想把他找出来,就听阿材说见到那恶混朝这屋子来了,我们怕你出事,就过来看看。”

言音:“哦哦,这样啊……”

赵夫人刚才差点急出泪来,拉着赵叔就冲上了山,现下掐着言音的脸骂道:“就说让你下山住吧,你瞧瞧,这多吓人啊,要是被那龟孙子碰上了……”

她眼角瞄见对面的白阙,突然脸色一变,小肉手立马抢过赵叔的斩骨刀。

“你谁啊?!你就是那个王八羔子龟孙子?长得人模狗样儿居然是人面兽心,简直是衣冠禽兽!我告诉你,休想打我家姑娘的主意,老娘头都给你劈下来!”

大刀稳准狠地比划到白阙身前,赵叔连忙伸手拦她。

言音头回见赵夫人这般凶残的样子,赶紧解释:“不是不是,这个人是……”

她的救命恩人。

话未出口,就听白阙款款道:“在下乃是言音姑娘的未婚夫婿。”

……

空气突然安静。

镇民们群脸震惊。

言音一脸懵逼。

就听白阙缓缓道来:“在下的父族与言音姑娘的父族是为世交,百年来交往甚密,在下也与言音姑娘自小相识,父辈见我们二人青梅竹马,感情甚好,便自作主张为我们定下姻亲。”

言音:“啥?!”

胡说八道!

这位公子你怎么能平白污人清白?

我一个追过整本书的人,恶毒女配有没有未婚夫我会不知道吗?

你上哪碰瓷呢?

没等她开口否认,赵夫人就已经瞪过来了,满脸写着“这么大的事你居然都没有让我知道,我差点就砍着了你未婚夫婿知道嘛,人要是没了以后就得守寡了啊知道嘛,崽崽你真的太不懂事了”之类的指责。

言音连连摇头:“不是,我没有……”

白阙继续道:“但言音姑娘对这桩亲事并不满意,许是对在下心生厌恶,连一面也不肯再见,留下一封书信便离家出走。在下心怀愧疚,实在是放心不下,便四处寻找,这才终于在贵镇见到姑娘。”

他对言音道,“在下自知配不上姑娘,定亲一事也不过是长辈戏谈,若是姑娘不愿,在下必不会逼迫于你……还请姑娘莫要在外漂泊了。”

说罢他黯然一叹,绝艳的凤眸看似用情极深。

好一朵矫柔的白莲花。

您真他娘是个演技派!

言音傻眼了,一扭头,就见镇民们用不理解不赞同的目光注视她:

——为什么不呢,怎么看都是他吃亏啊?

言音瞪大眼睛,险些掀了桌子。

你们居然就这么信了?!

这货胡说八道啊!

难道长得好看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这厢白阙还在补刀,他斟酌道:“只是……今夜在下与姑娘发生了那样的事,姑娘真的不打算对在下负责吗?”

嗯?嗯嗯?——咦?

呦呦呦呦呦呦呦~~~

‘今夜?’‘那样的事?’‘负责?’

懂了。

镇民们心领神会,默默从破木门里退出去。

赵夫人欣慰地拍拍言音的手,顺便呼噜两下脑瓜,没想到自家的白菜居然砸晕了别家的猪,郑重嘱咐她不可以作始乱终弃的负心女,随后挽着赵叔的手下山了。

言音百口莫辩:“不是,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你们听我解释!”

她急得想追上去,可袖子被人拽住,白阙唤她:“言音姑娘……”

言音矢口否认:“我不是,我没有,你叫错人了……”

从今往后,改名言立白吧。

事况急转直下,自己名声眼看要没了,言立白痛心道:“这位公子,你自重一点,何必这样糟蹋自己清白!”

“晚上我们没干什么怪事!”

这传出去,你以后还怎么找婆家。

白阙恍若不解,他道:“今夜在下救了姑娘的姓命,一般世俗人不都说,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他托着下巴,点点杯子“都会做猪做狗报答吗?”

您说的是这事儿啊。

言音好不容易才把嘴里的脏话咽回去:“公子,俗话说的是做牛做马,而且只是打个比方,请不要这么随便就给人变一个物种。”

白阙又被逗笑了,连着杯子里的水一振一振。

言音越来越觉得这人不太对劲。

大晚上的,一个人无缘无故出现在荒郊野岭,或许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可救完人后说要喝茶,实际也没喝上一口,干坐了半天又突然捂着脑袋发笑,笑完了居然和人说恶毒女配和他有婚约,顶着这张脸还说自己是被甩的那个,现在说没两句又突然间笑起来……

怕不是得了病吧。

言音得出结论。

白阙对自己被下诊断的事一无所知,他感觉到了元神躁动,心知再也压制不下,便放下手上的杯子:“既然早已收到了姑娘的照顾,那在下便告辞了。”

他缓行至门外,意有所指道:“毕竟来日方长。”

言音:“?”

这人来得离奇走得也随意,等言音跟出木屋,早已不见了那人身影,只有树影如藻荇交横。

言音还惦念着失踪的小猫,想去山下再仔细找找,还没走几步,听到一连声腻乎乎的“喵~”。

黄白色的长毛猫蹲坐在屋顶,一声接一声的叫她,等言音抬头,便迫不及待一跃而下,把自己腾进她怀里。

言音张开手,感觉毛绒绒的触感落了满怀,这才感觉自己活了。

她猛吸小猫一口,差点嗷出声来——

“小喵你还知道回来啊!你到底去哪了你个坏猫咪!”

区区一晚,言音就已满目疮痍,“你知道嘛,我碰上了一个疯子啊,他差点把我卖了!”

小猫:“喵嗷!!”

——我也碰上了一个变态啊!

——他差点就不让我出来见你了啊!!

人和猫抱在一起互相诉苦,讲的话互相都听不懂,但讲得非常来劲,像是各自有了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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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阙:变态?你在说谁?你好像是我元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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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云:反派这么做是出于被元神压制的小气报复心哦,且他根本没有办法对言音造成伤害。现实里要是碰上这种沙雕反派,请务必让他牢底坐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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