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乔眼神转了转，还真的思考起这个问题来……

她当然得承认眼前这位宏玉王爷，无论从颜值还是身份来说，都是她目前为止遇到的最优股！……而且颜值上绝对能打动她。

可从长远来说，两人的身份背景根本没有可发展的空间！

他是图南国王爷，她此时是敌国公主。而且她以后，是要拼死拼活回归仙位的女仙！

但是，如果不考虑虚无缥缈的未来，只论当下利益……

目前来说他若挂了，对她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就算她不愿意，他若非要活命也可能会用强。

而她真正的目的是渡劫活下去！不是男女间的恋爱话题，自然不能以原有的道德模式做评判！

她也不是天真迂腐的小姑凉。转个思维就当是，救美男一命，得一份人情，互惠互利！

张乔转眼了眼神，对上他的眉眼回答：“……嗯，我想我会答应的，毕竟得救你的命。就算不答应……你也可能用强嘛。”他没想到这丫鬟没有羞涩，没有高兴，反而是一本正经地想过后给他答案！

凌玉霜唇角逐渐弯起，笑意爬上眉梢。指尖将嘴角的血迹抹掉，眼底的焰色再次被压了下去。

凌玉霜：“放心，如今还没到那个地步，你不用多有期待。”

张乔僵笑：“不过……您要不要先冲个冷水试试？”

凌玉霜一怔，眼神微眯随即大笑起来：“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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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深山野林的，他们不可能在野外随意离开火堆。

还好他也没用得着冲冷水，于成州带着人马在他们休息不到二刻钟的时间，便找到了他们。

于成州看见凌玉霜的信号，知道事情不妙，能带的药全带了，自然能把凌玉霜体内的药性解掉了。

只不过于成州与凌玉霜一样，都对她被迷晕了出现在野林里的事存有疑惑。

回去的途中知道，凌玉霜真的成功猎杀了一只凶兽，已被巡逻队抬了回去记在榜上。所以这次的比赛结果显而易见。

返回雅舍后，凌玉霜稍作休整。便去参加夜晚的篝火集会……收缴他的战利品，以及让某些人兑现承诺！

张乔想着，她该收拾包袱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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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玉霜与殷赤帘一银一红相对而坐，一个温冷一个慵邪。

“啧，大人还真是神武非凡，连这山中的凶兽都猎得到。”殷赤帘唇角带笑，半搭的眼帘掀起，向对面闲闲看过去。然后眼尾一扫，引得众多仆婢丫鬟面红耳赤！

凌玉霜笑得淡然自若：“承让。”

殷赤帘：“看来我不得不认输，那万担米粮，千担棉絮就拱手奉上了。”

凌玉霜：“殷少主如此爽快，自然是好！在下与少主共饮一杯。”说着举起酒盏，遥敬一礼喝下。

殷赤帘也拿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广袖披散，轻纱垂落……那姿势说不出的潇洒邪魅。

张乔望着对面殷少主那喝酒的姿势，心里禁不住啧声一串……那纱?中露出的一截手臂，真是让人浮想联翩！

嗯？那是什么？张乔以为自己眼花，又仔细看了一眼。

发现她并没有看错，那殷少主左边小臂外侧，有一处像是树叶般的纹饰，上边用金笔描绘，似是画在那片叶子形的胎记上……

殷赤帘：“不过之前说的彩头……”

凌玉霜听后放杯的手一顿，心里正盘算着说辞……

张乔被那殷少主的话拽回了思绪，这是要把她兑现出去了？

殷赤帘勾唇道：“当初说着玩儿的，我见那丫鬟似是大人的心头好，便不夺大人所爱了。”

殷赤帘心里打了个旋儿，那丫头当然是要留在这宏玉王爷身边才有趣嘛……身份上可有的是能利用的地方。

凌玉霜没想到他又不想要他的丫鬟了，那日还真是说着玩的……？

凌玉霜：“那到要多谢殷少主。听闻殷少主喜爱珊瑚雕饰，恰好我这里有一件难得的珍品。便送与殷少主，做为殷少主捐献米粮物资的谢礼了。”

两人眼神中藏着暗机，抬手举杯对饮而尽，算作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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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舍中只余凌玉霜和于成州对话。

于成州奇怪问道：“这殷少主居然这么容易就松口了？”脾气不像传说中的那么怪异难打交道呀。

凌玉霜面上却毫不意外：“不是他有多容易打交道，而是因为他本就决定好了要献这批粮物。”

于成州不解：“小的愚钝……他似乎在秋猎中并未尽全力。与您打交道也没有多做为难，与传说中锱铢必较的性子不大相同。没有任何利益就轻易捐粮，这是为何？”

凌玉霜眼神暗沉：“他殷家是皇商，又是这中州最富有的家族。若他不出任何力，上头也会施压。更何况，他表姨是中宫之主，利益总是相互的……”

凌玉霜说到此处又眼神微眯。

凌玉霜凉凉一笑：“还有另一个原因。他若是要自行捐出这批物资，上交的过程还要与家族旁支、与中宫那边有各种利益纠葛，名利的相互制肘不见得少。”

转而总结道：“所以，还不如……以他脾气怪异任性妄为做前提，最终跟我赌输了才捐出去为借口，将物资直接推给我这个第三方来承接。倒是绕开了中宫那边的各方想要从中捞取名声利益的势力，省去那许多麻烦……！”

于成州听得咋舌，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许多事情。也对那殷家少主和他主子的脑回路很是佩服，他果然更适合做个随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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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马车里，张乔有些皱眉地坐在那发呆。

……她今日总感觉忽略了什么东西一般！

想想昨天那一连串的事情都绞在脑子里，把她的思维搅得一团乱！

她的身份，她的处境，她的行动……

好像也没有哪里不对啊……要说有问题，也只能是她不甘被利用，得罪了那付家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