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锵！锵！锵！”

申马的五脏六腑喷薄出九色神辉，胸膛和右手刹那间恢复如初，滚滚气血如狼烟冲霄而起，发出阵阵爆鸣声，震动了古今未来。

“死？我族万古长青，俯瞰无数纪元，你永远不会明白自己面对的是什么。”

老叟话语冷冽，带着一种残酷。与此同时，他体内的祭文熊熊燃烧起来，瑞光亿万缕，不断恢复他受损的本源。

“废啥话，给我死来！”

申马双眸血光炽盛，膨胀起来的肌肉差点崩开了身上的黑袍。

他如怒龙啸海，撕开了时间长河，犁出一条通天大道，战意涛天。

“吾族之下，无物不可祭！”

“轰”的一声响起，恢弘的祭祀音从老叟口中吐出，勾动了他体内的祭文，从魂河源头的深渊之下接引来一股诡异的力量。

一座古朴的祭坛在他身前显化，他滴落下自身数滴灰血，隐约可见许多画面在那祭坛上浮现，都是古史中的大事件。

他献祭了无数大界，无穷英灵，祭天祭地，终于成就了这一身道果。

此时，他勾动诡异源头的力量，想要将申马活祭了。

“道友，小心！不要触碰那种祭祀之力！”远空，勐海大声提醒。

“你还是关心自己吧。”触手道祖发出一声冷笑，目光无比冷酷，疯狂的朝勐海扑去。

“真理皆在磨盘之下！”

申马大喝，悬在头上的神磨陡然膨胀起来，他双臂肌肉如龙蛇起陆，一步步推着神磨朝祭坛撞去。

远远看上去，他像是行走于时间长河中，淌过一段段古史，要横击最古老的源头。

“嘭！”

道祖物质沸腾，界灭界生的景象映照当世，恐怖的大道之光撕裂了魂河，洞穿了多条轮回古路，连接向未知的古界。

“咔嚓！”

祭坛龟裂了，当空炸开，化为齑粉。神磨则是缺了一角，但还在不断的朝着老叟镇压而去，要将其彻底碾碎。

“啊！”老叟大吼，拼命激活身上残余的祭文，想要逃离这里。

“我让你祭个够！”

下一刻，却是申马到了，他一手抓住老叟的头颅，狠狠的砸进时间长河中。

“嘭！嘭！嘭！”

紧接着，他探出一只脚，猛地踩踏在老叟的脑袋上，一下、两下、三下…最后，只见长河中冒出一团团灰白色的脑浆。

“道…祖不可辱…”老叟怒火中烧，他一路走来，即便是最弱小的时候，也不曾被人如此折辱。

今时今日，作为俯瞰纪元轮回的一代道祖，却被人踩在脚下，狠狠摩擦，这比杀了他更难受。

“死！”他想故技重施，再次自爆。

“闭嘴！”

申马扭身就是一个大嘴巴子，抽的老叟元神炸裂，肉身崩溃。

不用他自爆，申马直接给他抽爆了！

“收！”

未待老叟重组身躯，虚空中的神磨剧烈震动，无量九色神光照射而出，随后将老叟的血肉和元神碎片全部收纳进去。

“啊！”

老叟发出惊天怒吼，拼命的撞击神磨，可惜终难以逆天。他打出的攻击以及全身的精粹源源不断被神磨汲取，并反过来炼化他。

准仙帝极难杀死，体内蕴有一丝不死不灭之力。正常对战中，两位道祖厮杀，很难一击毙命，需要漫长的时间去炼化。

但是，申马掌握有轮回路大磨盘的金色符文，专克诡异与不详。

经过他百万年来的摸索，神磨完全融合了其中的精髓，并更上一层楼，可以在对战中极大压制诡异之力。

老叟一入磨盘，全身的实力百不存一，已经算是在劫难逃了。

“老家伙，别白费力气了，你的命我要命定了，你们的始…”申马本想说“始祖”来着，但是冥冥之中感觉有些不妥，遂改口道：

“你们的死爹也救不了你。”

神磨之中，老叟的元神和血肉崩碎了又重组，循环往复，但是力量却越来越小。他明显的感受到自身在衰败，或许数百上千年后就会彻底身死道消。

“救…我！”他大声呼喊，希冀外界的同类能够帮他。

“唰！”

远空，触手道祖以及古地府的三位道祖齐刷刷将目光投了过来，面露诧异，同时带着一丝忌惮。

作为同一层次的存在，他们看出老叟落于下风，但是完全没想到会败的如此快，就这么被镇压了。

“呵呵，道兄好手段！今日，魂河将枯竭，地府将寂灭，祸害诸天无数纪元的诡异一脉都将被连根拔起！”洛擦干了嘴角的鲜血，笑的十分灿烂。

她独自面对三尊诡异道祖，身上尽是伤痕，受创颇重，但是此刻却显得无比振奋。

“哼！高兴的未免太早了吧，魂河的老废物安能与我等相比，我祖睺来会会你！”一个身着仙金甲胄，手握巨斧的男子开口，他英姿不凡，拥有一双摄人的十字眼。

只见他一跃而出，脱离与洛的战斗，而后破开了虚空，朝申马逼来。

巨斧霸道，斩破三十三重天，每一次震动，都有恐怖的毁灭法则蔓延而出，混沌炸开，时光之力汹涌，肆孽八方。

“哪来的猴头，休得张狂！”

申马霍的抬头，标枪似的白气从鼻孔喷出。

躬身，爆发！

“嘭！”

一道九色闪电撕裂黑暗，照亮了整条魂河，气血狼烟如怒龙轰然咆哮着往前狂飙。

“当！”

一道震动万古的金石撞击声响起，申马以拳击斧，撼动了整片时空，连轮回深处也被波及，古老的堕落生物在这可怕的音波下寸寸崩断。

而且，这只是开始，接下来的声音一次比一次宏大，整片魂河流域因此四分五裂，漫天魂物质在虚空中交织蔓延，消失在轮回深处。

最后，只听见“咔嚓”声响起，祖睺的巨斧轰然碎裂，洒落四方。

“呼！呼！真…菜！”

申马站在千疮百孔的虚空中，双手上尽是狰狞的伤痕，深可见骨，鲜血不断从中溢出。

但是，他的脸上却不见任何痛苦之色，反而越发亢奋，战意滔天。

祖睺不知“真菜”的字面意义，但是申马特地以通用的大道真言发声，让他真真切切的感受了一番前世地球的语言魅力。

“杀！”

他脸色铁青，无边的怒火皆蕴藏的神通法术中，铺天盖地的朝申马倾泻而去。

“来来来！来战！”

申马狂野大吼，眸中多了一丝隐藏在骨子深处的癫狂。

他自入轮回始，至今已有八十万载，不知不觉间积攒了许多莫名的情绪，有迷茫，有希冀，也有怨气。这一刻，伴着战斗，所有的情绪都在往外发泄。

诡异，大恶也。

没有那么多大道理可讲！

也没有煽情的话语要说！

打！

狠狠的打！

全部打死！

他们不死，我死！

就是这般简单！

吸气！

躬身！

申马以拳开道，最为质朴的招式中蕴藏最为霸道的大道之力，天地颠倒、时空紊乱、法则错落、秩序崩溃，皆在他的惶惶拳光之中。

万法尽头见龙拳！

祖睺也有很头铁，与申马近身作战。

他的背后生出两条手臂，一黑一白，挥动间阴阳之力汹涌澎湃，骇人至极。

与此同时，他另外两只手臂则化为龙与凤，如同一口大道之剪，要剪断万物。

“任尔万法来，我自一拳轰碎！”

申马不避不退，顶着万千能量光束舞动拳头，压爆虚空，撕裂轮回，径直杀向前去。

“咚！”

魂河炸裂，他们杀进了轮回古路深处，无数诡异生物被波及，纷纷毙命，

他们每一次出击，都像是开辟世界，但是每一次碰撞，世界又会毁灭，界生界灭皆在一念之间。

天地间，可见金色血液在飘落，也可见九色鲜血在挥洒，偶尔还可看到散发着准帝之光的碎骨在坠落。

“菜猴！给我死！”

三天后，只听见轮回深处传来一声大吼，随后祖睺的眉心炸开了，被申马一拳贯穿，准仙帝之光照耀古今未来，绝世无匹。

“安佗，救我！”

一座遮天蔽日的大磨盘笼罩在祖睺头上，他的半边身体已被收了进去，任他百般挣扎，始终难以逃脱。

此时此刻，他才明白这座磨盘的可怕，不只专克他们一族，还可以在对战中不断吸纳溢散出去的道则力量，反哺主人。

要知道，道祖虽然沾有一丝不灭之力，但是本源也是有限的，不可能无限消耗。

在对拼中，多一丝本源之力，就会多一份胜利的希望，当积累的优势足够多时，便可击败对手。

申马以身为磨，先天立于不败之地。

“哧啦！”

一把降魔杵从天外砸落，将神磨震得剧烈颤抖，祖睺趁此机会，果断斩掉部分元神和肉身逃命，他实在是怕了。

他虽然只是半边身子被卷入神磨之中，但是那种痛不欲生的碾压感，他这一世都不想经历第二次了。

一位体型臃肿的胖和尚从远空的战场中飞度而来，他身披黑色袈裟，眼神淡漠，嘴角却挂着诡异的微笑。

最为古怪的是，他的额头烙印有红黑色逆向万字符，隐约可听到万灵的哭嚎声从中传出。

“遇佛不败，真命已失，轮回碑上有汝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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