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古剑18

含光带着心中难以言明的惊讶与疑惑猛地扎进东海的深渊。

出乎他意料的,进入东海的深渊之后，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就见到那个一身红衣的人影,只是心中的预感越来越不好。

“……”紧紧皱起眉,含光不相信自己的感知会出错,更何况他已经大致掌握了天道的能力,若是这样还会被人蒙蔽的话,那就只能说明面对的那人太过逆天。

“你怎么在这里”等到含光仔细搜寻了半晌，终于在一片废墟之底寻到了一把半是损毁的破旧刀子。

“这是……”含光沉吟了一会儿，他不是第一次看见这把刀,似乎在犬夜叉他们那个世界的时候他就已经见过这把刀子了……代替了他的弯刀成为了他随身用的小刀,只是这把刀后来被他给了零红蝶……

他本以为对方会将这把断刃随意丢弃，却没想到今日能够在这里重新见到它……零红蝶没有丢了它，还是说……这把刀对于零红蝶比他想像得要更加重要,

轻轻掂量了一下这柄破刃，含光若有所思。

“……如果我的猜测没错的话……这就是你的本体？”含光将手中的短刃抛上半空，不出意料，落下的时候那柄刀已经化身为了那个倾城的红衣美人。

“当初我还以为见到的只是幻象，却没想到真的是你的过去……真是令人吃惊啊，零红蝶。”看着面前因为被他识破了真身而神色尤为难看的零红蝶，含光眯起眼睛，露出稍有些得意的笑。

“你怎么会到这里来？”零红蝶没有理睬含光的自言自语，因为他如今已经没有任何的筹码能够用来要挟含光了。因此他只是深呼吸了一口气，而后神色不善地看着含光，开口问道。

“自然是来找你了。”含光惊讶于零红蝶此时的冷静，他从未想到这样一个骄傲的刀灵竟然能够无视自己明晃晃的冷嘲热讽，不过这也证明零红蝶暂时在他面前玩不了什么小把戏。

“找我？”零红蝶听到这句话颇为出乎意料，他近乎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随即脸色一变。“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靠感知你的存在。”看到零红蝶脸色难看的样子，含光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清晰，他试图伸出手在深渊中感知零红蝶的存在，然而，令他脸色大变的是，在这东海的深渊中，他再难感知到零红蝶的气息。

“哼……这里的天道好算计。”等到含光脸色同样难看地与零红蝶对视的时候，零红蝶突然笑了，带着阴森森的咬牙切齿。

“利用你的存在搅乱我的视线，利用你的气息搅得我心神难安主动来找你，引诱我到这东海深渊处接着利用这天然的空间缝隙锁住我们……这里的天道目的是什么？”含光恍然大悟，只是他很疑惑一点，同为天道的存在，这里的天道不应该算计他，更加不应该将他困在屏障中才对。

莫非，这里的天道被认为操控了？

想到这里，含光眼皮一跳，他终于知道自己预感的究竟有哪里不对了……让他赶到不安的分明是那股气息的存在，而并非那股气息的主人零红蝶……自从他感应到若有似无的气息就应该已经开始警惕了，可是因为被零红蝶坑过太多回的缘故导致他从一开始就怀疑错了方向。

因为这股气息，是天道有意散发出来的。

“你忘记这个世界似乎有一个能够操控天道的存在了？”听到含光的自言自语，零红蝶也明白了什么，只是想明白了之后他的脸色更加难看，因为他已经差不多能够猜到是谁在背后做小动作了。

“……天帝伏羲……他拥有河图洛书，自然拥有推演天道的能力，自然，也有这个本事算计天道……”零红蝶抿了抿嘴，这个敌人来头倒是大，野心也大。

“他将我二人困在这屏障之内，打算用我们二人的力量填平这东海深渊，早先我已经清楚了，这天道的对立就是这深渊，若是我们两个的力量加起来未必不能够突破这层屏障，这样一来深渊就会被我们打破，这样一来，天地间的平衡必然也会被我们打破，天道因有对立才显完满，若是缺了这一块，那么这天道也就不成气候了……伏羲这么做，是打算骑到天道头上去？”零红蝶想着想着露出一个冷笑来，他从未与任何世界的伏羲打过交道，没想到这个伏羲竟然有着这么大的野心。

“恐怕比你想的还要大胆……伏羲拥有河图洛书，自然能够推演天机算计天道，然而等我们这一破道，他使用河图洛书收了天道的机会恐怕不小，到时候等他再重新炼化吞噬天道的河图洛书，这么一来，他也可以算作化身为天道，真正成为这个世界说一不二的独裁者了……”含光比零红蝶想得还要透彻，因为他既然身为天道却被这个世界的天道所迷惑，这只能证明这个世界的天道比他想像得要强大得多，而伏羲所求的，定然不会仅仅只是不被桎梏。

“哟，这位天帝的胃口倒是大。”听到含光的补充，零红蝶倒是收敛了眼中的怒意，反而发出了一声讥笑，天道可是好算计的莫说已成型的天道，就连他原先觊觎的这个还未成形的天道就就差点把自己都给送进去了，他一个吞噬过大大小小不知凡几的天帝的零红蝶都没成功过，他一个伏羲就能够做到这一点？

别开玩笑了，他还没傻呢。

“……伏羲比我想像得要贪婪许多……只是，我这一回被算计到这里来看恐怕并不是什么坏事。”含光简单地理清了自己的思绪，在解决了自己所有的疑惑之后突然目光灼灼地盯着零红蝶，眼中闪过一丝精芒。

“你还有能够出去的办法？”听到含光这么说，零红蝶没好气地斜睨了他一眼。

“自然是有的，我如今只不过才算作堪堪成型，自然敌不过这已经融合完满了的天道，只是，若我成为了完整的天道的话，那就自然有能力避开这里，寻找出路了。”含光看着零红蝶似乎有些摸不着头脑的迷糊样，勾起了嘴角。

“形成天道需要契机与圆满……你如今已有了契机，欠缺的自然就是圆满……正对邪，阳对阴，一饮有一啄才算做圆满，你气息正则，只需要一邪气融合就能够完成天道……”零红蝶说着说着意识到了含光的目的，眼神立即冷了下来。

“你希望我将自身交托于你，成为你邪的一部分，祝你完成天道？”

“这样自然最好，省时省力，更何况对你也并无太大影响，又实现了你的愿望，不是一举数得的事情么？”含光点点头，神色自然，只是看着零红蝶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砧板上的肉。

“只是那样我就会归属于你，被迫与你绑定形成一体，修为不得超过你，行为不得越过界，更加不能够吞噬你，除了得到于我而言并没有太大意义的力量而言，我很亏。”零红蝶想也没想地否决了含光的计划，立即以牙还牙：“其实说起来不是还有个方法么，若是让我吞噬你的话一样能够突破屏障出去不是么？”

“这是一个方法，只是你不要忘记，如今花满楼虽然找到却还没有跟我回去，我和你之间定下的契约根本不算完成，这虽然只是做了口头的契约，可我毕竟是天道之身，与他人签订的契约也是自动记录在案的，这样一来你若是无视契约吞噬我的话恐怕第一时间得到的不是助力而是反噬吧……”含光依旧带着亲和的微笑，只是那微笑看在零红蝶的眼里无论怎样都透着一股恶意，“更何况……”含光说着凑近零红蝶，近到能够从他墨绿色的双眸中清楚地映出自己墨色双眸的程度，低沉的声音在对方的耳边响起，带着讽刺也带着自信，“如今，我就是站在你面前任你摆布，你自问，你能够吞噬得了我么？”

“你不要得寸进尺！”听到耳边传来的恶意满满的讽刺声音，零红蝶伸出右手扣紧了对方的脖子，“我放过你只是因为你身边已经没有任何的利可以让我用了，可这并不代表我就是怕了你了，要知道，你不过是刚成型的天道，我若是想消灭你虽然需要花费一分力气，可也不是不能够做到。”

含光眸中依旧带着刺眼的微笑，他慢慢伸出手，抓住零红蝶的手腕，缓慢却轻巧地扯开，露出了已经印出红印的脖子，“晚了。”

原先他只是这么一推测，可是零红蝶恼羞成怒的表现让他知道他赌对了。

“从一开始，你就在意我。”

这份在意，很容易变成执念，这种执念，不是爱就是恨，然而不论是哪一种，都代表零红蝶已经不能够再以平常心面对自己，这样一来，他对上零红蝶，就不会有输的可能。

“……不愧是天道，恐怕从一开始，你就已经无意识将我的注意力吸引到你的身上去了吧，为了最后的完满。”听到含光这样说，零红蝶原先的愤怒或者羞恼一下子都消失了，表情一片空白，过了许久之后好像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似的，带着隐隐的不甘与自责。

“我不知道，只是在对上你的时候，从始至终，我未曾有过杀意。”看着零红蝶漠然的眼神，含光坦诚相告。

若零红蝶一开始就是他为自己选择的魔道，那么，他就根本不会对对方产生好感以外的情绪。

纵然恼怒纵然无奈，他却始终按着零红蝶的步调来，从一开始就在纵容对方的行为。

皮埃斯，你们都猜错了，含光不是被养成的存在，零红蝶才是真正一开始就被养成的存在嗷嗷嗷——

皮埃斯，元旦快乐~~~深夜发文党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