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阴毒的血源杀手

蓝墨戎见母亲有事要说，知道一定又出了什么其他的状况。就乖乖地坐到床边，拉着她的手聆听。

只听妈妈说：“戎戎啊！今天的事情提醒了我，必须要作决定了：我知道你喜欢我们现在的居住环境，但是这里不安全。你还记得那个我俩冬天去帮她门前扫雪的奶奶吗？有一天她居然对我说：她感觉你的神经有点不太正常，威逼我把你送给一个号称是退休老军医的私人诊所去做试验。我没答应，于是就有人在我上下班的路上围追堵截、车撞人盯地找我岔子。后来又到家里一个远亲的孩子学校里去做手脚，煽动同学和他纠缠恶斗；结果打架伤了人，由校方出面给关神精医院去了。

前几天才因查清了根本没病，被送回家修养。最近又有人在小区里安排人的给我们家下套，逼我在你毕业之后，把你送到到我们这里来上班。否则就让我不能升级或失去公职。这些坏人太猖狂了，而且往往公私窜通。我们老百姓没有办法自保，只能自己小心谨慎了。”

蓝墨戎听了不由地叫了起来：“啊，不是吧？那个独居的孤寡老人吗，我每天见她都喊奶奶好哎！原来我们家小明是这样给害生病的啊？可我现在还在上学呢，以后我怎么办啊？”

妈妈说：“我不想让你以后也在这样的环境里渡过你的人生，这些人太无良了。你没必要陪着他们耗！孩子，爸爸妈妈这辈子读书出身的，靠工资生活比较穷，没能力送你出国，家里在海外的很多亲戚也渺无音汛。我们虽然没什么大钱，但一般性家居的住房还是能够买得起的。妈妈回头把按掲的那套大房子装修一下，带你搬走，否则住在单位小区里，分分钟都有可能出事情。这两年你最好少出去和朋友们吃喝玩乐，免得被坏人钻空子。乖！听话啊！”

蓝墨戎听完，整个人都被仇恨的情绪包围住了。只见她的精神体从身体里冒出来，发出了深蓝色的光芒。

金茂城看着这一切，没有说话，他从后面走上前，对她妈妈说：“阿姨，我是您女儿的同班同学，是特地开车送她来看您的。”

蓝墨戎心里正在难受，听到金茂城这时候跑来打岔，她从精神上突然出刺攻击金茂城，示意他滚开。

金茂城身体一偏，躲过攻击，继续说道：“阿姨，您最近体检过吗，有没有体检表数据提示您身体不好呢？”

“呵呵，我哪还敢去体检啊，我曾经有连续几年的时间内，体检过后都没能按时拿到体检表了；就算是追讨到手了，那个体检表的封口也是被撕开过的。后来才知道有人冒领，还有一次表上的数据都用笔改动过。真不知道那是不是我的体检表。所以我不太相信那个数据，近两三年我就不跟着单位去体检了。没意思！”妈妈说完，闭上眼睛叹了口气。

“哦，那说明你单位的同事里有人出现问题啦！阿姨，你同事的家属有没有在医院工作的人？”金茂城若有所思后问。

“有啊，那个从年轻时跟我一起进单位的，像闺蜜一样的女同事，她的亲戚就在沿海城市的某家医院工作呢。”母亲睁开眼，缓缓道来。

“哦，对，我想来了：当时戎戎中考时因为作文成绩被人漏计了，导致上不了示范高中。她还跟我说过要介绍她去卫校学医护专业，毕业后到她亲戚那里工作，当小护士。不过后来她又扯到要和我做儿女亲家、并把我按揭的大房子抵压给她做生意为保证之类，我觉得不太妥就没给她回话；于是在戎戎做健鞘囊肿手术时，她便赶着趟儿找我寻衅闹事，使戎戎的手术预约错过了两次，以后我就和她断交了。奇怪，那以后我也就拿不到体检单和其他的邮件了，偶而有也是被拆开过的。”母亲动了一下胳膊，喘着气继续说。

蓝墨戎当时就炸了似得：“啊！？她儿子那么点个，怎么还想找我？改良人种哈？脑子不好吧，不可能的！”

“我知道你不会答应的，所以我也不敢同意。要不你们先回去吧，自己买点吃的，明天还要上学呢。我一个人在这里就行了，等血检报告出来，没什么大病我就回家。”妈妈笑了笑说。

“不！我不走！你不能一个人在这里！他们…”话未说完，金茂城突然打断说：“别打扰你妈妈休息，她需要安静。”

“你！你不是人！”蓝墨戎大声骂：“你凭什么不让我跟我妈说话？在我们家你算老几！你滚！”

“好的好的，我在外面等你。你安静点，别再吵了。行吗？为了跟外人吵架，都不顾你妈的状况，你一点都不孝顺！”金茂城板着脸对蓝墨戎进行指责，玩了个以退为进，转身离开病房，轻轻从外面把门关上。

“孩子，他是你男朋友吗？我看他很懂亊，还挺关心你的，不要忘了我给你说的事哦。妈妈的身体不好，也照顾不了你几年了……你如果能有个好依靠我也就放心了。哎！”

“妈妈，你不要胡说，不是那样的！你看上去比别人都年轻，你不会死的！我怕别人又来抽你的血拿去抗衰老，那你还要不要活了，我们家以后怎么办？妈妈你不要让医生抽血好吗？如果他们叫你抽血，你就要求出院！”

“抽我的血拿去抗衰老？不至于吧！谁敢这么乱来，那可是违法的哟。其实刚才你们来之前，我一进来就立刻被迫抽过一管子血了，而且管子有黄瓜那么粗。说是为了例行检查，等一会儿医生可能要来给我吊水吧。没关系的哦，你不要担心。快回家写作业吧！”妈妈比划着说。

“什么！”蓝墨戎站起来，整个人就像是要崩溃一样尖叫：“那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我现在就把你从医院搞出去！”

她冲出病房一把抓住金茂城的手，将刚才妈妈讲的情况跟金茂城说了一遍。金茂城想了一下说：“你现在暂时不要急着回家去，我们先在医院潜藏下来。我待会儿找一个在医院认识的人去查询你妈妈血样的去向，同时你就跟我派来的人一起把你妈扶到车上去。出院手续我找人办理。”

“好，我听你的！”这时候蓝墨戎开始感觉到金茂城的身份，可能不是如她想像得那么简单。

金茂城走到其他地方去打电话，蓝墨戎等在走廊里坐着。过了好一会，金茂城回来对她说，“我布置好了，大约等18分钟人手就能到齐。你就照我说的安排去做，不要有任何闪失。还有，你今天在你妈的病房里表现得很烂！一点也没有精神战士沉着冷静的素质，回头我会好好清算你的。”

“哟，这时候你还说这些！哼！毛病。”蓝墨戎回嘴。

“那你觉得什么场合比较好？是咱两赤身躺在野地里数星星的时候吗？别做梦了！你要是再这样下去，我就不喜欢你了知道吗？！”金茂城用食指点着蓝墨戎的肩膀强调道。

“我本来就不喜欢你！你伤不了我！”蓝墨戎一把抓住金茂城的手指，却怎么也搬不动，她一生气，精神体的力量竟然帮她挪动了他的手！她松开手看着金茂城，不知道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情况。

金茂城淡定地看着她：“能再来一次吗？”

蓝墨戎抓住金茂城的手，尝试着酝酿刚才的情绪，可是怎么也做不到了。

金茂城失望地笑笑说：“看来我估计错了，你只不过是个半成品。所以你给我小心点，别让我反过来抛弃你。否则的话，就象我之前跟你说过的，你的妈妈很可能就会失去你。”

“呵呵，你还说我妈生病跟你没关系？你刚才说什么呢？我怎么没，听，听，听，清，楚？”声音随着蓝墨戎的精神体爆发突然改变频调，把周围看不到精神体的病人们都吓得停下脚步往这边看。只见蓝墨戎头上的倒钩突然发出刺眼的蓝光，随即变成绿光与红光交替闪烁，继而又刷地一下从两种颜色的光中间冲出三道透明的气流，直射在刚刚转身、还未及反应的金茂城头上。

但金茂城出于防卫本能，大叫了一声。没有被她的气流打倒，只是头上出现了三个红色的血印。周围的人见状吓得尖叫逃窜，医院的廊厅上顿时乱作一团。蓝墨戎的妈妈也闻声从病房里慢慢地走出来，看见女儿和同学还在门口站着，刚想问出了什么事？金茂城不顾自己已经破相的脸，走过去一把抱起蓝墨戎妈妈就往医院外跑。蓝墨戎突然反应过来这是个好机会，于是她也跟在后面跑了。

他们刚跑下楼，就有个人开着金茂城的车停在医院广场上。金茂城把妈妈放在车上，让蓝墨戎坐副驾驶，其余的人除了正副两个司机外，都下车跟金茂城回医院去了。蓝墨戎看着金茂城远去的背影，不知道是该感谢还是该怨恨。回想起刚才对他的攻击，她感觉那些气流似乎是被对方吸收了？她吓得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也许今后就这样打不过他了吗？真是让人恼火。

在她指挥下司机开回往家的路上，妈妈没有问及任何其他的问题。蓝墨戎回头看了了好几次，妈妈似乎睡着了。她也安心下来不再去想太多。

经过一段路途的颠簸，金茂城的手下把蓝墨戎妈妈抱进房间后，就连一声招呼都没打，水也不喝地扭头走掉了。蓝墨戎却突然担心起金茂城和他那帮兄弟。她没有意识到：她的担心除了由于今晚的事件之外，更多地是从女人的角度不自觉地触发的。因此她开始频繁地看手机，是每隔二十分钟一次那样地看。

回家大约有两个小时后，蓝墨戎从厨忙完简易晚餐，端到床前跟妈妈一起吃的时侯，她的手机短信铃声响起来了。她一把抓起手机，想都没想就打开来看。内容令她吃惊得合不上嘴，以至于使嘴里的饭都从口腔中倾落出来，洒了一地。

金茂城在短信上说：“你妈妈的化验结果出来了，她的血液里充满大量烟碱成份，没有所谓的抗病白细胞。

“据我们组织调查，了解到她们单位有人长期蓄意地通过围着她熏烟，让她被动吸烟；同时在工作上给她造成种种不愉快，破坏她的心情；又在宿舍邻居的出租房内安装噪音很大的机器日夜轰鸣，影响了她的健康。

“我们组织结合她之前的血液数据进行分析，发现她的血液已经因为大量烟碱侵蚀和长期的心情抑郁，耗尽了特异的活性因子和白细胞抗体，导致她能够自发生产多余超级抗病白细胞的功能丧失。

“所以现在，你妈妈已经因为同事的违规行为，而被成功地变成了一个实实在在的普通人啦。但是由于普通白细胞对疾病的抵抗能力，相对于含有特殊活性因子的白细胞来说要弱得多，甚至由于她身体本就娇弱，加上围在她身边的人都因被买通或受盅惑后，已经形成了群体虐待的定式。使身体处于亚健康状况的她，加上心情凄凉，抵抗力将会是很差的，今后相比一般人，可能更容易生各种疾病。

“不过，你放心：刚才她被抽出来的多余血样，已经被我们的人强迫医生销毁了。你最好要长个心眼，可能有人在破坏我们的计划，当心血源杀手。”

蓝墨戎呆住了，她的手机被妈妈拿走也没反应。

妈妈看完短信后说：“孩子，其实人的血液确实分好多种，这在医学上是成立的。而且通过科学研究，发现每个人的血跟别人的血都不太一样，各有优点也有缺点，就象十根手指头还不一样长呢。并不是说谁的血细胞特殊一点谁就不得了，那是不科学的。”

“哪大家不都是大哥二哥麻子哥么，人人都有血源，为什么还有人会盯着我们不放啊？”蓝墨戎不解地问。

“那是因为他们没知识，只想到钱就忘乎所以了。但是，这天底下的钱并不是那么好行的。关于盗血这种事后果是很可怕的：一、那些算计我们的人怎么知道自已的血质有没有特异性，他们自己是不是也在被别人剀窥呢？二、除了谋血者自发的恶念，会不会可能是更大的坏人为了榨取他们的利益，而故意设套逼他干坏事后抓着把柄控制他，迫使他终身为奴呢？三、吸取了血源的人既使是获得了晢时的生命或年轻的因子，但同时也吸取了血源本体自身的不良基因；这些外来的不良基因，对于血源本体是不可或缺、用来保持机体平衡的。

但是融入到别人的血液中，结果却不见得那么乐观。四、既然特异因子的活性很大，具有再生复制功能，那么经过岁月的推移，在积累到足够质变的量之后，外来客必将反攻倒算、群起而包抄，在不同程度上吞嗜、或改变受体中原来用于平衡的、或许在个体上尚且优于供体的细胞，致使受体或他的后代无可避免地染上供体中某种基因缺限的疾病。五、除了肌体上的改变，在心智上也在所难免地,会受到干扰或同化。

如果融合不洽的细胞影响了神经元，那还会导致人格、情感、思维、体质等各方面的变异甚至失常。人类恶灵的黑暗循环一旦启动了，将没有谁能够幸免于难。”

蓝墨戎听得似懂非懂，像在自言自语地说：“人家自作自受的后果是很久远的事情，可是坏蛋却在很早以前就对我们下手了。他们是怎么想起来的……？”

妈妈模抚着她的胳膊，徐徐地说：“孩子，妈妈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小金的短信让我想起来我个子没能长高，可能和自幼频繁抽血有关系！听你外婆说，我在襁褓中时，每周都会入院抢救一次。三岁以前病得几乎丧了命，后来见治不好送到上海给奶奶抚养。结果啥医院没进养得又胖又嫩，人人都叫我洋囡囡。自学龄后回来上学起，就因各种各样的小毛病，每个星期或每半个月被会叫到到医院去抽一管血。胳膊肘弯都抽烂了，到现在还着留大疤。后来你外婆不带我去医院了，自已买药给我吃很快身体就好了，一两年都没病。

上初中时突然胃疼昏厥，送去抢救，医院诊断少年胃癌。又是抽血、打针、吃药搞了半年多，人都瘦成卡了。出院以后长期吃中药调养身体，上大学时给我开药的老医师去世了，我也就没药吃了。

几年后婚检时医生说根本没有胃癌，最多可能有过浅表性胃炎史。后来你五岁那年我开刀又在医院住了大半年，三天两头地抽血化验，越治越差。医生突然又说我肝癌活不长了，叫我出院。

可我这不又活了二十多年，一点事都没有吗？好奇怪！也许你的担心是对的，我的确是在面相上衰老速度比别人要慢一些。其实我们家族的人都是这样啊：年轻貌美，聪明开朗。可能不仅你看出来我这点，因为别人也看出来了，所以有人就会起了坏心！

听到这里，蓝墨戎此时明白金茂城所言不虚。但她不敢冒然告诉妈妈金茂城对她说的所谓“研究计划”，怕把妈妈给气坏了。于是就附和着说。“哼哼，怪不得从幼儿园到小学、中学，老师同学都和我过不去呢，原来是嫉妒我们！”

母亲流着泪说：“唉……其实你在学校里的有些事我是知道的，但我一直没提过。妈妈不怪你。因为我知道，可能是我的原因影响到了你，使你也很孤独。让你受委曲了，我很愧疚！但是每个人的出身和种族是没办法自己选择的，我们只能坦然面对。”

蓝墨戎颓丧地说：“妈，我们家怎么这么倒霉？我们从来没害过人，谁的忙我们都肯帮。既便牺牲自己，也要成全别人。为什么总是烧香惹鬼叫，连一个好朋友都处不到？人生真是太孤独了！”

母亲捏捏蓝墨戎的手说：“其实每个人的经历对于别人来说，都是不能轻易被理解的。即使是坏人，他也有自己的无奈。因为坏人资质很差，为了争夺生存空间就会去掠夺比自己优秀的人；而他内心肮赃，绝不敢与人道出。优秀的人被平庸的人所排斥，这是不可避免的客观现实。每个人为了争取自己的利益，活得都很孤独。而且人生在世也总是会不断地失去，朋友的聚散也是如此。就像妈妈无论如何爱你，也总有一天要离开人世，你以后也会离开你自已的子孙。所以把事情看淡一点，愉快地过好每一天才是最重要的。”

蓝墨戎把手一甩，跳起来气急地说：“您现在都成这样了，还替别人说好话！您这么善解人意，简直就象慈善扶贫大师，难怪别人都算计我们；还个个恩将仇报，从来没一句好话。搞得象吃大户似地，我真倒！”

母亲笑了笑说：“戎戎啊，我这样说，并不是要求你原谅恶人、甚至忘记罪恶；一辈子没心没肺的活着，而是让你为了自己的内心平衡去生活，绝不是为了别人对你的赞许。还有：凡事都有二面性，塞翁失马安知祸福，如果我真的失去了特异的血质，也就不会再有人打我们家的主意了。没有钱赚的事是不会有人去干的，说不定我们家从此就安全了呢？！所谓的“血源杀手”不管他是谁，哪怕就是我们单位同事故意用烟碱熏得我成了这样，他们自己也会有报应的。俗话说恶有恶报，不是无报，时辰未到。我相信这一天终将会到来，在宇宙万物平衡的大规则下，任何人都不可能逃脱命运。”

蓝墨戎趴在妈妈身上忍着不哭出来，她觉得自己一定要突破个体的极限。不仅要成为一名精神战士，更要在人生上坚定不移地走自己的路！

但是，她知道自己的感情上有弱点过于善良和盲目轻信。这是从小正规的家庭教育和双亲的溺爱造成的。现在当她刚刚成年，需要用生活经历去确立自己的世界观时，金茂城出现了。她害怕被这个人改变得面目全非，更害怕自己会因内对他的抵触情绪而一成不变，无法克服缺点。因为世界是物质的，精神来源于物质而产生，并通过各种方式存在。同理可证：环境的确可以造就人，比如把妈妈的特异性血源质变成为普通血液就是一个例子。

但是有些事情，并不是只要做到份上就能够控制得了的，比如她自己就是个例子。她的特殊经历，使她绝不会如同言情小说中描写的“一石击起千层浪”那样，遇到两三件新奇的事情就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从百年前、甚至更久n年走来的谋血恶灵金茂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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