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昊看着面前突然变脸的女子，眸子暗了暗。他的确不懂她。

“青童是为你而死。”

“对，他为我而死，我很愧疚，我会为他报仇。作为罪魁祸首的你，依然心安理得，你怎么有脸？是了，你已经化身为魔，自然是嗜杀成性，又怎么可能认为自己有错。今日，便是结束。”

她不逃了，是该直面自己的劫。

没错，她觉得自己是来历劫的，因为她很清楚自己不属于这里。

电光石火之间，长剑出手，剑气如虹，刺破虚空，直奔楚天昊咽喉。

黑牛瞪大牛眼，我的亲娘啊，原来大仙真的是大仙，这剑是怎么出来的，从身体里出来了，这是本命剑，而且是仙级上品，只有仙才能拥有的。

黑牛咽了口口水，这根大腿必须抱，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它也要升天。

楚天昊也很吃惊，上一世她也是用剑的，可是她的剑不是这样的，更没有达到仙级。上一世她修为虽好，那也是很久之后，并不是现在，即便是最后她也不是仙。可眼前的人浑身散发着浓郁的仙气，使用的招式他也没见过。她跟谁学的？仅仅一年而已，究竟发生了什么？

楚天昊快速闪躲，虽然这一年他修魔功事半功倍，实力比前一世此刻的自己强了数倍，但在面对凌悠悠的攻击时，他还是很吃力。

他变了。她也变了，所以现在的她还是前世的她么？智者说没有人能踏入同一条河流，风的一次改变就能改变一切。他不是已经放下对她的怨念了么？现在的他又在做什么？难道不应该在见到她的第一时间掉头就走么？为什么还要纠结她的欺骗。

“住手！”

笑话，已经开打，不分出胜负，为什么要住手。

“你怕了么？可惜没有后悔药。还记得自己怎么对我的么？你洗掉了我所有记忆，我除了自己的名字，不记得自己从哪里来，不知道自己来干什么。你告诉我，我是杀了你全家，还是刨了你祖坟？你这般恨我，为什么不直接杀掉我？”

“你不叫凌悠悠。”

凌悠悠冷笑：“骗子，我告诉你别的我不能肯定，这个名字是不可能错的。我随身空间里有很多证明我名字的东西，我的记忆也不会骗我。至于你这张脸，我倒是也有些印象，不过那个和你拥有同样一张脸的人对我极好，所以你不是他。你抹去我的记忆想篡改什么，我并不关心，因为今天我要为青童为我自己讨回一个公道。”

极好的人，是前一世的自己么？她也记得前世？

“你说的那个人对你做了什么？”

凌悠悠只当他是知道自己记起了什么，心虚了，想试探她还记得多少，于是她冷笑一声：“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他对我有多好？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他爱我入骨？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们已经成亲，还有了孩子？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们深爱彼此？”

说是她故意这么说的，也不完全是，因为那些话好像是自己冒出来的，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有孩子这件事，而且说的跟真的一般，还全不觉得是胡说。她也有些愣，细想也没不妥，连那个孩子也应该存在一样。如此想的时候，小腹突然一动，仿佛有什么东西踹了她一下。愣了愣，随即内视，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她肚子里的确有一颗蛋，被一层淡淡的金光包裹，不深入探查还以为她是多了个内丹。她有孩子，什么时候的事情？

凌悠悠整个都懵了，也忘记攻击，拼命的回想究竟什么时候有的孩子，和谁？不记得，一丝一毫都没有印象。心烦意乱，快抓狂了。感觉自己被人渣了，结果还不知道渣自己的是谁。

凌悠悠越想越烦越恼怒，若不是眼前的男人洗掉了自己的记忆，怎么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

“都是你的错。”好看的眸子冒着火焰，眉心花瓣一个接一个的显现出来，美丽的光芒绽放出炫目的光芒。

“你我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若是我的错，我必然给你补偿。你说，若不说你就不是男人。”

楚天昊望着绽放的花瓣，瞬间失神。这是什么？前世的她没有，兰花花瓣，圣洁神圣，上古神之遗种才有可能拥有神之光芒。是哪里出了错误，这个人不是前世害死自己的人。

同样是从蛋里出来的，同样的时间，抢错了么。难道当时还有第二枚？

但不管有没有第二个，眼前这个绝对不是前世那个。

所以他做了什么？对一个无辜的人。

楚天昊得脸色逐渐变白，身上的黑暗气息一点点变淡，他踉跄后退。

“你是凌悠悠。你叫凌悠悠。”

这不是疑问句。

“怎么？是我这个名字招惹到了你？”

凌悠悠的怒火烧的更旺，“我们之间到底有何仇怨？你说啊。”

“我，我们没有，是我错了，对不起。”

凌悠悠突然觉得很是讽刺，一句对不起就能抹掉之前的一切么。

“对不起，谁要你的对不起，我只要为什么。”

“现在我知道，你不是她，我……”终究是太过自以为是。

凌悠悠冷笑：“所以你以为我是谁？”

楚天昊沉默片刻，缓缓道：“一个也许存在，也许不存在的人。”

这个答案实在让人无语，什么叫或许存在或许不存在。说了等于没说，简直等于耍完流氓就说刚才不是自己一样无耻。

“你就是因为这个百般欺辱我？”

“我不需要原谅，我会为犯下的错负责。”

他抬头看天，他终究没能争过天道。这一切或许都是它的安排，用一张一模一样的脸，让他堕入魔道。

骄傲如他曾敢和天一较高下，如今想来，不过是年少轻狂。他不认命，想拼一个昏天黑地，却永远不知道有多少坑会埋葬自己。

如今还是认命吧，连运都不在自己这边，该怎么狂。

这一年来他双手染血，尽管没有一个无辜者，到底是自己让自己染上了尘埃。怨不得别人。

“不如，你杀了我。”

啥？凌悠悠有些傻眼。什么情况，自己的魅力又大涨了，三言两语就让这个可恶的男人甘愿求死，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