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儿了？”陆良烨问道。

闻言，杜芸愣了一下，“什么？”

“我看着柜子到处都是新补的漆，可是有人来捣乱？”

杜芸随即摇摇头，“没有，搬东西时不小心磕的。没事。”

说罢，便继续低头去算账。

这件事都过去了，而且目前也大约知道是谁干的了，她不想再横生枝节，给他们惹麻烦。

京都各种关系势力盘根错节，她不想因为自己这点小事而影响到他人。

况且现在知道这事儿的背后主使是谁了，那接下来的事情还不好办么？

呵呵哒。

季子越！！

听到她这明显是敷衍的回答，陆良烨目光微闪，没再继续追问下去。

晚间，风雪愈演愈烈，夹着雨水，气温骤然下降。

这样的天气最适合吃火锅了。

围着碳火炉子，锅边滋滋蒸腾着水汽，羊肉下锅，膻香味四溢。

杜芸调了一个辣锅，给杨不惑和陆良烨吃的那叫一个爽。

“杜姐姐，我跟我小舅出钱，您出方子，咱合伙开个火锅店吧，您这手艺不开店浪费了。”杨不惑吃的嘶嘶哈哈的说道。

“行呀，我没问题。”杜芸只当他是说笑，漫不经心的回道。

心里盘算着怎样把这口恶气给出了。

“好嘞，那我就去筹备了。”

说完，杨不惑看向陆良烨。“小舅，你没意见把？”

“倒是没意见，就是最近手头有点紧，你先借我点。”陆良烨回道。

“没问题，亲兄弟明算账，给利息啥都好说。”杨不惑一边吃一边回道。

陆良烨看了他一眼，“你倒是个不贪的，成！”

吃过饭，喝了茶，消消食后，两人相携从杜芸家出来。

望着漆黑的胡同，陆良烨抬头看了看墨黑的天空，眼底涌起一抹坏笑。

“这月黑风高......”

杨不惑听着这拉长了尾音的话，顿时会意，“杀人夜！”

陆良烨伸出手指点点他，“孺子可教，走着？”

“走着！”

第二天上午，三宝神秘兮兮的凑过来。

“姑娘，您听说了吗？”

闻言，杜芸放下笔，抬头看向他，一头雾水。

“什么？”

“季子越昨天被歹人给打了，今儿一早就上衙门去报官了。活该，报应！”三宝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贼兮兮的说道。

“被打了？怎么回事？你从哪知道的？”

倒是新鲜了，莫不是穿越小姐姐听到了她的心声，暗戳戳的给她报仇了？

三宝回道:“奴才如今跟永泰钱庄一个叫管三的伙计关系比较好，没事就约着去喝酒，这是今天上午管三跟奴才说的。”

“那两个贼人是翻窗进去了，季子越睡得正香就被劈头盖脸一顿打，听说当时那惨叫声可大了。”

“我知了，这件事到此为止，别再去打听了，免得被那疯狗给赖上。”杜芸吩咐说。

“明白，那我去做事了。”

“对了，你去帮我查查永泰钱庄那边的事情，无论大事小事，只要跟永泰钱庄有关系，都来报我。不过你自己要小心。”

“姑娘放心，奴才会当心的。”

三宝去忙了，杜芸合上账本，轻叹声气，这个月着实是惨淡呀。

这都月中了， 零零散散下来才入账两千多两银子。

提起银子，杜芸忽然想到下午要来退银子的事情，她连忙叫上三宝四宝往永泰钱庄去。

说实话，她真是一百个不愿意去永泰钱庄，但没办法，云凰镇现有的几家钱庄都被季家给垄断了。像她这种大额存款，只能存到永泰钱庄。

杜芸带着人刚进门，那掌柜的见是她，连面子工程都懒得做了，原本还是笑的，瞬间就垮下脸。

“原来是杜掌柜，不知杜掌柜贵步临贱地有何贵干？”

“取钱，不然来这里喝茶么？”杜芸不以为意的耸耸肩，在临床的休息凳上坐下。

“存根可带了？”掌柜的问道。

杜芸看了三宝一眼，三宝随即上前，将存根递给掌柜的，“您过目。”

掌柜的接过存根，看了一眼上面的数字，抬起头，笑言道:“真抱歉，杜掌柜，按照钱庄规定，这种大额取款需要提前两天预约，像您这样的情况，恕难从命。”

杜芸气笑了，“白字黑字的规定呢？若我记错，当初来存款的时候，你家可没人跟我说这些，现下跟我这样说，可不是君子所为。”

“君子所为？杜掌柜也配说君子这两个字么？”掌柜的冷笑道，“昨晚我家少东家被歹人袭击，这件事杜掌柜不会不知道吧。”

“我应该知道？掌柜的，您这话我可听不懂了。”杜芸轻轻敲着桌面，神色堪冷。

“明人不说暗话，我家少东家来云凰镇后，与之结仇的只有您，这事儿不是您干的还会有别人？”

杜芸摇摇头，看向旁边，半晌又看向他，“季子越到底是从那个活死人墓里给你挖出来的？你脑子怕不是有泡吧。”

“你！！！杜掌柜慎言！”

“慎言什么慎言！我说错了吗？自古捉奸成双抓贼抓脏，你上下嘴唇一碰就把季子越被打的事情扣在我头上，不觉得莫名其妙吗？证据呢？拿出证据来？”

“光凭想象，那你怎么不去写话本字去？在这当掌柜真是屈才了！”

“还说什么提前预约，白纸黑字的文书拿出来啊，连个文书都没有，就在这跟我说，凭什么？我的钱我什么取还得经过你允许，我可真是给你点笑脸，你怕是不知道自己姓啥了吧。”

“你......”掌柜的被她这一顿抢白，气结，半晌憋出两个字，“没有！”

“没有是吧，我再问你一遍，是不是没有？”杜芸冷笑道。

掌柜的看她这般笑，心里有些没底。“你想干什么？”

“你别管我干什么，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给还是不给？”

她这暴脾气，还治不了他？

想拿这个要挟她？？

啊呸！

“不给！”

规定是有的，白纸黑字也是写了，但是五万两以上才需要提前两天预约，像她这两万多两，还不需要预约。

本身就是想卡她一下，没想到看着柔柔弱弱一个小姑娘，竟然这般强硬。

一时间，到给自己弄到骑虎难下的境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