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死的沙威

《未死的沙威》

关于情调、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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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情调、情绪、感情、亲情及文学之情怀

情调首先是指外在于心灵的一种可以凭借物质功能而营造出来的气氛。从酒吧到五星级酒店,即使在无人之所,灯光、色彩、音乐、画幅和帘幔,亦可呈现着某种情调。

不是每一个人都有情调。确切地说,不是每一个人都有资格和资本拥有情调。情调决然要由物质之物来衬托。

但是几乎每一个人,当他有了一定的物质能力以后,都曾本能似的追求过情调,并力图证明自己是一个有情调的人。哪怕他一天学也没上过。

情调是文化的孪生姊妹。是时尚,是摩登,有时仅仅是时髦,是炫耀心理的满足。但在另一些时候,情调一旦与艺术相结合,也会被提升为格调。

情调是流行性的。体现于许多方面,一时这一种情调受人青睐,一时那一种情调受人青睐。它没有稳定的标准,也不必有稳定的标准。

我们说某人是一个有情调的人,这是什么意思呢?乃指在某一时期,某人有能力表现自己是潮流中人而已。而艺术的情调,则今天流行忧郁,明天流行浪漫,后天流行古典,大后天流行现代,如时装秀。

情绪却首先是主观的心灵,内在的一种波动或悸动。情绪是指心绪就要成为表情,但毕竟还没成为表情的一种临界。俗言一个人情绪冲动,乃指心绪突破临界而爆发为言行了。更确切的说法当是——情绪失控了。

一个人的情绪可以与环境形成强烈反差;在浪漫环境之中的一个人,他的情绪可能是悲哀的,也可能是愤怒的。因为情绪源自内心,则对于一个人的自然之我,他比情调真实,情绪是人心之极感性的表现,好比伤风了就打喷嚏。

感情从字面解读起来似乎也是感性的,其实真感情即值得珍重的感情,是以理性为基础的。

我们说一个人或自己对某事物有感情,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乃指——某事物在一个人或在自己内心里,是经过思想选择后确定了位置的。“重感情”这句话,指一个人或自己特别重视自己的理性选择而已,现实生活中也每有这样的情况——一个人的感情并没经过理性的过滤和筛选,却忘乎所以不顾一切地把持和固守。这不是正常的感情,而是非正常的,变态的,甚而病态的。

比之于情调和情绪,心有真感情,是人与时代与社会的博弈之后沉淀下来的一种相对稳定的价值取向。一种愿意将心灵当成贝,将感情当成珠长久含护住的无悔无怨。心境因有此一份感情而倍觉慰藉。感情因为常驻心中而不会轻易被污染,变质。

在文学现象中,进言之,在一切艺术现象中,感情提升文学和艺术的作用,远非情调可比,亦不会轻易因情绪的怎样而颠覆。

倾注某种感情的文学和艺术,起码是人性不至反感的文学和艺术。但它需是某种呼起人们正常共鸣的感情,而不是变态的,病态的,邪性的。

文学的写作乃是理性和感情相交织的事情。事实上,几乎每一个写作者,都试图向自己的笔倾注一份感情。只不过,同学诸位,没有经历过什么人生沉浮和世事沧桑,因而内心里并没积淀下特别稳定的感情。所以每要靠情调来添加感情的空洞,每要靠一时之情绪的泛起来支撑写作的自信;作为盾,挡住“写什么,为什么写”的叩问,将“怎样写”摆在了以

上二者前边,于是重蹈了那一句话——为赋新词强说愁。

这不要紧,也很自然。

在人类诸感情中,亲情是极具稳定的人性价值的。不妨先从种种的亲情写起,渐渐培养“带着感情写”的本能,带着感情写并非一味煽情;带着感情写也可以是感情冷处理后的写作状态。但若将所谓“零度感情”理解为毫无感情,那是极其错误的,也是极其有害无益的。好比一个画家,面对一个伤疼着,哀号着,求救着的人,而一味只在那里瞪大双眼看他们

要的真实细节,并一笔一笔无动于衷地画他的画,那样的画即使经典了,那样的画家在人性方面也是令人唾弃的。

文学的大情怀乃是一种超越自身处境,超越亲情范围的大感情。这需要望得远些,再远些,需要一双关注众生的眼,需要一颗富有同情的心。这不必站在高处像上帝或佛一样来俯视,只要看到了而不漠视,并且能设身处地来换位思想就是了。

悲悯是宗教视角。

怜悯是优越者的视角。

同情是指平等的同类之情;是同类相怜的一种最合乎人道的感情。

佛或上帝的慈悲是悲悯。

大富翁给一个乞儿一把币是怜悯。

而他的儿子给一个乞儿仅仅一枚钱币,是谓同情。在孩子的眼里,对方必然首先是和自己一样的一个孩子。情发乎此。

文学归根到底不可能是一件一个人可持续地一味写自己给别人看的事情,这断然难以持续。文学是一个人将写一些人的命运给另一些人看的事情。仅这一点而言,具有天职的意味。

让我们在众生面前,都使自己是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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