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死的沙威

《未死的沙威》

文化与和谐社会4

上一页 封面 下一页

当我重读这篇演讲词的时候,又想到了“理想”两个字,就像我刚才提到和谐社会也是理想一样。梦是什么呢?在中国人这里,梦是虚无缥渺的,是超现实的,因此我们有一个词叫作痴人说梦。但是在马丁·路德·金那里,梦,就是理想。它为所有的美国黑人,也为美国本身来指出这个理想。因此我想,我们中国人,不要轻易的因为我们曾经扭曲了对于理想这一词的理解,而以后就永远地抛弃它,对于人类社会学中,思想中最可宝贵的词汇。美国当年的这个种族歧视是非常严重的,我们会想到3K党,会想到燃烧的黑人的农庄,恐怖和骇人听闻。但即使在那样的情况下,马

丁·路德·金,依然有他的梦想,有他的理想。那我想,所有的中国人都应该学习这一点。

(掌声)

第三段

我们现在面临的事情也很多,西方在一百多年以前,就把正义和公平写在他们的宪章上。而我们则恰恰是在这一届政府工作报告中,也郑重地把民主和法制,公平和正义写在我们的政府工作报告中。理想不能仅仅成为语言,有时还一定要成为行动,而且首先要形成国家性的行动。所以这一届政府拿出一千多个亿,免除了部分贫困地区的农民的土地税和其他税,免除了那里的孩子们的学杂费。如果孩子们上了高中需要住宿的话,还有住宿补贴费,我认为这就是一种兑现。所以我觉得,和谐的社会一定是对小康社会的一种前提、一种保障、一种补充。因为小康社会恰恰是指这样的,它完全是可以用GDP来衡量的,有时候还可以用平均指数来衡量的,那就是看一个国家,它的最广大的、最普通的那些人,他的生活水准达到了什么样的程度。我们说中央政府提出构建和谐社会,其实就是要在社会发展的这个褶皱里,从细节方面来解决诸多难题,来解决诸多问题。

我们今天在这里能够谈论文化与和谐社会的关系,我觉得我们也应该感激我们的思想者的前辈,这使我想到胡适先生说过的一句话,他说,“如果想收获什么,就要那样去栽”。他是一代大文豪、一代宗师,“五四”的旗手之一。我最初看这段话的时候不太理解,这很像农民的话。但是恰恰他把这两句话写了许多字幅,送给许多知识分子。他为什么?后来我确实觉得这话里包含着那样的意义,就是从自我做起,我们都去努力,我们都要有一个目标,我们都要有一个理想。所以虽然我在四十五岁的时候宣布我告别理想,但是经过这么多年,又读了这么多书之后,现在我五十五岁了,我想对大家说的是,我还愿做一个理想主义者。

(掌声)

主持人:谢谢梁晓声先生为我们做的演讲,我们有很多网友在网上提问,所以我们来和梁晓声先生沟通交流一下。一位网友的名字叫作“教授教授越教越瘦”,他提的问题是,我读过您很多后期的作品,包括《中国社会各阶层分析》,您也说您自己是贫民的代言人,看得出您理想主义的心态,但是您是不是也有仇富的心态,因为在您的作品当中,好像只有贫贱下层社会的人才是道德的,笔下的商人总是有一点妖魔化。

梁晓声:是啊是啊,当然我承认确实在写《中国社会各阶层分析》这-

部书的时候,我的眼睛没有看到后来中国有那么多年轻的科技人才、文化精英,他们本身把他们的事业做得非常好,这一代人和80年代初期的那代人,是不一样的。就是那些骑着摩托,背着秤来积累第一笔财富的人,两个十年中的人是不一样的。因此,如果《中国社会各阶层分析》还会再版的话,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这一点上要做极充分的补充,它才是相对全面的。

主持人:好,谢谢您的回答。

学生:梁老师,您好!我是中国传媒大学新闻传播学院的一名学生,我们知道就是说作品吧,除了它体现时代之外呢,还有很多体现了这个作者的人生,是作者人生的再叙述。我想问一下,您在这些作品中,它体现了您人生的多少成分,或者说哪部作品更多的代表了您的人生,代表了您自己,您的自我?谢谢!

梁晓声:听明白了,亲爱的同志,怎么他刚才说了一个词叫“自我”,

“自我”这个词在我们开始写作,在我们从小长到大,一直到80年代初期,我们成为获奖作家的时候,我们还都没有听说过这个词,因此应该说我这一代人在长到三十几岁的时候,少有自我。

主持人:只有集体意识。

梁晓声:我们的自我意识是非常被动的,确实是被压抑的,压抑之久,有时就会忘记。

谈到写作的时候,你们大概不知道,当我们写作的时候,中国的十年文革刚刚结束。这意味着什么呢?这意味着文学需要本能地来面对那场劫难,文学必须给出记录和表达。文学那时还不允许像今天这样自我,即使那时有作家意识到自我了,那也是放在表现那个大背景下来表现的。

比如说我的小说里面都是以我为第一人称的《父亲》、《这是一片神奇的土地》,这里我想提出的一个问题是,还以这个《悲惨世界》为例,《悲惨世界》在几年前,因为它后来被不断地搬上银幕,搬上舞台,它成为法国国家剧院的经典保留节目,在世界许多国家演了二十四年,但是可能是去年,宣布从经典节目的名单上撤下来了,我不知道这位同学怎么想?你认为这意味着什么呢?这意味着《悲惨世界》它的价值寿终正寝了吗?这意味着它过时了吗?这意味着它终于速朽了吗?不是的,这部书永远伟大,它的价值,它的意义已经融入到法国这个国家的文化灵魂中了,之所以现在不再需要演这出戏了,那是因为它已经把它的成分都化解在那个文化里了,法国的文化,法国这个国家以及它之后的文明,以及它之后的人文主义的这样一种国家理念,都得益于雨果,以及许多像雨果这样的作家。那样的一批作家,那样一批思想家,他们通过自己的文艺的、文学的,和有时候直接是社会学的作品,推动着西方的世界不断地向前进步着,于是社会解决了众多的问题。当这些问题得以解决,政治得以进步,生产得以文明,在这个前提下,才有今天的作家可以不再考虑那些问题。今天的作家才可以只写自己,就是了。

主持人:好,谢谢!(掌声)我想在座的很多同学可能和我一样,听完了梁晓声先生演讲之后,会有一种感动,而且刚才您的演讲也确实让我想到

了一句话,我曾经听人这样说过,说如果一个民族完全陷于理想主义的狂热当中,那实在是太天真了,但是如果在一个民族当中,完全找不到理想主义的痕迹,那又实在是太堕落了,所以我想在今天我们这样一个商业社会当中,我们身边还会有像梁晓声先生这样的理想主义者,应该是我们所有年轻人的一件非常幸运的事情。再一次感谢梁晓声先生,也感谢我们在座的中国传媒大学的老师和同学们,下周同一时间《世纪大讲堂》我们再见!

(结束)

阅读未死的沙威最新章节 请关注米妮小说网(www.qixinyuan.com.cn)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存书签

热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