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史大人,辛苦了!

《长史大人,辛苦了!》

冠盖满京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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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史大人,辛苦了! 冠盖满京华

漠北刀勒。

在大昭已是百花争妍的花朝之际,尽管同样进入了初春,漠北却依旧是一副严酷萧瑟的景象,整整一个冬季的雪灾几乎压垮了所有不怕严寒的植物,甚至被阳光照射不到的地方,还有着似乎永远也无法被融化的冰雪。贫瘠干硬的土地上甚至还有未被徒有光亮、却缺少温度的太阳融化的冰渣,在那之下,掩盖着稀稀拉拉的青色草皮,刚刚冒头的杂草,给人一种脆弱却又顽强的生命景象。

这正是独属于漠北民族的残酷与顽强。

同大昭不同,刀勒虽以国家自称,实际上却是几十个部族的联合,如今被之前凌驾于所有部族的王之上的、有着大王尊称的察汗大王所在的部族所统治,同时,察汗大王所领导的部族——乌察族也正是刀勒最强大的部族。

虽然并未有说明,但是漠北的部族都遵循着一个法则——强者为尊。

在察汗大王死后,刀勒一时陷入群龙无首的状态,没有任何一个勇士能如同察汗一样的骁勇,同样,也没有任何一个部族的王能做到察汗一样有利于刀勒各部族的功绩。

察汗大王过世之后,没有任何一个部族的族长能够服众,而面对依旧是漠北最为强势的乌察族,于是,自然而然的,还是共同推选了察汗大王的独子,年仅十岁的阿夏王子继任刀勒大王。

同时,昭华太后摄政,察汗大王的弟弟,大将军王苏里辅政。

由此,刀勒的大王已是连续三代都出自于乌察族。

虽然因为特殊的政治体系,刀勒并没有所谓的国都,然而随着乌察族眼看将要统治刀勒百年,其部族所在的最大的城昭华城因为其繁华便利,被默认为漠北上京,已是不争的事实。

说来也算是一段浪漫佳话。

刀勒前身虽是游牧民族,然而自从第一任大王统合诸王建立刀勒以来,因划分地域,诸部族的王各自为政,由大王联络各部族的王统一战力一致对外,各部族之间虽然做不到完全的同盟,但起码做到了即便有争斗,也不过小有摩擦而已。

漠北贫瘠,部族之间的厮杀抢掠能值几何?与联合起来抢掠中原的物资财富相比,足够让民风彪悍、酷爱争夺的各部族自律。

于是各部族的首领都不约而同的在各自地域内建造了如同中州之地一般的都城,就好像两只共睡一窝的刺猬,和平相处的同时却依旧防备着对方身上的尖刺,不可谓不是讽刺。只是他们技艺低劣,资源不够丰富,造出来的都城大多粗糙不堪。

唯有乌察族的都城,因当年察汗大王为使即将嫁到的昭华太后高兴,专门掳了不少工匠,精心琢磨打造,虽然依旧是有着漠北风情的粗犷风格布局,依旧是巨大冰冷的石质宫殿,但是在许多细节之处,尤其是为了让从大昭而来的昭华太后不受离乡之情的影响,甚至不少装饰布置,还有着大昭风雅舒适的风格。同时,在昭华太后嫁于察汗大王的当年,这座城被察汗大王命名为昭华城,宠爱可见一斑。

这让崇拜强者的漠北少女都羡慕不已,察汗大王可是漠北最强大的勇者,最强大的王,能让这样的勇士、这样的王费劲心思讨好,还有比这更骄傲的事的吗?对于漠北的少女来说,察汗大王可是一个无法征服的对象,可是,却有人做到了,这可真是一个无法超越的壮举。

只是如今这座见证了漠北无双爱情的宫殿里,却让阿夏王子感到孤寂空旷。不,应该叫做阿夏大王。

昏黄的灯光映着青黛石壁,阴影随着不知从哪里漏进来的风诡异的晃动。阿夏快走两步,蹿到门前,闪身进到了大殿内。

本以为大殿内并无人的他眼前忽然一闪,抬头一看,顿时惊喜的喊了起来:“母亲!”

昭华太后——大昭的东阳长公主,温柔的看向阿夏,上下打量一番,笑道:“结实了许多。”

“是。”阿夏有点哽咽,努力的压下激动情绪,满眼期盼的说着:“叔叔教导的很好,阿夏也很努力,绝对不会让母亲失望。”

东阳终于不负期望的伸手抚摸了阿夏的头:“你做的很好,不要骄傲,你要学的还有很多。”

“恩,阿夏一定会刻苦努力,做一个像父王一样的大英雄。”阿夏眼中闪闪发光,坚定又自信,随即,忽然微微一黯,阿夏小心翼翼的问道:“母亲,可以抱一下阿夏吗?”

宫殿之中忽然静了下来,随着东阳的默然不语,阿夏渐渐失望起来。

自从父王死后母亲就不再与自己亲近了,因为自己将是刀勒的大王,母亲说过,当上刀勒的大王,便不再是孩子了。

于是一天到晚,陪伴自己的只有太傅、只有王叔,每天都是读书、骑射,只有议事的时候才能见母亲一面,即使是休息的时候,母亲也不在愿意轻易与自己相见,可是,父王是大王的时候,却并不会如此啊。

“阿夏……”沉默许久,静静的盯着阿夏不语,一直把阿夏看的不敢面对的时候,东阳终于开了口,“还记得母亲和你说过什么吗?”

阿夏咬着牙低低的应了声:“记得。”

随后,抬起头看向东阳:“雏鹰要想展翅飞翔,必须离开母亲的怀抱。我是察汗大王的儿子,是新任刀勒的大王。刀勒的大王不需要弱者,阿夏要成长为最勇猛的勇士,要成为最智慧的强者。终有一天,我要像翱翔天际的鹰,俯瞰这片大地;我要像丛林中的虎王,威慑统领所有部族,使其心服口服;我要如同孤高的苍狼,不惧任何挑战,孤傲高洁,守护族群。”

“说的很好。”东阳说道,“你不但要要记得,可是还需要做到。母亲不可能永远陪伴你,贪恋母亲的温暖与安逸的男孩子永远不可能成为强者,因为纵使他们足够勇武,却有着脆弱的心,阿夏,你也要如此吗?”

“不。”虽然回答的斩钉截铁,却依旧被东阳捕捉到阿夏眼中的那丝失落。

东阳微微心疼,想到未来,叹了口气,蹲下对阿夏说道:“母亲大概不能陪你太久了,所以阿夏,你一定要勇敢,有一颗坚强勇敢的心。”

“为什……”阿夏的话还未问出,真个人都被东阳拥抱在怀内,霎时间,整个身体充满了温暖,就这么被包围着,让阿夏忘记了所有的疑问。只是,这温柔来的太突然,让阿夏以为会不会只是一个梦境,不然总是避而不见的母亲为什么今天忽然出现,而且不但摸了自己的头,还抱了自己呢?要知道,母亲刚刚还在教训自己,让自己成为父王一样的勇者,有勇敢的心,做飞出巢穴的雏鹰。

“母……亲……?”阿夏迟疑的想要抬头,却被母亲轻轻的将脑袋按在对方的肩膀上,少年大王终于放下了心,放松了身体,紧紧的贴在母亲的肩头,那许久不曾碰触的温暖,让阿夏一时差点忍不住哭泣。

“阿夏。”东阳温柔的抚摸着阿夏头发,低声在阿夏耳边说道:“还记得父王和母亲总是陪阿夏做的游戏吗?”

“记得……”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母亲会突然提及这个,阿夏还是乖乖的回答。

“这么久没做,还记得吗?”

“记得……”

“一点没有忘记?”

“是……”

“很好,阿夏很聪明。但是还要记得父王与母亲叮嘱的,永远不要忘记,谁也不要告诉。这是只有父王、母亲与阿夏的小秘密,好不好?”

阿夏乖巧的点头:“好。”

“那如果是苏里叔叔问阿夏呢?”东阳温柔的问道。

“不能告诉。”阿夏摇头。

“如果是穆离姑姑问阿夏呢?”

“也不能告诉,这是父王、母亲与阿夏的小秘密。”

“很好,如果是喜欢的女孩子问阿夏呢?”

阿夏王子头摇的更快了:“阿夏只喜欢母亲。”

东阳笑了:“母亲知道,可是阿夏总有一天会有喜欢的女孩子,与母亲不同的喜欢,但是阿夏恐怕依旧会想要实现对方的一切愿望,就像父王恨不得实现母亲所有的愿望一般,如果她的愿望是想知道阿夏的秘密呢?”

阿夏坚定的摇头:“阿夏一定会最喜欢母亲,如果有那样的女孩子,想要知道阿夏同母亲的秘密,阿夏就不会再喜欢她。”

东阳赞赏的点头:“你回答的很好。记得,连这些话也都不能告诉别人,好不好。”

阿夏狠狠的点点头。

东阳这才放开了阿夏,阿夏一时之间说不出的失落和遗憾。

东阳再次摸了摸少年大王的头,“回去休息。”

阿夏乖乖的点点头,有些不舍的转身离去。

东阳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他的身影逐渐消失。她是一个合格的公主、是一个合格的姐姐、是一个合格的女儿,是一个合格的妻子,是一个合格的太后,只是恐怕今后,她永远无法成为一个合格的母亲了。

而在宫殿的一角,高高悬在空中的油灯也照不到的阴暗角落,柱子后面一个人脸色阴沉的看向东阳。灯烛的阴影打在他的身上,不停闪烁晃动,让他有种或隐或现的隐藏效果,即使没有刻意完全遮掩身体,若是不注意,怕也不会知道殿内有他的存在。

东阳静静的转身,两人的目光顿时相撞,只是一个阴冷,一个平淡。一时之间,两人谁都没有出声。

东阳平静自若,而这个人,却神情复杂。

尽管知道后来昭华太后抱住阿夏之后,似乎说了什么,可是,他并不在意,他在意的是,在此之前东阳所说的,“大概不能陪你太久了”,这不得不让他有许多想法,譬如说,在察汗死后,在各部族纷扰不乱之际,刀勒的昭华太后,大昭的长公主,却要舍弃刀勒,回到大昭。

刀勒的大将军王,察汗大王的弟弟,阿夏的王叔——苏里,心中顿时说不出的愤恨与伤痛。

昭华太后,东阳,这个女人,他的嫂嫂,曾经让漠北最伟大的英雄,他最尊敬的兄长,为了她,都不惜放弃大好的战争局势,为了她,漠北最伟大的王都低下了骄傲的头颅,收起了满身的傲气,只恨不得化为神山之上的一汪春水。

这个女人,让最尊敬兄长,恨不得将所有忠诚都献给兄长的自己,却抑制不了心中疯狂的渴望。

这个女人,以无上风采,无尽风华,引得漠北英雄尽折腰。察汗王兄过世之后,刀勒大乱,最有权势的部族的王、最强大的勇士们都为了她而战,几乎引发不可收拾的大乱,每个王,都恨不得再现面对察汗大王时,淡然的昭华太后偶尔的一抹微笑,而憧憬着这抹微笑是对自己,而那些为王而战的英雄只为能一世注视永远不属于自己的容颜。

整个刀勒都恨不得为她疯狂,恨不得将神山上最顶端的雪莲,将天上的月亮,将所有的繁星都摘下来献给她。

可是,到了如今,她心心念念的永远都只是那个抛弃过她,出卖过她,卑劣懦弱的拿她换取安逸的大昭!

她永远看不到刀勒勇士们的心意。

若是他们,神山护佑下的勇者,雄鹰之子,苍狼的后裔,他们将站在她的身前,勇猛不屈的为她而战,他们只有战斗的勇士,没有屈辱乞降的懦夫,除非砍光所有勇士的头颅,流干所有勇士的鲜血,踏平所有勇士的傲骨,不然无论是谁,休要碰她一下。

可是,这个女人,对这些宁愿为她去死的心意,都能视而不见。她的心简直比神山上万年的积雪还要寒冷,比风吹万年的寒冰还要坚硬。

两人的对峙并没有持续太久,一个充满着愤怒,一个却平静冷静,怎么看,都不是比养气功夫的时候。

“太后……”苏里缓慢的从阴影下走了出来,“不知道那句不能陪伴大王了是什么意思?”

东阳微微一笑:“你不都猜到了。”

苏里一滞:“你怎么对得起我察汗兄长。”

“若是我真决定对不起察汗……”东阳微微一顿,冷冷的看向苏里,口气却舒缓轻柔,“那此刻,我要做的,便是发出太后有下嫁意愿的诏书,同时掌控阿夏,让他疏远你,然后通知目前手握重兵,正驻扎在离此不远的燕州城的七弟,大昭的秦王了。”

“可是,你更能做到的是,辅佐阿夏,治理刀勒,我相信所有的王都不会反抗你的命令,哪怕你想凌驾于大王之上,恐怕也没有人有异议!”苏里疯狂而低沉的喊道,“只要你不是总想着大昭,你愿意真正的视自己为刀勒的太后,就算有人有异议,我苏里也愿意用手中的刀砍下所有反抗者的头颅!”

“可是,你为什么只想着离开刀勒!你是神山顶端最冰冷的寒冰吗?我王兄十年的时间都没能融化你的铁石心肠,让你甚至连阿夏都能轻易抛弃!”

东阳静静的看着歇斯底里的苏里,缓缓开口说道:“察汗逼我和亲,便应该知道,今生今世,休想使我喜欢他分毫。只是他的确待我极好,同时,也兑现了与大昭结盟的承诺,十年未变,因此,我也会以德报德,在他去世之后,不但不会毁了刀勒,同样的,也会助上一臂之力,至于阿夏,他已经十岁了,足够面对成长时期必要的分别、痛苦。要知道,我离开林滤的时候,她才只有六岁。”

微微一顿,东阳淡然说道:“今年刀勒雪灾,可是却没有一个部族的王,带领他的战士们抢夺大昭的城镇,苏里,你真的不明白是为什么么?还是不愿意面对?要知道,再要强留下去,我便真不知晓要帮助谁了……”

东阳微微一笑:“不如你来告诉我,我将要帮助的是谁?”

她的容颜还是如此的使人惊艳、撼动人心,可是苏里却倒吸一口冷气,这次却不是因倾慕的容颜对自己微笑而眩晕,却是因为惊吓。

察汗王兄过世之后,刀勒曾一度因为这个女人内乱。只是随着寒冬的降临,在这片严酷的肃杀之地,就是最勇猛的勇士也无法在风雪之中持续作战,更何况,十年难遇的雪灾也在今年降临,阻挡了这个可笑的内讧。

然而,在几乎冻死了十之**的牛羊牲畜的冬天,因为察汗大王的去世,刀勒一盘散沙的现在,燕州城是虎视眈眈的大昭第一杀王,统领着墨甲兵的秦王,面对这样的局势,便是再横行无忌的部族,也知道,今年并不是掳掠的好时机,被对方寻隙发动战争并不是一件好事。

刀勒已经没有了足以服众的大王,已是一盘散沙,因为雪灾,更是没有足以发兵的粮饷。

可是,这些都不足以让苏里心寒。

东阳说的对,如果她这个昭华太后还在这里,不说冬季过去之后,各部族的王是否会死心,继续着去年没有结果的内战,乌察族当然会保护她的安全。

可是,只怕因为损失太重,这种小摩擦的内战会战着战着,到最后勾起各部族的贪婪,演变成真正的掠夺与厮杀,这个时候,无论是阿夏,还是自己,恐怕都不足以有能力命令他们,而镇压,势必会将乌察族拖下水。

若是到了这个时候,大昭又怎么会不抓紧时机,以报十年前的仇恨?更何况,在一旁虎视眈眈的,不正是大昭的杀王吗?

更令人心寒的是,到了那个时候,他们刀勒的太后,恐怕会毫不犹豫的与大昭站在一起!

苏里浑身颤抖,紧握着拳头,指甲狠狠的扎在手心里,看向这个无论容貌、性情、甚至冷漠绝情的话都能让她发狂的女人,咬牙切齿的说道:“你要如何?要知道,刀勒的昭华太后是不能无缘无故的回到大昭,谁都不会愿意!哪怕刀勒因此覆灭,也绝不会妥协的!”

东阳说道:“自然,不但刀勒的昭华太后不会回到大昭,甚至连大昭的东阳长公主都不会回到大昭。回去大昭的,只有我。而这件事情,除了有限的几人,也几乎不会有外人知道,并将永远不会让世人知道。”

“大昭的帝王……”

“你不用担心。”东阳看向对方,这便是大昭长公主的自信与魅力,她的信誉容不得任何人质疑。

苏里惨然一笑,刀勒可以倾全国之力,誓死捍卫他们的太后,却无法留住一个决意要走的人:“我刀勒一定会很快的站起来,到时候……”

苏里恨恨的看向东阳:“在那边隐匿您的人恐怕就是你念念不忘的林滤公主,听说她与你同样貌美,同样以一身风华倾尽天下,到那时,我刀勒定要再让你大昭再赔与我们一个公主!”

“恐怕那个时候林滤已经成婚了。”东阳不为所动笑道,“而且,若是真的是她来,恐怕就没有我这么好的性情,那时,刀勒有的,恐怕就不只是小纷扰了……”

说罢,转身离去。

随着东阳的身影渐行渐远,苏里脸上的憎恨渐渐化开,转为悲伤爱恋的目光,直至那身影完全消失,这悲伤眷恋逐渐淡去,只留下痛苦的狠厉,苏里低声说道:“你就这么不爱这里,没有一点的留恋吗?对王兄、对阿夏、对穆离、对我……就算刀勒的太后会死去,也绝对不会让你离开这里,不要逼我,东阳,哪怕是你的尸体,也绝对不会让你离开这里……绝不……”

那声音,是那么决绝悲恸,好像远方的苍狼在哭泣。

壬戌年三月末,漠北刀勒,大昭的东阳长公主、刀勒的昭华太后病重。

我码字实在太慢了,稍微检查了一下,不是特别仔细,先放出,我玩会儿休息一下,然后再看是否有有问题的地方。

恩,我是一个没办法专心的人,今天同寝的姑娘兴致勃勃的看新水浒,似乎里面男男之间一直以“哥哥”相称,而且喊的十分**,这顿时完全勾起她们的腐女魂,看的不亦乐乎,还一直喊萌,吐槽各种JQ,定力不足的偶被勾搭的各种分心啊。

记的最清楚的一句,好像是哪两个快要被斩首了,喊了声哥哥,然后就说了“不求同年同月……”那句,然后被寝室姑娘连起来,就是“哥哥,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啊哥哥……”恩,然后后面充斥着菊花物语,偶就不说了= =

不过……这片真的JQ满满啊,偶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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