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昨天几板子打的很了，楚二这小子也太不经打了。

来到牢房，见楚二面色乌青，口吐白沫。

这症状和楚大的一样。

“这间牢房可有人进来过？”林放郎喝问。

“没有，绝对没有，从昨天晚上进来，就我们两个值班，没有其他人进来过。”狱卒吓坏了，赶紧回答道。

“没有人进来过，他为何这样？”

“是不是昨天打的很了？”

“混蛋，打的狠了会口吐白沫？”

林放郎闻闻楚二的口鼻，气味和楚大的一样。难道楚二也是中毒。掰开他紧攥住的手掌，里面一个香囊，闻闻，一股幽香，却有晕眩。

林放郎把香囊收起，抬头，见牢房上面一个洞，牢房年久失修，屋顶已经朽烂，有人打开过房顶。

昨天没有发现楚二身上有香囊，这个香囊一定是有人从房顶上扔下来的。

林放郎想起来刘氏的床头也有这样一个香囊，当时以为是女人的物件，就没有在意。

从牢房出来，疾步往楚大家里去，床头的香囊仍在，只不过里面瘪瘪的，闻闻，一样的香味，和楚大口鼻里散发出来的气味有点近似。

香囊一定装过毒物。

·······

十字街上人山人海，都在等着好戏上演。

林放郎唤来薛光和糖人张，说道：“今天的节目临时有变化。”

“林县令，外面的群情激奋，都等着楚二出现，看看杀人犯的下场。刘贵已经把您的讲话稿准备好了，激昂澎湃，要不您先试讲一次？”

“我就不参加这次的公判大会了。”

“林县令，群众不光是看罪犯的可耻下场，还一直等着一睹您的风采。”薛光说。

“楚二死了。”

“死了？提前处决了。”

“不是，死在监狱里。”

“这小子一定是畏惧您的尊严，是不是自尽了？”

“和楚大的死因一样，中毒而死。”

“楚二身上一直带有毒物？”

“目前不清楚。”

“外面好多人等着，您看怎么办？”薛光也是急了。

“把楚二的尸体抬出去，鞭尸，人人皆可唾之。然后把楚二的头颅挂到城楼上。”

“这个······”临时改变议程，薛光有点不知所措。

“游行结束以后，你调查一下有个黄天会的组织，看城内最近有没有女子莫名其妙的失踪，或者变卖家产以后不知所踪，不管男女，都要调查。”

“是，林县令。”

······

本来准备好的节目，楚二提前嗝屁了，有点泄气。林放郎回屋睡觉，昨天晚上太累了。

晚上，薛光回来。

“今天的节目怎么样？”

“基本达到预期效果，就是您蛮好用出面，百姓都在嘀嘀咕咕，想一度您的尊荣。”

“这个不要说了，以后本尽量少出现在公共场合。调查失踪男女的情况怎样？”

“林县令，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初步了解，最近一年县城里莫名失踪的青年男女有数十人，据里长说，这些失踪者多部分是被倭人掳走，少部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了。”

“几十名青年男女莫名失踪，这些天咋就没有人来县衙报案？”

“有的全家没有人了，有点是咱们来以前失踪的。百姓对于失踪人员已经司空见惯，少一个人，就像其他地方谁家丢一只鸡一样。”

“义军训练情况如何？”林放郎问。

“按照您以前的吩咐，在强化训练。体质差，纪律性差的人一律淘汰。”

“必要的情况下要进行历史审查，以前有过小偷小摸行为不检点，或者有为匪私通倭人的，一概不予录用，如果发现行为严重的，一律逮捕关进大牢，审讯后该杀的杀，该打板子的打板子，不能泥沙俱下。”

“是，大人。”

······

第二天是九月十五，狱卒在狱神庙钱点了香烛。

林放郎走过，问道：“你们知道狱神是谁？就这样的祭拜。”

“大人，这个真的不知道，我以前当过狱卒，初一十五都是要拜一拜的。”一个年龄大的狱卒说。

“给你们说，狱神是皋陶，后来是萧何。你们不知道是什么神就胡乱拜，拜狱神是保佑那些犯人在里面少受一些折腾，若是发配一路好走，若是砍头请求刀子快些。”

“大人懂得真多。”

初一十五是祭拜的日子，无嫣山娘娘庙里一定热闹，何不去看一看。

回到二堂，换上青色长衫，紫色方巾裹头，鬓间沾化，黑色软靴，一副阔少打扮。

见曹二慧在二堂，说道：“我出去一下，可能时间长一些，有事让贺久处置。”

“你这打扮，是不是去逛花街柳巷？还是相中谁家妹子了？”

“都有。。”

“被人按住屁股不要说你是县令，就说你是黄九郎家家丁，到时候我去把你领回来。”曹二慧说。

······

来到无嫣山，果然香客很多，在这乱世，到处凋敝的时代，香烟缭绕，香客缤纷，真的是不多见。

看那香客，确实有许多的俊男美女，打扮靓丽，不像是来上香的，倒像是来赶庙会。

林放郎来到大殿，大殿里供奉着一个老太太模样的神。

拜了几拜，然后在功德箱里丢下一两银子。

转身要走，里面出来一个绿衣打扮的女子，女子脸上施了胭脂，头上簪花，脚床红绣鞋。像是戏台上出来的小丫鬟。

“施主，咱家护法有请。这边饮茶。”

来到偏室。蒲团上一个体态丰盈的女子，红唇黛眉，杏眼汪汪的盯着林放郎。

“施主上山来一定累了，这里淡茶，请施主慢用。”女子说道。

“请问师傅怎样称呼？”

“这是我们的右护法，你就叫护法姐姐好了。”身旁的小丫鬟说道。

感觉这里不是严肃的清净之所，倒像是到了醉春楼。

“谢谢护法姐姐。”

林放郎端起茶盏，闻了闻，一股淡淡的幽香。

“施主是第一次来无嫣山？”

护法姐姐问道、

“是，第一次来，来建宁也是第一次，听说这里香火旺盛，是一个幽静场所，就来看看。”

“施主是从哪里来？”

“北方，北方战乱，家父一直做些生意，也积累些财产，看战乱一时不会消停，老父就差遣我来南方看看，若果有合适的歇脚所在，就买一处大点的院子，把家人接来。”

“可找到合适的所在？”

“没有，还没有到建宁县城，听说县城里也是不安宁，倭人经常骚扰。来到这里，连一个栖身的场所都没有。”

“施主要是不嫌弃，可以在庙里住些日子。”

“那当然好了，真的不知道怎样谢谢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