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林家找到你们，你们仗着有林家做后台，就开始策划冒充我来搭上君撷，希望能得到君家的帮助彻底吞并东方家族对吗？”

有的人天生就有一种气质，明明身处破旧昏暗的环境，讨论着关乎自己利益的话题，却偏偏可以做到淡雅如清莲，让人不忍亵渎。

“牧家从头到尾只是林家的一枚棋子而已，可笑的是你还希望林家能救牧家，你觉得有哪个操控者会为一颗废琪多花心思，特别是在操控者都已经自身难保的情况下。”

牧遥想大声反驳，可是根本找不到任何语言来反驳。

因为再不想承认，她也知道东方斯幽说的是真的。

从来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能清醒的认识到:牧家彻底完了。

“你究竟想要怎样？”如果东方斯幽只是单纯想看她落魄的样子，那么她成功了。

“呵，我没那么无聊，”看出牧遥的想法，东方斯幽讽刺道:“现在，才是我的目的。”

说着她展开手掌，一把锋利的匕首出现在牧遥眼前。

“你要干什么？”牧遥惊惧的缩了缩身子。

就算是刚才，知道牧家完了，她都没有这么害怕，因为凡事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可是此刻看着明晃晃的刀刃，她才真正觉得自己生命受到了威胁。

“干什么？当然是把当初你给我的一切原原本本还给你啊，”说着东方斯幽已经将刀刃贴在了她的脸上。

冰凉的触感令牧遥浑身一颤，情绪险些崩溃。

“你胡说，我根本什么都没有做过，”她声嘶力竭的吼道。

只希望能有人路过，来制止这个疯子。

“不记得没关系，我会帮你慢慢回忆起来的。”

东方斯幽想到上一世和君撷的错过，眼里渐渐染上了疯狂。

手指翻动间，一条条血肉模糊的伤痕已经出现在牧遥脸上。

“啊，你这个疯子，”牧遥没想到她真的敢下手，脸上传来的疼痛让她几乎晕厥。

同时也意识到，自己脸毁了。

“这才刚刚开始，你可要撑住了，”东方斯幽记得，牧遥当初做这些的时候，可是没有一点犹豫的。

“东方斯幽，你凭什么毁我脸，就算我当初冒充你，可最后不是没成功吗？”

在牧遥的记忆里，她根本没有对东方斯幽造成过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所以被这么对待，当然觉得冤枉。

东方斯幽手上的动作一顿，接着嘴角轻勾，眼里却没有丝毫温度:“牧遥，疼吗？”

牧遥有些没反应过来，好半会儿才点点头，以为这样东方斯幽就会放过她，结果对方只是满意的笑了笑:“疼就对了。”

然后手猛的一动，又是一条伤痕，甚至比之前的更深更长。

她当初听到她和君撷在一起的消息，可是比这疼多了。

“接下来，我应该刺哪呢，哦，对了，这里，”她指着牧遥胸口的位置。

“还有这里，这里，”手在她身上不停移动。

其实她也不记得当初被牧遥刺了多少刀。

“东方斯幽，你口口声声说我伤害过你，这不过是你给自己找的一个心安理得伤害别人的借口而已。”

随着东方斯幽手不停移动，她心脏也在剧烈跳动着。

感觉脑海中有什么画面在快速略过，但她始终不相信自己伤害过她。

东方斯幽站起身拍拍手，把匕首收了起来:“牧遥，有的事，忘了，不代表伤害不在。”

看着牧遥现在的样子，她觉得没必要再继续了:“你不是好奇我为什么会知道那些事吗，忘了告诉你，我曾经死过一次。”

果然，牧遥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情，瞪大了眼睛。

“幽幽，你出来了。”

沈策曦有些担忧的开口。

虽然听不到她们说什么，但牧遥一声比一声凄厉的惨叫就足以说明里面不太愉快了。

“嗯，我们走吧，”

“幽幽，牧遥怎么了？”她还是有些好奇。

“想知道？进去看看吧，”东方斯幽话音刚落，沈策曦就迫不及待进去了。

“嘶，”看清眼前的场景，她倒吸了一口气。

牧遥整张脸已经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了，偏偏她还没感觉一样，不停的用手去挠。

伤口看起来就像自己抓破的一样。

“幽幽，她怎么了？”沈策曦出来问道。

“疯了，”简单两个字，已经决定了牧遥的后半生。

东方斯幽以为策曦会觉得自己残忍的，结果这姑娘反而心灾乐祸的来了句:“活该。”

“...”她的担心真是多余了。

两人走后，屋子后面才慢慢显露出一个身影。

君撷看着东方斯幽离开的方向，双眼赤红。

他原本是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才想来这里看看的，没想到会听到幽幽的这些话。

看着她对牧遥越狠，他心就越痛，因为这样只能说明幽幽曾经受到的伤害越多。

他简直不敢想象他的幽幽会经历这些。

如果没理解错的话，幽幽是重生的。

虽然听起来不可思议，但他却相信是真的。

想起相遇之初，幽幽对自己的冷漠，是不是说明前世自己也曾伤害过她。

君撷有些难受的弯下腰，双手死死捂着心口处，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减轻一些疼痛。

.....

坐了那么久的飞机，半笙打算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再逛的，只是还没等她走出几步，就见前面挤满了人。

她不在意的瞟了一眼打算绕路走，但就是这么一眼，让她看清楚了里面的状况。

一个面色发白的老人躺在地上，旁边是满脸焦急的中年男人，看样子，应该是管家一类的。

她叹了一口气，看来今天是不能好好逛京都了。

“小姑娘，你这是？”看她走过来，中年男人开口问道。

“我会一点医术，我可以帮他看看。”

说完就见男人眼睛一亮，但随机又有些防备的看着她。

半笙也不介意，毕竟地上的老人一看身份就不简单，所以身边人有这样的举动也很正常。

只是她还是忍不住开口:“你确定这位老爷爷还能等？”

老人脸色已经有些发青了，脸上出了不少汗，一看就是昏迷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