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8 第一雕山·终结

恐惧是什么味道？

第一雕山之前从未品尝如这种味道，纵使身居野兽之中栖息生存，第一雕山仍旧不知恐惧为何物。

可是现在，这种让第一雕山切身体会的味道，如此亲近。

张狂的脸颊上，开始流露出惊恐的神情，不过第一雕山没有承认，但是试图用自己坚韧的内心，压制着这种不好的感觉。

“我们是一个一个人上，还是一起上！”士兵的语气就好像是在杀猪一般询问着众人的意思。

面对第一雕山这样的恶霸，再联想到自己亲人所遭受的悲惨折磨，许多人义愤填膺着要将第一雕山凌迟处死。

“一个一个的来，这样才解狠，而且每个人的方式不一样，就让我们轮流着来吧！”一位愤怒的男子恶狠狠道。

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同意轮流着上。

这时，刚才那位心地善良的老妇又说道:“要不然，我们还是交给英雄吧，毕竟他们杀过人，知道应该怎么处理。”

老妇于心不忍，平时走路都要躲着蚂蚁，生怕将蚂蚁踩死，而现在却要直面杀人，这么骇人听闻的事情，老妇还真的下不去手。

“受害的人是我们，我们不亲自动手，难道要交给英雄来办？我坚决不同意，你要是不想参与，那么就让我们来！”愤怒男子直接怼起老妇。

情绪暴躁的男子让老妇感觉到有些害怕，随哆嗦着不再言语。

“婶子你别在意，他脾气有点急躁，关键...关键...是我那女儿，被...被这混蛋给....”男子身旁一位女子哭哭啼啼的向老妇表达着歉意。

这夫妻两人的女儿已经死亡，其女儿的尸体基本上不成了人形，但是不知道第一雕山使用了什么方法，将其面容保存了下来，如此残忍的作法，换成是谁，都会恨不得将凶手碎尸万段。

众人都是理解男子的愤怒，毕竟自己同样愤怒。

最终还是士兵做了决定:“还是一家一家的来吧，不准备参与的可以放弃。”

“不行！如果他们不参与，然后高发我们怎么办？”男子不同意那些要放弃的人。

确实如此，男子所顾虑的事情并不是没有可能发生，倘若这些不参与“惩处”第一雕山的人高发他们，恐怕他们全部都得受到牵连，更有可能被官府捉拿，毕竟动用私刑取人性命的这件事情，是王法所不允许的。

“我不会高发，怎么会高发？要不然就立个字据，证明咱们都参与了？”老妇见男子冤枉自己，急忙解释道。

老妇的意思就是代表了个别几个心底善良之人的态度，他们真的是下不去手。

众人已经形成两波分化的阵营，一方参与惩处第一雕山，另一方不参与，但是可以立下字据，证明自己同样参与，以摆脱自己告发的关系。

“一家出一个人，倘若这家人全部不参与动手，可以帮忙准备东西、收拾残局。”士兵思索片刻，将所有人“拉下了水”。

如果不亲自动手，那么可以帮一下力所能及的事情，比如说准备工具、搬抬、挖坑、处理尸体等等。

只要是参与，他们人人都有份，人人都不可能逃脱嫌疑，有这一个方面的羁绊，想必是不可能出现愤怒男子所担忧的事情了。

“好！我同意！”愤怒男子立刻同意。

“好吧，我也同意。”老妇愣了片刻，也表示同意。

其它人同时附和，以表决了这项决定。

“我们出去看看，这里有他指挥就行！”秦峥对着左索、冲舞道。

接下来的事情便是士兵安排着众人报仇的时刻，也就没有必要继续在这里观看了，而这里处于荒凉之地，倘若发出什么声音，也难免引起不经意的注意，所以秦峥便打算四下转悠，也算是为他们把风了。

了解秦峥意思的左索、冲舞相互点头，跟着秦峥出去了。

这个时候，士兵正准备让众人抓阄安排顺序，既然是轮流对第一雕山进行报复，那么也得区分一个顺序。

“最前面的人务必注意分寸，不可以将这家伙杀死，下面还有其它人需要报仇，最后一个人负责结束恶魔的命。”士兵叮嘱道。

那些放弃亲手参与报仇的人在士兵的指挥下，将第一雕山搬到了破旧寺庙的后方，那里是雕像的背面，一处简易的甬道内。

随后士兵将随身携带的工具交给了老妇，让她负责分发。

看着自己面前那些明晃晃的匕首，老妇颤抖着双手逐一开始发放到每一个人的手中。

8个人，代表着8个家庭，每个人得到了自己报仇的工具，当报仇的工具发到众人的手上时，刚才还愤怒、暴躁之人也是有些清净了，8个排好了队的人，变得平静起来。

毕竟，众人从未杀过人，而现在却要挨个去“杀人”，如此转变，让所有人内心无比的死寂。

“他是罪有应得，我们没有任何心理负担，这是报应！我们要报仇。”刚才愤怒的男子同样平静起来，知道大家内心在想得是什么，随开始为大家鼓气。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今晚的天色确实非常应景，真的适合去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倘若让格雷知道这件事情，恐怕他一定接受不了！”冲舞望着破败寺庙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痛叫之声，叹道。

主动杀人、防卫反击、虐待杀人。这根本就是不同的概念，虽然格雷同样也是经历过生死较量，但是那些无一不是处于被动防御、荣誉之战，并没有像今天这样，将人活生生虐待致死，纵使此人犯下了致命的罪，可是已经有官府在管理，怎么也不应该私自处理了。

“如果格雷真的同意，恐怕他就不是格雷了。”秦峥了解格雷的秉性，所以这才没让格雷参与进来。

像这种“错误”的事情，就让自己与左索来完成好了，有些事情，总归是需要有人来做的。

大陆上成规模的公会，为什么还会设有暗团组织？那正是用来去做一些公会不能够正常去做的事情。

深夜，撕心裂肺的惨叫逐渐微弱，直到最后一人从残破佛像背后走出来，目光呆滞、浑身颤抖着无力瘫软在了地上。

“帮帮他，将他扶起来。”士兵准备去佛像背面查看，对着众人说道。

很快，瘫软在的男子被几个人扶了起来。

“呜呜呜...呜呜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男子的表情非常瘆人，时而哭泣、时而大笑，就像是疯癫了一样。

“没事，我没事，我高兴，我高兴....”男子解释道。

冒着热气的鲜血洒满了整个甬道，曾经威风凛凛的第一雕山瞪大了双眼，耸拉着脑袋一动不动，而其咽喉处，一把匕首直插了进去。

耳朵、双眼、鼻子....皆是血肉模糊，有的已经掉在了地上。

手指、脚指、下体....同样模糊不堪，显然是受到了重创。

一个人，如此残忍的被杀，换成是谁看到，都会露出于心不忍的表情，可是士兵就像是在看待一头被宰杀的肥猪一样，目光之中，尽是“美味”的味道。

“十年，你知道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吗？终于让我等到了这次机会，当然，你这种恶魔也是不可能记得，我也并不想让你记起，如果我妹妹在世的话，现在应该也就二十一岁了，全是你——”士兵突然说出一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不过士兵越说越激动，而其面孔同样变得狰狞起来。

望着第一雕山的被四分五裂的尸体，士兵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这比自己亲手杀了他还要满足。

“杀了你，我怕脏了我的手。没错！我就是蝼蚁，但是你却死在了蝼蚁的手中，哈哈哈哈....”两行热泪流出，士兵近乎于疯狂的大笑起来，表情十分阴森。

情绪发泄完，士兵的内心得到了异样的平静，随开始安排受害者家属收拾现场。

掉落的肉块、流淌的血迹、破损的物件...那些受害者家属经历了复仇之后，每个人的神情皆是与之前大有所不同，而那并没有参与复仇的老妇却突然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瞠目结舌的举动。

老妇拿起匕首例在第一雕山的身上割下了一块肉踹在了身上。

众人一阵疑惑盯向老妇。

“回去我煮着吃。”老妇阴森森道。

似乎老妇的话就像是一根燃烧的火柴丢到了火油池中一样，瞬间点燃了所有人的对第一雕山的愤怒。

那些亲人被第一雕山残杀的家属，无一不效仿着老妇的举动，从第一雕山尸体之上，割下了一块肉，踹进了兜里。

狠！确实难免让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变得狰狞起来，就像那老妇，因自己内心的软弱，导致了自己没有亲自为女儿报仇，内心一直在煎熬之中看着其它人复仇，直至最后一刻，老妇煎熬的心终于爆发，这才做出了从第一雕山身体上割肉吃食的举动。

这稀奇吗？

并不稀奇！

面对那些十恶不赦之人，许多愤怒的民众们分而食之的事情并不是没有发生过。

很明显，第一雕册确实达到了让众人分而食之的地步。

当一切处理完之后，第一雕山残破的尸体被抬进了事先挖好的土坑之中。

当然，众人并不是打算埋葬第一雕山，让这样的恶人入土为安，实在会让所有人感觉到气氛。

随着刺鼻的火油浇在了第一雕山尸体上，一团烈焰熊熊燃烧起来。

焚尸！掩埋！平地！

除了原地留下一块新翻的土地之外，这里似乎就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而不出几日，新翻的土地也会变得没了痕迹，从而第一雕山便彻底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