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 芭蕉绣屏
带着张姐给我的种种疑惑,我坐上回家的公交车。一路上,回忆两次被绣花针刺破中指的经历,懊恼以前忽略了这个事情,还以为是刘丽历乱丢在家里的。
――“绣花针?”
――“如烟喜欢刺绣,平日里我见她身上常别着那样一枚穿着红线的绣花针。”
莫如烟,我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三番五次恐吓威胁,究竟意欲何为?你若是有话要说,直接与我说了便是,何必躲躲闪闪,让我惶恐不安?
回到家里,刘丽历正在吃饭,一盘青菜,一盘豆腐。
“吃午饭没有?”她指着饭菜问。
我点头说吃了。
她不好意思地说:“我睡到现在才起床,随便吃点。”
“做护士还真是辛苦。”我故作同情,又问,“刘姐,家里有针吗?绣花针。”
刘丽历夹块青菜,回答:“没有,我又不绣花。你找这个干嘛?”
“随便问问。”我忙笑道。
收拾好东西,我直奔物业去。一番好话,外加两盒云烟,打听到莫如烟住址――和我的猜测差不多,真跟我们住一栋,不过在17楼。可恶的张姐,既然连莫如烟具体住几楼几号都不清楚,还敢说和她关系要好。
“你打听她干嘛?”物业很奇怪,“那个女人已经死了。”
“有朋友托我问问,实在推辞不掉。”我赶紧用新问题掩饰老问题,“那套房子谁租给她的?”
“你说房东啊?”物业摇头,“我从没有见过,不知道房东是谁?”
“能不能帮忙查查?”我塞给他一张百元大钞。
他迟疑了一下,将钱还我:“这个不能随便透露的。公司一旦发现,我吃不了兜着走。”
咳,想想也是,我这样直接问难免让他生疑,说不定把我当贼了。
从物业出来,我到17楼看看。找到莫如烟住的1710,房间在走廊的转角处。我记得第二次遇见她的时候,她就朝这个位置走,当时一转眼就没了影儿。
1710的门紧锁着,我把门敲得笃笃响,里面没有半点反应。
我正在盘算用什么办法才能进去,到哪里去找愿意开门的师傅,对面的门吱呀打开了,吓了我好一跳。一个似曾相识的老婆婆探出头,一见到我,立马缩回去,啪地关上门。
她不就是上次电梯里抱小孩儿的婆婆吗,为什么见我就躲?
我犹豫片刻,开始敲她家的门。
连敲多次后,门终于开了,老婆婆又探出头,
我正在欢喜,
哪料她破口大骂:“马上就搬家了,你给我滚远点。”
我一片茫然,
她又缩进去,啪地关上门。
我怏怏地回过神,正准备离开,突然看到1710的门似乎松了个口子,
――我一拉,门竟然开了。
“我告诉你一件怪事儿。”李奕星见我回家,把我拉到书房。
“我也告诉你一件怪事儿。”我有些疲惫,一屁股坐到沙发上,“你先说吧,我倒想听听有多奇怪。”
“我今天打听到梅兰百货有位聂姓副总出事儿了。”李奕星有些兴奋,“我记得昨天你提过跟你们敲定合作的就是梅兰的聂总。”
我正愁没办法跟他们接触,端端生出这件事情,真是天赐良机,我赶紧追问出了什么事儿。
“生了怪病,据说病症诡异,医生都束手无策。”李奕星又说,“正在丽历工作那家医院接受治疗。”
我喜上眉梢:“这可太好了。”说毕发现自己失态,人家生病,我怎么还在一旁叫好。
李奕星哪管这么多,迫不及待地问:“你发现了什么怪事儿?”
我发现的事儿,比你这件不知奇怪多少倍。
――我一拉,门竟然开了。
“有人吗?”我小_声问。
没有人回答。
忐忑不安走进去,客厅光线被落地窗的帘子挡得严实,看不太清楚里面细节。
我跑过去刷地将帘子全部拉开,屋内一下亮堂。客厅里摆着一组叶绿色的沙发,中间放一张玻璃茶几,电视墙上挂一个液晶电视――整洁雅致,跟普通人家毫无区别。
仔细看看,茶几上有东西。我两步过去,上面铺一张白纸,纸上有字――“针头不解愁眉结,线缕难穿泪脸珠。”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异常,我有些失望。
突然,卧室传来簌簌的声音。我定定神,轻轻推开门,借着客厅的光线,看到一副绣架放在窗前。
拉开窗帘,绣架上绷着一副未完成的刺绣,上面的图案有些眼熟。。。。。。
对了,客厅的窗帘!
我心头一动,赶紧退回客厅,打开吊灯,拉上窗帘
――窗帘合上,惟妙惟肖出现一丛一丛肥实的芭蕉,
――左边那两棵芭蕉中间,一个红衣女人往外挤出了半边身子。
“什么?你小时候见过莫如烟?”李奕星惊得合不拢嘴。
我只能苦笑:“不是见过她,是见过她绣的那幅图画。”
“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李奕星喃喃自语,“确实不可思议。”
“诡异的还不止这一点,”我心有余悸地描述,“当时我脑袋嗡地一响,”
――厚实的帘子后面,隐约有女子嘻嘻轻笑。
我双腿一软,还没回过神来,
――“啪”地一声,背后的防盗门关上了。
“然后呢?”李奕星急切地问。
“我以为自己要死在那里,情急之下飞快拉开窗帘,阳光洒进来,我长长舒了口气。”现在叙述起来我还后怕,当时的心情简直无法言表。
“然后呢?”李奕星巴望着我,只问这句。
我站起来,掏出一样物件在他面前晃了晃:“然后,帘子里掉出了这个。”
他一把抓过去,皱着眉头:“1710的钥匙?”
“我试过,确实能打开那扇防盗门。”我轻轻点头。
他眼珠一转,说:“要不,咱们现在再去看看?”
我被他的大胆提议吓一跳:“现在天色很晚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李奕星不由分说,拉起我就走。
刘丽历见我们冲出来,问怎么了。
“出去有点事儿,一会儿就回来。”李奕星丢了一句。
来到1710,他插入钥匙,扭了两圈,门没开。
“我来试试。”我将他推开,捏住钥匙轻轻一拧,门开了。
李奕星嘀嘀咕咕几句,跟着我进了屋。
屋里光线很暗,我心里发怵,赶紧将吊灯摁开。
“我看看是什么图案。”李奕星随即过去将窗帘合拢。
――巨幅芭蕉图案又展现在眼前。灯光映照下,那个红衣女人呼之欲出,越发叫我胆寒。
“这得绣多久啊?”李奕星牵起窗帘,仔细看看,“针法很巧妙,不是一年半载练得出来的功夫。”
“你懂的还真不少。”我尽量让自己放松。
李奕星嘿嘿笑着走开,然后在屋内瞎转,突然卧室传来他的惊叫:“快来看,这里有蹊跷。”
我冲进去,他站在绣架旁边,指着墙上的挂历
――11月28日,挂历刚好翻到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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