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雅芙的孩子最终还是流产了。

顾乔一在电话里听说这个消息后，难过了好一阵子。

恰逢这天天气不错，而她精神状态也比较好。于是带上补品和一束鲜花去了顾乔森和秦雅芙两人的住处。

——

“大哥！”

顾乔一进门时，先和顾乔森打了个招呼。

顾乔森整个人状态不是很好。

秦雅芙怀的是头胎，就这样没了，他也很难过。

“她在楼上。”顾乔森对顾乔一说道。

“嗯。”

顾乔一点了点头，把带来的东西都交给顾乔森身后的管家。随即上楼去。

——

“雅芙，我能进来吗？”顾乔一站在门外，敲了敲门，道。

“请进！”秦雅芙虚弱的声音从房间内传来。

顾乔一轻轻地推开门，抬眼看到秦雅芙正倚靠在床头。

房间内拉着纱帘，光线不是那么强烈，但秦雅芙的脸看上去无比苍白。

秦雅芙见到她，勉强扯了扯嘴角，苍白无力地笑道，“乔一学姐，你来了！”

乔一点点头，“我给你带了些补品来，在路上看到花店，顺便还买了一束雏菊。”

“谢谢学姐，我最喜欢的花就是雏菊了！”秦雅芙微笑道，说完又咳嗽起来，“咳咳……”

她身体瘦削，一咳嗽整个身体都在剧烈地颤抖。仿佛风雨中凌乱飘摇的花枝，我见犹怜。

乔一急忙走到床边，轻轻地拍打她的后背，又将床头柜上的水端给她。

“谢谢学姐！”

乔一摇摇头，“你不必跟我跟我客气。”

接着，乔一找了个花瓶，去浴室接了些水，把雏菊插了起来。

她问秦雅芙，“你觉得放在哪里合适？”

“就放床头吧。时时看到它，我心里能舒服许多。”

“好。”

于是，乔一就把花瓶放在了床头柜上。

秦雅芙侧头看着这束花，唇角一直上扬着，看起来是真的很喜欢。

“其实，雏菊是妈妈最喜欢花。因为她喜欢，所以我才也喜欢。”

一提到她母亲，秦雅芙脸上仅有的一点笑意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伤感。

“雅芙！”

顾乔一有心劝慰她几句，可话到嘴边了却又感到词穷。

秦雅芙近乎自言自语地低声说，“对我而言，我妈妈是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她死后，我也不想活了。”

顾乔一吓了一跳，“雅芙你说什么呢？你、你千万不要想不开！”

秦雅芙转过头来，冲顾乔一笑笑，“学姐，你不必担心，我是绝对不会做傻事的。”

顾乔一稍稍松了一口气。

不过秦雅芙脸上比烟花还寂寞的表情着实令人感到不安。

“雅芙，我们不如看个电影吧。”乔一想转移她的注意力，不希望她总是陷在抑郁的情绪当中。而看电影，无疑是最快的转移注意力的方式。

秦雅芙点点头，“好啊。”

顾乔一点开房间里的电视，找了一个特别感人的励志电影。她想借此鼓励秦雅芙要振作。

然而，秦雅芙看电影的兴致始终不高，双眼空洞地盯着电视机，一直无动于衷。

乔一也兴味阑珊。

“不如，我们换个片子。喜剧片怎么样？”乔一提议道。

秦雅芙点点头，“好啊。”

可事实上，她对戏剧片也不怎么感冒。

电影分明已经很搞笑了，乔一被电影里的情节斗得捧腹大笑。可秦雅芙却始终怏怏不乐。

乔一感到无力且无奈。

俗话说，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同样的，你永远也无法让一个耽溺痛苦的人开心。

“乔一学姐，我有些累了！”当电影结束的时候，秦雅芙对顾乔一说道。

“哦。”乔一点点头，表示自己懂了，“那你躺下休息一会儿吧，我这就走了。”

秦雅芙牵了牵唇角，勉强扯出一个笑弧，“很抱歉，不能送你了。”

“不必客气。”顾乔一说，“你的身体要紧。我改天再来看你。”

“好……对了，乔一学姐！”

“嗯？”

乔一将要走，但秦雅芙忽然又叫住了她。

她顿住脚步，眼神疑问地看向秦雅芙，“还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