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伽罗叹气。

“我们打听了这么久。也没打听到我长兄的消息。我们要不要去独孤永业府上走一趟？”

高颎思量。

“齐国皇帝，肯定找人盯着独孤永业。”

独孤伽罗头痛。

“得想个办法让齐国皇帝，给我们指个方向。不然，我们找到老死，都找不到我真的长兄。”

高颎琢磨。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弱点，既然罗仁这么紧跟着我们。我们就让罗仁吃些苦头。”

独孤伽罗又担心。

“万一我弄错了怎么办？”

如果罗仁是真的独孤罗，要是造成不可挽回的错误，那就对不住独孤家。

高颎再三考虑。

“我们找合适机会，让别人试探一下罗仁。我们在旁边观察。我不相信，我找不到罗仁的弱点。”

用斯文的办法，独孤伽罗赞同。

“罗仁很聪明，得找个他信任又不敢说假话的人问话。”

马上想到高湛，高颎心中有了底：“伽罗。你来想个办法，给罗仁挖个坑。”

独孤伽罗歪着脑袋想了想：“你直接与他对质？就从他救我的事开始。然后再问独孤家的事。我手握拳头，就是错的。”

独孤伽罗嘱咐：“你要记住我的话。我们要对付的人，还有高湛。”

高颎同意，带着独孤伽罗去到高湛书院房子：“公子。我来请罪。”

高湛从书房出来：“可有想好怎么应对？”

高颎直言。

“我没做亏心事。我想当面和罗仁对质。”

敢于对质，高湛认为，至少高颎在罗仁这件事上没有欺骗他：“这样最好。随我去牢里。”

去了巡防营大牢。

坐在牢里罗仁哀求：“九公子！我真的不是坏人！你身边站的人才是坏人！”

在罗仁隔壁牢房的王轨和薛女医说罗仁是诬陷他们。

高湛咳嗽一声。

牢头喊道：“听九公子说话，谁要是再多嘴，直接赏二十棍。”

牢记顿时安静下来。

高湛问罗仁：“你说你阿敏和小公子是独孤伽罗的同伙。证据是什么？”

罗仁大声说：“我亲眼看到隔壁这个男人将独孤伽罗从土坑里挖出来。”

高颎质问：“那你当时为什么不报官？此刻，找不到独孤伽罗，你又来反咬我和我家少主，是欺负我和我家少主是飘零之人，无人可以依靠。你为了一些吃的，乱咬人太过分了。”

罗仁反驳。

“独孤伽罗没死，我亲口听你说，独孤伽罗被送走了。”

高颎轻笑。

“我还说，你当着我的面说过，九公子是皇帝呢。”

高湛则责骂高颎放肆。

高颎向高湛请罪：“我也只是一说。此时，罗仁这样反咬我和我家少主，就是不让我有活路。我也就顾不了那么多了。”

王轨也叫冤屈。

“我带着我家姑娘本理来考宫中女医。在客栈住得好好的。祸从天降，没想到被人拖累，当时我和我家姑娘也是害怕，才跑的。我家也有人是无辜，被人逼死在牢里。”

高湛叹气。

“你说我怎么办？要不将他们除杀了。”

高颎却笑着说：“九公子。你能确定眼前这人是独孤罗吗？”

高湛也不能肯定。

“以前我从来没见过。他被关多年。知道他的人，都基本死了。”

高颎请示。

“新皇帝刚登基。出冤案不会影响不好。如果眼前这个罗仁是真的独孤罗，那就真的不能杀，可以拿他去要挟独孤伽罗。如果眼前这个罗仁不是独孤罗。得给百姓一个交代。”

高湛告诫罗仁：“你听清楚了吗？”

罗仁点头。

“我真的是独孤罗。是独孤信的嫡长子。我母亲是如罗氏。我刚出生，我的父亲独孤信追随孝武帝入关，我一直被关押在一个小房子里。三年前，在周国的父亲去世。我才被放出来。”

高颎追问：“你讲的这些事情。我们所有人都知道。能不能说点我们不知道的？”

罗仁又说：“我的叔叔独孤永业，是跟随其母亲改嫁到独孤家。不是我的亲叔叔。”

高颎嘲笑。

“这个我也知道。”

罗仁惊诧：“这是我独孤家的密事，你怎么知道？”

“你都说了，我和独孤伽罗认识。”高颎又问罗仁：“我也不为难你。超出你生活范围的事，我不会问。我听出来了，你和你的叔叔关系很好。我只想问，独孤永业有没有谋逆之心？”

罗仁反驳。

“我的叔叔，不会谋反。”

高湛看着高颎：“这个问题不能乱说，不然传出去会伤独孤永业的心。”

高颎向高湛回话：“我并没有说独孤永业有谋反之心。我只是想告诉这位罗仁。你的母亲是你父亲枕边人，都不知道你父亲会丢下你们母子不管。你哪来自信，去评价别人？”

罗仁顿时傻眼。

觉得无聊，高湛不想听：“阿敏。你走不走？”

高颎和独孤伽罗跟着高湛出到前厅。

高湛责备高颎：“你废话一堆。你是无聊拉着我来聊天是吧？”

高颎严肃回话：“九公子。小小的罗仁不可怕。我是怕有人骗了你和独孤永业。”

高湛皱眉。

“什么意思？”

“这个罗仁是假的。”

高湛有些意外：“你从哪里看出来？”

“一个被长年关押的人，言语都不会好。就算调养好身体。人的精气神，没个十余年，不可能恢复。我在周国见过独孤善，被宇文护关了三年，都说话半死不活。你看这个罗仁，口齿清楚。说话气息十足。”

高湛回想：“还真是。有点意思。你们回去歇息吧。等我们处理完事务。我们一起用膳。”

“是。”高颎带着独孤伽罗先走。

高湛坐到前厅，捋思路。

胡静之到来。

“公子。你怎么在这里？都等着你喝酒呢？”

高湛示意胡静之靠近些说话：“刚刚阿敏从假罗仁身上的，看出假罗仁气息十足。”

胡静之抱怨。

“阿敏是见过世面的人。什么样的人都见过，你这种小把戏是没用的。我劝你还是用另外的办法收报阿敏。”

高湛笑笑。

“你有什么好办法？”

“你就给阿敏指明一条大道，告诉阿敏跟着你前途。人在荣华富贵面前，很多时候就妥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