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记仇的人，自然会报仇。

而且，独孤伽罗有高颎可以依靠。陆令萱不得不顾及。

“高纬推你，倒在带刺的花簇上，这事真的不是我和九夫人指使。这是有人，要陷害九夫人。”

独孤伽罗警告陆令萱：“我是一个是非分明的人。我和你好好谈。自然我也是经过调查。”

陆令萱试探。

“那你可知道，是谁怂恿高纬推你到花簇上吗？”

“小孩子，经不住，别的小孩子挑衅。”独孤伽罗把矛头指向李现霓的儿子。

陆令萱也没流露出惊讶。

“你是怎么知道？”

“我自有我的门路。陆媪。我能说话的事，我希望你为我保密。”

陆令萱紧张。

“你想做什么？”

独孤伽罗微笑。

“你有没有兴趣，坐到朝堂上？”

陆令萱吓得急忙伸手，捂住独孤伽罗的嘴：“这是大不敬的话。小心隔墙有耳。”

独孤伽罗拉开陆令萱的手。

“在阿敏没回来之前，这个院子，就只有你我。要说来欺负你我的人，我相信有。相信我，不会有人来偷听。”

胆大心细！

陆令萱用疑惑的眼神打量着独孤伽罗：“你到底，是谁？”

“我想在高氏的朝堂上，恢复我们各自家族地位。让我们的孩子，可以堂堂正正，坐在朝堂上。不用再做别人的奴婢。你可有胆量，与我并肩前行？”

陆令萱心里犹豫。

独孤伽罗又问陆令萱：“你儿子挨打吗？”

“为奴，哪有不挨打的？”陆令萱说完，心里涌出一阵心酸，为自己不能给儿子好的生活心里自责。

可，独孤伽罗说的事，风险太大。

更怕独孤伽罗报复，陆令萱向独孤伽罗道出担忧。

“仅凭你我几个人的力量，无法顺利走出这里。朝堂，离我们太遥远。”

独孤伽罗神色依旧平和。

“九公子，可是陛下亲定的皇太弟。只要我们能帮助夫人的儿子立为世子。将来，你自然能在朝堂上露面。”

陆令萱激动，同时也恐惧：“为什么是我上朝堂？你做什么？”

“我嫁人，自然不能露面。你有儿子，没必要再成婚受人拘束。做女侍中，侍奉皇后。封郡君，光宗耀祖。对女人来说，还有比这更荣耀的事吗？”

“……”陆令萱还是怕死。

独孤伽罗提醒陆令萱。

“当奴婢，明日能不能活着，得另说。拼力谋划一次，也许，能找到一条活路。如果没有高欢，我的家族不会分裂灭亡。你的丈夫因高欢打压，为了给你和你的儿子谋个好地位，想推翻高氏的统治，不幸被人告密诛杀。你和儿子被没入宫中为奴婢。照你目前的处境。你和你儿子，永远不可能去除奴籍。”

不得不为自己儿子的前途着想，陆令萱下定决心。

“你说，我们下一步该做什么？”

“放心。我不会害你。我们分工合作。你负责打听消息，我负责分析。我们一起想办法，将高纬立为府里的世子。这样，你可以在胡静之那里更有脸面。等进了宫，你自然就是离皇帝最近的人。以后，我还需要你多提携阿敏。”

条件对陆令萱有利，陆令萱答应。

“就这么办。”

陆令萱话音刚落，院子传来脚步声。

独孤伽罗给陆令萱使了一个眼色。

陆令萱快步去到门口。

此时，彭文儿正在上台阶。

陆令萱向彭文儿问好。

彭文儿走到门口，向房内看了一眼：“陆媪。你怎么会在这里？”

不管彭文儿是否在装样子，陆令萱是奴婢，必须回答。

“奴婢。以后，就在这里照顾小公子。”

彭文儿吃惊。

“你是主母最信任的人。夫人完全可以派两个丫环，陪着小公子玩耍。我去和夫人说说这事。”

陆令萱连忙说道：“是李氏让我来这里。夫人同意了。”

彭文儿露出难以相信的表情：“李氏太过分。这就是折腾你这把老骨头。”

陆令萱叹气。

“彭夫人。奴婢得听主人的话。多谢你为奴婢着想。不知你来此地，是为何事？”

彭文儿敷衍。

“元淓出府。我怕小公子没人陪，就过来。你去拿些吃的过来。我们好好聊聊。”

“是。”陆令萱急速离开。

彭文儿确定陆令萱出院门，去到独孤伽罗身边。

“在去邺城的路上，阿敏曾经救过我。现时，阿敏不在了。我会那好照顾你。就当我还阿敏的人情。”

“……”独孤伽罗眨着无辜的大眼睛，揣测彭文儿的用意。

彭文儿伸手，捏了一下独孤伽罗的脸颊：“你虽然不会说话，但据我观察，你比别人想得要机灵。阿敏是个有能力的人，他能护你，你必定有过人之处。”

“……”独孤伽罗裂着嘴，得意一笑。

独孤伽罗没有掩饰得意，反而让彭文儿相信了独孤伽罗的智商也就眼前这样。

“小公子。以后，有什么事，你就去我院里找我。你认得我院子的路吗？”

独孤伽罗点了点头。

“真乖。”彭文儿又犯愁：“也不知道元淓怎么样了？”

彭文儿只说元淓，没提冯挽碧，独孤伽罗感觉彭文儿和元淓的关系比较亲近。

独孤伽罗做了一个很高兴的表情。

彭文儿费解。

“元淓在去邺城的路上，真的能平安吗？”

独孤伽罗又点头。

彭文儿好奇。

“你怎么这么肯定？”

独孤伽罗挥动拳头，做武打招式。

独孤伽罗的样子很可爱，把彭文儿逗笑。

当然，彭文儿也看出独孤伽罗的意思是元淓有能力自保。

“你说得对。我是应该对元淓有信心。但愿元淓是幸运的人。你在这里待得无聊吗？要不要我陪你去花园走走？”

独孤伽罗欢喜，跟着彭文儿去花园。

从远处路上经过的李现霓，望到彭文儿，走上前。

“彭妹妹。你怎么沦落到带哑巴？”

蹲在在花簇前，研究花朵的独孤伽罗沉下脸。

彭文儿喊独孤伽罗：“小公子。我们走。”

独孤伽罗跑到彭文儿身侧，伸手挽住彭文儿的胳膊。

李现霓斥责独孤伽罗：“你不仅是个哑巴，还是个没有眼力劲的哑巴。”

彭文儿带着独孤伽罗，绕过李现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