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她只是在纸上沿着墨点画了一个宅子的外观雏形,里面画着宅子里的房子布局,小径走向,还有一条暗线,这条暗线便是进入这个宅子之后,如何行走才能找到隐藏的秘密。
等画完了,她仔细的端详,越看越眼熟,越看越觉得似曾相识。
突然就在这个时候,她灵光一现。
这房子的布局,怎么看都像是莫家。
孟婳隐很是震惊。
莫家?
难道这张图的指向,是莫家秘密的所在之处?
皱了皱眉头,孟婳隐摇了摇头,想要把自己想法甩开,再重新看向手里的画。
然而,她看到的依然是莫家的布局图。
如果她猜测正确,这图指认的真是莫家秘密的所在之处,那为何会结合着木景家族的图腾,才能发现其中的奥秘呢?
她一直以为莫家跟启云的关系,最直接的就是因为宁常郡王了。
可现在看来,莫家和启云的关系绝对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甚至,远超了宁常郡王。
否则,莫家怎么可能会把那个可以引动天下大变的秘密,用这种方式藏匿起来呢。
孟婳隐眉头触动着,怎么也想不明白莫家的老祖宗到底是怎么盘算的,莫家与木景,或者是启云又有着什么样的纠葛。
而此时的问月,已经拿来了盛京城的布局图,左右打量,比对着,最后惊呼了一声:
“姑娘,这不是莫家吗?”
孟婳隐没有言声,只是把眉头皱的更紧了。
问月啧啧了两声:“怎么查来查去,又回到最开始的时候了。”
孟婳隐眯了眯眼睛,略作迟疑,随后立刻把手里的宣纸卷了起来折好放进了袖子里,然后看向问月说:
“你把手里的两张图都烧了,万不能落入宁安郡王的手里。”
问月点了点头,看着她藏图的动作,不由得多问了 一句:“姑娘,这事儿要不要告诉王爷?”
“不可。”孟婳隐一口拒绝。
问月方才就有些疑惑,看到孟婳隐的反应,变更奇怪了:
“姑娘难道是不相信王爷?”
孟婳隐躲闪了一下视线,故作镇定的笑了一下:“没有什么不相信的,我只是不想让他操心而已,他和常罄郡主的婚期就快到了,肯定忙得很,这种事就不用麻烦他了,我来解决。”
问月皱了皱眉头:“姑娘,你不会是想一个人去莫家吧?不行不行,先不说宁安郡王也盯着莫家呢,就说这图,宁常郡王藏的这么深,肯定没那么简单,而且还藏着莫家里,宁安郡王差点把莫家翻了个面都没找到,不管这地图藏着的东西是什么,肯定不会被人轻易发现,肯定有很多机关保护,姑娘一人去太危险了。姑娘若是不想让王爷知道,那奴婢陪着姑娘去,姑娘身边也好有个照应。”
孟婳隐犹豫了一下,问月说的对,如果那个秘密真的在莫家的地下,这么些年,不知莫家人去寻找这个秘密都没有找到,可见它的隐蔽,肯定有很多机关,问月身手还不错,多一个人帮她也好。
“那好吧。”孟婳隐松口了,“免得夜长梦多,今晚就行动,你先去莫家等我,务必小心。”
问月激动得不行:“是,奴婢一定小心!”
孟婳隐缓缓点了点头:“别忘了把这些烧掉,我先回去准备了。”
“是。”
目送孟婳隐离开,问月高兴的忍不住哼起歌来,正要拿着手里的画卷和那张画着图腾的宣纸去烧,刚烧到了一半,身后突然有人闯进门来。
问月被吓了一跳,赶紧把手里的东西放下藏好,回头一看,居然是丘无方。
他大口喘气,抓着茶杯就把茶水往嘴里送,见不解渴,干脆直接抱起了茶壶咕咚咕咚的朝着嘴巴里灌了起来。
问月忍不住挑了挑眉梢:“大冬天的,你这满头大汗的样子,难道被鬼撵了?”
丘无方把手里的茶壶朝着桌子上一放,看向问月,深吸了一口气:
“比被鬼撵了还可怕。”
见他神色不对,问月犹豫了一下,也顾不得笑话他了,忙问:
“出什么事了?”
丘无方用力的咬了咬牙根,而后沉声道:
“那个假朱坤意的背后之人是谁,我查到了。”
“是谁?”
“……常罄郡主!”
问月一听这话,当即一声反问:“谁?”
丘无方再次确认:“常罄郡主!”
问月不可思议,可想着想着,好像也不算是太不可思议,毕竟常罄郡主什么疯事做不出来,只是,她有些想不通,常罄郡主是如何做出那以假乱真的假面皮来。
“你可找到做假面皮的人了?”
一提这个,丘无方就气不打一处来:
“人没找到,不过我倒是打听到了一件事,当年雀影司还在的时候,师父收过一个徒弟,本是想要将毕生的绝学都传授给他,可他却无心学习,后来雀影司出事,那人也失去了踪迹,不知是死了还是跑了,总之是没了下落。我从未听过师父提过此人,也不知此人模样,只是听说,前阵子突然有人在暗市里出售人皮面具,之后此人又突然离开了,消失的无影无踪。想来,应该是被常罄郡主请了去,之后被常罄郡主打发出了盛京吧。”
问月皱眉:“若是如此,没有证据,我们如何跟王爷说呢。”
丘无方却神秘的一挑眉梢,“那不见得,小爷是谁,只要小爷去找,还没有小爷找不到的东西。”
说着,丘无方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
问月接过纸打开一看,竟是一张盖着郡王府印章的纸,纸上还有写着一个陌生的人名。
“这是……”问月问。
丘无方笑道:“做那面皮的人我是找不到了,但是我找到了那个假扮成朱坤意的人,此人是个赌徒,欠了一屁股债,被人割掉了耳朵,还割了舌头,差点被人弄死,是常罄救了他,承诺给他一笔银子安顿家人,让他帮忙办一件事,事成之后,常罄说自己会想办法救他出来,并送他出城与妻儿团聚,若救不出他,便会再给一笔抚恤金,让他的妻儿这辈子都衣食无忧。这张收据上的,便是他的买命的钱。我已经确认过了,他的妻儿我也找到了,我已经接进了城来,安排在了客栈里。”
问月激动的不行:“那还等什么,走,赶紧把人带上,送宸王府找王爷去。”
丘无方则是看了她一眼:“你能想到的我能想不到?我怕夜长梦多,进了城门就直奔宸王府去了,因为王爷入宫去了,我这才把人安排去了客栈。”
问月张了张嘴巴:“那你去客栈守着,别让人跑了。”
丘无方见她转身又回去了,奇怪:“你不跟我一起去?”
问月神秘的一笑:“我可是有大事要办。”
“大事?什么大事?”
“保密,这是我跟姑娘的秘密。”
丘无方眯了眯眼睛,见她这样神秘兮兮的,也没有再多问,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问月被丘无方这样一耽搁,把烧画的事已经抛到了脑后,去准备晚上行动要穿的衣裳去了。
而与此同时,宸年宫里。
宸妃娘娘看着天际通红的红霞,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冬日里还有这样血红的霞光,有些古怪,是妖异之象。”
盛元澈也跟着望了过去,淡淡笑道:“母妃想多了,许是因为这两日气温回升的缘故。”
“正因为如此,便更奇怪了,寒冬腊月,突然如此这般温暖起来,先前那几日,又是接连下了那么大场的雪,实在是奇怪。”
宸妃娘娘说完,不经意看向盛元澈有些出神的神色,连忙笑道:
“也许真是本宫想多了。”
盛元澈回过神来,扶着宸妃娘娘回了屋子:“时候不早了,儿臣也该回去了。”
在盛元澈起身的时候,宸妃娘娘突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紧盯着盛元澈的 眼睛,宸妃娘娘心疼的皱眉道:“本宫知道你心难受,可事已至此,或许你跟婳隐就是有缘无分吧。”
突然提起孟婳隐来,盛元澈有些意外:“母妃怎么提起这事来了。”
宸妃娘娘的视线不由自主的躲闪了一下,随后叹了口气,还是说道:
“前两日,婳隐来见过本宫,问了一些宁常郡王的事,本宫便告诉了她一件埋藏在心中多年的事,此事你或许察觉出过一些端倪,但并不甚了解,今日,本宫就告诉你,这事的前因后果,你听了之后,或许就明白婳隐的为难之处了。”
宸妃娘娘把那日对孟婳隐说过的话,将的那个有关于宁常郡王和木景雅绰的故事告诉给了盛元澈。
盛元澈恍然大悟,那晚他去找孟婳隐,孟婳隐说的那些话,他此刻终于理解了其中的无奈和隐意。
回宸王府的路上,盛元澈紧锁着眉头,忍不住掀开窗帘看向天际的红霞。
那霞光如火,燎烧的半个盛京城都如同被笼罩在了火海之中。
让人看着忍不住的心中惴惴不安,总觉得在这霞光之下,有什么危险的东西在暗中滋生,根系错综盘覆,等待着有早一日破土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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