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导，你怎么了？”郑灵觉得刘导从回来之后，脸色就一直怪怪的。

被叫，刘全抬起了头。

他看着郑灵，少女年轻靓丽的面孔上写着微微的疲倦，虽然她上了妆，但一双锐利的眼睛还是找到了她眼角和眼下的疲惫。

桌上的剧本昨天还是崭新的，今天已经微微有些蓬松了。

明明才到手不过24小时的剧本，她已经能开始讨论新角色。

郑灵的目光里有对演戏的激情。

她是一个出色的年轻演员。

刘全一直都是一个流量导演，他拍戏，但从来没想过拍纯口碑戏。

虽然最早，他在影视学院求学的时候，老师说z国影业的未来，就在你们这一代手中的时候，他也热血沸腾。

可是，理想还是败给了现实。

求传统，求最佳质量预算太高。

人情社会，投资往来，不得不接受一些不美丽的附加品。

一个导演，不在顶点，根本没有话语权。

他一直踩着投资商和剧组两条船，细心的维持着两边的稳定，竭尽全力拍出自己能接受，市场能接受的作品。

现在，左脚的大船，要他把右脚船上的一支船桨扔出去。

扔出去之后虽然会影响船的速度，但并不会影响船继续往前走。

所以，他该怎么选？

“刘导？”郑灵觉得有些不对，“你是不舒服吗？”

“没有，我没事。”老顽童一下从怔愣之中回神，微笑着摆手，“刚刚听到了些消息，有点震惊。”

“？”

那可不像是震惊的样子。

不过刘导不说，那就是隐私，郑灵也就没有多问，转而提起了剧本的事：“我们还要继续讨论长渠这个角色吗？”

“盒饭马上要凉了。”刘导看着好像很潇洒，“我老骨头了，可吃不了凉的，就先吃饭了。”

“那我不打扰您了。”

郑灵拎着自己的空饭盒，去了周佳佳和李行那边。

吴双双看着郑灵一脸平常表情走回来，心道不对，知道自己角色变了肯定没这么淡定。

陈助理打了电话，刘导肯定知道了事情……刘导没说？

难道刘导居然要保郑灵？

一想到这里，她整张脸都扭曲了。

怎么可以。

她什么都没付出，怎么可以这样轻松。

和周佳佳聊天的郑灵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目光注视，她回头一看，只看见了吴双双低着头的背影。

气氛好像有点……奇怪。

下午的戏拍得很好，但不知道为什么，刘导的兴致却并不是很高。

虽然大家都能看出他很认真，但是豌豆射手刘导忽然不叭叭叭了，一遍过脸上也没什么笑容了。

上至剧组人员，下到龙套配角，都很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

夜晚收工回去的路上，周佳佳歪着头，“一下午没被刘导骂，居然还有点不习惯。”

李行：……

“瞧把你抖m的。”

“说什么呢你！不过，总感觉今天的刘导有心事。”

郑灵若有所思，“好像是家里的事情。”

“今天刘导打完电话之后，脸色就变了。”

“是吗？家里？”

“刘导是这样说的。”但郑灵总感觉有点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