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程亚楠的声音，项文龙疑惑的转头看她。

察觉到项文龙转头看来，程亚楠张开的嘴巴顿时闭上，甚至忍不住向后退了两步。

看着程亚楠害怕、警惕的眼神，项文龙不禁低头苦笑，他知道自己刚刚的三拳两脚，就把那十几个社会人渣打废的情形吓到了程亚楠，不过此时他也懒得解释，自己今后跟这个女人也不会有什么交集。

自己看起来似乎很生气，这么下狠手的去帮她教训这帮人，其实主要原因还是他的心情本就极度不爽，而这十几个小子刚好撞在了枪口上而已，第二也是因为她是赵语彤的闺蜜，帮了她也算求个心安理得，免得出了事还要让妻子伤心。

“我、我……”察觉到项文龙的注视，程亚楠张口结舌，一句流利的话都说不出。

“他们不敢再动你，没事了。”丢下一句话，项文龙转身离去。

程亚楠明显是害怕自己，害怕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这反而让项文龙心里高兴。而那十几个青年，此时也已经被自己打残，料来也拦不住她。

至于程亚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更是懒得过问。

“我没钱，手机也丢了，你、你载我一程吧，谢……谢、谢谢了……”

结果，项文龙刚走几步，后面便再次响起了程亚楠的声音，声音颤抖，说话依旧不流利。

如果这个鬼脸面具就这样走了，程亚楠不敢再想下去，她现在虽然已经获救，可是心里依旧害怕，这里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她的手机又没在身上，不被吓死才怪。

相比于身后那些青年，她大胆的相信了这个鬼脸面具。

刚刚她的心里也担心，对方这么厉害，英雄救美是不是对自己有那种企图。

可是现在她不担心了。

因为不单是鬼脸面具救了她，而且他说要离开，更甚至刚刚自己坐在地上的时候，他都没有伸手拉自己起来，两人没有一丝身体接触。

最重要的是，他看着自己的时候，鬼脸面具下只露出的双瞳中，并没有那些青年看着自己眼神中的那种欲念，只有冷漠。

人家不求财，也不求色，虽然他的鬼脸和身手让自己害怕，但还是选择了相信他。

项文龙看了她一眼，此时程亚楠面色依旧惨白，明显是被这十几个社会流氓吓得不轻，犹豫一下点点头:“好。”

自己好不容易浪费时间救了她，如果这个女人在路上再出了事，恐怕会更麻烦。

赵亚楠心里紧张，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项文龙，见他竟然犹豫了一下，心里不但没有害怕，反而彻底松了一口气。

人家送都不想送自己，怎么会求色？

项文龙走向车旁，身后程亚楠亦步亦趋。

却不料，就在程亚楠跟着自己走到车旁的时候，忽然转身又跑了回去。

项文龙疑惑的转头看去，就见程亚楠已经冲到一个长发青年身边，抬起脚踹在了那个小青年的肚子上，嘴里大骂道:“曹呢嘛的，我让你占老娘的便宜，占啊，你不是能耐吗，啊？老娘废了你……”

“呃……”那长发青年疼的在地上不断打滚，几次试图想要翻滚躲避都失败了，他的胳膊被项文龙废掉，本就躺在地上疼的浑身抽筋，哪里能躲过程亚楠？

程亚楠的力气虽然比项文龙小很多，也没有他那般狠辣，但胜在穿着短筒皮靴，鞋底可不是一般的硬，她一脚一脚的踹在长毛青年的身上，最后更是几脚踹在他本就被废掉的胳膊上，钻心的剧痛疼得他浑身颤抖抽搐，疼的在地上滚来滚去，嘴里更是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叫……

好在程亚楠要爆踹的不只是他一个，对着那长发小青年狠狠踹了几脚后，程亚楠一转身，眼睛一扫又奔向下一个悲催者，逮着谁都是一顿抬脚猛踹，伴随着她如疯狂般歇斯底里的怒骂，就像疯了一样……

天知道程亚楠刚刚被这群混蛋吓成了什么样子，被这十几个社会青年调戏不说，还在自己身上一阵赚便宜，自己挣扎求饶无效，又被他们十几人一边赚着便宜拖到车旁的时候，她已经预料到了自己接下来的下场，当时连自杀的心都有了。

虽然程亚楠并不是那种守身如玉的纯情少女，但也绝不会让这十几个社会青年这样侮辱自己，如果不是鬼脸面具恰好赶来，她估计早就趁机找个机会一头撞死，一了百了。

项文龙眼中的疑惑很快退去，靠在车上安静的看着眼前程亚楠的发疯，眼神平静，并未有丝毫惊讶。

作为北境之主，他经历的比所有同龄人都要多得多，对于程亚楠此时的发疯，并未吃惊，反而觉得再正常不过。

许多人在受到惊吓后，心理极度压抑的时候，都需要狠狠的宣泄一下，这种事在北境实在太常见了。如果压抑的太久，就会形成一种病，那就是后遗症。

一般五年以上者大都有些综合征，最为显著的便是负责暗杀的蛇组，他们的主要任务便是收割生命，以黑夜为伴，以鲜血和生命为伴，时间久了，自然会压抑。

当然，他们的宣泄方式却要比程亚楠要极端的多，有的喜欢疯狂的男人和女人的一些事情，有的玩疯狂赛车，各种不同的宣泄方式。

其实这在项文龙，这些方式并不算病态，而是一种心理的自我保护机制，他们需要一种特殊的方式来宣泄出来，只是这些方式有些极端，让人觉得像个变态。

项文龙十六岁入伍，从戎十年，自然也出现过这种后遗症。因为在五年前，他被赵语彤救后，回到北境便被选入了蛇组，在蛇组整整呆了两年。

好在他意志坚定，宣泄的方式选择了特训武技，将各种拳法、身法、腿法之类全部练习一千遍，直到累的连动一动手指头都没有力气，自然也就宣泄了出来，当然，也有无法控制的时候，比如五年前遇到赵语彤那一次。

从戎十年，什么变态的方式他都见过，比如还有人喜欢窒息，有人喜欢自虐，割下身上的肉，甚至有人喜欢解剖敌人的尸体。

没有人会做到完全漠视生命，他们的心理备受煎熬，所以就用解剖敌人尸体的方式。因为这些敌人一定会在他们的噩梦中出现过，他们需要克服，彻底解剖撕烂他们的尸体，他们的心理才觉得不会惧怕。

就像面前的程亚楠一样，她刚刚差点被这群无良青年吓疯掉，所以才会疯狂的踹他们。

这就是一种很平常的心理保护机制，克服自己心理对他们的惧怕！

“美女饶命啊，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一个小青年被踹的实在不堪忍受，在地上翻滚着，嘶声力竭的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