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念非常无奈地收了手机，想到自己连戴上面具跟江叙谈论合作的事情，都无计可施。

那她也是真的无奈了。

所以姜念将面具摘下，跟江叙说:“江总，如果您什么时候改变主意，可以联系我。”

姜念见江叙脸上的表情毫无波动，知道这人大概率是不会联系她的。

这次的合作案，可以称得上是姜念职业生涯中的滑铁卢了。

姜念从椅子上站起来，将刚才江叙买的儿童套餐打包带走。

走之前，还跟江子言打了招呼。

“小朋友，我走了。”

江子言看了看二叔，又看了看这个和二婶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只得挥手跟阿姨说再见。

等姜念走了，江子言跟江叙说道:“二叔，她真的和二婶长得好像啊！”

听到江子言说话，江叙才从姜念手机密码是自己生日这件事当中缓过来。

她怎么会用他的生日做密码？

是巧合？

还是故意？

“是啊，很像。”

“可是，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相像的两个人呢？明明你和爸爸是双胞胎，都没有很像。这个阿姨也不是二婶的双胞胎姐妹呀。”江子言眼里都是问号，说出了小朋友心中的疑问。

在江叙的认知里面，好像的确没有两个人可以长得如此相像。

而且先前江叙将姜念拉开的时候，拉着她的那个手感，就好像……拉着姜予念一样。

一定是错觉。

“二叔，那她不是二婶的话，二婶在哪儿呢？”江子言问道，“好想二婶啊……”

大概只有小孩子才能这么直接地将想念二字说出来，成年人都是藏在心里的。

好像说出来，就算输了一样。

江叙也的确不愿意将想念姜予念的话说出来，就连醉后说的那些话，都要让姜念给删了。

当那个每天夜里睡不着，整夜整夜失眠想姜予念的人，不是他自己。

“我也不知道她在哪儿。”江叙道，“不过不重要，走了的人就算再回来，也是不受欢迎的。”

“可是你上次还跟我说，你想二婶呢。”

那次，江子言问江叙想不想二婶的时候，过了好久好久，他才说了一个字——想。

“小孩子话怎么那么多？信不信我告诉你爸你今天在学校打架了？”江叙半是威胁道。

“明明你先前还跟我说，要是你的话，下手会更狠。”

“……”行吧，连个小孩子都控制不了了，“吃饭吃饭，不然下次别想我带你来吃这些东西。”

江子言乖乖闭嘴，不敢多言。

但江子言知道的是，二叔肯定是想二婶的。

……

江叙带江子言吃完快餐，便送他回去了。

他自己还有工作，还要回公司一趟。

但是在路上的时候，心里头始终觉得像是有什么心事一样。

脑海中关于姜予念和和姜念的画面，全部交叠在一起，实在是难以辨别到底谁才是真的姜予念。

江叙有些烦躁，开了车载电话给谢非池打了过去。

“有事儿？”谢非池也是非常简单粗暴，觉得江叙打电话给他，就是有事儿。

“你帮我查查姜念。”

“谁？难道不是姜予念？”

“姜念。”江叙说道，“就是姜念，和姜予念长得一模一样的姜念。”

谢非池觉得江叙在搞笑，“这长得一模一样，名字还只少了一个字，你跟我说她们是两个人？”

“所以我让你查。”江叙就是不确定她们两到底是不是一个人，所以要让谢非池查。

如果她们是两个人的话，那么姜念肯定是有自己的生活轨迹的。

但如果她们是同一个人，姜念的过去肯定就查不出来。

所以，江叙想要确定的情况下，就要让谢非池查相关的信息。

“行，那我去查查看。”谢非池说道。

挂断电话的江叙多少还是有些心不在焉，想着刚才抓着姜念的时候，手上的触感，真的和姜予念的一样。

她是姜予念吗？

如果是，她又为什么要换个身份，还假装第一次来宣城的样子。

甚至，连眼神都变得那么陌生？

江叙想不明白。

在想不明白的情况下，江叙调转车头，他要去找姜念一探究竟。

是不是，不是姜念一个人说了算的。

很快，江叙将车开到了医院。

本来想迅速去找姜念的，但是却在地下停车场里遇见下班的陈妄。

还在犹豫的陈妄见到江叙，总觉得应该跟他说些什么。

“江叙。”陈妄叫住了江叙，“有点事情要跟你说。”

“现在没空，回头再说吧。”江叙现在急着上去找姜予念，想把事情都弄清楚。

“我的事情也很急，关于姜念的，你要不要听听。”陈妄说道，他从姜念那边得知，他们两已经见过面。

那么，江叙就该知道有个和姜予念长得一样的姑娘叫姜念。

果然，听到姜念的名字，江叙就停下了脚步。

“关于她的什么事？”江叙问。

“去你车上聊吧，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

因为有很多详细内容要跟江叙说，所以站在地下停车场好像不是很方便，所以就到江叙的车上说。

上车，陈妄的表情略显凝重，“前两天我在御景苑遇到姜念，她说要过去租房子，我就带她去了你和姜予念先前住的那套房子里面。然后她晕倒了，带她来医院做了检查，发现身上除了手臂和后背有几道疤痕之外，并无其他外伤。但是姜念跟我说，她出国车祸。后来我又让人给她安排了一次检查，可以确定的是她身上没有车祸留下的后遗症。”

所以，重点是什么？

江叙看着陈妄，想知道他要表达什么。

“后面我又让心理科的同事去跟她聊了几句，发现她的自我防备的心理很强。如果不是受过什么强烈的心理创伤，是不会那么排斥医生问她的问题。”

那个姜念，受过伤害？

“姜予念是两年前从云城离开的，随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你不觉得这件事里面有什么蹊跷吗？”

蹊跷？什么蹊跷？

不就是姜予念觉得他江叙解决不了那些事情，所以一走了之吗？

她觉得只要她离开他了，他们两之间的所有问题都不需要去解决，他们两就能各自安好了，是吗？

而且那时候江家的确处于非常危险的境地，江叙根本没心思思考那么多儿女情长的事情。

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发现也不需要思考了。

他对姜予念的感情很复杂，有爱，有恨，还有怒，所有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让江叙有时候觉得，她要是永远都不回来，那也挺好的。

只是偏偏，老天并没有如了他的愿。

“我怀疑，姜念可能被人催眠过了。”陈妄得出了自己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