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开国皇帝的独女

《我成了开国皇帝的独女》

第102章相互伤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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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鸿得了两人的准话, 立刻请父女演起!

故而,萧宁才回到雍州,萧谌即让萧宁跪于太庙前。

是的, 新帝继位,怎能不设太庙, 纵然一切从简, 庙建得完不完善, 好不好看都是其次,最重要的是有这么一个地方。

萧宁一经被罚跪, 有人就纳闷了,萧宁是立了大功回来的人,怎么才回来就被罚了?

马上有人普及, 这还不是因为萧宁把捉到手的西胡汗王放了。

胡人啊, 那可是他们的老敌人。面对这样的敌人, 当除之而后快,萧宁竟然独断专行,放了人!

一时间, 无人问萧宁为何而放过西胡汗王, 都只在意于萧宁将人放了的事实,不断地有人闹着喊着, 必须要朝廷给他们一个说法。

萧宁在太庙前, 四下都是守卫森严,跪是不可能跪的,在祖宗的牌位前的蒲团坐着,一旁更有一个卢氏。

额,祖孙二人在祖宗灵位前下棋呢。

说来卢氏和萧宁一直这样的机会,能坐在对面下一盘棋。

你来我往, 在外头守着的人,断不许任何人进去打扰。

一盘棋下完,卢氏赞道:“不错。”

萧宁露出笑容,祖孙交锋,难分胜负,卢氏一声夸赞是对萧宁的肯定。

“你这一回出去,挑好地方了吗?”卢氏刚开始不问事儿,下完了棋,确定萧宁没什么事,这才问起。

没头没尾的问来,也只有萧宁懂了。

“挑好了,已让秋尚书一并准备起来。”卢氏问起的是国都,一国之都,若能亲自建起一个,必为后世传颂。

“天子坐明堂,你有准备吗?”卢氏又有此问,萧宁啊的一声,明堂?

卢氏颔首,证明萧宁并没有听错,她说的就是明堂,有问题?

萧宁眨了眨眼睛道:“天灾人祸,百姓受苦,此时不宜。”

不宜,是审时度势而做下的决定,并非遇难而止。

“不羡慕吗?”卢氏嘴角噙笑,望着萧宁似在等着萧宁的答案。

萧宁一脸莫名地道:“有何值得羡慕的,所谓天子坐明堂,不过是一个符号的代表,若得天下民心,纵

居茅屋,亦为天子,统领天下。想是阿爹从来也不在乎这些虚名。”

父女二人的风格一致,只是务实,压根不在乎表面的功夫。

卢氏挑起眉头轻声地道:“你们不在乎,许多人在乎。说来这明堂的图纸,我们家有一份。”

这话,也是因为王朝更迭,有些东西早已遗失不见,手里能有这样一份东西,何其难得。

萧宁纳了闷了,“阿婆想建吗?”

“只是同你说一声,若是来日,建以明堂,可令天下臣服,未无不可。”卢氏意味深长地扫过萧宁一眼,萧宁突然想起了武则天。

中华五千年唯一的一个女皇帝,当年为了证明她可为天子,得天独厚,天下归心,倾以国库建明堂,烧了一次又建第二次。

萧宁一向不在意这些外物,但通过卢氏的一句话,萧宁想到了武则天这位女帝的心情。

总结一句话,只要能有办法证明我承天运,代天掌管天下,是天所认可的皇帝,别管什么办法,都要用。

卢氏考虑得也太长远了点吧,萧宁现在离那一步还远着,现在真正坐在皇帝位子上的人是萧谌,是萧谌!

“阿爹处......”萧宁就想到了,这样一份图纸,卢氏有跟萧谌提及过吗?

“他已知。同我一样的想法。”萧谌想法是跟萧宁一样才对,一样觉得天下百废待兴,当务之急,恢复民生最重要,所谓的彰显朝堂之威仪,劳民伤财之事,不做也罢。

卢氏这心里,也不知该如何说才是,萧谌和萧宁这对父女,让她看在眼里,百感交集。

这回轮到萧宁不想说话了,这才刚开始,就帮她铺路了吗?未免也太......

“他是你的父亲,把你宠成这样,又让你处处为他冲前头,自当护着你。若是他将来想反悔,容不得你这般肆意,更想让人居于你之上,我也断然不会答应。”卢氏一向认为强者为尊,无论是对谁都一样的想法,能者上,庸者下。

萧宁到现在为止的表现,都是让卢氏十分满意的,更是容不得旁人指手画脚。

萧谌,他把一个女儿养成至此

,叫一个女儿帮他打下了天下,往后,也得认服的护着她,断不许他纵着人伤了萧宁。

卢氏的眼中闪过坚定,透着不许任何人质疑的坚定。

萧宁觉得压力甚大,卢氏也好,萧谌也好,这样样都为她着想的做事,这万一要是她不靠谱,成了个坑货......

“你也要争气!”卢氏似是看穿萧宁心中的想法,抢先一步叮嘱萧宁一句。

萧宁赶紧乖乖地点头,卢氏本是想警醒萧宁,千万别在最后掉链子。结果看到萧宁乖巧的模样,最终放柔了语气,“你如今的局开得极好,往后只要你坚持走下去,不自己作死,挑战世人的底线,你就倒不了。”

这个要求,萧宁小声地提醒道:“可是阿婆,女人出头这个事,就是挑战世人的底线。”

古往今来没有的事,哪一个能容得下?

卢氏一滞,那倒是不假。

“现如今不是都慢慢接受了,凭本事争来的身份地位,谁也休想更改。”卢氏自动无视萧宁言外所指,只管论人之本性。

世人都有底线,真要细说不许女人出头这个事,大部分是上位者定下的,将来对付这些人,倒也干脆,比他们强大,比他们能干足矣。

这一点,萧宁暂时占据先机。

“你没有后路。从迈出这一步开始,你心里有数,你已经没有了退路。往后,只要你牢记这一点,想糊涂都难。”卢氏相信,生存的渴望会让萧宁敬终慎始,如履薄冰。

萧宁本就是一个聪明的孩子,聪明得断不会自毁前程。

现在的大好局势,其中少不了萧宁在诸多出力,卢氏敢说,萧宁比任何人要舍不得一手毁掉这一切。

萧宁一个激灵,不错,她没有退路,往后退,那些人会将她连皮带骨的吞掉的,没有一个人会允许她退一步。

“就剩一个荆州了,想好接下来怎么办了吗?”卢氏一看萧宁满脸都是凝重,便知她将话记下,刻在了骨子里,也就不怕萧宁犯糊涂。

说起正事儿啊,萧宁正色地道:“天下定,当论功行赏。”

卢氏半眯起眼睛道:“你以为参你的奏折为何堆积成山?你

的功劳,天下无人不认。如你这位已为帝王之女,又身居高位之人,再让你立下赫赫战功,他们再难摆布你。”

萧宁又眨了眨眼睛,透着无辜地问:“封王或是改制,此后公主位同亲王,可开府,设属官,他们如何选?”

卢氏知道有太多的人防备着萧宁,就怕萧宁太过显眼,最后他们无法再左右萧宁,一个男人尚且他们不愿意,更何况萧宁是一个小娘子。

“他们都不会愿意。”卢氏明了那些人的心思,自知道一向喜欢用诡计的人,最不能接受的就是旁人给出的选择。

二择其一,萧宁是怎么都行,他们,断然不会。

萧宁道:“总有让他们不得不退而求其次的原因。”

理由,可以由人来创造,萧宁自问可以将此事办得漂漂亮亮。

卢氏想了想,似在衡量萧宁说出的这两者,究竟如何运作对她们的优势更大。

“自来的公主,公主设府,公主邑司,令一人,从七品下。”卢氏将这古往今来公主府的属官规矩道来,听起来十分的可怜吧。

哪怕是位同亲王的公主,也不过就是那么一个可以使唤的人。

可是亲王可就不一样了,亲王不仅有众多的属官,更有卫士,那是只居于太子之下而已。

“姑母在外,也该为她多争取些。”萧宁想的不仅仅是自身,更有萧颖,那一位可也是公主。

比起一群不可靠的兄弟们,必须是萧颖要比他们更可靠。

就这样一个谋定徐州的人,得一个位比亲王的名声有个什么用,必须要些实在的。

比如,同那亲王一样,属官卫士一般无二,这桩事便可。

卢氏显然在顺着萧宁的话思考,这桩事如果达成,的确有利于提高女子的地位,比起封王来,只是让萧宁成为第一个女王,卢氏也认同萧宁另一个选择,改公主府之制。

“既然有所打算,更该早做准备,万不可落人于后。”卢氏是希望萧宁打起十二分精神,毕竟已经有人动手参萧宁。这绝对只是开始,绝不是结束。萧宁想要达成目的,更应该

谋定而后动。

“唯。”萧宁郑重的应一声是。

孔鸿已经想出,如何让人明了,萧谌和萧宁这一对父女若是相争,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虽然其中大部分的人,只怕早盼着这一对父女相争相斗。

但无论他们内心再怎么期盼,也不敢宣之于口,只要不敢说出口的话,当着外人的面他们就得装得忠心耿耿。

有些时候只要抓住人的话柄,无论这个人是真忠心或是假忠心。

“在太庙内好好休养,养足了精神,等你出去就是一场硬仗。”卢氏起身,这就准备离开。萧宁赶紧相送,点头道:“阿婆放心。”

卢氏不再久留,转身离去。

从侧门出去,走到正门的时候,正好看到太庙前几道身影出现。

卢氏掀起车帘看了一眼,记在心上。

这世上的人谁都不蠢,自然懂得,如何才能在新的王朝中屹立不倒。

那些上不了台面的阴谋诡计,一天到晚思量着,如何挑拨人家父女相争相斗,天下不得安宁,终究是下乘。

真正聪明的人只会卯足了劲,拼尽一切助这一代盛世开启。

自然,面对王朝的中流砥柱,一旦发生相争相斗之时,他们会第一个出面阻止。

天下未定,朝堂不宁,这时候最忌讳的正是内乱起。

卢氏一走,萧宁让人收拾好棋盘,正打算往外头转一圈,好看看他们家这太庙修成什么样了,结果还没起身,便听说姚圣和水货、铁全来了。

这样的机会心急如焚的赶来,萧宁不用问就知道他们来是为何。

“告诉诸公,陛下有令,不许任何人来此见我。”萧宁不打算在这个时候见人,倘若见了,反而更容易让人不满。

“诸公手持陛下诏令。”萧宁是被罚跪在太庙内的,如果不是有萧谌的诏令,谁敢随便通传,让人进来。

萧宁顿了半响,想不明白亲爹怎么会把人放进来。

可既然是萧谌的诏令,萧宁要是直接了当的拒绝,岂不是又落人口舌?

“那就告诉他们,我不见。”萧宁一想到后果,眼中流露出了笑意,毫不犹豫的决定,就这

么干!

现如今的萧宁,那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最是巴不得有人再多参着点她。

前来禀告的人闻之傻了眼,太庙属于宗正管,也就是萧讯的人,这作为自己人,谁也不会乐意看自家闹起来。

卢氏来的事,那是静悄悄的,卢氏进门的时候,门口的人全被支开了,萧宁当时就注意到,四周根本没人。

至于卢氏到底是怎么进来,卢氏在雍州混了这许久,这地方又是自家的地盘,想安排二人,不费吹灰之力的事儿。

现在进来的人是看护太庙的人,听说三位丞相拿了萧谌的诏令来,立刻想把人迎进来的,结果倒好,萧宁不见!

啊,虽然你是公主,是打下半壁江山的公主不错,但你也不能这么没有规矩,传扬出去,大家都不好办!

“我是来跪太庙的,不是来见人的。”人一来,萧宁自然跪着,装模作样这事,她又不是第一回,哪能不知道怎么办?

挥挥手打发人赶紧离去,萧宁一脸正色。

“可是,那是陛下的诏令。”为难的人莫可奈何,再提醒萧宁一句,希望萧宁切莫意气用事,这个时候跟皇帝陛下杠上。

“那你觉得我跪在这里,难道不是陛下的诏令?”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萧宁一向懂得制衡之道。

“将我的话原封不动的传达。”萧宁不想再多言,吩咐一声,让人赶紧退去,别在这儿打扰她。跪得久膝盖会疼,萧宁可不想年纪轻轻落下什么病根。

逢场作戏,那是为了诱敌深入。绝不能赔上身体跟这群人斗智斗勇。

再想说什么的人,一看萧宁回头迎对萧氏列祖列宗的灵位。

这里可是太庙,不是寻常的地方,萧宁提醒的对,太庙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出入的地方。

身为萧氏的子孙,跪在太庙前反省,这是皇帝亲自下的诏令。诏令下达,也不能朝令夕改。那几位丞相别管找萧宁什么事,还是等萧宁跪完太庙之后,到别的地方再说。

这么一想通,旁边还在的人,立刻放弃对萧宁的劝说,退了出去。

萧宁在想,萧谌是不是觉得事闹

得还不够大,不足以引起公愤。故而才会准了那几位丞相前来太庙?

既然想要火上浇油,萧宁亲自浇上这油,看这火能不能烧得更旺。

事实证明,萧宁派人出来回绝,不见姚圣他们几人,出乎几人的意料之外,惊愣的站在原处,半天没回过神来。

“我们手持陛下召令,并非私闯。”水货往前走了一步,显得有些急切。

“说了,小的一五一十,丝毫不差的将诸公之言传达公主,可公主就说了不见。小的再劝,公主就说,陛下让公主跪在太庙前,也是陛下的诏令。”传话的人也是十分为难,怎么就被夹在中间了呢?

这一对最尊贵的父女,莫不是闹出什么事来,接下来还得父女离心?

一瞬间,有此担心的,不仅是前来意图打探消息的三位丞相,就连着守门的人也开始忧心了。

三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狐疑,萧谌和萧宁,如果因为那么一点小事,闹得父女离心,那他们之前看到的父女同心都是假的?

况且,依他们两人的聪明才智,不可能不明白,再多参萧宁的人,未必是萧宁的所作所为,当真有问题,更多是因为那些人想夺萧宁的权,妒忌萧宁立下的功劳,容不下萧宁。

这样的情况下,正常应该父女齐心,一致对外;怎么会萧宁刚回来,立刻表现出父女相斗的一面?

其中必然有诈!

不约而同,对视一眼后的众人,得此结论。

“那我们先回去。”姚圣当机立断,马上走人。

水货和铁全也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更不曾迟疑,随姚圣一道转身离去。

这样一幕落在前来传话的人眼里,他那想劝说一二的话,生生给打断了。

同时也觉得情况危急,三位丞相奉诏前来,萧宁连见都不见,这不仅仅是无视陛下,更是无视天下士人,一但传扬出去,会招来什么样的后果?

脑子不够用的人不敢多想,赶紧跑回太庙前,连忙向萧宁说明情况。

萧宁这才刚坐下一会儿,连口气都没能喘上来,结果倒好,这人又回来

了。赶紧跪着。

不过,这人的表情出乎萧宁的意料之外,让萧宁纳了闷了。

“公主,姚侍中他们生气的离开了。”这一位看起来二十来岁,一脸着急地告诉萧宁,巴巴地望向萧宁,看这样子,完全是盼萧宁想办法的样儿。

萧宁瞧着觉得好玩,笑问:“他们生气你着什么急?”

青年瞪大眼睛,“他们定是来劝公主莫与陛下置气的,外面的人再怎么闹腾,陛下始终是公主的父亲,父母爱子是天性,公主不该同陛下多有争执,叫人看了笑话。”

一番话流利不带丁点结巴的,萧宁相信这是他想出来的,断然不是听人背书来的。

这一个看太庙的人,萧讯从哪里找来的,有点意思。

“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如何在此看守太庙?”萧宁竟然觉得人有意思,岂能不问个清楚,一个又一个的问题丢出来,萧宁等着这位的回答。

“啊?”完全被萧宁问愣的人,傻眼一般的望向萧宁,不解萧宁为何有这诸多的疑惑。

“方才口舌伶俐,怎么问到你自己的事,嘴巴不会说话了?难道连你自己叫什么名字你不记得了?”萧宁露出诧异之色。

“自然不是。”青年这一回终于反应过来,急急忙忙地解释,他哪里是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了,完全是被萧宁问懵了。

正正衣襟,青年朝萧宁拱手道:“小的齐妙,雍州人士,略读了几本书,得入太庙内看守太庙,是小的福份,小的自当尽忠职守,不负圣恩。”

萧宁听这名字,莫明她见过了,不想竟然还能碰上一个齐妙,当然此齐妙非彼奇妙!

得,这样一个懂得时势的人,留在这看太庙是不是有些大才小用了?

“我惹了丞相生气,你为何生气?你就是一个看守太庙的人,朝廷上的事与你有何干系,要你如此心急如焚?”萧宁观人不错,便想再试试,试着此人是否真正可用。

齐妙一听面露红晕,带着几分羞愧,然又想到了什么,壮着胆子发话道:“公主所言,小的不敢苟同。”

萧宁等的就是他接话,立刻道:“且说来听听。”

正所谓天下人,天下事,天下不宁,百姓受苦受累,小的纵然只是一个小人,太庙看护,朝堂不得安宁,小的又怎么安居乐业?”齐妙这个时候给出了理由。

这等见识非常人,萧宁赞赏的点了点头。也不打算在他的面前装着,直接坐下。

齐妙义正词严的说出这番话,还以为萧宁定会心生不满,出言喝斥,他一个小人竟然也敢关心国家大事。不料萧宁不骂人,倒是不跪了,直接坐在蒲团上。

萧宁这行事让齐妙更是傻了眼,伸出手指向萧宁,又想起了萧宁的身份,赶紧收回手。

“陛下诏令,让公主跪在太庙反省,公主还请恪守陛下诏令。”齐妙就算收回了手,还是结结巴巴,重申萧谌下达的诏令。

“我知道啊,那你打算去告我状吗?”萧宁昂起,头,看着某位急得满脸通红的人。这何尝不是试探。

齐妙急得连忙摆手,“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是不敢还是不想?”萧宁是打破砂锅也要问到底。

齐妙并未细想,被萧宁问了,竟然掉头就跑,一边跑一边道:“小的什么都没有看见。”

哎哟!萧宁万万想不到,齐妙竟然会是这样的应对,坐在蒲团上的人瞬间笑出声来。

“跑什么跑啊你,我又不吃人。赶紧回来,有话跟你说。”萧宁在后头唤了一声,想让齐妙回头,可惜齐妙跑得比兔子还快,这会儿的功夫哪还有人。

萧宁意识到这一点,喊了半天也没人回应,探出头一看再无人影。

又想起齐妙并没有,在她给的答案中选择一个,萧宁玩味地笑了,倒是挺有意思的人。

就是不知道这样的人,加以训练培养,将来会长成什么模样?

萧宁也不着急让人把他叫回来,而是坐在蒲团上发着呆。

有些念头不过一闪而过,萧宁并不纠结,想必随着萧宁不见姚圣他们的消息传出,外面一定变得更加热闹。

再热闹暂时也跟她没关系,她只管安生的在太庙里呆,待到萧谌和孔鸿需要她出去的时候,自然就会让他出去。

萧宁秀气的打了个哈欠,回头看了上面密

密麻麻的灵位。

百年氏族并不是一句空话,萧家这上头有名有号,对萧家各有贡献的人物,数都数不过来。

“列祖列宗在上,请勿计较晚辈的失礼,晚辈太累了。”萧宁告一声罪,再也支持不住地躺在蒲团上,她得睡会儿。

萧宁能在太庙里呼呼大睡,旁人可就没那么轻松了。

萧宁拒绝见姚圣他们,在姚圣他们转身离开后,马上传遍雍州。

那话里话外指责萧宁目无君父,蔑视朝堂命官的,越说越是难听,自然避免不了,传到萧谌和孔鸿的耳朵里。

萧谌听完之后整个人呆了半响,“我不就是想让她跟着几位通通气吗?她怎么就......”

“陛下又不是不知道,公主一向擅长火上浇油。”孔鸿无奈的提醒萧谌,千万不要忘记萧宁的个性。

萧谌分外觉得牙疼,“再这么继续让她闹下去,闹得天下为之震撼,到时候我们能收场吗?”

求生欲很强的人,担心的更是萧宁。

“陛下更应该相信,公主敢出手,纵然掉入万丈深渊,她也能凭自己的本事爬上来。”孔鸿一向信任萧宁,计划开始实施,萧宁怎么即兴发挥,她必然也能保全自己,更能守护着万里山河。

“你是比我还要信她。”萧谌不管外人怎么要求一个皇帝,私底下,萧谌怎么舒服怎么来,从不强迫自己声声称着朕。

“陛下其实并非不相信公主,只是作为父亲,陛下对公主一向都是关心则乱。”孔鸿含笑的垂拱,他们身份不一样,态度难免不同。

“谁让她每回闹的事,我要不是再三给自己打气,一再提醒,事闹得再大,她都能平,我也能被她吓死。”萧谌觉得,他这个当父亲的十分不容易。

萧宁的本事再大,总是还小,每一回出事,萧谌都得把心提起来。

现在这主意虽然是孔鸿出的,但萧宁总喜欢即兴发挥,如何不让萧谌担忧,再这么继续闹下去,还不知道萧宁又闹出什么事来。

孔鸿毫不留情的戳破萧谌道:“纵然陛下再怎么提心吊胆,也拦不住公主。公主这无法无天,行事肆意的性格,正是陛下宠出来的。”

戳得萧谌那叫一个心口直疼,无非也是让萧谌认清,自己养的女儿自己宠着,再怎么提心吊胆也只能捧住。

“没什么事左仆射早些回去吧。”某位被扎的心口直疼的老父亲,当机立断的选择把某位太过耿直的人赶走。

“臣告退。”孔鸿没有丁点迟疑,这就告退。

“对了。阿宁在不少将士家中选了些人,你家是不是也能给出两个,毕竟他们的年纪跟阿宁也差不了多少。”作为一个小心眼的男人,萧谌想到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话,毫不犹豫地决定把孔鸿拖下水。

大家都是有孩子的人,笑话萧谌宠出个女儿自己担心,难道孔鸿不宠着孩子?

就得让他们跟着萧宁一起混,从今往后,看孔鸿还能不能置身事外,站在岸上,风轻云淡的看着萧谌在水里挣扎。

孔鸿的表情一怔,明显被萧谌出的这主意打击得不轻。

萧谌可满意了,要的就是这效果。

得意扬扬的皇帝,昂起头冲着孔鸿直挑眉,“就这么说定了。所谓情谊情谊,都是处出来的,你总不希望,将来孩子们生分得,像那外头的陌生人,那岂不白费了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

要是萧谌能收敛些,那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表情,孔鸿真就相信了,萧谌纯粹想让萧宁和自家的孩子多相处,尤其得处出感情。

但这个事情无论对谁来说都是必须的,例如萧宁从诸将领中挑选出不少人,完全是为了以后准备,孔鸿倘若让儿女们错过了这大好的机会,将来可惜的只能是他。

“臣领命。”孔鸿不管萧谌的表情有多欠揍,恭顺的应下一声是。

萧谌没能让孔鸿继续跟他斗嘴,颇觉得有些惋惜,但一想到,一旦孔鸿家的孩子跟在萧宁的身边,接下来担惊受怕的就不再是萧谌一人,大家将同舟共济,便觉得世界美妙了。

孔鸿这一回,终于能得萧谌大发慈悲的放人。

***

外头的流言随着无人理会,愈演愈烈,朝堂上也越发热闹,好些人都想跟萧宁碰上一面。能跟萧宁吵一吵,都是好事。

无奈萧谌下令,萧

宁跪在太庙前反省,至于什么时候让萧宁回来,没有期限。

当然,众人一开始还能按耐住,最后实在无法容忍,谁让萧谌一直对萧宁的事不以处置,参萧宁的折子送上去,宛如泥牛入海。忍无可忍之下,只能直接追问萧谌,究竟萧宁犯下何等过错,需要跪在太庙前反省。

“朕知道,你们早就想问朕这个问题,只是朕一直避之不谈,你们莫可奈何,这才忍到了今日。参镇国公主的折子,不如你们给朕总结一二,究竟有多少问题。”萧谌都被问到这个份上了,再一直避开不谈,今日怕是不成了。

想聊想说,到今日,流言四起,已然开始指责朝堂的不公正,质疑大昌朝偏袒,。如此,也就没什么不能说的。

姚圣第一个站出来,各地上来的折子一定经过三省,也就意味着参萧宁的那些折子,三省的长官们都看过,了然于胸。

“姚卿可畅所欲言。”萧谌摊手是以姚圣不必拘谨,有话直说。

“陛下方才问起,参公主的折子指出公主之过,大体有哪些。臣总结了一二,还请诸位听一听,可有遗漏。”姚圣分外的积极,好似迫不及待定萧宁的罪。

“既然姚卿早有准备,朕也洗耳恭听,诸位且都耐心一听。”萧谌这时候开口,目光扫过在场那些迈出了半只脚的人。

一个两个真真是不知足,永远都以为他们的把戏无人识破。每一个人,最后都会成为他们的棋子。

姚圣拱手,“上呈陛下的折子,直指公主之过:

一则,公主未禀陛下,自兖州发兵豫州,大败西胡兵马;

二则:公主私自放过被擒的西胡汗王;

三则:公主无视君父,蔑视朝廷命官。”

三个过错亮出来,众人细细一品,倒是没有遗漏,说的丝毫不差。

不过说是过错,是不是有些用词不当?

萧谌听得冷笑一声,“朕记得朕的公主出兵兖州时,朕说过,天下兵马皆归公主调遣。况且,将士行事,眼见敌人犯我边境,难道还要禀明于朝堂,由朝堂下令,让拥有随意调动天下兵马之人,方可抵御外敌?”

第一

个过错,谁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萧谌出言反驳,不难听出萧谌言语中的不满。

众人的视线都落在萧谌的身上。

“你们可知道这些年以来,朕镇守在雍州,曾有多少次机会,可以将东胡主力全歼?”萧谌站了起来,忽然提起这些年他亲身经历过的事。好让在场的人知道,很多事情他不提,不代表忘记了,而是时候未到,宁可不跟这些人提起。

“朕还想再问问你们,究竟是你们这些从未上过战场的人,明白战场上的事,还是在战场上浴血奋战,出生入死的将军们,更了解战场之事?”萧谌继续丢出了另一个问题,视线再一次扫过众人。

这一刻众人才意识到萧谌其实也是将军,是他们这些人看不起的将军。

在他们以为,可以利用萧谌,对付这些立下赫赫战功的人时,是不是忘记了很重要的一点。

萧谌才是那些立下赫赫战功的将军们,最坚实的靠山。

既然萧谌能成为这些将军们的靠山,同样也会是萧宁最坚不可摧的靠山。

“陛下,豫州将军们联名上奏,祈求陛下勿听流言,责怪于公主。”萧谌正要发怒继续教训人时,忽然这时候有人捧着一块白布上来,上面可以看到斑斑的血迹。

萧谌拧起了眉头,瞬间明了这些人的到来意味着什么。

“血书?”萧谌看着,等着捧着书信的人有此一问。

“送信来的人说,这是众将士以鲜血所写的血书,祈求陛下勿听谗言,更是力证公主清白。”谁都察觉得到,萧谌的心情非常不好,问出这话时,气氛更是僵了,好些人不明白其中的缘故,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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