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

听到这次要让中年男人憋五分钟，沈敏冰不由惊讶道。“不会憋死吗？”刚刚这家伙不到四分钟就已经窒息晕厥过去了，五分钟不会憋死吗？！他是非得要闹出人命还是怎么的？！

“当然憋不死。”麻利的缠住胶带，随口道。“我记得世界上的憋气记录是24分钟。”

“有那么夸张吗？”

“准确的说是水下憋气记录。”水下憋气比在陆地憋气容易的多，因为有“哺乳类动物应激反应”，当人潜入冷水中后，身体收到刺激，激发哺乳类动物应激反应，使得心率变慢，血液回流身体重要器官，从而减少身体耗氧量。而且那个人经过长时间系统的训练，加上憋气前先吸入纯氧，大大增加了体内的氧气含量，才能创造这个惊人的记录。

就在俩人说话间中年男人的身体又开始抽搐起来，不一会脑袋一垂，显然又晕死过去。

扯下塑料袋拔出毛巾往胸口打了两拳，刚醒过来的中年男人却看到钟缘脸上挂着魔鬼般的笑容。“来，吸口气，这次是六分钟。”

中年男人顿时浑身一颤，脸上露出惊惧之色，刚要张嘴说什么，嘴里就被塞进了毛巾。

“呜呜呜！”看着中年男人拼命地摇着头发出呜呜声，沈敏冰开口道。“他好像要说了耶。”

“是吗？我没看出来。”说着将塑料袋套在他头上，等到六分钟后将塑料袋扯了下来。

刚清醒过来，中年男人虚弱的喃喃道。“我说，我说……”他真害怕下一次就再也醒不过来了。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就不怕弄出人命吗？！

“谁派你来的？”

中年男人摇摇头。“不知道……”

钟缘也不废话，又将毛巾塞进他嘴里。“这次是七分钟，加油！”

“呜呜呜！”可惜，不管中年男人怎么挣扎，胶带麻利的缠绕在他的脖子上。

“说不定他说的是真的呢？确实不知道雇主是谁。”也许这家伙是哪个杀手组织里的成员，只是接到组织分配的任务来执行刺杀而已，根本不知道雇主是谁。

“说不定？说不定他知道呢？”

“那要怎么证明？难道他死了才能证明他真不知道？”

“就算他死了，也说不定是他坚守职业操守，宁死不愿出卖雇主而已。其实谁是雇主我早就心里有数。”

沈敏冰微微皱了皱眉头。“那你干嘛还这么折磨他？好玩吗？”

“这不是教你审讯方法嘛。不然你以为我是变态啊，喜欢折磨人？而且你刚刚差点都被打死了，不得报复一下。你看这种审讯方法，身上也没有伤口，没人知道他被折磨过。”

沈敏冰却是有点分不清他到底是在教她呢，还是为了自己享受。“已经到了七分钟，快扯下来，别真弄死他了。”

“……”好不容易醒过来的中年男人只觉得脑子里晕乎乎的，眼球里充血，看东西都带着一层血色，耳朵里传来轰隆轰隆怪响。

“还不说？看来你是想要破吉尼斯纪录啊，那这次就是八分钟了。”

看着又要套上一个塑料袋，沈敏冰赶紧拉住他。“好了，真死人怎么办？”

钟缘丢掉手里的塑料袋。“好吧，那不来了。”

听闻，中年男人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听他继续说道。“那我们玩点别的，试试水刑。看你能坚持多久。你去把那仰卧板搬到卫生间里。”

“水刑？又是什么？”沈敏冰嘀咕着将卧室里的仰卧板搬到卫生间，钟缘把中年男人解下来拖进卫生间头朝下的捆绑在仰卧板上。拿过一旁的毛巾铺在他的脸上，打开水龙头开始往口鼻处浇水。

几秒钟后中年男人疯狂的挣扎着，连人带仰卧板侧翻在地上，拼命的咳嗽起来。

“你不是挺嘴硬吗？这刚开始就受不了了？来，继续。”说着扶起仰卧板，又捡起毛巾，作势再次盖上去。

“我说！我说！”中年男人疯狂的大叫。他这辈子没经历过如此痛苦的感觉，眼泪鼻涕早已一塌糊涂。也不用等钟缘催促，连忙用平生最快的语速说道。“是海市蜃楼酒吧的糜磊派我来的！！”

“啧啧，你早说不就得了。”放下水龙头，起身看了眼一旁的沈敏冰。“你要不要试一下这水刑的滋味？”

“疯了？！”沈敏冰顿时瞪大眼睛。“我干嘛要试？！”看中年男人的反应这水刑应该会很痛苦，她才不想尝试。

“让你体会一下这东西的可怕嘛。将来你要是被派到外边执行任务，不小心被抓了，对方要是对你严刑逼供，你可别觉得你能抗得过去。把他们想知道情报的乖乖交代才是上策，别白白受皮肉之苦。”

沈敏冰很是不满道。“那不就成了可耻的叛徒？我会宁死不屈的！”

“也许你的忠诚心真的是毋庸置疑，人的精神意志确实可以克服对死亡的恐惧。不过……”说到这里，他一脸严肃的摇了摇头。“肉体却无法克服生理损伤的痛楚，当所有的痛苦都集中来自肉体的时候，人会忽视精神。”

“不过你的上头也不会笨到将情报保护寄望于你的忠诚和忍耐上。一旦你出现什么问题，比如失联或者被捕，肯定会立刻启动B计划，以防你的变节带来的危害性减到最小。这样你掌握的情报也就作废了，就算你变节招供，那也是虚假情报，甚至可以制造陷阱反杀。”

“……”张了张嘴，沈敏冰问道。“那我要是乱讲一通迷惑敌人呢？”

钟缘忍不住笑出声来。“乱讲？你以为别人都是傻子吗？刑讯是有测谎技巧的，比如说两个相似的提问安插在大量的提问中，一旦这两个问题逻辑相悖了，就能确定这个情报是假的。然后你就得受皮肉之苦了。”

“如果你不想变成可耻的叛徒，又不想受皮肉之苦，那最好的办法便是是拖，拖时间。一般情报有效期实际上不长，撑到情报过期无效后，你就没什么用处了。就算他们不立刻处决你，对你的看管也会变的松懈，你就可以找个机会逃离或是自杀。”

“至于怎么个拖法，要么是一点一点吐，拖时间；要么就像你说的乱讲一通，干扰对方的判断。不过你得事件梳理好这套假情报的逻辑，别被人两三句就问出破绽……”

听着他说这般一套一套的，沈敏冰很是不解的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多看电影就知道了啊。像什么007啊，碟中谍啊之类的，这样的电影看多了，自然就学到了很多东西。”

“……”沈敏冰忍不住翻翻白眼，要是看电影就能掌握这些，那她们学院里干脆天天看电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