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晓秋没想明白一件事。“你是怎么发现自己被监视了？连被监视的原因都知道？！”也不可能是他的组织提前通知要对他展开监视吧？

“当然是有我的消息渠道了。”也不知道赵昊天有没有料到沈敏冰会把他们的计划全盘托出？不过也有可能沈敏冰没有完全说实话，赵昊天或许还有其他隐秘计划；抛出一个小秘密来掩盖另一个大秘密的勾当他也见识过不少，只是他一时猜不透而已。

黎晓秋又问道。“那怎么监视？偷偷给你家里安装监听设备和监控器？监听你的手机？”

“这些都是基本操作，除了这些恐怕还有二十四小时跟踪监视呢。说不定现在这酒吧哪个角落里就藏着一个盯着我们。而且我身边的人也会被监视，当然包括你。”

“我？！”黎晓秋的脸色顿时一僵。“那要是被你的组织查到什么，不会把我抓去枪毙吧？！”要按照正常法律来审判，这些日子她干出的事情足以判她无数次死刑了。“要不我出去躲一阵？”

“躲一阵？躲到哪？他们真想要抓你，就算你躲到天涯海角都能找出来。放心，就算枪毙也是我先被枪毙，还没轮得到你呢，你慌什么。”

“说得到轻巧。”黎晓秋没好气道。“可你手里有筹码能跟他们谈啊，我却什么也没有。”

“都说不用担心了，我还需要你帮我办事呢，自然会保你的。”

黎晓秋也只能点点头。“那他们不会溜进我的房间里偷偷安装监控吧？不会连我洗澡上厕所都被看见了？！”

“你这倒是有点夸张了，也不至于。”

“……”喝了一口鸡尾酒，她想起了另一件事。“别墅里的简依晨呢？万一你的组织查到那幢别墅是从别人那里抢来的，会不会怀疑你把那老头藏在了别墅里？”简依晨住在别墅，万一有人偷偷摸摸潜入别墅调查发现了她，查到她的身份，那隋明宇被害案不就轻轻松松告破，他这个凶手不也就落网了？

“你倒是想得周到，你说该怎么办？”

“干掉她不就行了。”反正别墅后山已经埋了那么多倒霉鬼，也不差她一个。

“这确实也是个办法。”白天去别墅的时候他也想过直接干掉简依晨，不过又觉得她活着没什么大碍。“只是就这么干掉她太可惜了。”

“可惜什么？你不会是对她动感情了吧？”

“那倒不是，我干掉隋明宇条件就是她陪我两年。这才睡了两次就要干掉她，那岂不是做了个赔本买卖？”

黎晓秋微微张了张嘴，没想到他跟简依晨的交易竟然是这样。“可你也不能为了美色自找麻烦吧？”

钟缘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刚要拿起酒杯，兜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是沈敏冰打来的。“我这已经处理完了，你在哪？”

“‘海市蜃楼’酒吧二楼，你也过来喝一杯吧。”

收起手机，黎晓秋随口问道。“谁要来？”

“我另一个徒弟，早上你们在医院见过。”

“那对双胞胎？”

“嗯，其中的妹妹是我徒弟。”

“你到底收了多少徒弟？”

“目前为止就你们三个，第一个收的是方大壮，第二个就是你，第三个就是她了。”之前还想收安若影当徒弟来着，可她死活不答应，结果现在却成了他的女朋友。

黎晓秋发出一声不明所以地轻笑。“这么说我还是她师姐了。你为什么喜欢收徒弟？”

“第一次见到方大壮的时候他正被一群人追赶，我就把那些人都给收拾了，方大壮要拜我为师，我一时兴起就答应了，没想到那家伙是个实实在在的怂包，让他打人都不敢打。所以我就放弃了训练他的打算，只让他练跑步。打人不会，挨打的时候逃跑总该会吧。”

“你把那些收他保护费的人都给教训了？”

“是啊，那家伙还有点心眼，什么人收过保护费都记在笔记里，我就按照那笔记一一登门拜访，将那些收取的保护费连本带利的都要了回来。”

“连本带利，你那是高利贷啊。”之前她家拳馆里的学徒不学好，也参和进这件事。结果收了2000的保护费被钟缘“要”走了20万。就算是高利贷都没有这么坑人的吧？

想起拳馆，不禁想起自己的养父。要是养父没有遭人暗算的话她此时还是拳馆里的师姐。

越想越郁闷，越想越委屈，眼泪不争气地滚了下来。

“你怎么哭上了？”

黎晓秋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摇摇头道。“没什么，就是想到我爸了。要是我爸泉下有知，看到我现在这样，不知作何感想。”又喝了一口酒，挤出一抹笑容。“可现在我对这种生活并不感到厌烦，我都有点担心不久的将来会变成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放心，就算你变成嗜血成性的恶魔，也有厌烦的一天，到时候你就想过安稳的生活了。”

不一会沈敏冰来到酒吧，上二楼找到了他们。“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二徒弟黎晓秋，这位是我的三徒弟沈敏冰，你该叫她师姐啊。”

“……”沈敏冰的脸色变得有些尴尬，虽然她们早上见过面，可没想到她也是钟缘的徒弟。

三人聚在一起也没什么话题可聊，喝了两杯之后就离开了酒吧。

回御水湾小区的路上沈敏冰问道。“那个黎晓秋……”话刚出口，就被钟缘认真纠正道。“都说了她是你师姐，以后就叫师姐。”

沈敏冰忍不住翻了翻白眼。“知道了，是我师姐，我师姐干嘛的?”

“我也不知道，你要有兴趣的话可以查一下。”

“你不知道就收人做徒弟？那她平时都跟你一起行动的吗？”

钟缘并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说起了另一件事。“对了，我每天早上都会晨跑，你可别跟下来。”

“为什么？”

“我女朋友喜欢吃醋啊，昨天你们碰见了吧？就开始吃醋了，晚饭都没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