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缘将那两袋钱搬上后备箱里，又从另一个包里摸出两块金条，朝她敲了敲，发出叮当脆响。“想好了没有，你是要还是不要啊？”

看着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金灿灿耀眼光芒的金条，沈敏雪叹了口气，摇摇头。“你这是要给我喂糖衣毒药吗？‘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你也说凡事都有代价，我要是拿了，得付出什么代价？”真要拿了这些金条，鬼才知道这家伙会不会逼着她做些违法乱纪的事情。而且她很是怀疑这家伙知晓自己被人监视甚至监视目的真是妹妹说出来的。至于是威逼还是利诱，有机会她得好好问问妹妹。想来妹妹不一定怕他的威逼，可这家伙上次花了几十万给她们爸妈买了好些东西，妹妹会不会为了报这份情才会将这些秘密告诉他的？想想都头疼！不管是有意泄密还是无意泄密，那后果都是相当严重的。她难道忘了组织的纪律了吗?

“就算糖衣毒药，至少你还能尝到甜头是不是。至于好处嘛，你们这种菜鸟又不是组织里的中高层，我还能指望你们能给什么好处？就算你有幸能活着熬到能给我好处的位置上，那得多久？二十年？三十年？到时候我自己都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你能给我什么好处？给我烧几斤纸钱么？”嘲弄了几句后随手将金块丢回包里。“既然你不想要，那就算了。”

坐进驾驶室里，边发动车子边问道。“既然其他人都撤了，你为什么还留在这里？”

“我也不知道，又不是我能决定的，上头怎么命令我们就得执行啊。”

“那你的任务是什么？依旧盯着我找出松本清章？”赵昊天难道就指望她一个人查出什么线索不成？

犹豫了一下，沈敏雪摇摇头。“没有具体任务，就是让我跟着你，有什么特殊情况再汇报。”

“特殊情况？什么叫特殊情况？今天的事算么？你会不会汇报上去？要不我还是给你几块金条当封口费吧？”听着他这般开玩笑似的语气，沈敏雪没好气道。“你好像也不担心我会把这件事汇报上去？”

“有什么好担心的，我都说了这些只是小事而已，不就是教训了几个为非作歹的小混混，难不成赵叔为了这件事把我抓起来？”

沉默了半晌，沈敏雪突然开口问道。“你是不是为了拿他当诱饵，才收他做的徒弟？”

这话问得钟缘有些莫名其妙。“诱饵？什么诱饵？”

“就是用你徒弟来吸引那些敲诈勒索的混混，你再反过来敲诈他们？”

“哈！这个笑话真够好笑的。”钟缘忍不住失笑道。“你还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我收他当徒弟的时候都不知道他被人敲诈收保护费呢，怎么可能是为了拿他当诱饵才收他做徒弟。”

“……”沈敏雪一副将信将疑的表情，却也没再说什么。

见她不说话，钟缘随口说道。“你是不是忘了什么？我们刚刚是不是打赌来着？”看到她的脸蛋刷的一下瞬间变得通红了起来，笑笑道。“不过是亲一下而已，有必要这么夸张吗？还是你们受过这方面的训练？”

沈敏雪抬手摸了摸发烫的脸蛋，疑惑道。“什么训练？”

“美人计啊。随时能改变自己的气质，可御姐可淑女可甜可咸可浪漫的那种?”

沈敏雪无语地白了他一眼。“你还真会想，哪有这种训练？”

“你是在装糊涂？你们女特工怎么可能没有受过美人计训练。”说着他突然噗嗤笑了出来，看到沈敏雪不解的目光，解释道。“我是想起除了女特工要受美人计训练，男特工也需要受这方面的训练。记得前苏联的克格勃组织里还称呼这种男性S情间谍为‘乌鸦’来着，女特工叫‘燕子’。”不只是克格勃，利用美女或美男，引诱目标，使其在不知不觉间泄露高级机密；或者对目标讹诈、收买、策反，为已所用是世界各国情报安全机构广泛使用的间谍手段。

“你还知道的蛮多的嘛。”

“多看书就知道了嘛。”他并没有直接回到御水湾小区，而是在市区转悠起来。

沈敏雪问道。“你这瞎转悠是什么意思？”

“也没什么意思，就是想看看能不能遇到‘撒旦’的人。”

“这要是能碰到，那你真该买彩票了，瞎猫碰上死耗子的几率都比这大得多。”在这偌大的城市中，几百万的人口里怎么可能会碰上他想碰到的人？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见他不再提起赌约的事，沈敏雪赶紧转移话题。“你跟‘撒旦’有什么仇？”

“不共戴天之仇。”

“你舅舅是被‘撒旦’害死的？”

“我那个赌鬼舅舅就是欠了钱被人害死的，跟‘撒旦’无关。”

沉默了一会，沈敏雪又问道。“那你给舅舅报仇了吗?”

“怎么报仇，我都不知道他是在哪里欠下赌债的，而且他纯粹是咎由自取，用得着我替他报仇？希望他下辈子做个本分人，别再沉迷于赌博了，免得又死于非命。”

“你对你舅舅似乎没什么感情啊？”他徒弟被人欺负了都能把对方狠狠教训一顿，可他舅舅被人害死了似乎不怎么伤心难过。

钟缘冷哼一声。“你要是有嗜赌成性的亲人就会知道了，我没亲手干掉他已经是很仁慈了。”说着将车子停到一家饭馆前。“有点饿了，吃饭吧。”

吃完了午饭，继续在市区溜达。来到一条步行街，将车停到不远处的停车场，走进步行街。

没走一会，他看向路旁一家服装专卖店。“你是不是要在这待一段时间？我看你没几件换洗衣服啊。”

“你不会是想给我买衣服吧？我自己买就好了，不用你操心。”

“倒是忘了你不是我徒弟。”笑了笑，他却径直走向那家专卖店。

沈敏雪只能无奈地跟了过去，走进专卖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