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得找个心理医生好好治治。”沈敏雪伸手拿过托盘上的饮料喝了一口，小声嘀咕了一句。“心理医生”已经是很委婉地说辞了，她甚至觉得这家伙的情况已经属于心理变态的范畴。就算立刻丢进精神病院里，用最猛的治疗手段也不为过。

“心理医生？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

“哦？”沈敏雪顿时眼前一亮。“还有谁？！”她挺好奇除了她还有谁看出这家伙有大毛病。“你女朋友？！”

“她妹妹。当时我跟就她说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存在真正心理完全健康的人。只要是活着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心理问题。而且要不是我主动告诉你这个秘密，你看出我心理有问题？”

“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吧？！正常人谁会像你这样嗜杀成性？”吐槽了一句后她也懒得继续纠结这个问题，反正这家伙也不会听从她的建议乖乖去看心理医生。“说说你的情报吧？”

“情报就是我昨天在L市碰见了‘撒旦’的人。”

“L市？！你昨天是去了L市？！”沈敏雪的脸上露出一丝怒意。“你为什么私自行动？！话说你是怎么知道L市有‘撒旦’的人？！”L市离这里相隔千里，他是怎么得知“撒旦”的消息跑去找他们的？！

“我又不是千里眼顺风耳，怎么可能提前知道L市有‘撒旦’的人？碰到他们实属巧合。”

“巧遇？”沈敏雪用一副半信半疑的表情看着他。“那你去L市干嘛了？”

“这是我的私事，无可奉告。”

“！！”沈敏雪差点气结。“你要给赵头的药剂不会就是从‘撒旦’手里抢到的吧？！”

“聪明，虽然不清楚具体是什么药剂，不过应该是蛮重要的。我把药剂交出来，赵叔应该不会追究这件事吧？”

“会吗？”沈敏雪有些不置可否。“就这些？没了？”

“是啊，那你还想要什么？”看着他似笑非笑的表情，沈敏雪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抓过一旁的浴袍穿上，走出池子。

第二天清晨，刚跑到小竹山山顶，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接到赵昊天打来电话。不复往日的温和，他的语气有些严肃，甚至多了些凌厉。“小缘啊，昨晚的事是你干的？！”

“赵叔叔，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呢？我昨晚干了什么？”是沈敏雪向他打了报告，还是从其他渠道得知的消息？

“H市隋家。”赵昊天的语气中透着深深的不容置疑，似乎已经认定就是钟缘所为。

“H市隋家？什么隋家？我有点听不懂。”钟缘继续装糊涂。“哦，我想起来了。听说两天前炮轰我们的装甲车就是隋家派来的是吧？您说这些人怎么这么胆大妄为无法无天呢？竟敢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敢炮轰……”话未说完，就被赵昊天打断。“小缘啊，我知道你是聪明人，我也不是老糊涂，咱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既然赵叔叔您这么说，那我也就不装糊涂了。”钟缘笑笑道。“没错，昨晚我是去了趟隋家山庄。谁让他们拿装甲车轰我来着，我可咽不下这口气，所以就给了他们一点教训。”

“‘一点'教训？”赵昊天似乎怒极反笑。“你直接把人家给灭了满门。这就叫‘一点'？”

“有那么夸张吗？”钟缘故作惊讶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到山庄的上风口喷了点药剂而已；都没进到山庄内。我还以为最多就毒死几个人呢，看来是低估药效了。不过死光就死光呗，没什么大不了的。那隋家压根就没把我们组织放在眼里，让他们涨涨记性也是应该的嘛。”

“要是京城隋家还想找我麻烦，我也乐意奉陪，大不了鱼死网破呗。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可是孤家寡人孑然一身，怕什么。不过我想托您帮个忙？也不算是帮忙，算是一次交易吧。告诉您一件事，前天我去了趟L市溜达了一圈，碰巧撞见了‘撒旦’的人，就把他们给请了过来。您肯定猜不到这些家伙要干嘛。”他原本是打算只把药剂交出来，可想想这件事会闹得有点大，干脆决定把张灿景交出来。

“‘撒旦’的人在L市？”沉吟了半晌，赵昊天谨慎地问道。“你要我帮你什么？帮你摆平这次事件？这可有点难啊。”

“不用您出面摆平，您帮我弄一份京城隋家高层骨干的名单就行。”

赵昊天不由一愣。“你要这名单干什么？！”

“没什么，隋家要是敢找我麻烦，我就按这份名单还回去。要是您方便的话转告隋家也无妨，让他们最好是三思而后行。”

电话那头陷入了漫长的沉默，钟缘也不知道赵昊天会不会答应，只能静静地等待着。

过了足足十多分钟的时间，电话那头才再次传来赵昊天的声音。“我可以给你名单，‘撒旦’的人呢？”

“一手交货，一手交人。”

“好吧。”正要挂电话的赵昊天突然问道。“你为什么要干掉隋明宇？他怎么得罪你了？”

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这件事也没什么可隐瞒的，钟缘“如实相告”道。“这事说来话长，上次我去酒吧喝酒，遇到个独自喝酒的女人，搭讪后带回了家。本来只是普通的一夜情而已，可没想到之后有连续几波人找我麻烦。我问出是隋明宇派来的，那个女人是隋明宇的老婆。然后我就偷偷潜入隋明宇家里打算找他算账，结果那阵子隋明宇出了远门不在家。他老婆哈求我干掉隋明宇，我就答应了，然后干掉了隋明宇。”

“原来如此，隋明宇的老婆叫简依晨是吧？她人呢？”

“我不能连雇主都干掉吧？就把她带出来藏到我的别墅里，隋家人是怎么发现的？”

“听说简依晨不久前登过一个社交平台软件，被隋家的调查人员发现了。死人怎么可能会上网，就追踪到了那里。她现在还活着吗？”

“……”果然如他所料，这女人还真够愚蠢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