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赶了两天路，终于来到卓木拉日峰山脚下。看着眼前这座山峰，黎晓秋忍不住感慨道。“在这看也没有多高嘛。”

“这不就是相对高度跟绝对高度的区别。”别说是这座7000多米的卓木拉日峰，哪怕是站在世界第一高峰珠穆朗玛峰前的时候也可能觉得并不是很高。因为当你站在珠穆朗玛峰山脚的时候，就已经身处五六千米的海拔高度了，相当于珠峰8848米已经剩下不了多少。

没想到这山脚下还有一处接应点，夏叔说之后的路牦牛也不好爬，他们只能徒步前行。

“天啊！”听闻这话，黎晓秋的脸色当即就垮了下来。连牦牛都不好走，那还有路吗？！

吃完午饭，夏叔把众人聚集到一起。“前方的路可能会有不少危险，如果有谁想退出，现在可以离开。”

钟缘心中暗道这不是废话吗？来都来了谁会空手而归？这些人看起来个个都是刀尖枪口舔血的狠角色，谁会在乎危险？

见没人提出要离开，夏叔将他那两个背包拿了过来。“大伙挑武器吧。”

众人呼啦围上前，黎晓秋见钟缘不动弹，小声问道。“我们不用去挑吗？”虽然她们也带了不少装备，可枪只有两把手枪而已。

“挑什么？”他却是不以为然道。“嫌你的装备不够重啊？”那两个背包里大部分都是自动步枪，一支枪加上弹药起码得有四五公斤重，这不纯粹是给自己找麻烦么。要真遇到什么危险，到时候把别人的枪抢过来不就行了。

夏叔从背包里拿出一把手枪朝钟缘晃了晃。他摇摇头，示意不需要。前两天他就跟夏叔说过自己的枪法很烂，夏叔也没坚持，收起手枪。

休息了一小时之后，一行人再次启程。

真如袁辰晔所说，向导格桑旺姆并没有朝山顶前进，而是顺着山脚往西走去。

前进了一段距离后钟缘突然注意到不远处的一块石头上画有奇怪的图案，乍一看以为是石头纹理。

经过一番观察之后他发现前面的向导格桑旺姆时不时张望四周，似乎是在寻找什么。而且每次调整方向的地方都有这种画有不起眼图案的石头。

跟在旁边的黎晓秋略带担心地问道。“我记得这座山峰只有一半是在华夏境内的吧？要这么走下去岂不出国了？万一遇到对面的边防守军把我们当偷渡客抓起来怎么办？”更糟糕的情况是对面的边防守军看到他们这群携带枪械的不明人员闯入，会不会当场射杀？！

钟缘笑笑道。“他们手里可都有枪呢，说不定会硬刚。”

“疯了？！”黎晓秋吃了一惊。

“不过我觉得应该不会怎么蠢，说不定已经找好对策了。我之前不是说过我们这一批可能不是第一波么。先不说对面的边防守军会不会到这种鬼地方来巡逻，就算来了恐怕已经打通好了关系。”说着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块石头。“你看那石头上画上了标记，格桑旺姆就是根据这些标记前进的。”

“不会是要把我们骗过去卖了吧？”

“贩卖人口能赚几个钱？把这些人聚集起来干什么赚不了大钱？非得得的这么麻烦？”

“那倒是。”

众人停停走走一直到晚上，找了个平坦点的地方安营扎寨。

第二天醒来发现天气不是很好，一大早就不见太阳，天空阴沉沉的，大有风雪欲来的架势。“该死，不会是要下雪吧？”要是在这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鬼地方遭遇大雪什么的，那可真是不妙。

可向导格桑旺姆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担忧之色，照常吃完早饭准备赶路。

又前进了一整天，傍晚他们来到一处山谷。

凌冽的寒风从谷口吹出，一道道宛如利刃般的刺骨寒风夹杂着漫天的风雪，要不是他们带着雪镜，恐怕连眼睛都睁不开。

钟缘伸手扶住差点被风吹倒的黎晓秋，见向导格桑旺姆依旧顶着大风朝谷口走去，也只能跟着前进。

好不容易穿过谷口之后风势逐渐变得柔和，只有浓厚的雾气还在山谷中缓慢流淌。天上天下都是白茫茫一片，再无其他颜色了。

钟缘环顾四周，也没发现什么裸露的石头，也不知道格桑旺姆是怎么辨别方向的。不过想来这条山谷就是明显不过的标识物，也不至于走错方向吧？

这时格桑旺姆找了一处背风的地方，说要在这里过夜。

黎晓秋拿出氧气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喘吁吁的抱怨道。“这是什么鬼地方，风这么大，差点把我给吹飞！下次打死我都不再来这种地方！”

钟缘随口问道。“那我们回去？”

“啊？！”黎晓秋不由一愣。“你是在开玩笑吗？！”

“没有啊，你要是实在坚持不了的我们就回去呗。”

“就这么回去岂不白跑一趟？你不是挺好奇他们到底想干嘛吗？”

“是啊。”扫了眼四周，见没人注意到他们后压低声音继续说道。“我们离开之前把格桑旺姆和夏叔抓起来，严刑逼供看看能问出什么。”

“要是问不出什么呢？”

钟缘耸了耸肩。“问不出就问不出呗，就当我们没来过这里。”

黎晓秋翻了翻白眼。说的倒轻巧，辛辛苦苦跑这么远的路说没来过就没来过？“还是别。要是就这么回去万一下次你又突然来了兴致要跑过来一探究竟，那不得又跑一趟？我还能坚持得住。”说完他压低声音小声问道。“是不是不管发现了什么，你都没打算放过他们？他们又没得罪你啊。”

“我倒是想放过他们，可我觉得他们没打算放过我们。”

“你说的‘他们’是谁啊？这些人不都是从各地临时招募过来的么？难不成他们是一伙的？”

“他们当然不是一伙的，我说的是格桑旺姆和夏叔。”

“他们俩人？”他们两个看起来确实是一伙的。“可他们俩人能干掉这么多人么？”除了她们之外还有四男三女呢，能一下子干掉九个人？